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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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感觉到手掌里的小屁股缩了水,他未睁眼,挑了挑眉。
“淫乱又下流的小姨娘,还喂不饱你吗?又想再来几次?”
粗哑的哼声从他薄唇流出,情欲满满的味道让她全身冒起鸡皮疙瘩。
她僵直身体不敢造次,哪想他以为她欣然接受,淫欲再犯,屁股上的手开始移了位,动情地在她背脊上揉弄。
“那…那个…”
“恩?”他懒懒地哼应,显然还未清醒,只是随着本能在做爱做的事。
“我…你…”
“我们在床上很合拍。”
他兀自总结完毕俯唇凑到她跟前,耍可爱似得朝她嘟了嘟唇,“亲过来。”
那两片淘气的唇对她的诱惑力百分百,仿佛春药药力未消,她差点就要倾身贴唇上去,可转念想起他们根本没有冰释前嫌反而再结新怨,她扭开头,“不要。”
她的拒绝让他眯开一条眼缝,低睨住她暗哑地问,“起床气?”
“你压到我的衣裳了。起来。”
他眯眼,撑起手臂揉了揉乱发,庸懒魅惑地让她吒舌咬唇。身下的衣裳被她不客气地拽过去,她胡乱急冲地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那副不想多谈昨夜,撇清关系的模样把他餍足雀跃的好心情硬生生压没了。
她显然当他是呆的死的没感觉的,套上裤子,系好衫子。当着他的面做着一切逃跑的准备,顺便告诉他,她不是在闹起床气,她是真的真的很想跟他撇清一切关系。
撇清关系?休想!
“唐豆腐…我们睡过了。”
“……”
“小爷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她回头看着还光着身子一派悠闲地斜靠在床上的男人,他大喇喇的宣布让她面部一窘,臊得像块大红布。
“那…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她是对自己的清白有多不在乎?是不是昨夜碰上的人不是他,她也会毫无顾及地献身?这认知让他胃里一阵纠结,抬手就将她捞回床榻,压在枕头上重重地重复道:
“我们睡过了,还不只一次,你说怎样?”
“那只是误会!”
“哼,什么误会会误会到床上来。”
“就是我被下了春药,把你当成了解药,乱七八糟,胡搞瞎搞就到床上来了。”
“你把我当解药…哼,你把我当成解药拆吃入腹了,然后穿起衣裳就想走人是吗?”
“咦!你那种我坏人清白的口气是什么意思!反正你又没有损失!”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损失!”她种下的瘾头谁来解决,他被喂大的胃口要找谁填补?他日后还想碰她该怎么办?这些都是损失,他大大的损失!
她正要同他理论回去,却听见楼下的街道一阵骚乱,兵士集体调动的整齐踏步声和训话声由下而上的传来。
齐天笙警觉地蹙眉,随意地套上长裤疾步闪到房门边,结实的背脊上那些刺眼的抓痕让她百口莫辩,他意识到自己背上的铁证,轻笑出声,轻掩上她的口做出禁声的手势,轻轻打开了一丝门缝朝店堂下望去。
“店家,有没有看到过一个扎着两颗团子头的姑娘,个头不高,畏畏缩缩的。”
“团子头的姑娘?官爷,这满大街都是这种姑娘啊,这一天过我这门口的也不下百来个,这要小人如何答您啊?”
“百个也好,千个也罢,现下上头有令全城戒严搜人,看到一个就逮来一个,直到逮到那个对的为止,若你有看到有相仿的姑娘记得扣押报官。”
齐天笙狐疑得皱起眉看向自己怀里的通缉犯,“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惹得京城护队满大街逮你?”
她不明所以地摇头,就算说她昨天有在大街上□男子的嫌疑,可也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全城戒严来抓拿她吧?
