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a scrap of humanity-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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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现一个巨大浪潮将自己裹住，卷走，然后喷回来一个重新洗礼纯净后的Draco　Malfoy。

相反的，这来得很宁静，非常宁静，它柔和地悄然呈现，就像现实中温度升高的过程。

＇什么都不是，＇那个小声音低语，＇什么都无所谓，不管你认为自己是什么，真的，不会比空气多一点或少一点。而*现在*你是什么……让Harry告诉你。他知道。＇

“我……谢谢你，Harry。”Draco说，无法再说些什么。

Harry眨着眼。“这没什么，”他说，唇角牵起一个微笑。他缓慢地站起来，稍稍瑟缩一下，Draco看到他腿仍然伤痛几乎有些震惊——一分钟之内有那么多改变，那么这也应该被改变了才是（或者他只是单纯地将这忘掉了一会儿）。他呆在原地，试图不表现出专注地看着Harry伸直身子，小心地将腿移出来。

他们，两个男人，站了很长一段时间。Draco被尴尬煎熬着，急促地想着该说点什么——提供茶点？问Harry是否需要点什么？拥抱他？吻他？一部分自己极度希望能做这些选项的最后两个——甚至比这更多，但距上次做这两件事已有很长时间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得跟应该做到的一样好：适当的，没有期待或退缩的痕迹。他记得自己的母亲拥抱自己，把额前头发从眼前拨开。唯一一个这样做过的人。但那时他还很小，等长大之后，她显露情感的举动神秘地消失了。

Harry再次看着他，他烦躁不安了一阵后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Harry说，目光慢慢移到窗外，以及覆盖其上的天空，天空已在向上午转换。只是上午？Draco想，他们似乎已在卧室待了几个世纪。“我来这里，”Harry继续，“并没期待什么——只是希望，真的。我应该走了。”

“我很乐意你留下来，”Draco飞快地说，被Harry的话刺痛。

清晨的光在Harry眼里闪烁着，让它们看起来像分解光彩的棱镜。一切都在里面闪动，一个令人目眩的光芒与情感的涡旋。“谢谢你。”这简单的言词里情感丰富，Draco感到自己的痛楚减轻了。“但我真的必须走了——我得完成考试的准备，折磨5年级的Ravenclaws。”

“之后再回来，”Draco说。他上前一步，然后两步，三步，四步，直到能站在Harry面前。Harry没有动。“任何时候。你永远都……我是说，这里欢迎你。”

“我会的。”Harry的唇无声地翕动了一阵。他双目半垂，摇着头，说了什么，似乎在与某些隐秘的声音争论，最后叹息着伸出手来。Draco机械地握住，感受着温暖微润的皮肤贴紧自己。＇正是应该这样，＇他怀着深深的满足想，＇这正是我想要的，这正是将来*会*的。＇

他们隔了一阵才收回手，直到感觉这么长的接触有些奇异。Harry眨着眼想起什么，正张嘴要说，Draco开口道：“魔法部为了禁止移形换影封锁了庄园，我想Ron也没留下传送器，所以不知道……也许家养小精灵可以修好无马马车，送你出去几里，然后你可以移形换影回Hogwarts什么的。”

“哦，那不需要，”Harry肯定地说，“我需要舒活舒活筋骨——如果你能打开那里的窗户就很好了，谢谢。”

＇白痴。他是个阿尼玛格斯。＇Draco想着这个新的自己是否会如此健忘，对成为一个新的改过自新的Draco　Malfoy的前景露出凄惨微笑。＇不……不是新的＇一会儿后他认定，＇而且也许并没改过自新。只是不一样了。＇他擦过Harry身边，比适当的距离更接近，拉开插销将窗户大大推开。清新的冷意和一阵上午的微风从他们身上吹过，充满着青草树叶和阳光的气息。

Harry弯腰拾起隐身斗篷放进一个贴身口袋，拉紧袋口的绳结将它拴起；他在阳光下的身影朦胧着放大了一圈。他伸直身体，阳光在黑发上闪动，让黑发闪耀如黑曜石，而那些已染白霜的发端则如白雪，或银丝。他半侧身子对Draco微笑，说“我会很快猫你”然后身形扭曲，缩小，变形成为一只黑色大鹰的流线型身躯，在翅膀一个有力的拍击下，飞过卧室的窗户，飞走了。

走了。Draco在那里站了一天，这一天，日月星辰无变换。＇Gone＇他心中想着，似乎初次得知这个词语般品味咀嚼，发觉这个词并没有像以往一直有的含义，并不是“永远（消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