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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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见夏季微微变了脸色,又连忙拿笑遮掩道:“是吗?我们这偏僻小地方,哪听得到这种消息呢?”白汉广见他眼睛分明骨碌碌乱转,却也不肯说破,两人说笑一回,命人把残席撤了。白汉广便道乏,说:“小季好歹容我在这里歇息一会儿。”言毕就向里间床上而去。夏季犹豫了一回,他已经躺下了,一边喊著:“小季,你为何不过来?我们一起躺著,说话儿就睡著了,这滋味不好吗?”
夏季终於走过来道:“你睡吧,我不困,在外间屋里看书,你还有事吗?要不要定下时辰,让两位姑娘喊你。”白汉广听他这样说,便坐起来道:“为何要在外屋里?难道你讨厌我不成?”说完面上露出蕴色,便要下床。夏季忙按住了他道:“我们是知己,怎说起这样话来,我为的是避嫌,你想,我就算无意亲近龙颜,但到底名义上也是被进贡来的,岂能这样放荡?被有心人看见了,於你也不好。”
白汉广满不在乎道:“我们胸怀坦荡,怕得谁来,小季你太迂腐了。”夏季道:“随你怎麽说吧,我的主意定了就是定了。不是我说你,这毕竟是皇宫,任你有怎麽样广的人脉,也不能这样随便,该提防的还是小心点为好。”说完果真到外间屋里拿了本书看。这里白汉广哪还睡得著,寻思夏季的为人行事,越想就越觉有趣。看他那天分明是逃走途中,却不顾这等大事,陪自己饮到天明。分明是浪荡不羁的本色男儿,然而再相处了几次,此人却又十分的守礼自律,虽矛盾,却又矛盾的有趣。他此时已知自己一门心思都挂在这个相貌平凡的夏季身上,只是冷眼度量著,他似乎只将自己当作一个好朋友,逃走的念头都没断,不由得也有些著急,他身为皇帝,集男人所有的优点於一身,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无论什麽样高傲出众的男女,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实未遇上夏季这样似好擒其实难拿的对手。
但话已经说到了,无奈只得假寐一会儿,不到顿饭功夫便起来,只拉著夏季闲扯,正说著,忽然听到外面一个清脆醉人的声音道:“夏季,有客在屋里吗?”他伸著脖子望了一望,原来是水云清,心中不由得一惊,连忙对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於是道:“大人,天色不早了,那边怕有事传,还是早些回去吧。”白汉广方起身道:“小季既然有客来,我就先回去了。我不愿意见他给你惹麻烦,这就从後门去了。下回再来找你。”
夏季心道:下一回?还不知道有没有了。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亲自将他送到门口,一直目送他去了,这才收了满面的惆怅之色,来到前厅喊道:“云清你还在吗?怎不进来?”话音刚落,水云清已进了院子笑道:“你有贵客在此,我怎敢贸然进来。”说完在椅子里坐下道:“才刚我恍惚看见两个女孩子,穿的可是淡紫色绣著百灵的服色?”
夏季笑道:“你眼睛倒尖,没错,就是穿的这件,怎麽你看好了?”水云清皱眉道:“不是,只是这服色是伺候皇上的四品宫女才能穿的,寻常宫女不敢越了规矩穿这衣服啊,你到底认识的什麽人?怎麽有这麽大的体面用皇上的宫女?莫不就是皇上亲临吧?”夏季摇头笑道: “说得好玄乎,皇上能来咱们这种地方?我只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其余的也不知道。”说完想起一事,忙道:“对了,听说皇上要在我们这些进贡的人中选一个为妃,你知道这事儿吗?”
水云清大惊摇头道:“没听过啊,谁说的?是那位侍卫吗?那这消息倒不用怀疑,只是这怎麽可能呢?多罗国的皇室宗亲中怎麽可能容许有我们别国的人?”说完不由站起身慢慢踱著步子,夏季道:“怎麽?你这麽关心这件事,莫非想在後宫之中谋一席之地吗?”
水云清的面孔上慢慢积攒了些许怒气,道:“瞎说什麽呢。”说完仍踱著步子,面上渐渐的爬满了忧色,夏季见他凝神,便不肯打扰他,也思索起自己的退路来,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都在为怎麽逃脱这场选举苦苦冥思。直过了半刻锺,水云清方想起告辞,他这里匆匆去了,夏季也已打定了主意:看来是等不到三十晚上了,不如就趁还未到十五满月时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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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天上一枚半月发出冷淡的微光,地上几十只萤火虫在花树间乱飞著,仿若天上繁星一般。夏季依旧拿著上次的小包袱在花树间躲闪著行进,一边驱赶著围绕他飞来飞去的萤火虫。心道这次的事难道还不遂不成?怎麽这萤火虫成天只是听说从没见过,却都在今晚上出动了。他怕遇上白汉广,再不敢走上次的湖堤,特意绕了更远的路顺著御花园的後面往宫门走,眼看著宫门就在眼前,想到从此後再见不著白汉广和水云清,自己这次走连招呼都没跟他们打一个,那心里不免有些不安起来。转念一想:罢了,人生岂能尽如人意,落下埋怨就落下埋怨吧。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皇宫里做笼中鸟,就当是自己对不起他们了。想到这里,便弹去了两滴离愁泪。仔细望去,高高的宫墙已近在咫尺。
多罗国的宫墙,那岂是一般的高,夏季轻功虽好,自忖也必翻不过去,他也早有准备,取出翻墙的工具,原来是一条长绳,尽端是一只鹰爪的形状。这东西只要向墙上一甩,便可牢牢抓住城墙,使人借力攀爬上去。夏季将绳爪往城墙上一抖,甩出一条优美弧线,他嘴角边露出笑容,手往下拽,一是紧紧绳索,二是试一试绳爪是否抓牢。谁想一试之下,却见那绳爪突溜溜的滑了下来,吓得夏季急忙闪躲,险些被打中。他心里惊异,暗道难道是自己的手艺生疏了吗?不由又丢了一次,仍如前情一样。夏季诧异之余,越发的不信邪,连丢了几次,眼看那天渐渐的亮了,他心里发急,只得躲在一边,借著初升的朝阳向城墙上观望,却见金光闪烁,原来这墙上不知何时竟在墙头镶上了一层琉璃般的东西,难怪绳爪抓不住。
夏季气的目瞪口呆,心道老天爷竟然专门和自己作对吗?正偷偷跺脚呢,只见两个换班的守卫打著哈欠走了过来,他连忙壁虎游墙般爬去紧贴在城墙上,那两人也未发觉,径自走了过去,一边闲谈道:“这宫里的守卫还少吗?我们虽然都是不上讲的人,可御林军那些爷们岂是吃素的?哪里就用得著在城墙上加琉璃呢?叫我说那些贼子进来了正好,给咱们的侍卫和御林军练剑用了,来一个宰一个,来一双宰一双。”
他们这里说著走了过去,夏季方滑了下来,不由得又恨又气,心道:那个该死的色鬼皇帝,没事儿怎麽琢磨起往城墙上打琉璃了,这要费多少的人力物力,就有钱也不是这麽个糟蹋法啊。眼见著天放亮了,出入的人也要多了起来,只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一边还要躲闪偶尔遇到的人。他这里还不死心,慢慢琢磨还有什麽办法能逃走,不妨听到一声熟悉呼唤道:“咦,小季,你这是往哪里去?又要去给朋友烧衣服饰银吗?”