那店主接过一身戎装的官爷手里的榜文默念轻哼。
“唐氏三好,素行不检,欺人成性,谋害夫婿,畏罪潜逃,无耻至极,若有所见,速扣押抓拿…官爷,这女人是谁家的媳妇儿啊?这真是家门不幸喂!”
“哼,哪家?京城梁家。”
“梁家?什么来头啊?”跑个媳妇竟能动用京城护队全城戒严抓拿,把小事变大事,家务事弄成公家事,来头必是不小喂。
“当朝帝师梁太傅的梁家。这来头够大吗?”
“哎哟喂!那这女人是…”
“梁太傅还没娶过门的媳妇儿。若能拿住她交还梁大人,重重有赏。”
捂住唐三好口鼻的手一紧,那惹人不快的称谓让齐天笙不爽地眯紧了眼眸。
在他怀里与他抵死缠绵一夜的女人,凭什么打上属于别的男人的记号被全城通缉?
“梁大人有令,宁罔勿纵,例行公事,客栈的每间房间咱们都要搜查一次!店家见谅。”
第四十二章
城门楼高处,楠木太师椅稳摆其中,身着玄黑官服的秀色公子满是威仪气势地端坐其上,撑开的幽黑眼眸载满了深浓的阴鸷,一瞬不瞬地盯着从城门楼下过往的人们。
说是端坐,不如说他在逞强。
他手肘硬撑住椅柄,额头脖颈满布薄汗,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架起身躯坐在这里。
春药助兴,可这兴头几乎要了他的命。
上心的女人用最实际的下药行动真诚祝愿他和别的女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自己转而逃之夭夭,不见踪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欺骗玩弄他,他却被药性折磨得连生气发火的力气都提不上来,咽下一腔难以忍受的愤怒,受挫,失落,拖着闷热半残快要瘫软的身子,只想将她尽快逮回自己身边。
“梁大人好兴致,大清早就让大伙儿欣赏此等美景——咱们当朝帝师玉面桃红,媚意横生,娇汗淋漓,欲求不满的闷骚模样。”
听到如此挖苦言语,梁幸书眉头一揪,斜眼眉望去,只见白龙马靠在城墙边无暇眺望城门风景,探究的眼神全落在脸红汗渗的梁幸书身上。
梁幸书嗓口闷热,索性默然不语,他怕一开口出声便听到自己那粘黏丢脸,透着呻吟欲浓的声音。
“嗤,看来三姑娘下手半分情面不留,我越来越欣赏她了。瞧你一副被抽空了生气的模样,你昨晚可是——”终于食了人间烟火,沾了脂粉荤腥?
梁幸书眉心一竖,满是戾气地瞪向白龙马。
白龙马不以为意地迎视他。
“死心吧。你找不着她的。”
“守株待兔也是要缘分的。临阳城,八城门,就算她逃跑必出西门回西余,可幸书…你是不是忘记咱们京城还有位遮天辟日的九千岁了?”
一股尖锐的失落刺痛了他。
这便是他最忧心,担心,想都不敢想的。
他骨子里本就不是多张扬的人,学不来齐天笙那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跋扈劲,他今生做的最跋扈的事便是霸住她,要她留在身边,可她一次又一次的欺辱他,说会回来,却不见人影,说待在他身边却歹毒地对他下药,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逃跑,如今她如愿摆脱了他的钳制,必会迫不及待地回到齐天笙那混蛋的身边。
但齐天笙已被他已撤职查办,叛逆嫌疑在身,又有何资格出城门。
仿佛看穿了他莫须有的自信,白龙马轻轻一笑,“常言道,拔起萝卜带起泥,那猴头在朝廷培养势力近十年,你说各司各部是听你这位小书生的话呢,还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外孙的话呢?”
