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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拾光 作者:程殊(晋江vip2014-09-08正文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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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扬这才认出来旁边那个带着羽绒服帽子的人是许笑笑,她顿了顿脚步,赶在许笑笑答话之前走到薄晋洲旁边,冲对面的两个姑娘微微一笑。

    薄晋洲冲两个姑娘点了点头,连个正儿八经的道别都没有,就想往前走。

    许笑笑有些尴尬地拉了拉另外一个姑娘的肩膀,喊了声“任秦”,示意她不要再跟着了。擦肩而过的时候,苏扬听到任秦说:“这是谁啊?”紧接着就是一声“啊”,再然后,任秦刻意压低嗓音,“之前不是听说好像是离婚了吗?这是复婚了还是又找了一个?”

    薄晋洲微微侧了侧头,刚好看到苏扬眼中稍纵即逝的一丝黯然。他没出声,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刚才给小薄荷换过尿布了吗?”

    苏扬一脸紧张地往他这边凑了凑,微微踮起脚,看了一眼啃手啃得欢实的小婴儿,“怎么了怎么了?刚换过的呀,又尿了吗?”

    “我就是问问。”薄晋洲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因为垂着眸,眼睫毛的阴影打在下眼睑上,显得他的目光格外深邃。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苏扬轻轻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又尿了呢……”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只见她微微勾了勾唇角,伸手揉了揉小薄荷的胸口,“吓死妈妈了。”

    眼看着她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小薄荷身上,薄晋洲装作漫不经心地往旁边扫了一眼,目光触到许笑笑和任秦时,瞬间冷了三分。

    似是警告一般,他的目光在她俩身上停留了几秒,再次移开时,风轻云淡地腾出一只手,环在苏扬的肩上,“走吧,吃完之后去上面看看育婴班。”

    

    这个城市太大,从东到西将近900公里。

    这个城市又太小,小得走到哪儿都能碰见相熟的人。

    苏扬在看到彭璐的时候眼睛已经快要变成圆形了,她站在原地,全然忘了挪动脚步的时候,身旁的人低低笑了一声,“怎么?见到好朋友太高兴了,都忘了她叫什么了?”

    “彭璐……”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苏扬竟然哭了起来。

    原本俏生生站在窗边的人看到她瞬间便流了满脸的眼泪,也慌了起来。她跑到苏扬跟前,在真真切切握住苏扬垂在身侧颤抖的双手时,一下就镇定了下来。

    对不起没能在你最艰难的时候赶回来陪着你。

    对不起甚至不敢亲口告诉你,我回来了。

    “好了,别哭了,奔丧呢。”彭璐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却被她一巴掌打开,“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嫌自己受的罪太少是吗!”

    苏扬怀小薄荷三个多月的时候,彭璐跑一个采访,搭顺风车的时候遇上了人贩子,被人贩子捆到了山区。

    好在她幸运,被卖给一个傻子当媳妇儿,傻子没动她一根手指头,好吃好喝地供了她五个多月。后来在一次进城的时候,她楸准时机,自己逃了出来。

    她在逃跑的过程中腿被摔断了,人被困在堃市养了两个多月的伤。

    就在昨天,她还跟苏扬打电话抱怨说世态炎凉,她才消失了不到半年,报社就把她的档案挂了起来。

    苏扬当时笑着回答她,“你以为谁都是你父母吗,除了家人朋友,你消失上一个月就没人会再记得你了。”

    彭璐遭受苦难的这段日子是苏扬最难的时候,除了承受孕期的痛苦,因为得知了当年的真相无法面对薄晋洲之外,还坚持着托各种关系好让警方继续寻找彭璐。

    小薄荷出生的前半个月,她接到彭璐的电话,两个人又哭又笑地聊了三个多小时,后来在彭璐反复向她确认自己除了摔断腿之外毫发无伤后,她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时隔七个月,苏扬再次见到彭璐的时候,哪里还管这是在公共场合。

    她边抹眼泪边绕着彭璐转圈,确定她不仅没瘦反而还胖了一点之后,拉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彭璐好脾气地表达了自己想要抱抱小薄荷的意愿,苏扬这才想起来在一边站着的薄晋洲,把孩子从他怀里接过来,巴巴地送到彭璐跟前。

    薄晋洲哭笑不得地耸了耸肩,揽着苏扬的腰把她扯到靠窗的位子上,坐定之后,她还处于极度悲喜交加的状态,扯着彭璐的胳膊东问西问。

    “今日凌晨,香港尖沙咀曝出一则性质极其恶劣的凶杀案。死者名为李崇俊,据悉,该名死者生前的一个月内涉嫌谋杀,因证据不足被当庭释放。”

    三个人的视线均被大屏幕吸引了过去,“李崇俊。”薄晋洲双眉紧蹙,盯着大屏幕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屏幕上开始播放记者在香港法庭门外拍到的画面,李崇俊耀武扬威地冲着一个方向比了个中指,记者的镜头顺着那个方向拍过去,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人身穿一身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站在树荫下。

 第17章 谁曾言情深几许竟误年华(08)

    大屏幕上的影像一闪而过,或许是气场过于强大,只是一眼,苏扬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这个人……”她闭了闭眼。

    “怎么了?”彭璐的目光从大屏幕上收回来,目光中带了记者独有的锐利。

    “好眼熟啊……”苏扬捏了捏额角,依旧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边上薄晋洲不动声色地给两个人各倒上一杯水,站起身来把小薄荷接到怀里,“慢慢想,如果见过的话,总会想起来的。”

