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染指冷情少主 作者:野地寻梅(潇湘2013.8.30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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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解释?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的事,父亲不是比我更清楚么?”言辞中的嘲讽之意太过明显,以至于在一瞬间,安聿鸿清楚地看到安迪额上的青筋闪了一下。
但他终究没有发怒,只是一字一句地道:“刘光荣跟了我二十年,出生入死,虽然后来自立门户,但也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
“那些和我无关。”安聿鸿继续无动于衷,“我是商人,只要有利可图的生意,我就要做。”
“但你也是暗焰的少主!”安迪忽然厉声疾道,“你这样做,道上的人会怎么说!”
安聿鸿垂下眼帘,沉默片刻,缓缓地道:“父亲,这已经不是用拳头就能解决一切的年代了。不错,暗焰如今的势力是无人能敌,但若是没有安氏的财力与人脉,”他抬眼,清利的目光直逼过去,“父亲以为暗焰还能存在多久?”
安迪没有回答。父子俩隔着一张冰冷的大理石茶几对视,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两双相似的桃花眼里,全都冷冽得不带一丝情绪。
许久,正当安聿鸿以为安迪就要暴发出雷霆之怒时,他却突然神色一缓,扬起嘴角,猛地向后一倒,身子陷进松软的沙发里。
“所以,我并没有说你做错。”十指交叉而握,语气也转眼缓和下来,“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无论是暗焰还是安氏,迟早都要全部交给你。坚持已见,决策到底,不为任何人所动摇,这一次,你做得很好!”说到最后,眼中已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语气里也有了淡淡的激赏。
安聿鸿一直冷冷地看着,目光里没有丝毫波动,最后终于哼了一声,别开眼,冷淡地道:“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父亲请自便吧!”说完迳自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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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昏黑,安聿鸿却没有开灯。他有些烦躁地扯开衬衫领口,轻车熟路地打开角落里一个小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冰箱里的灯光乍亮又乍灭,在刹那间照亮了他脸上的疲惫与倦怠。
打开落地玻璃门,任夜风扑面而来,“啪”地一声开了啤酒,仰头猛灌一口,在阳台一张躺椅中坐下来。冰凉的液体直灌入心脾,瞬间的刺激使得身体一阵紧绷,随即是慢慢的放松。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仿佛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以致于多年未曾想起的往事,在这一刻似乎同时涌上心头。
七岁之前,他的生命里只有一片灰色。他没有父亲,只有抑郁憔悴的母亲;他没有家,只有阴暗冰冷的出租房;他没有朋友,只有哄闹着叫他“野杂种”的同学……他原以为生活不可能再更糟。谁知道,七岁时那一场变故,使他的生命彻底从灰色变成了黑色。
唯一庆幸的是,那一年,他遇到了那天使一样的女孩子。她对他笑,甜甜地叫他“哥哥”,像沉重乌云里泄落的一束耶稣光。而他,何等有幸,竟然恰好能被照亮!
经过如此漫长而阴暗的岁月,那一瞬的美好,已经遥远得如同梦幻空花。可是,今天,上天居然又再次把这个女孩送到了他面前。
想起刚才她从他手上接过玩具的一刻,脸上流露出的喜悦笑容,一如当年。是的,她原本就是这样地甜美纯真。只是她并不知道,当年的相遇,对他而言是何等珍贵的礼物!那么今天呢?
小鹤……
猛然间,安聿鸿觉得心脏似乎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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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车子开到半路,安聿鸿居然还有一丝恍惚。这对于向来冷静果决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今天一整天,他确实都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在办公室里,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她的面容,有时是那双倔强的泪眼,有时,又是那纯真的笑容。他想着:她腿上有伤,独自留在那间被搅得像垃圾场一样的小屋里,会不会有什么不便?昨天撒泼的那个女人,会不会还去找她麻烦?势利又不讲人情的房东,还会不会给她难堪?……虽然她说过,能够照顾好自已,但他仍然忍不住心神不宁。
到了下班时分,秘书沈小悠进来提醒他晚上还有一个酒会要参加的时候,他居然想也没想就推掉了。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去往景鹤住所的半路上。
安聿鸿静静凝视着黑色的车窗玻璃,暮色里的城市显露出一种疲倦的神色,他的心这时才一点一点地沉静下来。
作为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作为一个黑帮势力的少主,他应该时刻保持冷静的理智,而不该被一个只见过两次面萍水相逢的女子撩拨了情绪。
再转一个弯,景鹤所住的小楼已进入视线范围。安聿鸿突然开口道:“停车!”
车子立刻停下了。
“掉头回去。”他又冷冷地迸出几个字。
司机有些莫名其妙,但不敢有丝毫迟疑,只是偷偷地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只见昏暗的光线下,安聿鸿俊俏的脸庞上一片冰冷。
心中一凛,正要收回视线,可是,忽然瞥见自家总裁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不远处,随即脸色就变了。
“等等!”
司机只听得他猛喝一声,同时车门“砰”地被推开,车里已经不见了安聿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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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愚人节快乐!
也祝掉陷井里的小鸿快乐~HOHO~
读者:酸梅子你到底素8素亲妈!
