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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民国铁树花 作者:林继明(腾讯2013-12-16完结)-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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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勾当,可是管家一个女人家,即便想找借口脱罪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在白府如此大胆妄为是绝对不容许的,早几年有个家丁奸污过他的年轻女佣,结果被他赶出白府,这个郭老头在白府有二十多年了,现在没有过硬的证据他乐得不发表意见,望着程姨太问:“太太,你认为呢?” 
程姨太瞥了眼那个脏兮兮的郭老头,白府的下人都有自己的岗位区域,未经允许平时是不可以乱窜的,她记忆中好像没见过此人,便让他站起身围着转了圈打量着,满脸的褶子内嵌着洗不干净的污垢,就像地图上的线条连绵的在脸上四通八达,她没见过有谁还比白敬斋面孔复杂的,跟白敬斋上床伊始,当他趴在她身上张牙舞爪的把脸靠过去要亲嘴时,程姨太惊得手蒙住过自己眼睛,后来她慢慢适应了,白敬斋自我调侃说:“你看我这全身白白胖胖的,就这张脸皮肤最差却露在外面示人,太吃亏喽,呵呵。”程姨太既成事实就讨巧着哄他说:“世上但凡丑女人总想找到俊俏的男人,长得美的优秀女人却正好相反,她们无不渴望被丑男人糟蹋,这种快感不是所有女人有福分享受到的。”如此直言他长得丑白敬斋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拍手称是,说:“太太所言极是,上回我们在欧阳家有个女人很漂亮你注意了吗?她不但脸美,气质也高贵,更重要的是身材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最棒的一个,她对我正是百依百顺,吃死我爱死我的样子,你没见过她在床上那样子,哎,简直贱得无法形容,现在我才知道这是优秀女人的追求。” 
郭老头一点也不怕生,佝偻着身躯咧嘴对程姨太痴笑着,满口蛀牙黄里带黑,湿漉漉的流淌着口水,程姨太本来看着就觉得够恶心了,客厅的门打开了半扇,微风吹来从他身散发出强烈的尿臭,惊诧地捂住鼻子问:“你是干什么的,身上一股骚味?”郭老头朝她毕恭毕敬鞠了个躬道:“回太太话,我是打扫下人茅坑的老郭,在白府有二十多年了。” 
程姨太躲得远远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鞭子指向姨妈道:“你状告老郭在茅坑里多次奸污你,为什么不老报告?”姨妈说:“我怕丢人哪,女人被人这样了还活什么劲,不跟垃圾一样?”姨妈是无意的,本想加重自己不报告的理由,结果得罪了程姨太,她就是早关阿狗奸污过,手上的鞭子握得紧紧的,恶狠狠训斥道:“老郭她否认做过这种事,你又拿不出证据来,我怀疑你是在陷害,如果在警察局那叫诬告要坐监的,在白府同样要受罚,我宣布再追加二十鞭。” 
底下的人“哇”声一片,因为他们已经看不清楚姨妈肉体上还有哪里是白的了,整个就如一只被剥了皮的老鼠。 
姨妈这才七鞭子就熬不过去,再来二十鞭非抽死不可,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一瞬间她有种想回到欧阳公馆去的冲动,尊严的丧失总比丢掉性命要强,她“腾“的站起身,托了托眼镜架怒目圆睁的对程姨太说:“太太,你这女人报复心太强了,不会有好报的。”转而对在一旁笑眯眯的白敬斋说,“白老板,我向你辞去管家职务,明天一早我就离开,不干了,你那个女人简直是魔鬼。”说着就去拣上的衣服。程姨太一脚踩住,得意地问:“亲爱的姨妈,你的水果铺已经盘给别人了,你离开白府可以住哪里?”姨妈身上是鞭子的红印,嘴唇冻得如两片紫色的叶子,与程姨太较着劲,道:“我去侄女那你管得着吗?”程姨太哈哈大笑,讥讽道:“你口口声声说丈夫是欧阳雅夫陷害死的,这回却要去投奔仇人,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天上的丈夫?” 