    彭璐的目光在半路与薄晋洲不期而遇,两个人同时别开视线,彭璐抬手拍了拍苏扬的背,“好了,想不起来就先不想,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五年前,彭璐在堃市的一个报社工作。她是在采访夜总会一霸——令均时认识的苏扬,那时候苏扬孑然一身在堃市飘荡,跟令均一起住在条件并不怎么好的两室一厅。

    第一次见面时,苏扬下了课回到住的地方,目光在触到摄像机时本能地想要避开。彭璐在她的眼睛中看到的不是羞涩或者尴尬,而是戒备。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看到摄像机时的正常反应,她很好奇,没事的时候便时常约苏扬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苏扬是抗拒的,直到后来有一次,在一个深夜,她居然主动打电话给她。

    那一次,彭璐在一个酒吧的角落找到苏扬时,她已经喝得烂醉如泥。

    她哭着跟她说自己翻遍了通讯录,居然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她说她在堃市不敢交朋友,霖海的朋友又都瞧不起她,连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都不够信任她。

    那是彭璐第一次听到薄晋洲这个名字,当时这个名字被苏扬反反复复地提及,甚至连她睡过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薄晋洲说他觉得我是不一样的”。

    很后来,彭璐才知道,那天是薄晋洲的生日。

    苏扬轻声叹了一口气,冲着彭璐扯出一个笑,“最近脑子特别不好使。”

    彭璐一直把苏扬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怜惜,当下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傻丫头本来就傻,生了孩子还真是更傻了。”

    “我一点都不傻好不好!”苏扬佯装生气,绷着脸冲彭璐嚷嚷了一句,不到几秒的时间,迅速破功,笑出声来。

    彭璐常年待在堃市,好不容易来一趟霖海,还是借着采访的机会。

    吃完饭,趁着苏扬去洗手间的功夫,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薄晋洲。“苏扬这孩子命苦,你是她丈夫,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薄晋洲轻轻挑了挑眉,没接话,彭璐继续说道:“刚才你是什么意思?不管你跟视频里的人有什么瓜葛,都自己去解决,有点能耐的话,就别利用女人。”

    薄晋洲微微勾了勾唇角,他不是第一次见彭璐,也知道彭璐一直都不喜欢他,可这么针锋相对地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倒是头一次。

    他嘴角上扬,眸光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彭小姐,我今天把你约出来,是想让苏扬高兴高兴。你怎么看我无所谓,可我作为苏扬的丈夫,也希望你可以不那么主观地去揣摩我的意图,进而影响苏扬的判断。”

    两个人的话都不多,可都一句直击要点,气压最低的时候,小薄荷突然扬了扬手,抓住薄晋洲的嘴角,咿咿呀呀地揪着玩儿了起来。

    

    香港,尖沙咀。

    于正则把玩着手里的玉器,面无表情地听着郭荣的汇报。

    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和米色的毛衣,坐在落地窗前,一言不发。

    许久,在空气都要凝固起来的时候,他突然笑了一声,视线落在院子里的绿树上,“连同他最近吞掉的那块地,都归你了。”

    郭荣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回过头来,温润一笑,“怎么?高兴傻了?”

    “谢老大!”郭荣连忙低了低头,目光定在于正则蓝灰格子的拖鞋上。

    于正则站起身来,目光清清淡淡地扫过郭荣微蓬的头发,他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说着,他边往外走边吩咐,“准备一壶老爷子最喜欢的酒。”

    于中诚曾经是香港地下交易的龙头老大,他死了之后,这个老大的身份就落到了李崇俊的身上,如今,连李崇俊都死了。

    院子里绿色的草坪常年都有人打理,生机勃勃。于正则卡其色的皮鞋踏在上面,留下一个个脚印,转瞬,脚印便消失不见。

    他停在一把摇椅跟前,伸了伸手,便有一壶酒递了上来。

    打开瓶盖,在摇椅边上洒了一行酒,于正则眸色黯淡了许多,“爸,您说您老了老了,还学人家玩儿什么金盆洗手。我知道您是真心实意,可他们能信吗?算了,李崇俊已经为他的愚蠢和不忠付出了代价。我在这儿替您守着,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安安心心地在那边过安生日子吧,没有人能再动于家人一根汗毛。”

    他身后的郭荣眸光微变,却并未抬头。

    

    立春之后,连风都不那么凉了。

    黑色的路虎停在楼门口,薄晋洲率先下车,拉开后座的门,把小薄荷抱了出来。一个转身,目光在空中与楼门口立着的人不期而遇,他的面色便冷了三分。

    苏扬下车的时候围巾随随便便地搭在肩上,看到薄晋洲僵持不动,微微愣了愣。她的视线随着薄晋洲移到楼门口,在看到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人时,轻笑一声。

    她知道薄晋洲一直对令均很有抵触情绪,却没想到这抵触情绪会强烈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往前走了几步,恰好行至两个人的中间,苏扬回过头,见薄晋洲还是一动不动,不禁又笑了出来。她冲他招了招手,“走啊,风那么大,一会儿该……一会儿小荷该着凉了。”

    薄晋洲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小婴儿,神色不明地迈开脚步。

    令均大大咧咧地走在前面,倒像是去他家。正上着楼梯,他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外面的树,“苏苏,你看那边那棵树,从这个角度看,倒是有点像我们在堃市时夏天乘凉的那棵。”

    他很少这么称呼苏扬,一般情况下直呼其名,讽刺她的时候叫她姑娘,实在是看不下去她的行为了就叫傻丫头,只在偶尔他想向人表明这是他罩的人时才会用到苏苏这个称呼。

    而现在,毫无疑问,他是想示威。

    苏扬不动声色地从他身旁略过,淡淡地“嗯”了一声,边走边说:“连片叶子都还没长出来,难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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