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 by 楚云暮-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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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他替我换内衣的时候,我抓住他的手,张开眼看他:“你为什么。。。要跟我回来。”
我怕我不看着你,没准儿你会做出个什么事来。秦商拉开我的手,解开我的扣子。
你知道我和三儿的事吧。我用的是肯定句。0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抬眼看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从三儿第一次进城来找你我就。。。知道了,那天,你们喝多了,在宿舍的床上。。。”
我冷笑了一下,我甚至不怕这事被他知道,我只是觉得可笑。
他顿了顿,终于道:“嘉禾——我,喜欢你。”0
这话我该震惊吧?可奇异的,我竟然心中一直隐约有这样的念想,或者说是预感。秦商他就是一个疯子,糊涂鬼,要不他能喜欢上我?能对我那么好?能抛开一切不远千里地到这山沟里陪我?!
我估计也糊涂了,烧糊涂了,我忽然一把攥起他的领子把他压进怀里!
20
没有挣扎没有抚慰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我开始狂暴地扯下他的裤子,几乎大半年我没和柳三那个过,脑子发热,身子更是热地滚烫,经不起任何地挑逗,欲火焚尽了我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我心里乱烘烘的,不满悲伤绝望和几欲宣泄的愤怒纠结在一起,我咬着他的锁骨的时候,脑中浮现的却是三年前我和柳三倒在草垛里象两只野兽那样地扭打撕咬,是他高潮时候,攀着我动情地喊:“。。。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嘉禾。。。”——可转瞬之间,他长大了,变成我完全陌生地样子,冷冷地走来:“咱们以前的事。。。都是我年纪太小,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如果三年里发生的一切都能用这样简单而决绝的一句话就此终结,那该何其幸运!
“三。。。三。。。”我呢喃着喊出了声,强把自己挤了进去,象在报复什么,底下的人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却没有再明显地挣扎,我象磕了药一般陷入了濒临绝望的疯狂,直到下体有了一丝湿湿漉漉的感觉,我才喘着气停了动作,我知道,那是出血了。
我费力地想支起身子看看他的情况,他却双手一紧,箍着我的脖子,整个身子似筛子一样地抖着,喉管里不时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我只觉得烧做一团脑子里突然醍醐灌顶,一下子清明起来。他,他分明是第一次——我还真是混帐东西,怎么能——这样对他呢?“秦,秦商,我——”我有些慌了,抽着鼻子,慢慢地想退出去,秦商却瞅着个空,压着我翻了个身——我那孽根还在他里面呢,这一动,叫我和他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方才秦商不让我看他的情况,他的脸早就被一额的冷汗浸到发白,嘴唇上深深的两个牙印,那是痛到狠时,自个儿下死劲咬的。
“你还真是又土又呆又笨——这当口,是能停就停的?”他高高在上,扯了扯嘴角,好一丝绝色笑容。
对于和秦商走到这一步,我根本事先毫无准备,可同时我又在想,人都不要我了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上别人?还要我犯贱到等他一辈子么?柳三有一句话说对了,他这种人就适合一辈子固步自封地留在这大山里,是我蠢到以为他走出这座大山就会有全新的未来,结果呢?不过是把他推到另一个女人的怀里——他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还他娘的要想着他?!让他和王妞幸福美满去吧?什么十五年的感情,一辈子的承诺都去死吧,他要结婚时,就可以将我轻易地一脚踢开,我怎么不行?!
我一直在迷糊中愤恨地想着这个事,仿佛如此就能报复他的绝情。掌灯时分我醒了过来,秦商衣裳凌乱地躺我身下,一瞬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心里一下子空空落落的,甚至不知如何面对他,这个我曾经过命的兄弟。
“嘉禾。。。”他终于睁开了眼,我下意识地看向他:“啊。恩?”
他的声音还虚虚软软的,带着点破碎的沙哑,却是绵延地坚决着说完了全部的话,“你知道么?我,我从前是很讨厌你这种人的,心量小又总觉的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似的,你不能选择你的出生,可未来是攥在自己手里的,凭什么就因为你来自农村你家里穷就要所有人看你的脸色体谅你所谓的自尊心?凭什么呀?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对你笑,是对你热情,可心里。。。多少还是看不起你的。。。后来,不一样了,也不知怎么的,咱就不一样了。。。直到三儿来了,你们喝高了,竟就在宿舍里。。。我那时候是醒着的,一直看着你们的床帘不停地扯动,你们声音是压的小,可听我耳里,那动静比打雷还大。。。要不是知道你们的事,大概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竟是个同志。我心里能不恨么,每天找着碴和你闹别扭,可真见不着你了却又。。。想的紧,只怪自己混蛋,我一个大老爷么,怎么就,就栽你手里了呢?我之前是真喜欢小琴的,你待我还真是好啊,不停地给我出谋划策,生怕我和她的事不成,我真是混帐,有那么一个女朋友还不知足,整天想着你,你有什么好的?认死理儿,又土又呆又笨,还。。。还有人了。。。所以她后来喜欢上别人了我不怪她,一点也不怪——就你个傻X,还巴巴地来安慰我。。。我告诉过自己,咱要有品,你要是和柳三好好的就是一辈子不说出来我也甘心,就当自己真是个只讲兄弟义气的人,能和你意气风发度过大学四年,做一辈子的好哥么好兄弟我也知足了。可你和小春卷闹翻了要搬出去我就真地懵了,我死也没想到呀,之前我妈逼了我那么多次要我走读我没答应,怎么是你。。。能这样轻易地说走就走?记得。。。咱那次的吵架么?我昏了头了差点就气到说出来——呵,我没种,到头来还是不敢。。。你后来和柳三处的多好呀,也就是宋瑜那木头瞎眼了看不出来,所以我故意躲着你,怕你们不自在,也是怕自己。。。熬不住——到这份上,嘉禾,我早就没皮没脸什么也不顾了,我,我早载了——你们那晚上的话我全听见了,可就是如今全世界没一个人要你,也还有我!”
