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臣 作者:邦尼安安(晋江2013.12.17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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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一辆吗?”他对着那辆0515伸手向前一指,我稀里糊涂的点点头。
那辆车这时突然滴、滴响了两声,车灯也闪了两下,我吓得跳起来大叫一声。
他被我惊恐的样子逗笑了,说:“那么大概你的钥匙也丢了,是不是这一把?”说着便把钥匙在我眼前晃晃。
看来车子真的是他的,我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是舒然,您可能不记得了,不过我想谢谢您帮我在林总面前说话,才让我进入NASK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他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对我说:“那么你是来道谢的了?人没在,所以来跟车子道谢的?”
我扑嗤笑出声,感觉轻松不少,说:“反正就是想谢谢您,见不到您就准备给您擦擦车,所以才过来的。”想了想又说,“或者请您吃饭也可以,如果,如果您愿意的话。”
“不必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最后录用你是他的判断,不用感谢我。”他边说边打开车门,我只好退到车子另一面,看他上了车。
虽然被拒绝是我早就想到的事,但还是让我很难为情,透过车窗向他点点头,转身往办公室走,路上下定决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这样丢脸的事了。
走到大厅,我站在玻璃门内向外张望,等着他开车经过。可是大概过去五分钟也没动静,难道还有其他出口吗?应该不会,这一个月我基本对公司地形了如指掌,开车只能从正门出去。或者遇到熟人聊天?我看他可不像能和人对话超过五分钟的人,再说除了Ken看不出他在公司还能有什么熟人。或者回去找林总给我告状了?我确实是擅自脱岗,不过他也不像这么爱管闲事的人。
思前想后,我决定最后再犯一次傻,必须确定他没出现的原因,否则我也没心思工作。于是重又回到停车场,远远看到车子果然还停在原地没动,又向前走了几步,见费达臣正痛苦的趴在方向盘上,他的手紧紧攥着拳,身子一抖一抖的,仿佛在忍受极度的疼痛。
我不顾一切的向车子跑去,一把拉开车门,他仍然趴着,甚至不能抬头确认是谁这样莽撞。
我轻声问:“费先生您怎么了?需要我叫人来帮忙吗?”
他攥拳的右手晃了晃,示意我不需要。他只穿着一件衬衣,却出了很多的汗,上衣和头发几乎都湿了,偶尔会疼得哼出声,但短促而低沉。这是我第一次面对病人不知所措,因为心疼得难受,看着他这样痛苦,我感同身受,几乎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过了一会儿,费达臣伸手指指副驾驶前的抽屉,我急忙拉开来看,里面有好几瓶药散乱的放着,我拿出一瓶,上面全是英文,适应症是重度疼痛,剂量是每日两次,每次一片。于是倒出一片,慢慢送到他嘴边,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将药吞进去。
之前我始终不敢碰他,他吃下药后却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意思,每次疼痛来临就感觉抓得更用力。我按座椅旁的调节钮让靠背放平,然后轻声唤他:“费先生,我想让你躺下休息,这样趴着太辛苦了。”
见他没拒绝,便扶着他慢慢躺下,他仍不肯放开我,我动也不敢动,站在他的身旁静静陪着他。
这也许会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近距离看他,所以必须仔细,最好把这张脸完全刻在心里才好。这当然不是他最好看的时候,面色苍白的要命,眉头皱的更紧了,让我有伸手为他舒展的冲动,额头和鼻尖上不断渗出汗珠,他的脸甚至偶尔会随着疼痛抽搐。
低头看他紧握我的左手,不再像那天接过文件袋时有力,拉着这只手贴在脸颊,感受他微微的颤抖,我难受的掉下眼泪来。
就这样过了好久,他好像缓解一些,松开我的手无力的说:“回去上班吧。”
尽管与他甚至谈不上认识,但我想他肯定是自尊心很强,不愿让别人看到弱点的人,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个陌生人。我翻出公司刚为我做好的名片,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给他盖上一旁的西装上衣,俯在他耳边说:“我先回去了,如果还不舒服随时打电话。”他微微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第 7 章
回到办公室,季景急眉火眼把我拉到角落,我问她:“你怎么啦,总是神神秘秘的?”
“组长找了你两次,我说你去厕所了,大姐你到底干什么去啦?”她八卦的问。
我想了想,又到了撒谎时刻,依然没有高明的借口:“我确实去厕所了。”
季景无奈的摇摇头:“崩溃!”