姨妈的手松开了,她的灵魂被程姨太无情的绑架,顿时触景生情地蒙住脸哭道:“阿狗……” 
程姨太的目的是让那个脏兮兮的郭老头永远的占有她,让她浑身也变得臭熏熏,见她软了下来,欲擒故纵道:“好,你要走我不拦你,但要得家规完了再走,你还有二十三鞭。”说着对家丁命令道,“你们把她一手一脚正面按在板凳上。”家丁这事最起劲了,冲过去粗暴的将姨妈按在长板凳上,高高的乳 房宛如两座山峰披着雨后的彩虹。 
姨妈歇斯底里地惨叫着,程姨太问:“要想免去这二十三鞭可以,不过你得答应一个条件。”姨妈忙说:“你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 
程姨太煞有介事的挥了挥手中的皮鞭,在她周围踱步绕着圈子说:“你不是白府普通的下人,你是大管家,白府的脸面,你被扫茅坑的老头奸污了,传出去严重有损白府的声誉,好像老爷的窝是淫窟似的,这样吧,既然你也失身给他了,不如就干脆嫁给他,奸污的事也就不成立了,这也是对你好,你认为呢?” 
姨妈在长板凳上挣扎着说:“太太,这不成啊,我已经对天发过誓要为丈夫守一辈子的寡啊。”程姨太笑了,说:“好,那我就成全你。”话落鞭子到,抽在姨妈本来就有的伤痕上见了血,姨妈疼得狂跳不已,哇哇哇地叫着,抖动着她这身肥膘宛如山峰遇到地震,又过来两名家丁帮着控制她,程姨太并没有停息,又是一鞭子,再一鞭子,把白敬斋也给抽怕了,忙说:“太太,差不多就行了。”程姨太根本就不听,在姨妈声嘶力竭的嚎叫中鞭子雨点般落下,女人的生死存亡个关头爆发力是巨大的,四个家丁硬是没有按住她,姨妈挣脱他们朝程姨太鸡啄米似的一阵磕头,嚷嚷道:“太太别打了,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郭老头喜出望外,按他的行为去报官都行,却意外的受到太太的庇护,也不明白什么原因,姨妈虽然长得丑,但在他眼里只要是女人都一样。程姨太问:“郭老头,你愿意不愿意娶她?”郭老头激动咕咚跪下谢恩:“愿意,愿意,老奴谢过太太。” 
姨妈和郭老头两人立过字据后,算是正式成为夫妻,而且是立刻生效,说是过后再去上海民政部门补办手续。白敬斋觉得很有趣,站起身对程姨太笑道:“太太今天当了红娘,正是功德无量啊。”说完对姨妈和郭老头说,“你们两人能够在白府成家立业,老爷非常高兴,希望你们今后好好工作,恪尽职守,一个好好的当管家,另一个好好的扫茅坑,好吧,明天我让厨房给所有人增加伙食标准以示庆贺。” 
姨妈站不起来了,爬过去拣地上的衣服,她已经没有寒冷的感觉,被皮肤火辣辣的滋味淹没,程姨太挡在她面前讥讽道:“还穿什么衣服?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一会进洞房还得脱。”她朝郭老头一招手道,“新郎官,把你的新娘子抱回去吧,良宵一刻值千金哪。”郭老头早就跃跃欲试,冲过去抱起姨妈就往自己后院跑去,他的小屋在茅坑后面,是用木板搭建的,二十多年里一直住在里面,被风推塌过数次又重新加固,夏天刮东南风时小屋是处在下风位置,整天臭熏熏,苍蝇蚊子到处飞,有天晚上他们完事后正睡着,姨妈身上痒痒的,借着从窗户透进的月光一看原来是只老鼠站在她胸部,她尖叫起来,老鼠敏捷的逃窜钻进毯子里,郭老头惊醒过来手往毯子里一伸,抓出老鼠捏在手上然后往门口远远的扔去,拍拍手抱住惊慌失措的姨妈,说:“是后面茅坑里的水老鼠,多着呢,不用怕。”说着饶有兴趣的抚摩起她来,姨妈吓得浑身颤抖,说:“快去打盆凉水来,让我洗洗身子,刚才被老鼠爬过,你也洗洗手,正佩服你居然还敢抓老鼠,你还是人类吗?” 
