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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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这就样放他回去,他必定会被家中父母诲之谆谆,可是他却不想通过自己的强行干涉去影响他的决定。
在相处的那些天里,喜欢也对他说了,对他更是已掏心掏肺地宠爱着。这样也还是无法加重他在他心中的筹码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还应该做些什么了。
揉了揉鼻子,路无羁骂了自己一千遍没用,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是老在想着那只猴子的事,这简直不象平常的他了!
振作了一下精神,他不住地提醒自己多想想一会儿踏上明珠岛后可能会遭到的待遇和危险。可是不一会儿,思绪又飘飘荡荡地萦绕到了那只猴子身上,路无羁现在开始后悔没把他带出来了。
杂乱得理不清的思绪中,新月已升至中天,船身微一震荡,路无羁悚然一惊,敛起了神智,探手入水,果然有一股较常温微凉的暗流激涌而起。小船咿呀荡漾着,缓慢地向暗黑的海面滑去。
「砰」
不知飘行了多远,小船直冲向海中一座黝黑的岛屿。路无羁早有防备地一掠而起,在小船一头撞上岛旁的礁石前,踏上了那神秘的小岛这阎王门选取的地势可真够险峻的。入口夹在两股暗流中,而且一来就是要毁掉别人的座船,提醒着一入阎王门,便可能是九死一生,有来无返。
不过不管困难再怎么大,他也要得到解药再回去找那只小猴子,因为这是他对他的承诺。
没错,既然想跟他长相厮守,一定得保证自己身体无恙。这样想着,路无羁打起了精神,仰天长啸了一声,运内力将话语远远地传送了出去:「天山路无羁求见阎王门主。」
涛声阵阵,礁石下是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沙滩,沙滩后是一片椰树林。
他的声音在椰林里回荡着,却久久不见回应。
正在纳闷这岛上的人不会都睡死了的时候,一股凶兆没来由地袭上心头。
伴着一声野兽的低吼,椰林里跃出了一片硕大的黑影。
一只黑豹,背上负着一个铁塔般的黑衣壮汉,从林子里纵出,冷冷地打量着月夜造访的不速之客。
「路无羁求见门主。」
路无羁看了看那怎么说也有九尺开外的壮汉,自己在常人中的身材已算高大了,可是跟这人一比简直象个小孩子。
那鬼神般的巨人披头散发,一双豹眼炯炯有光,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也在月光下闪着幽芒,呼吸起伏间,身上的肌肉不住的鼓起,好象有一只老鼠在他全身流窜这壮汉的外家功夫不可小窥!
这是路无羁看到他第一眼后,心里迅速做出的评价。再次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后,那个巨人也不打话,只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利齿。
突然间,那巨人浦扇大的手掌便已经朝他直抓了下来,伏在他身下的黑豹也已蓄势扑起,恰好阻住了他避闪那巨掌的退路。
这一人一豹竟如配合得如此默契,路无羁危急中向上拨起,金鸡独立于尖细的礁石顶上,这才避过了那诡异的一招。
在他的印象中,凡是太过粗壮的人轻功都练得不怎么好,因为他们要克服的重力比正常人要困难得多,所以才特地选了这最高的礁石,想避免发生正面冲突,好好地跟这壮汉沟通一下毕竟,他不是来打架的。
可是他错了,他忘了自己对付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还有一只豹。
豹子的威力也许不及老虎,可是它的动作却远比其他任何动物都迅捷得多。
