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的罪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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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三浦君把她叫来吧。”江岛说。
5
冰室悠子露着一双红红的充血的眼睛出现在十津川面前。
三浦替她冲了杯咖啡,但她不想喝,只是以焦灼的口吻凝视着十津川说:
“你想问我些什么?”
“听说藤代本当是去山阴旅行的,是吗?”
“是这件事吗?”
“不对吗?”
“警察不相信我的话嘛,即使在东京站乘上了‘出云1号’是事实,也说他一定是
在途中下了车,然后回到上野去了青森。”
“藤代在东京站乘上‘出云1号’,那是什么时候?”
“您相信我的话吗?”
“这也得听了以后再说,所以请你说详细一点。”
“是乘了三月二十六日下午六点十五分发出的‘出云1号’。我送他到东京站,在
月台上拍了照片,所以不会有错的啊。”
“那胶卷呢?”
“没有,没有了。”
“有两架相机,藤代旅行时经常带两架去吗?”
“晒”
“但都是单镜头反光照相机吧?”
“一个是装上望远镜头带去的,二百毫米的。”
“但在警察署的,两架可都是装着五十毫米的标准镜头呀。”
“我也因此觉得有点奇怪。”
“藤代乘‘出云1号’决定去什么地方?”
“出云市啊。预定二十七日上午八点十六分到达。”
“藤代或许像你所说的乘‘出云1号’到了出云市,只是会不会从那儿又返回东京,
乘上了二十八日下午三点三十分自上野发出的去青森的‘初雁11号’了呢、’
“这不可能。”
“为什么?”
“他期待着到了出云市后,乘坐从出云市到有出云大社的大社站运行七十多公里的
大社线。要想向两万公里国营铁路挑战,这种铁路支线也都得乘呀。他说然后绕到松江、
鸟取,在鸟取拍回沙丘的照片来。”
“但藤代打消了这念头,回到东京,从上野去了青森
“我是怎么也不理解的。”悠子一个劲儿咬着嘴唇。
“为什么?是因为向您许诺了?”
“不单单是许诺。”
“这话怎么讲?”
“他在东京站向我求婚了。”
“哦。”
“还说蜜月去山阴旅行。他问我喜欢山阴的什么地方,我说想看鸟取的沙丘,于是
他对我说:那我就给你照许多沙丘的照片回来。所以不单单是许诺。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他竟然瞒着我返回东京,从上野去了青森。”悠子的口气很认真。
她这样认真的态度也感染了十津川。
可是,藤代死在青森站这一事实又如何解释呢?
“你认为藤代去鸟取的沙丘拍照了?”
十津川直盯盯地看着悠子问道。悠了刹那间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但立即像是拂去这
迷惑似的使劲摇了摇头,说道:
“他约定说为我拍回沙丘的照片,所以他一定去了鸟取的沙丘。”
“那么,为什么没有拍下了沙丘的胶卷呢?如果拍了的话,应该不是装在相机里便
是装在挎包里吧?”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一定守约的。”
“不会是仅仅想那样相信罢了?”
“也许如此……”说着悠了看了看表,“如果您不再问什么,我想待天一亮就离开
青森。”
“可藤代的遗体据说今天下午火葬呀。”
“嗯,他的父母来了。打算托他父母亲将骨灰运往东京。”
“这样您去哪儿呢?”
“去鸟取看看。还去一下出云市,去一下松江想确认一下藤代是否遵守跟我说的诺
言去了鸟取的沙丘。”
“这件事比把他的骨灰带回东京还重要吗?”
“嗯。我想证实了他真心爱着我以后再抱骨灰。”
“想不到您这么强性子。”
“嗯,我这个人有一种不可妥协的性格。”悠子说。
“藤代喜欢车站盒饭吗?”刚才一直在一旁听着两人谈话的江岛问悠子道。
“嗯,喜欢。”
“喜欢收集车站盒饭的包装纸吗?”
“照在照相簿上留作纪念,可这又怎么了?”
“我忘了给您看,藤代的衣兜里装着整整齐齐的折叠着的这种车站盒饭的包装纸。
这就是。”
江岛将两张摊开了的车站盒饭的包装纸放在悠子面前。
盛冈站南部牛肉盒饭
仙台站鱼片见肉盒饭
“恐怕是在盛冈和仙台停车时买的吧。我想这跟藤代被害的事没有关系,所以交给
您。”
“谢谢。”悠子说。
十津川看了看表。
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怎么去鸟取呢?”十津川问悠子,“从这儿去可远呢。”
“打算换乘飞机去。这样,我想今天就能到达鸟取的沙丘了。”
“我也一起去吧。”十津川说道。
6
把悠子送回饭店以后,十津川给东京警视厅打了个电话。
他刚对来接电话的角并说了声“这么晚对不起”,电话里立即传回了角井的声音:
“今天是四月一日,一想到这点就睡不着。”
“是啊,有没有什么线索?”
“要是先说结论的话,目前毫无进展。被国营铁路解雇的是五个人,我调查的四个
人都是外行。两人继承了家业,干得不错,一人依靠叔叔去巴西了。第四个人上个月病
死了。”
“名古屋的一个人呢?”
“爱知县警察署还没有来报告。”
“道口事故方面进展如何?特别是那起‘富士’事故。”
“兵库县警察说,道口事故中死亡的是一个驾驶车子的三十五岁的职员,叫桥本一
郎。车上的妻子美代子身负重伤,住进了医院,但渐渐有了好转,目前还在住院,所以
她不可能是犯人。桥本一郎有父母和一个哥哥,据县警察署调查,丝毫没有可疑的行迹,
我让他们继续调查。”
“其它两起怎么样?”
