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洲by千帆狂舞(小受残了 强攻美受he)-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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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回到王府时已是三更时分,甫进府门便见著了仍旧等在大厅的三十个新人,略微打量了一番,吩咐李风领著他们下去安排住宿,随即出了厅门,沿著小径慢慢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踱到关洲的院门前,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早已熄了烛火,兰若微微皱眉:因著自己的身体,关洲睡觉早已养成了不灭烛火的习惯,今日倒是有些奇怪了,怎地灭了烛火?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悄悄走了进去,摸索著进了里间,春夜凄清的月光下,关洲床上躺了两个身影。
兰若吃了一惊,几步走上前,借著月光仔细一瞧:关洲孩子般地蜷缩在里侧,外面睡著的竟是树儿。
兰若也曾见过关洲这种不安心的睡姿,似是在自己死而复生之时,关洲大病中便是这般睡著的,以後不管读书练功如何辛苦,关洲再没有出现这种模样,今日却又是这麽蜷起来睡觉,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情?
他想不明白,叹了口气,替两人拉下蚊帐,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今夜这屋中的床上没有他的位置了。
兰若回到自己院子时,李风已候在院子里,见到兰若回来,恭身道:“王爷,早点歇息吧!”
兰若随手将披风解了下来递给李风,沈吟著问道:“今日小洲遇到什麽事了吗?”
李风一愣,知道他必是去了关洲的住处,想著还不是因为你!面上仍是十分恭敬:“没有啊,小少爷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连院门都没出,没有出什麽事情!”
兰若点点头,皱著眉头想了想,仍是毫无头绪,慢慢踱进屋中,不自觉竟走进了右间的书房。
李风静悄悄地跟著,见他坐在了书桌前不禁皱眉道:“王爷,早些歇息吧!”
兰若淡淡地笑了笑:“我还不困,看会儿书再睡,你不用侍候我了,先去睡吧!”
李风瞧了瞧兰若的神色,似是没有什麽不妥之处,方道:“热水已在房里捂著,主子早点儿洗漱,省得凉了!”
兰若已取了一本书:“我省得。”
李风又劝了一句:“王爷,早点歇著吧!”见兰若只点头却不起身,只得叹了口气,慢慢退了出去。
兰若捧著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中只想著关洲蜷著身子的模样,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瞧了瞧手中的书,竟是三哥以前常常翻看的,不觉又想起了三哥。
呆呆地想了片刻,随手拉开桌边的抽屉,取出一卷宣纸铺了开来,研了墨,提笔一笔一笔绘了起来。
三哥,隔了这麽多年,我原以为这份情早已移给了小洲,却原来,还是念著你的!
关洲一早便醒了,拉著树儿起了身,昨晚的不快似是全忘了般,不思量著去上早朝,反而兴高采烈地带著树儿往兰若的院子冲去。
兰若仍未醒来,李风领著一干仆人捧著热水毛巾等在门外,见著关洲,压低了声音打招呼,关洲笑眯眯地一一回礼,瞧瞧这驾势,自己也帮不上忙,索性一闪身和树儿一起进了右边的书房。
书房里的书籍各式各样甚是齐全,关洲东摸摸西瞧瞧,掏出一本《史记》翻看,却见扉页上题著:“旭与小欢共阅。”心下一滞,默默地将《史记》放回原位,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树儿在书桌边转悠,瞧见一幅卷起来的画轴,忍不住打开来一看,惊呼道:“少爷,这是你吗?”
关洲凑过去一瞧:画上的人眉目俊朗,白衣翻飞,隐隐竟有几分王者之气。不禁愣了愣,半晌低声道:“你看错了,这不是我!”
树儿不解道:“少爷,这模样不是和你差不多?”
关洲伸手轻轻抚摸画中人的脸庞,声音微涩:“这不是我,这是三王爷!”
树儿一愣,下意识想要将画卷起,关洲拦住,细细看了看,笑容苦苦地溢到脸上:“这墨痕新得很,不是陈年旧画,倒象是……象是新作。”
树儿更愣:这笔法明明是王爷常用的,若是新画,王爷昨日才回府,下午去了皇宫,并没有时间画画,何况还画得如此神似!那麽,只有晚上了,这副画难道是昨夜所绘?他默默地瞧著关洲,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
关洲瞧了瞧他的脸色,缓缓点头道:“你也猜出来了?应该是昨晚所画!”他有些急促地笑了笑:“把它放回原处吧,若让外人知道我们随便动了王爷的私物,只怕徒生事非。”
树儿望著他些微惨白的面庞,嗫嚅著不知该说些什麽话。
关洲低声道:“我们回去吧!”他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差点忘了,要上早朝了!”勉强挣出几分笑容,带著树儿走出了书房门。
第四十章
李风领著下人仍守在卧房门前,见著关洲出来连忙打招呼:“小少爷,不等王爷起身了吗?”
关洲咧嘴笑得很开心:“不等了,还要赶著去早朝呢!”说完,拉著树儿的手一溜烟出了院门。李风暗暗摇头:还是孩子脾气啊!
关洲急步走回自己的院子,进了屋里,身体忽然撑不住似地,软软地往地面倒去。树儿大吃一惊,一把托住他,低声叫道:“少爷,你怎麽了?”
关洲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忽地低低吼了一声,犹如失了护持的幼狼,声音凄楚哀伤。
树儿心里一阵阵憋得难受,偏偏不知道怎麽安慰,只好搂住他,哄孩子般轻轻拍著他的後背。
关洲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树儿的衣襟上,慢慢濡湿了一片。
树儿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句话,轻声问道:“少爷,你今天不上朝吗?”