在那巨人的用力一掷下,那头黑豹简直恍如出膛的炮弹般向他扑来,那巨人竟是将这硕大的生物当作了活生生的暗器,这一下出其不意得让路无羁也怔住了。白色的月光突然成了黑色的,他已经可以嗅到豹子口中的阵阵腥膻之气。
「咄」
路无羁当然不会笨到把自己的头送进豹子嘴里,一声轻斥后,整个人向后一倒,险险地倒挂于礁石上,头下脚上地向沙滩掉去。
「呼」
在下面等着他的却是那巨人箕张的手掌,这一人一豹在某些方面竟是已心意相通。
脚上是狰狞的黑豹,头下是生风的巨掌,身后是暗潮汹涌的大海。
被挟在中间的路无羁突然把腰一拧,以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迅捷欺进了那巨人的怀里,一拳就向他腹上的气海打去有经验的猎人往往会在野兽蹿起扑人时尽快抢入它的腹下,攻击他全身上最柔弱的一点。
这一招出乎那巨人的意料之外,可是他却笑了,巨眼闪着兴奋的光。路无羁是想攻击他最是柔软的腹部,可是自己的铜皮铁骨绝对可以承受他竭尽全力的一拳,在他的攻击还未奏效时,收回的巨掌便已经挟破了他的头骨。
「砰」
路无羁果然出拳了,就击在那巨的小腹上,不过不是一拳……
而是无比迅捷地在同一个着力点上瞬间打了二十余拳,虽然每一拳的力道并没有全力出击时的强劲,可是在某些方面而言,速度便是力的一种。
在这样的攻击下,即使是铜墙铁壁也会凹陷,更何况那巨人的肚子并不是真的如铁一般地刚硬。
只见那巨人怒吼连连地倒下了,路无羁巧妙地配合着他倒下的身形,整个人完全缩入他壮硕的形体下,空中的豹子扑下来时,只不过落到了主人厚实的背肌上,猫一样乖巧地收起了爪子。
两个人,一只豹,就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沙滩上叠起了罗汉,被压在柔软沙滩上的路无羁大半个人陷进了沙里,毫发无伤。
虽然巧到了毫颠,也险到了毫颠,但这并不是在演戏。却有掌声从椰林中响起。
「雷豹,你已经输了,退下罢。」
雷厉霆从椰林中走了出来,淡淡地对那巨汉说道。
「啊巴巴哑」
那巨人爬了起来,比手划脚地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这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竟然是个哑巴?
路无羁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奇怪地看向那熟练地用手语交谈着的两个人。
「路兄,失礼了。我这位兄弟听说我败在你手下,所以这次出来迎客时听到来客是你,才故意向你挑衅,请路兄见谅。」
「好说好说。」
说话间,那巨人已经拉起了他的手,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向他晃着。那壮汉虽然鲁莽,但却也是一片童心,输了之后毫不做作地表达着他的钦佩,就连那只黑豹也走过来亲热地向他的腿上蹭了蹭。
路无羁又怎么生得起气,只好揉了揉鼻子,把刚刚的打斗当作热身。
「此次登门拜访,一是要劳烦雷门主替小弟解除毒蛊;二是要请梅兄将窃走的珍宝赐还。」
既然见到了正主儿,路无羁也不客气,干咳了声,直接地点明了自己上门求见的目的。
「是,自白云观一别后,我一直担心路兄也中了缠丝蛊毒,果然验证了。幸好现在我已经有了解毒的方法,不然真是无颜以对路兄了。」
雷厉霆观路无羁眉宇间,果然有一丝几不可见的黑线,忙在前引路,带着他穿过了那片椰林,走向岛屿中心的大殿。
「这种蛊叫缠丝蛊?」
在椅上坐定,路无羁接过了岛上的仆役奉过的香茶,有几分诧异地想多了解一下自己所中的奇毒。
「是,这种蛊几乎可称为是苗氏一门中最为阴险的蛊毒。蛊主以身伺蛊,通过血液可骤然发难。五年前阎王门有一旁支叛乱,小弟正是不幸身中此蛊,并为之受了五年之苦。」
雷厉霆皱起了眉,详细地向他解说此蛊的由来。
六年前阎王门一统南方武林,当时雷家的一门表亲极是不满雷厉霆父子弃祖传药学不用,而以武学见长。几次突击之后,那门旁支含恨潜伏苗疆。一年后,旁门中突然有人重返明珠岛,雷厉霆对前事既往不咎。不料,此人却是狼子野心。一日乘雷厉霆闭关之即,闯入练功房举刀弑主,雷厉霆在猝然不及之下与其同时受了伤,当时以为并不要紧,事后方才知道自己已然中蛊。