心不在焉的工作,几乎每十分钟看一次表,半小时压抑一次跑去停车场的冲动。Angle董没有追问我的去向,只是例行做下周的工作安排,最后她别有深意的对我说:“舒然,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目前也可以说期望值很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点点头,一言不发走出来。
终于熬到下班,把桌上东西胡乱收进背包,急忙向停车场跑去。
这次已经轻车熟路,我直接向费达臣的停车位走,果然已经开走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虽然给他留下名片,但他断然是不会打给我的,对于他的种种疑问估计这辈子只能埋在心里了。是什么病让他这样痛苦?这种疼痛如果不是深入骨髓,他不会在一个陌生女孩面前表现得这样虚弱难堪。
我冒出给大伟打电话的念头,其实只需要一点儿线索我就能猜个大概,但是要怎么说呢,这个人跟我扯不上一丝关系,怎么能开口向大伟问他的事呢。
白天桑妮打来电话说今晚公司party不回来睡;叮嘱我一个人好好吃饭,睡前要记得检查门窗。一个人更容易乱想,我几乎整夜睡不着,一会儿想起费达臣痛苦的低吟,一会儿想起他拉着我手时那种信任和依赖。
总算熬到天亮,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路上碰到季景,她仿佛有心事,一路上低头不语。
中午罗沉打来电话约我一起午餐,还说有要事相商,他是大闲人,公司已步入正轨,现在基本不需要操心,每天生活重点就是美女和美食。
我们约在NASK附近的西餐厅,罗沉其实对那里并不满意,但因为我午休时间只有一小时,实在不能配合他种种罗曼蒂克的提议。他为我点了特级牛排,这两天被单相思折磨得不思茶饭,胃口里空空荡荡的,这会儿突然饿了,马上狼吞虎咽起来。
罗沉笑道:“你这几天是不是被老外派去抗震救灾了?看见牛肉比看见我都亲。”
我在桌下踹了他一脚:“少说废话,找我什么事?再不抓紧时间我就要回去上班啦。”
“我想进去参观参观你们公司,顺便见见你们领导,托付托付,让他照顾着点儿你。”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抓起餐巾扔过去:“有点儿正经的行不行?我们公司的美女全都名花有主了,你就别惦记了。”
“桑妮不是说你们老板高大英俊嘛,你没动心吧?”原来这小子还真把桑妮的话记到心里了。
牛排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我舒展的靠在宽大的沙发上,罗沉认真的样子让我害怕,怕他真的对我动情,怕我的一再暧昧最后会伤害他。我叹了口气,说:“罗沉。”
他急忙打断我:“你别喊我全名,我有不祥的预感。”
“你听我说,我爱上一个人,其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真的爱上他了,甚至几乎失去理智,能明白吗?”
“他爱你吗?”
“不爱,几乎可以说不认识我。”
“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气我?你是没人要了吗?”罗沉急得几乎拍起桌子来。
我低着头,咬着下唇不肯说话。
“说话啊,你给我解释解释,是真的吗?”
我斜眼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罗沉,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感情指手划脚?你是说过爱我还是我跟你说过喜欢你?你凭什么跟我大吼大叫?”
他气得脸色发白,大声说:“我爱你,舒然我爱你,就凭这个,凭这个我就不能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忽然罗沉背后站起一个人,熟悉的背影,我完全愣住了,是他,费达臣,这是什么情况,是在做梦吗?老天爷是整我吗?西餐厅的沙发靠背又高又大,以便给就餐的每桌客人设立一个比较私密的空间,何况刚才我一直在跟罗沉怄气,根本没注意后面一桌到底有没有人。
他慢慢向门外走,根本没看我一眼。大脑完全失控,我仓惶的站起身跟在费达臣后面向外走,我们一起出了餐厅,他停下来转过头:“你朋友怎么办?”
我抬头,罗沉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正透过玻璃窗冷冷的看着我们。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打定主意不肯开口,费达臣又问:“是不是还要上班?”
我仍然原地不动的站着。他叹口气,又径直向前走,我还是跟在他身后。他停在0515前面,打开副驾驶那一面的车门,对我说:“上车吧,先去上班。”
我磨磨蹭蹭的坐上去,他探身帮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回到车里,我的心一直怦怦跳个不停,坐在那里一动都不肯动。公司很近,几分钟就到了,他又跳下车帮我打开车门,我坐在那里定定神,小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嗯,还有呢?”他皱着眉问。
我想了想:“再不下车我可能又要迟到了。”
他笑起来,解开我的安全带,拍拍我的头:“那还不快下,等你们林总过来接你啊?”我飞快下了车,一溜烟往公司里面跑,走进大厅回头一看,费达臣竟然还站在原地,于是便朝他挥挥手,匆忙赶回办公室。
之前一个多月都没遇到一次,偏偏今天这么尴尬的时刻碰上,猜不透他的心思,也许对我有好感呢?我想起他对我笑的样子,温柔又怜惜,又想起他头的表情,宠溺而暧昧,当然,也许,全部是我的想象。又想起罗沉,今天是不是伤害到他?我一直不知道他有这样一面,在我看来,他对任何事都抱着游戏的态度,从没认真过。
罗沉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几乎没受过挫折,不知道我今天贸然的拒绝和毫无解释的离去会不会让他无法接受。我打电话给桑妮:“我和罗沉掰了。”
“他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藏得这么深,连我都瞒着,还是不是姐妹?”桑妮吼我。
“我错了,详情晚上回家再说,你看看罗沉什么情况。”
“知道了,他这种性格难不成还做傻事?我看他就是平时太顺了,突然被拒绝心里不好受,估计明天早上偶遇个美女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看来桑妮跟我想的差不多,让我放心不少。
临近下班时才发现这一天几乎没怎么看到季景,想起早上她情绪低落,不免担心,准备下班时约她一起走。谁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