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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日知录-顾炎武(清)-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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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仲素曰:“教化者,朝廷之光务;廉耻者,士人之美节;风俗者,天下之大事。朝廷有教化,则士人有廉耻;士人有廉耻,则天下有风俗。”
  古人治军之道,未有不本于廉耻者,《吴子》曰:“凡制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足以守矣。”《尉缭于》言:“国必有慈孝廉耻之俗,则可以死易生。”而太公对武王:“将有三胜:一曰礼将,二曰力将,三曰止欲将。”故礼者所以班朝治军,而《兔》之武夫皆本于文王後妃之化,岂有淫刍荛,窃牛马,而为暴于百姓者哉。《後汉书》:“张奂为安定属国都尉,羌豪帅感矣恩德,上马二十匹,先零酋长又遗金钅八枚。奂并受之,而召主簿于诸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人厩;使金如粟,不以人怀。’悉以金、马还之,羌性贪而贵吏清,前有八都尉,率好财货,为所患苦,及央正身洁己,威化大行。”呜呼,自古以来,边事之败,有不始于贪求者哉?吾于辽东之事有感。
  杜子美诗:“安得廉颇将,三军同晏眠。”一本作“廉耻将”,诗人之意未必及此。然吾观《唐书》言,王亻必为武灵节度使。先是,吐蕃欲成乌兰桥,每于河ヂ先贮材木,皆为节帅遣人潜载之,委于河流,终莫能成。蕃人知亻必贪而无谋,先厚遣之,然後并役成桥,仍筑月城守之,自是朔方御寇不暇,至今为患,由亻必之黩货也。故贪夫为帅,而边城晚开。得此意者,郢书燕说,或可以治国乎?
  ○流品晋,宋以来,尤重流品,故虽蕞尔一方,而犹能立国。《宋书·蔡兴宗传》:“兴宗为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荆州刺史、常侍如故。被征还都时,右军将军王道隆任参国政,权重一时,蹑履到兴宗前,不敢就席,良久方去,竞不呼坐。”元嘉初,中书舍人狄当诣太子詹事王昙首,不敢坐。其後中书舍人王弘为太祖所爱遇,上渭曰:“卿欲作士人,得就王球坐,乃当判耳。殷,刘并杂,无所益也。若往诣球,可称旨就席。”及至,球举扇曰:“若不得尔。”弘还,依事启闻,帝曰:“我便无如此何。”五十年中有此三事。《张敷传》:“迁江夏王义恭抚军记室参军,时义恭就文帝求一学义沙门,会敷赴假还江陵,人辞,文帝令以後め载沙门。敷不奉诏,曰:‘臣性不耐杂迁。’正员郎、中书舍人狄当,周赳并管要务,以敷同省名家,欲诣之。赳曰:‘彼若不相容,便不如不往。’当曰:‘吾等并已员外郎矣,何忧不得其坐。’敷先设二床,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席,酬接甚欢。既而呼左右曰:‘移吾床远客!’赳等失色而去。”《世说》:“纪僧真得幸于齐世祖,尝请曰:‘臣出自本县武吏,遭逢圣时,阶荣至此,无所须,惟就陛下乞作士大夫。’上曰:‘此由江学攵,谢瀹,我不得措意,可自诣之。’僧真承旨诣学攵,登榻坐定。学攵顾命左右曰:‘移吾床远客!’僧真丧气而退,以告世祖。世祖曰:‘士大夫故非天子所命。’”《梁书·羊侃传》:“有宦者张僧胤候侃,侃竟不前之,曰:‘我床非阉人所坐。’”自万历季年,绅之士不知以礼饬躬,而声气及于宵人,诗字颁于舆皂,至于公卿上寿,宰执称儿。而神州陆沈,中原涂炭,夫有以致之矣。