“分别从县警察署来了报告,说道口事故中的死伤者和有关的人目前看不到有什么
可疑的行迹。”
“是吗?毫无结果吗?”
“国营铁路据说从今天的夜车开始加强对出发前的车辆的检查工作。当然是检查座
位底下和厕所等地方有没有安置着定时炸弹。”
“要是乘客带进来塞在提包里什么的,就难发现吵,因为跟飞机不一样,又不能检
查乘客的行李嘛。”
“国营铁路方面也说这最棘手。总不能不知道何时何趟列车被盯上而停开所有夜车
吧?”
“是啊。”
“青森方面怎么样?看上去跟这儿的案件有关系吗?”
“还不清楚被害人的手表为什么闹铃定在凌晨三点。”
“回东京吗?”
“打算今天去鸟取。”
“鸟取?”
“是想证实一下藤代这个人的死是否跟国营铁路的事故有关。”
“就是说去鸟取就知道步?”
“大概吧。”十津川说,虽然他清楚即使有关系也不知道有怎么样的关系。
(果真能赶在事发之前吗?)
第六章 沙丘的影子
1
十津川和冰室悠子乘坐“YSll”型小型飞机从青森飞到东京羽田,又从羽田飞向山
阴。
从羽田去鸟取,有上午和下午两次航班。
两人决定乘下午那一班。
“田回厂型飞机的六十四张座位几乎满座。
十四时正从羽田出发,将于两小时后的十六时正抵达鸟取。
“稍睡一会儿吧。”
十津川对悠子说,因为悠子脸上露着直到今天早晨都没合眼的疲惫神色。
“我也想睡一会儿。”十津川也闭上了眼睛。
但没有睡着,是因为总想到四月一日这一天吧。
自西鹿儿岛出发去东京的特快卧车“隼”已经于两小时前的十二时二十二分从西鹿
儿岛发出。
悠子也好像睡不着,凝视着窗外。
“睡不着吗?”
“嗯。
“那允许我提一两个问题。您还没有猜测到藤代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的理由
吗?”
“我左思右想,可还是不明白。”
“听说平常是定在早晨七点的,是吗?”
“嗯,他说七点起床刚巧赶上公司上班时间。”
“他是什么时候改到凌晨三点的呢?”
“不知道。”
“会不会是三月二十六日乘上出云1号以后改的呢?”
“这我也考虑过,可是……”
“不对吗?”
“他说过打算餐车里用完餐后就好好儿睡到早晨。还说到了早晨观看日本海可是一
大乐趣。凌晨三点就是醒来也什么都看不见啊,再说着时刻表也根本没有凌晨三点停车
的站。”
“是吗?但如果是去旅行前就定在凌晨三点,因为这对每天上班没有什么用处,所
以不是马上会更正到原来的早晨七点吗?”
“嗯。不过,如果说他是旅行途中走到凌晨三点的,那么这是为什么呢?我不明白
这原因。”
“那么,请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藤代有没有参加哪个团体?”
“是公司的团体吗?”
“在公司,他参加了什么样的团体?”
“好像并没有参加什么样的团体啊。”
“那么公司以外呢?”
“他喜欢铁路,所以参加了那种铁路爱好者的团体。”
“那团体的名字你知道吗?”
“想必是叫东京铁路同好会吧。好像每月聚会一次,出个小册子。”
“你出席过那聚会吗?”
“他曾邀我一起出席,可我并不是个铁路选,所以没有出席。”
“是东京铁路同好会吗?”
“好像有各种各样的人参加呐。他说有医生,有职员,也有电视演员。您认为这跟
他被害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可是……”
十津川想知道的并不是跟藤代友彦被杀这件事的关系。
是想知道与预告炸毁夜车之间的关系。如果没有关系,凶杀案委托给青森县警察署
就行了。
2
鸟取机场上刮着海风。
这是一个面临日本海的可爱的机场。载着两人的“B门”比正点晚五分钟降落在只
有一条短跑道的机场上。
在从引擎声中解放出来的十津川的眼里,湛蓝的大海的颜色是那样清新。
跑道朝着海,但另外三面是低矮的松林。附近是一片沙丘,所以这片低矮的松林大
概是防沙林吧。
一穿过极普通的只有两层民屋那么点大的机场混凝土楼房。前面的广场就是停车场,
五六辆出租汽车等候在那里。
从坐落在鸟取市市郊的机场去沙丘,好像只有乘出租汽车。
十津川他们喊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送我们去沙丘。”
三十五六岁的善谈的司机一面驱车沿着国营公路9号线前进,一面跟十津川他们攀
谈起来:
“这个时候,游览沙丘的新婚夫妇可多哩!”
“从这儿去很远吧!”
“坐车去十五分钟左右。”
“从国营铁路的鸟取站去呢?”悠子插话问。
“鸟取站、机场和沙丘刚好成三角形,从那儿去十五分钟左右都能到了。
“如果拍沙丘的照片,那么什么时候最好呢?”
“这个嘛,最好是在刮风的第二天早晨,因为出现了风纹嘛。现在这个时候最不好,
因为被游客踩得全是脚印了。”
司机笑了起来。
国营公路9号线上随处可见“至京都XX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