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幸福的机会by小妖布布(痴情攻等受十年,为受自杀 he)-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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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真的好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郁,我好累,你听见了吗?
郁,我不要等了,好吗?
郁,我想放弃了!
郁,结束吧──
整理了一下自己,司景威拿起公文包,离开公司。
苏婷江建黎伟不敢阻拦,也无法阻拦,原本还稍微有点温度的司景威现在彻底的冰化了,没有笑容,没有表情,冰冷而又僵硬。他们恨透了宁郁,却又盼着他回来,因为,他是唯一的解药。
司景威没有回家,空空的房间太寂寞了,他开着车随着车流前进,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是终点,只是踩着油门,跟着前面的车辆。
车子开上了山,顺着盘山道越绕越偏僻,突然前面一道光束打来,司景威猛的惊醒,紧急煞车带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方向盘飞快的转动,想避开前面的车辆。
不知道是太迟了,还是什么原因,前面的车子横冲过来,险险的挨着车门擦身而过,后视镜断裂,车身因摩擦燃起一片火花。
司景威用力把持住车身,扭头看向对面的车辆,驾驶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两车擦过,司景威感觉到男人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像被冰冷的蛇盯住的感觉。
惯性行驶了十几米,司景威的车堪堪停住,他喘着粗气,绷紧了的手臂让伤口裂开,鲜血慢慢溢出纱布,与死神擦肩而过。
司景威突然笑了,驾驶座一边的车门已经扭曲,用力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走下车,靠在盘山道的护拦,两个手肘撑着仰望天空,半个身子悬空在栏杆外,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的确很刺激,郁,会喜欢吗?如此刺激的感觉,他,一定会喜欢吧。
想起刚才车里的男人,皱起眉,那人是谁,那么危险的碰撞?
身前又想起尖锐的煞车声,司景威没有动,没有表情的看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跳下车奔到自己面前。
“老天,你没事吧?没撞到吧?没受伤吧?没吓着吧?没嗑着碰着吧?没掉一根头发吧?要是你出个啥事,偶们可咋办呀,偶们第一的牌子呀,要没了他,偶们可爱的老婆一定会抛弃偶们的,肯定是那个混蛋,偶们一定要把他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子跳到他面前就冒出一大串问题,自言自语了一大堆莫名奇妙的话。
另一个就死瞪着他全身上下,恨不得来个X光检测,看看他的五脏六腑。
“你们是谁?我认识你们吗?”
“呃?那个原则上说呢,我们是不认识的。”
红头发男人挠挠头,对另一人对视了一眼,吞吞吐吐的解释。
司景威挑眉,沉默的看着两人,无言中散发出的压迫力让三人周围莫名的喘不过气来。
“算了,反正他迟早也会知道的,”红头发男人伸出手,“我是大丁,他是我同胞弟弟小丁,我们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天下第一保镖搭档,被老大派来保护你的,荣幸吧,能被我们兄弟俩同时亲自上阵保护的人,全天下还真找不出几个呢?看来老大还真挺看重你的呢,比许清命好多了,可能也活不了几天了,唉,死了也好,像他那样熬着更痛苦,…”
大丁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小丁似乎已经习惯,只是无语,盯着司景威,警惕四处的变化。
司景威听到许清的名字就怔住了,迟钝的转过身,太阳血红血红的,已经是残阳了,很快就看不见了。
这两人是郁儿派来的吧,保护他?
司景威握紧了拳头,坚硬的指甲刺痛的掌心,是呀,保护呀,郁儿不是说了吗,十年前为了他毁了他精心布的局,十年后当然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原来这段日子自己一直处在被监视的状态,这能否说明郁儿仍然挂念着自己吗?
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无预期中的袭来,只是闷闷的喘不过气的感觉,似乎应该庆幸,昏昏的大脑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也许真的不痛了,心,死了吗?
“你…没事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小丁突然张口,忽略大丁的唐僧念经。
看出了什么吗?不管了,司景威凝视着只剩下半阙的血红色,颓然的趴在护栏上,任凭无力感占领所有的知觉。
郁儿还在谋划吗?为了找寻他的妹妹,这次一定是不遗余力了吧,找人监视自己,是怕他再出问题吗?那他的痛郁儿知晓吗?
没有办法呀,司景威张开双手,想要抱住什么,却剩下满满的空气,一场空,他什么也做不了,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然如此,知道不知道又有何区别?
郁儿,你的仇你的伤,从来都是自己扛,自己报,那你要我何用?只是累赘包袱呀,我建立了起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园,幻想着你能在我的怀抱里从此安康快乐,没想到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你有自己的理想与抱负,我的爱终究还是次要的。
“老大很在乎你,比什么都在乎,你真的要放弃吗?”
