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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猎爱,染指冷情少主 作者:野地寻梅(潇湘2013.8.30完结)-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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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与海水洗去了血迹,他紧闭着眼,脸白得透明,漆黑的发在水中散开,随着波浪一动一动地飘摇。
  “安聿鸿!安聿鸿!”她轻轻拍他的脸,唤他的名字,用颤抖的唇吻他,试图得到他的回应。
  但他没有回应。
  她流下眼泪,泪水是热的。她又贴住他的脸,无助地想用这仅有的一点热度给予他温暖。
  忽然间,背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傅景鹤回头,蓦然涌上一阵狂喜,原来竟不知从哪里漂来一块一人大小的木板。
  无暇多想,她用发抖的手把他推上去。这一番动作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等确定他稳稳躺在木板上之后,手已经僵硬得不能抓住任何东西。
  就这样吧,安聿鸿!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慢慢地松了手,闭上眼,缓缓地沉下去……
  然而,就在即将没顶之际,手腕上突然一紧,随即一股力道将她往上一拉,傅景鹤再度浮出水面。
  睁眼,入目是一双熟悉的漆亮的眸子。
  她怔怔地看着,一时之间,竟忘了身边无边无际的黑夜与吞噬一切的大海。
  安聿鸿伸出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将她拉近,已经毫无知觉的唇,贴在她额头上,忽然间像是感受到了温暖与力量。
  苍茫的大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风声料峭地响起,海浪起伏,发出一波接一波无穷无尽的轻响。
  “小鹤,不要放手!”牙齿碰撞的声响也不能影响他语气中的坚定。
  傅景鹤笑了,居然很温柔:“我很累,没有力气了啊!”
  “我会抓紧你。”
  傅景鹤偏着头,脸颊贴在他掌中轻蹭,就像从前每一次的亲昵无间:“笨蛋,你不能一直抓着我啊,会沉下去的!”
  安聿鸿微微挑眉,居然也绽出一丝微笑:“你才笨!以为在演《泰坦尼克号》么?”
  “当然不是!”她轻笑,虽然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得无法使唤,“人家都是男主保护女主!你呢?每次都是我救你!”
  安聿鸿深深地凝视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是啊!这的确不是电影……小鹤,你死了,我不会独活。我没有ROSE的坚强,那样的寂寞,我无法忍受。”
  傅景鹤呼吸一滞,他冰冷的手指却已轻点在她唇上,阻止了她未出口的话语。
  “小鹤,”他低低地道,“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会进入新的轮回?是不是就可以有下一辈子?是不是就可以重新遇见你,在最开始的时候,在没有伤害,没有痛苦的时候,我们相遇,然后相爱,然后,一起走一辈子?”
  “也许……”她怔怔地道。
  他忽而一笑,仿佛此刻不是身处凶险的死亡边缘,而是和她并肩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小鹤,现在换我问你,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傅景鹤又想流泪,但眼泪好像已经冷得结成了冰。于是她笑着道:“我愿意!”
  安聿鸿也笑。
  两个人的眼泪在同一时间流出眼眶,但他们都毫无知觉。
  “那么,不可以松手哦!”他像是用糖果哄小孩子。
  “好,不松手!”她是那个甘愿上当的傻瓜。
  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一刻,他们只想把彼此的模样牢牢刻进心底,这样,在下辈子再相遇的时候,就能一眼认出对方!
  安聿鸿开始慢慢地挪动身体,想要翻下木板。但是,突然间,手臂如触电般窜过一道电流,又酥又麻的感觉引起了神经反射,这是用理智也无法控制的反应。
  手指,就在这一刻,松开……
  “不!”漆黑的海面上骤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一个巨大的浪头打过,安聿鸿眼睁睁地看着傅景鹤消失在视线里,手臂的穴位上,被刀刺过的地方汩汩流血。他急切地想从木板上翻落,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木板一条两指粗的绳索早将他的身体紧紧地绑牢!
  “不!不!小鹤!小鹤!--”他嘶声大喊,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涛声。
  他挣扎,但她绑的是死结,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挣脱。绝望与恐惧比海浪更快地将他淹没。
  她太狠!她太绝!她竟连刺伤他的飞刀也不肯留下!他只得用牙齿去啃咬,仓促之中,唇舌皆破,嘴里已分不清是海水还是鲜血的咸腥。
  他恶狠狠地咒骂,一声声地呼喊,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哭得放肆、委屈,筋疲力尽。
  --但是,却无力改变任何事!
  **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安聿鸿现在常常想起这句话。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与她的相遇、相知、相爱,就注定是一场骗局。可是,这场骗局中,爱情是真实的,痛苦也是真实的。他们曾经对彼此说谎,但他们的心,却一直诚实。
  会恨吗?
  是的,会恨!
  他恨她为什么要这样爱他!恨她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让他活下来!恨她为什么要独自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海渊!
  那一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拔掉身上所有的管道,用摔碎的玻璃输液瓶在手腕划下一道见骨的伤口。
  就在他静静等死的时候,有人冲了进来,反手重重地给了他一记耳光之后,紧紧压住他流血的手。
  “她用命来救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傅沛文英俊的脸庞憔悴而消瘦,他冷冷地道,“你想死,去追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样做,她就是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外面又冲进来一个男人,长着一双妖冶的眼睛,却穿着白大褂。来到他床边看了一眼,原本略带紧张的神色立刻放松了,他笑得倾城倾国地道:“放心吧!有我呢!就算他从十楼跳下去,我也能保得他一口气在!”