  ○重厚世道下衰,人材不振,王亻不之吴语,郑綮之歇後,薛昭纬之《烷溪沙》,李邦彦之俚语辞曲,莫不登诸岩廊,用为辅弼。至使在下之人慕其风流,以为通脱。而栋折榱崩,天下将无所芘矣。及乎板荡之後而念老成,播迁之馀而思耆,庸有及乎?有国者登崇重厚之臣,抑退轻浮之士,此移风易俗之大要也。侯景数梁武帝十失,谓皇太子吐言止于轻薄,赋咏不出桑中。张说论阎朝隐之文,如丽服靓妆,燕歌赵舞,观者忘疲,若类之风雅则罪人矣。今之词人率同此病,淫辞艳曲,传布国门,有如北齐阳俊之所作六言歌辞,名为《阳五伴侣》,写而卖之。在市不绝者,诱惑後生,伤败风化,宜与非圣之书同类而焚,庶可以正人心术。
  何晏之粉白不去手,行步顾影;邓之行步舒纵,坐立倾倚;谢灵运之每出人,自扶接者常数人,後皆诛死。而魏文帝体貌不重,风尚通脱,是以享国不永,後祚短促。史皆附之《五行志》,以为貌之不恭。昔子贡于礼容俯仰之间,而知两君之疾与乱,夫有所受之矣。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扬子《法言》曰:“言轻则招忧,行轻则招辜,貌轻则招辱,好轻则招淫,”四明薛冈谓:“士大夫子弟不宜使读《世说》,未得其隽永先习其简傲。”推是言之,可谓善教矣。防其乃逸乃谚之萌,而引之有物有恒之域,此以正养蒙之道也。南齐陈显达语其诸子曰:“麈尾蝇拂,是王、谢家物,汝不须捉此。”即取于前烧除之。
  ○耿介读屈子《离骚》之篇,乃知尧舜所以行出乎人者,以其耿介。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则不可与人尧舜之道矣。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是则谓之耿介,反是谓之昌披。夫道若大路然,尧、桀之分必在乎此。
  ○乡原老氏之学所以异乎孔子者,和其光,同其尘,此所谓似是而非也。《卜君》、《渔父》二篇尽之矣,非不知其言之可从也,而义有所不当为也,子云而知此义也,《反离骚》其可不作矣。寻其大指,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此其所以为莽大夫与?
  《卜居》、《渔父》,法语之言也;《离骚》、《九歌》,放言也。
  ○俭约国奢示之以俭,君子于之行宰相之事也。汉汝南许劭,为郡功曹。同郡袁绍,公族豪侠,去濮阳令归,车徒甚盛,入郡界,乃谢曰“吾舆服岂可使许子将见之?”遂以单车归家。晋蔡充好学,有雅尚·体貌尊严,为人所惮。高平刘整,车服奢丽,尝语人曰“纱,吾服其常耳。遇蔡子尼在坐,而经日不自安,”北齐李德林父亡,时正严冬,单衰徒跣,自驾灵舆,反葬博陵。崔谌休假还乡,将赴吊,从者数十骑,稍稍减留,比至德林门,才馀五骑,云:“不得令李生怪人熏灼,”李僧伽修整笃业,不应辟命。尚书袁叔德来候僧伽,先减仆从,然後入门。曰:“见此贤令,吾羞对轩冕。”夫惟君子之能以身率物者如此,是以居官而化一邦,在朝廷而化天下,魏武帝时,毛为东曹掾,典选举,以俭率人。天下之士莫不以廉节自励,虽贵宠之臣,舆服不敢过度。唐大历未·元载伏诛,拜杨绾为相。绾质性贞廉,车服俭朴,居庙堂未数日,人心自化。御史中丞崔宽,剑南西川节度使宁之弟。家富于财,有别墅在皇城之南,池馆台榭,当时第一,宽即日潜遣毁撤。中书令郭子仪,在州行营,闻绾拜相,坐中音乐减散五分之四。京兆尹黎,每出入,驺从百馀,亦即日减损,惟留十骑而已。李师古跋扈,惮杜黄裳为相,命一干吏寄钱数千缗,毡车子一乘。使者到门,未敢送,伺候累日,有绿舆自宅出,从婢二人。青衣褴缕,言是相公夫人。使者遽归,告师古。师古折其谋,终身不敢改节。此则禁郑人之泰侈,奚必于三年;变洛邑之矜夸,无烦乎三纪。修之身,行之家,示之乡党而已,道岂远乎哉!