小丁的眼睛很亮,同胞的感应吧,大丁停下了动个不停的嘴,困惑的看着司景威。
张了张嘴,尝试着想发出声音,干哑的声音像被磨石擦过,沙沙的,又虚无缥缈,被风一吹就散了。
“我…只是累了,…我…不想再等了,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等待,…这种感觉…其实真的很可怕。”
大丁张大了嘴,不太了解,老大拼了命想护他周全的人,现在却说要放弃,小丁紧皱了眉,这事不得善了,这个人已经被磨光了所有的知觉,美丽的让人艳羡的眼眸中中没有一顶点的光亮,死寂一片,老大,你这回真的麻烦大了。
“那、你,嗯,我是说,司先生,你…恨老大吗?”
大丁难得的小心翼翼的开口。
司景威凝视着最后的血红没入地平线下,天空阴沉的压下来,黑色也不再纯粹。
转过头,对着大小丁笑了,二人毛骨耸然的暗自抖了抖肩,笑容很美,只是过于冰冷,冰雕玉琢的美丽娃娃失去了灵动魂魄,再美也是惘然。
轻薄的嘴唇分开又合拢,冰珠掉落砸在地上,玉碎也没有瓦全。
“我、恨、他。”
闭上眼,不再看拉起的黑暗帘幕,爱的太深,痛的太苦,恨,也变得刻骨铭心。
老大,你自求多福吧。
22
日子过得很快,许清也撑到了极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一天大部分时间在昏睡当中。舍不得,费尽心力的温柔以待,留不住不断逝去的生命之水。
宁郁侧身躺在床上,轻柔的半拥住许清,耳边回响的是小丁没有起伏的例常汇报。
哈哈,早就料到了不是,小威不会再原谅他了,连自己都鄙视着自己,还怎么能奢望被他不断伤害的小威能原谅他呢。
低下头,一遍遍亲吻着沉睡的许清。
“清,我知道你是有意识的,你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对吗?”
喃喃说着,没有人回应他,只有空气在房内寂寞的回荡,惩罚这个不懂珍惜的凡夫俗子。
“清,我只剩下你了,小威不要我了,这次他真的不要我了。”
泪,一滴一滴滴落,心,疼得不住的颤抖,一种巨大的孤寂像铺天盖地的大网,封住了宁郁所有的退路。
他茫然了,追求了一辈子的梦,织了一生的网,就快要成功了,耗尽心血想要抓住的鱼已经闯进了网中,只待他收口了,他应该高兴,兴奋,牺牲了那么多人,甚至连自己也搭了进去,现在就快要成功了,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
就快要找到他唯一的亲人了,爸爸雪姨,你们就快要可以含笑九泉了,可是,他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一个没有心的人了──
一只骨瘦嶙峋的小手抚上宁郁泪湿的脸。
“宁,你哭了?”
宁郁搂紧了许清,温热的身体几乎不及盈握。
“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我这样对你,为什么你还爱我?”
“因为太爱,所以恨不下去。我的一生不长,我舍不得用恨走过最后的日子。”
“如果你没病,是不是就会恨我了?”
执拗的想要得到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也许吧…我的命太短了,短得容不下恨…”
“清,不要走,陪着我,陪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清,小威不要我了…清──”
自己自私的把宁郁抢过来,却不能陪他一生,真的做错了吗?满足了自己最后的愿望,但这个孩子似的男人以后该怎么办呢?
在许清深陷的锁骨肩头,宁郁哭得孩子似的,没有洒脱,没有果断,没有不折手段的阴狠,没有一个三十岁男人应有的成熟,就像一个害怕父母离开自己身边的孩子,在恐怖的孤独中,颤抖委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许清心底默默的念着,抱紧了在他肩头哭泣的男人。
对不起,原谅我不能放手!
“司先生不会不要你的,宁!”
“因为,他跟我一样,爱着你!”
收紧双手,抱紧这个自己短短一生中占据所有心神身体的男人,许清安详的笑着,已经模糊的眼睛舍不得闭舍不得眨,不敢放任自己再陷入黑暗,下一次自己还能醒来吗?还能再看见宁郁吗?
“清?清?清──”
耳边传来宁郁的嘶吼,许清想要张嘴,想要告诉他自己没事,可沉重的身体无法动弹,时间到了吗?好短好短,十几年的生命全给了这个男人换来最后的日子,划算吗?可能在爱情中,从来没有明明白白的一笔清帐吧。
宁,如果有下辈子,我仍不会后悔遇见你,即使是…如此的疼痛…
似乎每一个悲伤的日子,天总是会下雨,表达他悲悯人间的慈悲吗?
宁郁愤怒的瞪视着阴暗的天空,这算什么,你安排好了一切,不该笑吗?掉落雨珠想要补偿什么吗?可笑──
混乱的大脑无法思考,昨天还在自己怀里的温热身体,今天已经变得冰冷,在坚硬的石头下躺着,会冷吗?
宁郁捧着许清的骨灰站在挖好的坟前,清,这么小的地方躺着舒服吗?
“老大…”
杰森上前一步想说什么,被安吉拉挡住了,她摇摇头,杰森安静了。
等了不知多久,蓬松的头发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贴在额上,寒气似乎也顺着雨水渗进了大脑,身体开始打颤。
突然,宁郁抱着骨灰盒,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杰森飞奔,跳进停在路边的车子,飞驰。
“老大──”
杰森等人蒙住了。
“宁带着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