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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安氏公子 [修改版]完+番外--樊笼内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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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实在焦急,可是现在进去恐怕要被大大嘲笑一番。 
嘲笑也就罢了,晚晚见到自己如此,不知道是欢喜还是生气。 
也许晚晚乐意看到自己如今深陷情网,可是假若他觉得自己小肚鸡肠,可怎么得了。 
何况一整夜都忍了,现在还能再出什么事?干脆再等等。 
可是竟然真的等不了了。 
安轩苦笑一声,到底开车过去,摁响沉家大门。 
 
进去一看,人家悠哉游哉的正吃早餐。 
追欢笑起来:“这么久才来,还预备了你的份呢。本来以为你熬不过昨晚的,我倒是低估你了。” 
晚晚道:“哥哥坐到这边来。有你最喜欢的牛奶麦片。” 
安轩想起来上次吃的烂成糊的麦片,不由得失笑。果然坐了过去,道:“那个我是再也不要吃了。有什么别的没有。” 
追欢在一头冷笑道:“你当是到了饭馆子,还要点菜么?有什么吃什么好了。” 
晚晚掉过头来,笑眯眯地道:“追欢,我要吃培根箭蛋。” 
追欢立刻道:“好的,这就叫人去做。” 
安轩笑起来。 
追欢换了哀怨神色,对着晚晚道:“你昨晚还同我信誓旦旦,怎么现在就帮着他来对付我呢。晚晚,你好狠的心。”眼神凄婉,语调悲凉。 
晚晚微笑道:“追欢你对我最好最大方了,一定不会介意的。” 
追欢扬扬手中银色餐叉,叹一声道:“你就是吃定我了。罢了,我这一颗心,喜乐酸苦,全由着你了。” 
晚晚一时间竟也分不出他这一句是玩笑或真心,稍稍楞了一下,只见追欢笑的艳色迷离,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寂寥悲苦来。晚晚不由看的呆了,霎时间电光火石,心里一道经抽动了一下。又见追欢对他眨眨眼睛,才算清醒了。 
追欢笑道:“看的呆了?” 
晚晚转头对安轩道:“哥哥你看,追欢今天特别的风情呢。” 
安轩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下面,道:“果然呢,从来没见过沈公子这样的秋风萧瑟,楚楚可怜。” 
追欢扬起眉,道:“我有些什么面貌,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是我什么人呢?” 
 
三人斗斗嘴,也吃完了早餐。 
安轩带了晚晚便要告辞。追欢也不挽留,送他们出去。 
追欢看那车子绝尘而去,呆呆站了半晌,终于笑了一笑,转身挥一挥手。 
 
安轩开着车,道:“这是第二回,我把你从沉家接回来。” 
晚晚伸手按在安轩手上,道:“以后大概再不会了。” 
安轩犹豫一下,问道:“他可愿意放手了?” 
晚晚低声叹息,道:“追欢从来也不愿叫我为难。”说着从领口拉出一块玉牌来,道:“他只叫我带着这个,不要拿下来,就算还了他了。” 
安轩瞄了一眼,道:“等会我先拿去检查一下,别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才好。” 
晚晚笑道:“你还真是小心眼。从前也不觉得。” 
安轩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小心眼。” 
晚晚笑起来,解了安全带,半伏在哥哥腿上,道:“我却觉得很开心。” 
 
安轩开了一会,突然又道:“我如果去你家里,大概会有什么待遇?” 
晚晚楞了一下,淡淡道:“有我在呢。不怕。” 
安轩低声笑起来:“的确,有你在呢。” 
一路前行。 
 
 
 
鱼说:这文写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有些事情,有些人物,会写番外交代的。不知道看文的大人想知道谁的故事。 
这次说是改动,其实几乎是写了第二部。 
途中得到很多大人鼓励,实在开心。 
我会继续写下去。 
 
 
 
安氏公子番外…樊笼内外 
 
一 
 
楼熙在欧阳家的媳妇里,算是惊才绝艳的一位。 
微微上挑,略显狭长的凤眼,一嗔一颦之间,自有风情。 
然而美丽从来不是她出色的原因。 
欧阳家盛产俊秀人物。 
楼熙的丈夫是欧阳音,温和柔弱的男子,喜欢诗词歌画,平素摆酒沏茶,在家族斗争里实在是不起眼的。 
然而当年的欧阳大家长曾道:“阿音有一点好处,远远大过你们,就是他娶了楼熙。” 
 