姨妈的女儿晚上不和她睡一起,跟老妈子一个屋,原来她的房间宁可空着,这是程姨太对她的惩罚,水果铺的那段时间她遭受了姨妈人格的侮辱,她不会忘记,她对姨妈狠也有关阿狗的因素在里面,那天她直截了当的跟姨妈说:“别埋怨我对你狠,是你丈夫毁了我一生,你是他妻子理应替他受罪。”程姨太嫁给白敬斋并不如意,她这生其实喜欢的人是欧阳谦。 
冬去春来,春去夏至,经过一年多的煎熬,三姨太跟着管家到萧山,生活上越来越潦倒,两人带出来的积蓄慢慢用完了,连金银首饰也卖光。开始的时候他们花了点钱收拾了那间三十几平米的小木板房,换了几样半新的家具,后来,萧山有个大户人家开钱庄,管家自以为自己理财有道,将大部分钱投进去做高利贷生意,结果短短半年的时间,那家钱庄就宣布倒闭,原来那所谓的大户仅仅是个空壳,人家卷了款跑了,管家和三姨太的钱血本无归,要生活,管家不得不到地主家干农活,口粮少得可怜,常常两人都吃不饱肚子,相互埋怨起来,三姨太说:“跟着你算我瞎了眼睛,出来时牛皮吹到天上去了,说找个大户人家重操就业没问题,现在一年多过去,却在干雇农连老婆也养不活。”管家起先还让着她,唠叨多了便心烦意躁的回敬她,说:“谁要你跟了?当初不是你被白老板吊着,苦苦的哀求我救你?我要是不救你也不会得罪他落到这下场,要说害也是你在害我,整天还叽叽嘎嘎的,我好歹在干农活挣点粮食回家,你挣什么啦?”三姨太火了,冲他说气话:“我一个女人家的能干什么?除了当大户人家的姨太太其他干不了,你让我当吗?”管家也急了,脱口道:“你这生不出蛋的黄脸婆谁会要?也就是我看得起你,还恬不知耻的号称当大户人家的姨太太,我看你当婊子也开不出价。”三姨太被钉在杠头上,一拍桌子赌气道:“好,是你说的?我就当个婊子让你看看我挣不挣钱。” 
管家自当是大家在说气话,也没有当回事,白天去地主家干活,落了太阳回家过他们的日子,白天累,晚上照样在三姨太身上发泄余力。那天他黄昏回家,三姨太居然不在,桌上放着一大碗清水煮的山芋和半盘子萧山萝卜干,这是他们最近几个月里几乎不变的晚餐。 
夜里掌灯的时候三姨太醉醺醺回家了,提了个布袋沉甸甸的,走进屋里有些摇晃,管家看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上穿的是从白府逃出时的旗袍,去年开始就没有再穿过,认为在这种地方穿不协调,特意买了几套平民的布衣,这回头发亮光光的后脑梳了个发髻,一根簪子穿过,仿佛是古代的仕女。萧山镇上有家规模较小的窑子,里面的姑娘都是本地人非常的乡气,三姨太以前从这路过知道这地方,今天上午他取出压箱底的旗袍穿上,去年从白府出来时带了点胭脂红粉一直没有舍得用,她的头发有半年没有修剪过了,怎么梳都不服贴,以前白府有生发油压鬓角,这回从隔壁的木匠垃圾箱里拣了些刨花浸在水里,一会工夫蔫呼呼的,三姨太这门学问是跟白府的老妈子那学来的,那天早晨三姨太去厨房吩咐早点,看她用梳子往杯子里沾着梳理自己的长发,然后盘起来打个结在后脑,很奇怪,问:“你这是水还是油?”老妈子笑道:“你们大户人家的太太都不认得哩,这是我们穷人的生发油,我祖母就是这样弄的。”她翘起兰花指挑出杯子里的一片东西说,“这是木工的刨花,浸半个小时就行,效果好点的浸一夜,我现在是睡觉前浸,第二天用起来湿头发,服贴得要命。” 
管家看不懂了,惊讶地问:“你哪去啦?怎么打扮成这样?还喝了酒。” 
三姨太上午去了那家窑子,跟老鸨谈好生意当那里的过堂小姐,每次老鸨扣去三分之一堂费,其余全部归三姨太本人,老鸨见她长得于本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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