我听的牙一酸,那股酸涩从牙关直达脑髓,我王嘉禾,何等何能!我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我忍不住轻轻地啃了一下他的嘴唇,秦商的双眼带着一点未及消散的红,我心里更软了,也管不住自己的手了,直捣黄龙地朝他私处摸去。
秦商慌了一下:“嘉禾,别,我那还疼着呢,让我缓口气?”
我仗着他不会拒绝到底,哪管这许多,一蹭弄,把自己的裤子也蹭下来了,喘息着把他压在炕头上,秦商扬高着头,皱着眉道:“你,你轻点。。。哎,你怎么这么横。。。别——等等,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有人?”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把下面送了进去,中午时候的东西还在,他那里面滑滑的,并没有那么难受,秦商抽搐地喘息了一声:“真好像有人~~”
我依稀也听到外面柴垛有声响,却道不过是风雪声,于是无赖地道:“管他——有人更好,叫他看场活春宫。”
秦商知道我无赖起来不听劝的,又知道我爹娘“共襄盛举”去了没到后半夜回不来,只得随我去了。
第二天起来,我的烧就退的差不多了,饭桌上我爹娘一个劲地赞秦商会照顾人,秦商心里有鬼,低着头只望嘴里扒饭,脸红地要滴下血来。
我清醒是完全清醒了,可我还宁愿自己不要清醒,人要是糊涂一世该多好,至少在那时候,我心里是真只想着他的,可如今,到底算兄弟,还是情人?一团乱麻——我怎么就管不住自个儿呢?王嘉禾,说你是禽兽还真是一点没辱了你!
“昨天呀那场面还真是热闹,村长好大手笔,哎呀呀在祠堂那开了百桌席钱使的象流水似的——柳婶子好福气,结上了这样的亲家,看三儿这孩子平日里憨憨厚厚的,心里还是有计较的,谁象你当年那么傻——”我娘絮絮叨叨地说,一面拿眼梭我,原本还想别的心思的我一下子拉下了脸,这还嫌我不够烦还是怎的!小弟拉拉我娘的袖子朝我努努嘴。我娘闭了嘴,秦商适时开口道:“这些天忙我还没四处看看东水村呢,嘉禾,你带我走走?”那小祖宗现在说要我的命我只怕都会答应,忙点了头。
出了门,我就不说话了,闷着声一个劲地猛走,秦商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当时的气氛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尴尬。
直到走到那如一条银练环绕整座村子的东水河,我才住了脚,河面是早封住了的,看过去白茫茫一片与冻土并无二致,但东水村的人都知道,河冰脆弱,莫说是车马,就是人走过去都会破冰落河的。
“秦子。。。”我舔了舔嘴唇,终于迟疑地开口,“我。。。”
秦商漫不经心地应着,脚却继续望前迈去,我正想着怎么开口呢,耳边就听一声脆响与一声惊呼——我吓了一跳,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在理智回脑之前我身体就做出了反应——我飞奔过去扑通一声也跳进那个冰窟窿里!秦商落水之后一直在惊慌地扑腾,我一把搂了他,大声道:“别慌,这水不深,可以站稳的!”连说了好几次,秦商才浑身精湿地攀着我,好不容易站定了,颤着牙关说:“现现在怎么办。。。。冷,他吗的冷死了。。。”我看了看河两岸的距离,决定过河,一把攥了他的手,坚定地说:“秦子,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你再忍会儿——”秦商苍白着脸,连连点头,捏着我的手是下了狠劲的,仿佛稍泄些力气,我便会消失不见。
这一瞬间,我终于意识他和三儿不一样,三儿识水性,以往扎猛子的时候他憋地比我还久,只要在这大山里,他就能如鱼得水——他再也不需要我在他身边保护着他。可秦商,不一样的。
我在前面一面破冰,一面牵着他的手渡河,十指相缠间,仿佛腿上钻心刺骨的寒痛都逐渐淡忘,水波横流,拍击在我和他的身上,但是没有人喊出一声,或许都珍惜此刻心灵相通的默契。
好不容易上了岸,我伸手想拉他上来,秦商突然看着我惨淡地笑了:“嘉禾,昨天,你喊的是‘三儿’吧?一连。。。喊了有十来声吧?”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道:“秦商,先上来,算我求你了。”
“你放心,我这人没啥好,就有一个优点,就是够阿Q。”秦商咬着冻到青紫的嘴唇,凄惶道,“我就想呀,是不是你咬字不准呢,连个翘舌都不加呢?你叫的。。。应该是‘商’吧?呵呵。。。。我是不是很傻?”
我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他将他拖上岸,他滚进我怀里,我一叠声地叫着:“对不起,对不起。。。”又悔又恨。
秦商默不作声地任由我道歉,直到末了,他才轻声道:“嘉禾,你和柳三。。。结束了。。。”
我鼻子一酸,几欲落泪。我知道。。。我早该知道。可我。。。能忘记么?!那所有久远的,沉积的,浓烈的,炽热的——十年的感情!
“嘉禾。。。我能等的。”
我擦擦眼睛,哑着声道:“你一个城市的娃儿哪经的起这个?别着凉了,我去找干柴升火。”太阳一直都在,火升的并不困难,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