这样一对夫妻,却恩爱非常。 
结婚第二年,生了个男孩子,取名为“嘉”。 
宗谱上记载的名字是“欧阳嘉”。可是欧阳音喜欢叫他“楼嘉”。 
楼熙笑他:“你也真是,难道孩子跟我姓么?你那些叔伯兄弟听了,脸面拉成了尺子。又要笑话你娶了王熙凤回来。” 
欧阳音淡淡笑言:“嘉嘉冠了你的姓,我叫着特别舒服。多好,楼嘉,是我们两个的宝。” 
 
楼熙终日忙碌,公司的事情,家族的事情,要开疆阔土,要保住丈夫一支的势力,要忍受叔伯妯娌,甚至小辈们的流言蜚语,讽刺中伤。 
唯一快乐的时候是陪伴丈夫孩子。可惜这样的时间总是很短。 
终于累死了。 
积劳成疾,久病成殇。 
楼嘉当时十岁,常常逃了家族孩子们要上的课程,回家去陪父亲。 
父子两个在书房里,煮一壶茶,下一局棋。 
只是下着下着,就都掉了泪。 
 
负责上课的家中长辈寻了来,怒斥楼嘉不争气。 
欧阳音头也不抬,道:“他母亲已经累死了,就不能放过这孩子么?” 
大家长听说了,叹一口气,道:“随他去吧。” 
 
欧阳音终日抑郁,一年后去世。 
生前常说,“楼嘉,这里是个樊笼,你妈妈为我们死在里面,我也出不去。只盼你了。” 
还说:“楼嘉,你要是姓楼,多么好。” 
去世前半月,正式为楼嘉更名,叫做欧阳楼嘉。 
 
楼嘉成为孤儿。 
这一年,欧阳得成为家长。接了楼嘉来,同自己的孩子一同抚养。 
楼嘉道:“堂兄,我什么也不会,决没有母亲一般能干。” 
欧阳得道:“你爸爸妈妈留给你的,够你玩一辈子。你且随自己的心愿。婶婶当年帮了我和你欢堂姐。我现在,就帮她圆一个心愿。” 
 
欧阳得有两子一女。欧阳冉是长子,肩上担子越发的重。 
一日欧阳冉对楼嘉道:“楼嘉,这个大笼子里,只有你活的最随心意。” 
楼嘉冷冷道:“这是我爸爸妈妈拿命换的。” 
欧阳冉当日还是个孩子,被这样冷言冷语激了一下,却也不生气,只道:“那么我的爸爸妈妈都分给你。你只把你这份随意,也分我一份。” 
 
二 
 
楼嘉其实很想品尝一下寂寞少年的滋味,然后如青鸟一般逃离这深深庭院,自由挥洒。 
可惜,天不从人愿。 
欧阳得对他极好。虽然辈分上是堂兄弟,年龄上却差了一代。欧阳得疼他,当他如幼弟,如稚子。嫂子出身名门,为人温婉,隐隐的竟然有当日父亲的味道。 
更有欧阳冉在身边,跟班一样,形影不离,哪里去找什么寂寞,没有烦死已是大幸。 
 
欧阳冉年纪不大,做事却塌实稳重,长辈称赞有加。 
然而只有楼嘉知道,这位冉堂侄诸多内幕。 
比如喜欢挑嘴,嗜吃甜食。 
比如暗地里毒言辣语,把看不顺眼的叔伯长辈批的一钱不值。 
比如记仇。 
比如藏私。 
等等等等。 
 
楼嘉道:“你其实不是个好人,极能装。可是坏的又不彻底。” 
欧阳冉笑道:“你竟然把我看透了。” 
楼嘉道:“你不是故意的么?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看的透。” 
欧阳冉又笑:“楼嘉,你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让你看到,也没什么关系。” 
楼嘉看他的眼睛,半晌才道:“你最好戴一副眼镜,一定很合适。你的眼睛,有时候精光太盛。” 
欧阳冉果然开始戴眼镜。越发温润雅致。 
 
楼嘉非常清闲,杂七杂八的课程从来不去,反到沉迷于钻研些玩乐法子。 
甚至学了烹饪女红。 
欧阳得有一回对妻子道:“楼嘉真是九成九和他父亲一样。” 
欧阳夫人笑一笑,回问道:“那么还剩的那一分呢?” 
欧阳得点头轻笑道:“骨子里却同他母亲一样。” 
 
