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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何处繁华+番外 作者:孽之妖妖(文秀网2013.09.10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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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为,手段向来比动机重要。所以她用了一种激烈的方法站到了人生的舞台中央,她争宠,抢风头,处处争强好胜。这些词听起来不大光彩,对唐婉兮无所谓了,她活着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活得多高姿态。
因为担心随时病发,唐父唐母就给唐婉兮请了一个私人医生,住的也很近,以防发病时能及时赶到。但有时候病情重了会被送到省医院的高级病房,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那一次她刚动完一个小手术,在床上安安分分地躺了十几天,唐父唐母那阵子为了生意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只是嘱咐她没出院之前哪里都不准乱跑,就连自己的姐姐唐婉清都因为要参加省小学生奥数竞赛都很少来医院陪她。
其实不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只是需要时间来习惯。
唐婉兮正在习惯一个人熟悉充满刺鼻药水味和满眼清一色护士装的冰凉的夜。到底不是自己的家,即便把台灯的亮度调到最强,屋内明亮的灯火被室外漆黑如墨的沧芜一衬,寂寥更甚。
她终于耐不住性子,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后山上晃荡。
走得有些远,她听到隐隐的交谈声,双方的谈话似乎不太和睦,甚至有要爆发的趋势。
她不敢再向前,但也没打算离开。
有女人低低地哀求:“你们,你们再等几天吧……我又跑不了,他死了我们没有钱,你们也得不到好处的……”
细微的推搡挣扎声,断断续续的粗犷男声传来:“这已经多少天了……借的时候……字据,没办法……欠债还钱……”
“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还要照顾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还小,公司的事我们正在想办法,再宽限几天吧。”女人的低泣声隔得这么远她都能听见,原来一个成年人,脆弱起来,比一个孩子更甚。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肉眼难以捕捉到的敏捷,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身影,瘦小却爆发着惊人的力量,猛力一推,凶神恶煞的大块头就这样被推翻在地,他又趁机狠狠地朝着对方的胳膊上咬了下去。大块头恼羞成怒起来,一掌就使劲全力扇了过去,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哪里承受得住这样大的力气,整个身影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成年人和孩童之间力量的差距,由此可见。
唐婉兮站在粗壮的树干后,稀落零碎的月光飘飘扬扬从天而降,像舞台的灯光早有预谋打在男孩的身上,她看到满是灰尘的脸上只剩一对倔强强韧的墨色双瞳。
女人冲上前去抱住孩子,在靠近月光的地方将孩子细细地看了一遍,而后嘶叫出声:“你们干什么……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你们这样会遭报应的……”
她哭得凄凉:“玉琢……玉琢……”仿佛孩子是她唯一的支撑。
男孩仿若未闻,只是紧紧地将女人环绕。
唐婉兮抬脚跟着这对母子走出了并不空旷的后山,她一路跟到了重症病房,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插满了输液管的男人。男人的脸瘦的颧骨突出,脸上不仅惨白,还泛青灰,看起来十分吓人。女人帮她换药擦洗,不假手于任何人,细心而专注。
男孩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几乎不带什么感*彩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唐婉兮每天都会来这里,隔着不太近的距离,她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那个男孩子身上,她并不打算让别人发现她的存在,这是她一个人的小秘密。有种特别的神秘感。
她看着他每天上后山采摘一些干净的小野花,黄的白的粉的,一簇一簇的,好看的紧。然后他会笨拙地清理上面的泥巴虫子,再踮着脚站在洗手间的水池边,费力地拧开水龙头轻轻地用手盛着水浇在花瓣上,使它们看起来晶莹了许多。
然后再将它们塞进病床旁木制柜面上的花瓶里,这时候他的心情会好一点。唇角也不会紧紧地抿着,不发一言。
女人白天很少在医院里,但是男孩将一切打理得很好,屋里每一刻都十分的干净整洁,清爽中透着淡淡的野花香。男孩每天放学回来的第一件事会去看看父亲的病况,在没有恶化的情况下,他才会放心去食堂打饭,然后一丝不苟地给病人换洗衣服,擦拭身体,处理大小便。最后才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做他的功课。
离开医院的时候,唐婉兮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即便是幼小的年纪,有些微妙的心情,她从医院带走,就再也没有放下。
如果非要说一说后来,我们可以一笔带过。再次见到这个男孩子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改嫁到了谭家,一个白手起家的房地产企业老总。她终于知道了,男孩名叫谭玉琢。
以前的姓,不提也罢。
执念起初,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念头,到后*年不衰,愈演愈烈,形成了燎原之势,势不可挡。
爱情势成骑虎,难以回头。
这样癫狂的执念偏离于爱情,它已经脱离了爱情原本的意义——信任,成全和宽容。她对谭玉琢从来就不是最纯粹的爱情,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不择手段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甚至用一种极端的方式。
悲哀是爱情的证据,但是,深深的悲哀是判断力不足的证据。最甜的蜜糖,可以使味觉麻木,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太快和太慢,结果都不会圆满。
于是,慢慢地,终于无可挽回。
这样的歇斯底里带给她的是冷漠,疼痛和苛责。可是她喜欢这样疼到极致的感觉,给她最大程度的真实感,她还活着并且能这样去喜欢一个人,怎么能不好呢。
那么多人中,她这样认定一个人,无非是因为只有谭玉琢才能给她别人给不了的东西。
为什么呢。
心疼——这个别人给不了她的东西,她想要竭尽全力地去给同样需要的人。
薛秦用食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画:“坚持了这么多年,累不累?”