夏季一惊回过头来,只见白汉广笑吟吟站在他身後,面上表情莫测高深的。他立时觉得手脚都没处放了,冷汗也自头上一滴滴落下,连忙强笑道:“哦……不是……啊……是……上次……上次不是没烧得了吗?”
白汉广走上前,抓住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忽然冷笑道:“好一个重情义的朋友,只是干这种勾当,应该用不著这种东西吧?”他倏的从那小包里拽出绳爪,动作著实迅速的紧,夏季来不及阻止,瞬间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却没有一个能成为自己带这玩意儿的理由。他又急又慌,呐呐的说不出话来。白汉广看了他半晌,叹了一口气,道:“走吧,回你的屋,把这事情好好说清楚,论理,我这已经是徇私了。只是职责所在,若你有不轨的念头,我身为皇上身边的侍卫,也是不能顾念你我之间交情的。
夏季无奈,只得跟随他回到自己屋里,彼时小灵子睡||||穴未解,还在酣睡。夏季只得解了他||||穴道,小灵子方醒来,还摸不著头脑时,便看白汉广沈声道:“出去玩会儿吧,我和你主子有事说,到晌午再回来。”小灵子最惧的就是他,不安的看了公子一眼,却说什麽也不敢在这里冒死保护,只得一溜烟退出去,这里夏季方期期艾艾道:“汉广,我可以把个中缘由告诉你,只是希望我说出实情後,你可以帮我逃走好吗?”说完也不待白汉广答应,叹了一声,便将白帆如何成为芮柯国进贡给多罗的美人,他又如何有了心爱之人不情愿,自己又如何在半路与他偷偷调换成为贡品进宫的经过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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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夏季说完自己来历,白汉广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早已欢喜非常,暗道这真是上天助朕,若非阴差阳错的这一调换,朕哪里能结识到小季这妙人。耳听得夏季苦苦求他帮忙遮掩,他咳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也无妨,不过是仗义助人,对皇上也无害,我为什麽要揭穿呢。小季你放心好了。”夏季听他如此说,不由又惊又喜,心中感激,不觉握了白汉广的手道:“汉广你如此通情达理,我感激不尽。如今你说皇上要在我们之中征选妃子,难免要清查人数,将来就难走脱了,因此我倒要厚著脸皮求你一次,好歹助我逃走。谁知你们那色鬼皇帝发什麽疯呢,城墙上竟然打了琉璃,我又翻不过去,所以你看看,还有什麽法子能出了这皇宫呢?”
白汉广听他说色鬼皇帝,又说发什麽疯呢。不由得一口气没上来,唾沫星子也迸到气管儿处,呛的没命咳嗽起来,暗道:小季怎麽就认定了朕是色鬼呢?这个印象可不好,也罢,待将来再慢慢扭转过来吧,哈哈,他还蒙在鼓里呢,那琉璃就是为他加的。这会子还央求我助他逃走,却不知我正是他逃走的最大阻力呢。看他此时诚恳模样,真真好笑。待将来知道了真相又是如何?想著就已经迫不及待要看了呢。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敷衍道:“这事包在为兄身上,只是最近因为要征选妃子,因此皇宫加强了防备,这事儿要慢慢来。一旦急了,捅出漏子反而不美,你说是不是?左右离征选还有一个月,让我再想想办法,征选之前一定让你逃出就是。”
夏季信了他的话,心不由得放下一半,白汉广道:“你因要逃走,定是一夜没有好睡,如今歇息吧,我还要去皇上身边听差。”夏季忙道:“既如此,你就快去吧。”一直将他送出门外,不免又再三感谢。白汉广方去了。
一回到正书房,可及与碧罗芳草早已等候多时,他一进来就道:“快,摆驾九凤楼。”说完就要出门。碧罗忙拉住道:“不管有什麽急事,也该换了衣服再去,穿著这侍卫服色算怎麽回事呢?”因和芳草忙替他换了衣服,几人便往九凤楼而来。那凤妃正和樊妃以及几个贵人在一起说话,闻得圣驾前来,忙都接了出来,乌压压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