这一年,晚晚已经六岁,童言童语,十分可爱。 
楼嘉与堂姐欧阳欢夫妇关系极好,常常拜访。 
晚晚极为粘他,这个小堂舅总能带来最新奇的小玩意,同别人大大的不同。 
楼嘉刚学了蜡染,带着小娃娃一起,染了一件棉布衫。 
算是成功的作品。 
顺着经纬大片晕开的兰色颜料,玄幻一般的图案,毫无规律,却极有韵味。 
只是一大一小两双手,全成了兰色,怎么也洗不掉。 
衣服洗净晾干了,晚晚穿起来。 
安原笑道:“像江浙水乡的小娃娃一样。” 
楼嘉眯起眼睛,道:“有一天我要去那里看看,也许买一间临水的小楼,春天的时候住一阵子,看烟柳杨花。” 
欧阳欢笑道:“那里真是很美的,很安静。早晨的时候,微薄的雾霭,深深的巷子。一直走下去,看拱桥水波。”回想了一下,才又道:“你已经想走了么?” 
楼嘉眼睛看着晚晚那件印染衣裳,道:“再等一年,我到了年纪,可以动用私人财产,就可以走了。” 
 
过后半个月,欧阳冉邀了楼嘉春游。 
楼嘉笑他:“这么有空?天气又不是很好,也没什么景致。要学老祖先踏青赏春,也要有地方才行。” 
欧阳冉也笑:“这里没有,别处自然有好景。” 
竟然飞到日本。一处不知名小山。开满樱花。 
楼嘉哼了一声,“家里人不是最讨厌日本的么?来这里赏春?” 
欧阳冉推推眼镜:“虽然讨厌,可是生意还是照做的。干什么不赚他们的钱。上次来这里见习谈生意,居然发现这么个好地方。” 
果然是好地方。 
满山的樱花树,看着都有不短的年份了。 
开的很满很热闹,风吹起来,真正是缤纷零落,花瓣成雨。 
楼嘉不知不觉走进去,落了满身的粉粉红红。伸出手,接了一片,细细的看经络纹理。 
欧阳冉站在他身边,道:“在这种地方,真是不浪漫也要浪漫起来了。”说着摘了眼镜,一双黝黑眸子,直直望进楼嘉眼睛里去。 
楼嘉眯了下眼睛,别开视线,道:“哄女孩子的着数。” 
欧阳冉扬眉笑道:“难道你不开心?别辜负这么好的景致啊。” 
随便找了地方躺下来,看樱花间天空的缝隙,欧阳冉道:“等你走了,我就寂寞了。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闲清雅志。” 
楼嘉枕了双手,不说话。 
欧阳冉喃喃说了声:“我要躺一会儿,很累。好久没睡过了。” 
楼嘉偏过头来,看他的侧脸。几乎没什么可以挑剔的,这几年他是越发的温和沉稳了。 
可是楼嘉知道,他很累。 
 
第二年,楼嘉没有走,没有去江浙看烟柳杨花。 
欧阳冉在院子里植了几株樱花树,可惜气候不宜,没有开花。 
 
三 
 
欧阳冉渐渐觉得,整个欧阳家族里,最舒服的去处,便是楼嘉。 
非常放松闲适。 
可以拿下眼镜的地方。 
不枉当年想方设法,留下了他。虽然常常有些内疚。 
楼嘉最近迷上调酒,连带的欧阳冉也有口福,虽然开始颇有一段时间欧阳冉宁愿自己没有味觉。 
 
近几个月实在是多事,欧阳欢带了晚晚,过来找欧阳得。 
一来就说:“我如今拋家而来,哥哥你收留我吧。” 
欧阳得笑道:“你拋家怎么不弃子?安原可怎么得罪你了?当初可是你死气白赖,把人家害的拋家了啊。” 
欧阳欢“哼”了一声,道:“他拋家,他这不是回去安家了么?” 
欧阳得心中有数,道:“不过是安氏的危机嘛,你总不能叫他撒手不管吧。处理完了,他自然就回来了,你闹的什么脾气?” 
欧阳欢气哼哼的道:“他不带我去!” 
欧阳得虽然想顾着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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