  ○大臣《记》曰:“大臣法,小臣廉,官职相序,君臣相正,国之肥也。”故欲正君而序百官,必自大臣始。然而王阳黄金之论,时人既怪其奢;公孙布被之名,直士复讥其诈。则所以考其生平而定其实行者,惟观之于终,斯得之矣。季文子卒,大夫人敛,公在位。宰庀家器为葬备,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诸葛亮自表後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孙衣食悉仰于家,自有馀饶。至于臣在外任,无别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内有馀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及卒,如其所言。夫廉不过人臣之一节,而左氏称之为忠,孔明以为无负者,诚以人臣之欺君误国,必自其贪于货赂也。夫居尊席腆,润屋华身,亦人之常分尔,岂知高後降之弗祥,民人生其怨诅,其究也乃与国而同败邪?诚知夫大臣家事之丰约,关于政化之隆污,则可以审择相之方,而亦得富民之道矣。
  杜黄裳,元和之名相,而以富厚蒙讥;卢怀慎,开无之庸臣,而以清贫见奖。是故贫则观其所不取,此卜相之要言。
  ○除贪汉时赃罪被劾,或死狱中,或道自杀,唐时赃吏多于朝堂决杀,其特有者乃长流岭南。睿宗太极元年四月,制官典,主司枉法,赃一匹已上,并先决一百。而改元及南郊赦文,每曰:“大辟罪已下,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系囚见徒,罪无轻重,咸赦除之。官典犯赃不在此限。”然犹有左降遐方,谪官蛮徼者。而卢怀慎重以为言,谓屈法惠奸,非正本塞源之术。是知乱政同位,商後作其丕刑;贪以败官,《夏书》训之必杀。三代之王,罔不由此道者矣。
  宋初,郡县吏承五季之习,黩货厉民,故尤严贪墨之罪。开宝三年,董元吉守英州,受赃七十馀万,帝以岭表初平,欲惩掊克之吏,特诏弃市。而南郊大赦,十恶故劫杀及官吏受赃者不原,史言宋法有可以得循吏者三,而不赦犯赃其一也。天圣以後,士大夫皆知饰簋而厉廉隅,盖上有以劝之矣。于文定谓本朝姑息之政甚于宋世,败军之将可以不死,赃吏巨万仅得罢官,而小小刑名反有凝脂之密,是轻重胥失之矣。盖自永乐时,赃吏谪令戍边,宣德中改为运砖纳米赎罪,浸至于宽,而不复究前朝之法也。鸣呼,法不立,诛不必,而欲为吏者之毋贪,不可得也。人主既委其太阿之柄,而其所谓大臣者皆刀笔筐箧之徒,毛举细故,以当天下之务,吏治何由而善哉?
  《北梦琐言》;“後唐明宗尤恶墨吏。邓州留後陶,为内乡令成归仁所论,税外科配,贬岚州司马。掌书记王惟吉,夺历任告敕,长流绥州。毫州刺史李邺,以赃秽赐自尽,汴州仓吏犯赃,内有史彦旧将之子,又是附马石敬塘亲戚。王建立奏之,希免死。上曰:‘王法无私,岂可徇亲!’供奉官丁廷徽,巧事权贵,监仓犯赃,侍卫使张从宾方便救之。上曰:‘食我厚禄,盗我仓储,苏秦复生,说我不得。’并戮之。以是在五代中号为小康之世,”
  《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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