关洲慢慢直起身来,脸上犹带著泪痕,树儿递过去一块手帕,关洲接过随意擦了擦,声音低沈:“更衣吧!”他瞧了瞧天色:“这时候已经晚了,若是坐轿去只怕赶不及,我自己走过去吧!”
树儿知道他轻功不错,默默替他更衣,一路将他送出府门。
关洲停在门口微微踌躇片刻,低声对树儿道:“你若是觉得无事可做,就到街上去转转吧!”
树儿勉强笑了笑,耳语道:“少爷,你别担心我了,就我这性子到哪儿也能找著事做!不过,今日确实要出去一趟,我想著,王府的菜色少爷未必喜欢,准备去把状元府那个炖药的小灶拿过来,我们自己也好开夥。”
关洲点头:“那个小灶著实精巧,便是摆在院里也占不了多少地方,拿过来也好,幸许会有用。”
树儿抿抿嘴,催促道:“少爷,你快走吧!不要迟了,皇帝罚你。”关洲淡淡一笑,转身几个飞纵不见了人影。
树儿瞧著关洲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瞥了眼身後缩头缩脑的门房,交待了一句:“我去街上走走,若是李总管有什麽吩咐,就说我一会儿便回来!”
门房认识他便是昨日与王爷一起回府的人,不敢造次,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地送走树儿。
关洲一路紧赶,倒也不曾误了早朝,皇帝许是昨夜未能安然入眠,上朝时眼圈周围黑黑的,唬著脸,底下大臣一个个噤若寒蝉,便有些个想上奏的,也暗暗将奏折塞了回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摸到了龙须。
八王爷死而复生,昨日已回府进宫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朝堂上无人敢提及,街市上却是传得神乎其神。关洲下朝後慢慢走回王府,脚步拖拉,只希望这路越走越长,永远不要到才好。
耳听著街上行人议论纷纭,更有甚者竟说八王爷大仁大善,得了观音菩萨的救治,方能活回来。关洲知道这些谣言必定又是丁来手下那帮人传出来的,索性走得更慢,静静听著各式各样形形色色有关八王爷复活的传闻。
路总是能走到尽头的,何况八王府离皇宫本就不远,关洲虽然绕了再绕,停了再停,仍是见著王府门口的两头大石狮,一头石狮的半个脑袋昨日被兰若一掌拍碎了,此时围著几人正在修补。
关洲闷著头走进王府,门房瞧著他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昨天瞧他还挺神气,怎麽今天象是霜打的茄子──焉头焉脑?
关洲进了府便只认得回自己院子的路,慢慢向著自己住的院子走去,眼见著快到自己的住处了,远远地竟看到几个昨夜刚刚被皇帝送进府来的太监和宫女。关洲记性甚好,昨夜就那几眼,已将三十个人的形容相貌牢牢记在了心里,心下微一计较,一个闪身,躲在路旁的银杏树後。
那几人并未说话,沈默著匆匆走了过去,关洲闪身而出,微微皱眉,眼珠一转,悄悄跟了上去。
几个人似是对王府十分熟悉,一路几道拐弯,进了一个幽闭的小院。
关洲身形微提,脚不沾尘地跟进院子。这处院子占地不大,院中种的竟是槐树,正在春时,槐树枝杈繁茂,黑压压地铺在院子上方,使得整个院子说不出的阴森诡异。0E5F3FE责:)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那几人已进了屋子,关洲悄悄伏到窗下,食指沾了点口水,慢慢将窗纸捅开一个小洞,向里看去。
里头床沿边坐了一人,面白无须,关洲认出正是昨日十名太监中的一人,此时正沈著脸,冷冷地看著方才刚刚进门的几名太监宫女。
刚刚进门的几名太监宫女垂著头,似是对床上坐著的人颇为畏惧。床上的太监瞧了片刻,开口说话:“你们几个被选到八王爷院子里侍候,可千万要记得身份,记得皇上交待的任务!若是出了什麽差错,别怪我心狠手辣!”
几名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诺诺地应著,床上的太监继续道:“此次我们前来侍候王爷,原是皇上对我等的信任,这是无上的荣耀。若是办得好了,皇上少不得会有封赏。想想你们的身家性命,务必要好好办差。你们都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若是伤了你们哪一个,我也是心疼的。”
地上的几名太监宫女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名太监鼓起勇气,问道:“义父,可要将八王爷的日常起居一一禀报?”
床上的太监面无表情:“一一禀报自然是好的!只是你们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让八王爷和那个李总管看出什麽端倪!”
地上的太监宫女齐齐垂头,方才说话的太监诺诺应承:“义父请放心,我们几个一定办好差事,绝不会让义父失望的!”
床上的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选的这处住处地处偏僻,又鬼气森森,世人多为无知之辈,不会愿意接近这种地方,你们若是发现了什麽风吹草动,只管尽快来禀报於我!好了,你们去办差吧!”
关洲一听,连忙提气翻出廊外,纵身跃上槐树。原先那几名太监宫女一个一个走出了屋门,最後一人仔细地关了房门,走出院子。
关洲想了想,瞧了瞧茂密的槐树枝,伸手掐了个枝条,低低一笑,踏著枝杈几个起落翻出了院墙,遁著原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停在院门外,微一踌躇,终是忍不住向著前方兰若住的院走了过去。
刚到兰若院外,只听门里吱呀一声,走出两名秀美的侍婢,关洲认出正是李风昨日介绍的兰若以前的两名贴身侍婢,因为忠心念主,不舍得离开王府,兰若回来後,两人又来继续侍候旧主子。他莫名生起几分厌烦之意,不想和两女打招呼,闪身躲在路旁的假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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