这种蛊毒的奇妙之处便是,只可由内力低微之人传由较高或是同级的人。一般是武力低微之人练就,专门制强敌所用。此蛊一缠上身,极难拔除,而且会随着每月圆缺而变化,月满之夜狂性大发,不能自控。雷厉霆在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便是为此。
虽然后来阎王门也派人入苗疆寻求此蛊的解法,苗族中的长老说仅可由下蛊者收回。可是种蛊之人在当夜便已自杀。
无可奈何之下,雷厉霆每月皆要由另一内力高强之人一旁护法,强行以内力压抑由蛊毒引发出来的戾气,以免自己危害武林。
数年前名噪一时的大盗梅映轾在机缘巧合下受雷厉霆恩惠,后又打听得大内有一颗可解百毒的『避毒珠』,于是冒险潜入大内窃珠,这才导致了皇宫秘宝失窃案,引出了后来的众多事由。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几乎可说是无药能解的缠丝蛊竟可由『避毒珠』引出蛊虫。阎王门主经过自己的亲身试验,数次拔毒后已不再受蛊毒缠身之苦。现下路无羁找上门来,倒是有现成的方法帮他拔蛊解毒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你们只要找那颗『避毒珠』为什么还偷了其他的六件宝物?」
听到现在已经找到解蛊的方法,而且雷厉霆也愿意将宝物交回,路无羁大为欣喜。但不明白的是,梅映轾潜入大内窃宝,不过是想偷八成连皇帝老儿都已经忘到脑后的『避毒珠』,却又怎么会偷错了包括安宁公主陪嫁在内的其它件珍宝呢?若非此事悠关中原与西域的安危,他才不会加入六扇门,千里迢迢的赶到海南缉盗了。
「这是因为,映轾他怕自己拿错了东西。所以以防万一……」
「啥?」
路无羁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梅映轾已红着脸道:「本来,每件珍宝下面都有标明名字的……可是,我总觉得,那颗『避毒珠』不是真的……所以……」
「呃……」
路无羁干干地笑着,心想这个名震天下的大盗不会也是个白痴吧?所谓『珠』者,不就是圆形或是球状的物品么?更何况珍宝下还有名字,他也犯不着把整个架子上圆形的东西统统偷走吧?除了他送给古静言那块『九龙白玉佩』外,其他的东西一样不剩地带回了阎王门。这个大盗的眼力着实浅得很,莫非也跟他那小猴子一样,看起来是聪明的脑袋,其实……并不怎么样?
「好了,不多说废话,我先帮路兄拔蛊。得罪了!」
雷厉霆将路无羁带至一个燃着烘炉的练丹房,取出银刀、金针、小鼎等物什依次摆放好。在鼎中注了半分清水后,移火煮沸。
然后用金针剌入他的肘关、六寸等|穴位,避免大量出血。梅映轾见他把一切准备停当后,便用银刀顺他的静脉划开了三寸长的血口,随即取出了一粒银白色物体,置于伤口之上。
「一会用这『避毒珠』将蛊虫引出来后,掷入沸水中烫死,重复数次便可。」
「啥?这就是『避毒珠』?」
看着那宽约一寸,厚达半分的东西,路无羁终于明白梅映轾为什么担心自己偷错珍宝了。
现在他就有想把那几百年为这玩艺儿起名的老头从地底下揪出来质问的冲动。这四四方方的玩艺儿为什么不叫『避毒小方块』或是『避毒正方体』!?
就为了这样一个引人产生歧义的名字,大盗偷错了珍宝,他被师妹卖进了衙门,对着上司一张冷脸两个多月,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了海南!此外更别提被老虎追、掉下山崖、还莫明其妙地中了毒这种糗事了!
「正因为是形体与名称相去太远,所以我才拿了其他的东西。不过怎么看那块玉佩都不会是『避毒珠』,所以上一回那位小兄弟给我食物及伤药,并答应帮我传信后,我就送给他了……」
梅映轾俊面一红,重新解释道。
「是,这不能怪你……」
路无羁无力地看着那一切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