  安聿鸿睁着眼空洞地盯着没有颜色的天花板,不置一语。但是他心里知道,傅沛文的话是对的。
  她愿意与他同死,但只要有哪怕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她还是想让他活下来。
  让他活,这是她最后的愿望。在她活着的时候,他没有做到让她开心快乐,难道,现在他要让她最后一个愿望也落空吗?
  所以,他还活着。
  安氏倒闭,所有资产充公,董事会中有一半人进了监狱。暗焰解散,如今G市的黑道只有一个老大,就是雄狮程啸。
  林义初、温明朝、温初柔、江辰……所有的人都藏身在游轮上,所以那一场事故最终不了了之。
  在傅景鹤走后的第三个月,一直昏迷的安迪居然奇迹般地醒来,但他醒来却宁愿死去,因为等待他的是无期徒刑。但无期徒刑也不是最大的惩罚,过长时间的缺氧缺血已破坏了大脑的绝大部分功能,除了右眼睑,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自行活动……
  安聿鸿去看过他一次,唯一的一次。
  昔日就一直敌对的父子,这时候,已完全像两个陌生人。
  安迪现在的模样比他的年龄老出十几岁,睁开的右眼中,流露出茫然而无措的脆弱。安聿鸿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神中有着怜悯。
  “我可怜你!”他对父亲说,“不是因为你现在的痛苦,而是因为,你这辈子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爱情。”
  这是父子之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安聿鸿最后一次见安迪。一年之后,安迪在G市第一监狱医院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在安氏被检举的时候,江辰曾暗中转出过一笔资金,试图为安聿鸿保存一点东山再起的实力。接收的公司原就是安聿鸿一直合法经营的,与安氏和暗焰没有半点有关系,因此,这一笔钱,在安氏倒闭之时,逃过了充公的命运。但安聿鸿最终将它原封不动地捐给了孤儿院,就是傅沛文小时候曾经呆过的地方。
  他找到傅家的旧址,二十几年过去,这里已是一块荒地。他征得傅沛文的同意,买下来,重新建起一栋小房子,修整了一个花园,种满一年四季都盛开的鲜花。然后住下来。
  等他把这一切都做完,时光已经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两年。
  他的伤痊愈了,病痛也全好了。他没有做任何自暴自弃的事,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着,甚至连汽车刮蹭这样的小车祸也不曾降临。
  然而,他的心已经死了。他不知道什么是甜的,不知道什么是苦涩。他也会笑,而真正的灵魂却飘出体外,在另一旁默默地注视这个空壳。
  有一天,太阳很温暖,花香很美好,他正在花园的躺椅上发呆,恍惚中那人清脆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这时候,有人轻轻地走近来。
  眼前这一张脸其实与记忆中的那人完全不同,但眉宇间的清远、坚韧又完全一样。他眨了眨眼,一时怔然。
  傅沛文默默地站着,看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已脸上,那神情却又分明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半晌,微微一声叹息。
  “已经过去这么久,你还是放不下么?”他淡淡地问。两年的时间,眼前这个男人已用行动化解了他所有的敌意。
  安聿鸿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眼中的恍惚渐渐褪去,慢慢换成一种死寂的冷清。他默默转开目光,盯着一朵芬芳的野百合,那是她从前最爱的花。
  “她曾经问我,如果有一天,发现被她欺骗,会不会恨她。”他答非所问地低语。
  傅沛文一动不动地凝视他,深邃的眸子里目光幽远。
  “我不会。”安聿鸿像自言自语地继续说下去,“怎么会恨她呢?无论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一样爱她到底。若是她还活着,就是再欺骗我一千次一万次,就算所有的痛苦都重来一遍,我也甘之如怡……”
  “我怎么能够放下?如果连她也可以放下,那我贫瘠的生命里,又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你看看我,”他抬起眼睛,直直地盯着傅沛文,眸子里深切的痛苦一览无遗,“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和一具尸体又有什么区别?你是她骨血相连的哥哥,你告诉我,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活下去,这真的是她的愿望吗?”
  傅沛文怔住。
  但安聿鸿没有期待他的回答,很快又转开目光,所以没有看到傅沛文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的些许不安。
  “我会活下去的,如果她真的是这样希望。”他喃喃地道,“她一直放不下从前的事,忘不了曾经的伤害,也许,我现在就下去找她,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我。也许,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但我相信,她一定会等我的,我们约好一起轮回,重新相遇……”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又呆呆地坐了很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发觉傅沛文是什么时候走掉的。直到日头西沉,百合花在夕阳中渐渐地萎败,他伸手把它摘下来,捧在怀里,站起来。
  这个时候,膝上悠悠地飘落了一张彩色的纸。
  他低头看了一眼,突然间整个人僵住,百合花从手里掉下。
  他想弯下腰去捡,却觉得双腿发软,猛地一下跪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那是一张美丽的明信片,画面上一座圣洁的山峰在连绵群山中翩然玉立,山顶剔透的冰川在金色的阳光下反射出灿烂夺目的光芒。
  指尖无法控制地轻颤,他迸住呼吸,将明信片轻轻地翻转,随即,捂住脸,发出一声像是喜极又像是呻吟的呜咽。一滴滚烫的泪水,从指缝中悄悄落下,晕湿了那熟悉的娟秀小字。
  明信片上只写了一句话:
  “那一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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