“哐铛”
插上闩的木门被粗暴地踹开,只见门内立于床沿边的男女同时转头看向门外。
男人裸着上身,懒洋洋地伸开双手,等着身后的女人的女人替自己穿上衣裳,女人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垂到底,不着任何发饰,她把脑袋低得极低,乖顺地拎起衣领伺候男人着衣,见卫兵闯了进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颤了颤。
“喂,你看哪里呢?好好伺候小爷穿衣。”
她被抓回神,急忙低身方便他穿进袖口,衣裳上了身,男人志高气昂地哼了哼,“头发。”
灰软的长发被压进衣裳内,自己撩下头发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却硬坳着非要使唤她。
女人撇了撇唇,只得踮起脚尖,双手绕过他的脖颈,替他将发丝从衣领里捋出来,那模样像透了她不知廉耻地投怀送抱,硬搂住男人的脖子挂在男人身上。
得儿!这副亲热样明显就是俩好事刚完,打得火热,温存暧昧的主儿。
可上头交代的事,他们不能耽误。这幸好他们是完事儿了,要不然,就算他们是正欢着,也得揪起来问个所以然才成。
“咳,你们两个,有没有看到一个——”
“巡城御史顾大人,我不出声,你是不是打算当作不认识我了?”男人任自己襟口大敞,放肆地搂住为了翻衣领不得不贴上身的女人,不耐烦地斜眼启唇看向门口。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倚风撒邪的语句怎么听来如此耳熟,本不想偷窥露水姻缘闺房秘事的巡城御史探了探头,定睛一看那站在床踏边的男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二话不说跳进房内“嗑”地跪在当下。
“九…九千岁,怎么会是您?恕下官不知道您在这房内,这才大着胆子蛮闯了进来。”
齐天笙扬了扬眉头,不怒也不愠,只是亲昵地把胸前的女人往怀里压了压,凉凉地哼声道,“哎呀,我还以为这世态炎凉,官帽一摘,职务一革,连我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自己人都要不认得我了。”
“九千岁,您这是说得哪话,下官是当真不知道您在这。”巡城御史尴尬地瞥了一眼被搂在齐大人怀里的女人,“要知道您正在这儿呃…找乐子,下官定然不会进来打扰。”
“找乐子?”齐天笙轻佻地一笑,丝毫不在乎有人观赏,低首张唇就咬了咬怀里署名“乐子”的脖颈,唇磨肌肤间他又含糊地开了口,“我说你们着急忙慌的,这是在帮哪位要不得的人物办事儿呢?”
“回九千岁的话,是太傅府的梁大人。”
“哦?何事?”
“说是…梁大人的大姨子,正准备娶过门当媳妇儿了,可偏巧丢了。”
“媳妇”二字听来刺耳,他报复似地稍加力道啃咬唇边的嫩脖。
“老婆都能给弄丢了?哼,梁大人可真本事。别是人家根本不想给他做老婆,逃之夭夭了吧。”
“这个…下官可不知,梁大人拿着皇上的圣旨,下官也只是奉旨行事。”
“奉旨?看来,如今只有皇上的旨才能劳驾大人你了。不知道我这九千岁的话还顶用不顶用。”
“顶用顶用,当然顶用,圣上也只不过同您开个玩笑才罢了您的官儿,可凡事还得听太皇太后圣断,咱们整个六部都盼着您官复原职呢,您有什么需要直管说便是。”
“也不是什么大事。”齐天笙瞧了一眼怀里的女人,随口道,“这个女人伺候的小爷舒服了,小爷现在离不开她,要收她进我的房。”
怀里的女人陡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伸手开始不合作地推拒他,可这小猫似的挣扎在别人眼里全成了女人娇羞的调情。他简单地一手圈住她便让她无技可施。
“帮我备辆车等在外头,我起身了就带她去游山玩水,酒池肉林,挥霍民脂民膏,所以…别让那些搜梁大人大姨子的家伙来烦我。”
“是是,下官这就出去帮您打点,您慢玩慢用。”
巡城御史从房内仓皇退出,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齐天笙不悦地撇高了唇。
啐!什么慢玩慢用?!他的脸看起来就这么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