梅子:对不起,小鸿滴亲妈8素瓦……
☆、06 动心
只是匆匆一瞥,安聿鸿好不容易重新找回的冷静就完全崩溃。再也无暇去想什么理智不理智,他猛地推开车门,快步向不远处那个身影走去。
因为左腿有伤,景鹤无法蹲着,只能曲起右腿,半坐半跪。零乱的衣物丢得一地狼藉,她正一件一件地拾起,放进一个行李箱。匆匆归家的行人偶尔投来好奇的一瞥,便冷漠地走过。饶是如此,她的一举一动,却仍然显出一种如水的沉静,从容不迫。
“小鹤!”安聿鸿叫了一声,只觉得一团怒火猛地从胸中窜起,一时间竟烧得他说不出别的话来。
景鹤抬起头,皎好的容颜在暮色里有点朦胧,但安聿鸿还是清晰地看到,她先是一怔,随即眼睛一亮,然后朝他微微一笑,有些柔弱,有些无奈,偏又透出些许坚韧。
“安总!”她低低唤了一声,撑住手边的拐杖,摇晃着吃力地站起来。
安聿鸿轩挺的眉峰早已拧成一团,两步上前,将她半扶半抱地搂住了。
“不是说过,别叫我安总吗?”
景鹤只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扑面而来,不觉心中一动,低头不语,脸上现出一点娇羞。
安聿鸿不等她回答,又沉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虽说是在问,心里却已有了几分明白。
景鹤抬头,只见他薄唇紧抿,桃花眼中怒气闪动,却像是毫无所觉地一笑,淡然道:“被人扔出来了,就是这样啊!”
她的微笑里像是隐藏着某种魔力,令人一看就能在瞬间安心。但安聿鸿仍然黑着脸,冰冷的视线立刻转移向出租屋。那里大门紧闭。
手在不自觉间捏紧了,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将这栋楼夷为平地……
忽然,一只温软的手轻轻覆在他手上,像一根羽毛在心上轻轻拂过。景鹤笑意温润:“我也不算吃亏,起码这个月的房租不用给了。”
安聿鸿转头盯住她,目光里净是不赞同。景鹤却只是微笑,笑得他的眼神终于也软下来。半晌只得低叹一声:“现在要怎么办?你昨天不是说没有地方住吗?”
景鹤抿抿唇,很快又笑起来:“没事,我可以先找个小旅馆住一晚。明天继续去找房子。”
“继续?”安聿鸿又皱起眉,“你今天出门了?”
“嗯,”景鹤不以为意地道,“房东原本也只答应让我再住一天,不出门找房子还能怎么办?虽然,”她叹口气,“还是没找到合适的……”
正要俯身继续收拾,胳膊却被紧紧拉住。“你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吗?!”安聿鸿蹲下身去,一手撩起她的裤腿。果然,白色的绷带已经被鲜红渗透了。
景鹤愕然,尚未开口,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被人打横抱起。
“你……”
“去我那里!”
“啊?!”
“我在天河区有间公寓,借给你住!”
“这怎么行……”
“那间公寓一直空着。”
“可,可是,我的东西……”景鹤挣扎着。
安聿鸿只得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却没有放手。他的眸子亮得惊人,里面有什么东西把景鹤的心刺了一下,她怔怔地看着,脸突然红了。
安聿鸿很快地道,“放心交给我,你先在车里等会儿,好么?伤口要是裂开就麻烦了。”
也许是太久不曾这样温柔地说话,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别扭。景鹤什么也不说了,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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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聿鸿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只得又往医院跑了一趟。好在伤口只是有些渗血,并没有裂开。
“本来就不该这么快出院的,居然还不让病人好好休息!有你这么做人家老公的吗?”医生责任心很强,完全不顾两个保镖的凶神恶煞,把安聿鸿劈头盖脸地数落一通。
安聿鸿的表情冰冷,但却一句话也没说。景鹤低着头,似乎有点惴惴,不太敢去看他脸色。
重新换过药,安聿鸿生硬地说了声“谢谢”,抱起景鹤就走。
那医生在身后追了一问:“喂,别再让你老婆做家务了!”
景鹤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心里却是一头黑线。这医生可知道被他这么教训的人是谁吗?这可是跺跺脚,整个G市就要震三震的安聿鸿!
但是安聿鸿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只顾大步向前走。景鹤这时很想抬起头来看看他是什么表情,终于还是忍住了。
待回到车上,安聿鸿轻咳一声,开口道:“对不起。”
“嗯?”景鹤没反应过来。
“刚才,一时心急,没太顾忌……”他慢慢地说,像是在组织着语言。景鹤转头看去,只见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前方,但暗淡的光线中,脸上俨然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没关系。我应该谢谢你收留我,又送我来医院才是。”
安聿鸿扭头看了她一眼:“对女人来说,声誉,很重要吧?”
景鹤笑了:“是很重要。但声誉是别人给的,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内心。”
“内心吗?”安聿鸿若有所思地重复。
“是!”景鹤侧了侧身,将头靠在车窗上,带着点疲倦,轻轻地说,“如果问心无愧,任何人的言语也不能真正伤害到你。但如果,连自己也觉得良心不安……”
她没有说下去,安聿鸿却很快明白她仍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
“小鹤……”他想说,这不是你的错,也想说,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些安慰太过苍白。
她对那个男人,是真心地爱过吧?真诚的感情却换来欺骗与玩弄,她的心该有多受伤?可是,也许真正让她不能释怀的,是对另一个无辜女人的伤害,--尽管她是无心。在歉疚与背叛中煎熬的心,是会痛的吧?
一时间,安聿鸿觉得心头涌上一种细微的疼痛,却无法说清究竟是为了什么。
转过头,景鹤静静地靠在车窗上,不知什么时候已闭上眼,像是睡着了。他无声地叹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为她披上。
夜色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