许诺摇头:“还行。”
他曾经是唐婉兮的执念,如今却已然成为一种本能。
“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许诺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不会,六年前,我就没坚持了。”
“那么盛扬呢?你爱他吗?”不依不饶的质问。
许诺无力地往沙发上一滩:“我们能不讨论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么?换一个吧,我们来谈一谈你更感兴趣的事。”
“比如……”
“比如让某个人万劫不复。”

☆、第四十五章 真相

半夜习惯性地醒来,睡意全无,柔软绒被的一角挂在床沿,快要拖着整床被子向地面滑去,许诺才感到小腿以下的部位有点冰。她拧开床边的花边台灯,暗光清脆地亮了起来,她才发觉喉咙干得可以。起身,下床,倒水。
有人先她一步醒来,坐在客厅里静思。听到若有若无的细微声响,抬起头,与自己妹妹的视线相撞。
“不睡吗?”许诺微微笑。
“睡了,”唐婉清轻柔地拍拍她旁边的位置,示意许诺坐下来,“没一会又醒了,反正睡不着了,就在这里坐坐。”
“哦,”许诺点头,晃晃手中的杯子,“我起来倒杯水。”
二人彼此间很有默契地不去提及往事。有些隔阂是,说出来只会是使伤口再度恶化的腐蚀性毒药。到最后难免不可躲避地演化成争吵抨击。于是二人之间,相对无话。
唐婉清尝试避过这份尴尬:“盛扬是有妻子的你知道吗?”
许诺转过脸来,不带什么表情地看着身侧的人,这句话,太多人跟她说过。她仰头,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温度开始在胃里沸腾:“我知道。”
唐婉清的声音低低地盘旋在空旷的被黑暗笼罩了半个面积的空间内,既无奈又落寞:“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不希望,我的妹妹,活得如此委曲求全。”
“你们倒为我打抱不平,”许诺轻笑,这轻到极点的笑声很快像沉入深海的石子,被吞没在无边的寂静里,失去踪迹,“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不用为我担心。”
“这怎么可能?”对方忽然激动起来,“你从小做事就是这样,很少考虑后果,可往往连累那么多人跟在你后面提心吊胆,爸妈也就算了,连玉琢都……”声音戛然而止,她又沉静下来,隔了好一会儿,才以长辈的口吻继续劝说,“你已经大了,别让大家再担心你。”
她又加了一句:“妈已经走了,你想让爸也被你气死吗?”
许诺果然不再说话,她站起身:“我知道的,我先回房了。”
“好。”
她回头,唐婉清仍坐在原地,许久不打算离开的样子。表情接近于麻木。
她突然看不下去,逃离一样的匆匆回到了房里。
男人把车开到人流不息的四岔街口附近,银白色的AstonMartin在众多纵横穿插的轿车中分外显眼。男人修长的手指一划,淡蓝色的火焰骤然腾空而起,接着是金属片的撞击声,有缭绕轻飘的烟雾从半开的窗口飘出。
他等的人很快就从对面贸易中心的大门款款而出,隔着吐出的眼圈看不真切她的脸,直到唐婉清打开车门,带着一股极淡的蔷薇香与他一起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不好意思,等了很久了吧。”她纯属客气,自顾自地系上了安全带。
他掐灭烟头扔出窗外:“还行,我刚来。”
“去哪?”她转脸,温和恬淡的脸上漾起迷人优雅的笑。
盛扬没有立即发动引擎,他看着她的脸,足足有好几秒,才撇开脸淡淡地问:“昨晚没睡好?”
唐婉清苦笑:“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我妈刚走,我爸已经很久不过问公司的事了,大大小小的问题都需要我来解决,我妹妹离开太久,一时间很难让她上手公司的事……”
一个猛烈的刹车,二人被强大的冲力撞击得差点倒下去,盛扬却顾不了那么多,他盯着唐婉清的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唐婉清嘴角一勾,似笑非笑:“你不知道吗?我妹妹当初不是你救回来的吗?”
他看着她,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双眼微眯,似是在微恼:“有时候救得了一个人的身体,未必救得了她的心。”他伸手去掏夹层里放的烟,却一摸而空,一时间双手无处可放,“你说她回唐家了?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唐婉清倒真是看起来很惊讶,随即又带点急切地质问,“你到底把我妹妹当什么?你是有老婆的人,你凭什么把她困在你身边那么多年?”
盛扬看着她,慢慢地,拉出一抹冰凉讥讽的笑:“唐婉清,你又站在什么角度指责我?是,我是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唐婉清呢?你就清高了?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她一怔,脸色不好看起来,她开始气闷,渐渐地也开始口不择言:“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如果没有我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吗?你尽管苛责好了,这些年我什么样的难听话没听到过?”她自嘲地一笑,“连自己的丈夫,都看不住的女人,不是悲哀是什么?”
盛扬不是多事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去问,神色平常:“你们之间……怎么回事?”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但手指加在方向盘上的力度大到指尖泛青,唐婉清瞥见了,她不动声色:“六年前,我怀过孩子。”
他心中一惊,面上仍平静无波。
唐婉清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她迟疑了很久:“你走后不久的事,后来,被他发现,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他再也没办法平静,盛扬盯着前方急速行驶的来往车辆,双眼始终没办法找到焦距,眼前晃动的轿车行人像一波又一波的热流,冲击得他头晕,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终于确认了这个事实:“这个孩子……是我的?”
她没应声。
事实已经很明显。
无名的怒火开始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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