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曼施坦因-失去的胜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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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第269步兵师,应向贾科勃斯塔特的德维纳河渡口前进。党卫军“骷髅”师也属于这个集群,一开始跟在后面前进,然后再跟在进展最快的一个装甲军后面前进。
要想切断在德维纳河前方的所有敌军并赶上北方集团军群的作战期限,那么完整地夺占德维纳河的桥梁是具有决定性的,因为这条大河是个可怕的障碍物。第4装甲集团军的前进也就是一场赛跑,看哪个军先到德维纳河。第56装甲军注定了要做优胜者,因为根据情报显示,我们面临的抵抗将比第41装甲军轻微。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它比我们军多一个装甲师。
我曾建议由我们军担任主力,以便找到敌人的最薄弱环节。但装甲集团军司令部并不支持这个意见。在我尚未开始叙述56装甲军的作战之前,首先应说明一个事实,这足以说明军人的标准与政治领导之间的不同。
在攻击展开前几天,我们接到一个最高统帅部命令,就是所谓《政治委员命令》。主要内容就是对俘获的俄国政工人员一律就地枪决以示反共精神。
我认为从国际法的观点来看,这些所谓的“政委”,其身份的确很特殊。他们不能算是军人,但又不像牧师,军医和战地新闻记者可以获得非战斗人员的身份。反之,他们是一种疯狂的斗士,如果从传统的战争意义上来看,他们的战斗活动几乎可说是非法的。他们的任务不仅是监视俄国军人,而且还要最大限度地把残酷带入战争中,这与军人行为的传统态度完全不合。使战斗方法和俘虏待遇完全违反海牙公约的规定都应该归咎于这些“政委”。
不管对政委在国际法中的地位应采取哪种看法,可是要将俘虏就地枪决还是违反了军人传统。如果执行这类命令不仅有损军人荣誉,而且更会打击士气。所以我责无旁贷,向上级报告说在我指挥之下的任何人都不会执行这个命令。我的部下大都完全赞同我的意见,行动都完全一致。我的上级也赞成我的态度。不久,要求撤销这个命令的努力也终于生效了——因为很明显,这个命令只会促使俄军的政委们用一切最野蛮的手段迫使其部队拼命打到底。
6月21日13时,我们奉命于次日凌晨3时开始攻击。骰子已经掷下。
因为在梅梅尔河以北森林地区分配给我军的空间极为有限,所以只能先让第8装甲师和第290步兵师向敌军边界阵地实行突击。这时第3摩托化步兵师还留在河南岸。
最初我们在边界附近地区只遭遇到轻微抵抗。但不久就被有良好准备的碉堡网所阻,直到正午,第8装甲师在梅梅尔河以北才突破了敌人的要塞,克服了这一关。
在第一天,俄国军队已经露出真面目。我们前进不久就发现以前被敌军切断的一个德军巡逻队,所有人员都被杀死,尸体也已被分解。我和我的副官惯于在敌人尚未肃清的地区中来往,看了这种残酷的景象,都认为碰到了这种对手,最好是不要被他们所俘虏。以后,我们常常碰到俄军举手投降,可是等德国步兵走近之后,他们会马上抓起武器射击。还有俄国的伤兵也会装死,等我们部队走过之后,就从背后放枪。
照我们获得的一般印象,前线敌军部队似乎并未感受到突然袭击的压力,可是俄国的指挥体系至少不能说是反应敏锐,所以他们虽然有强大的预备队,却始终没有以任何协调的方式投入战斗。
关于俄国部队的部署究竟是防御性的还是攻击性的,曾引起很多辩论。不过如果考虑到在俄国西部所集中的兵力数量,以及在比亚威斯托克和腊瓦两个地区附近所集中的强大装甲兵力,那么我们也许应该附和希特勒的说法,那就是俄国迟早会采取攻势。不过反过来说,俄国在1941年6月22日的兵力展开,又不能说俄国是准备立即采取任何以侵略为意图的行动。
我认为最接近事实真象的应该是,俄国部署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应付各种不同情况——为了占领波兰东部,比萨拉比亚和波罗的海三国,俄国早已使用相当强大的兵力。无疑在1941年6月22日,俄国部队还是散布在这些纵深地区中,所以只可能用于防御性任务。不过一旦德国的政治或军事情况发生任何变化,那么这种部署的形式也是可以立即转变的。不需任何延误,俄国部队就可以马上转向进攻。所以虽然直到6月22日为止他们在形式上还是采取守势,但俄国的部署对于第三帝国而言却的确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只要一出现有利机会——军事的或政治的——俄国就可能会直接向德国发动攻击。
当然,在1941年夏季,斯大林是可能宁愿避免与德国发生冲突的。但是如果国际情况的发展迟早变得使俄国当局认为可以向德国施加政治压力甚至可以采取军事行动时,那么这种临时性的防御部署也就可以迅速转变为攻击性质。也就是我所说的足以应付任何情况。
现在再回到我们第56装甲军方面。
如果这个军要想达成完整占领德维纳河渡口的任务,必须集中全力于两件事上。第一天,它必须突入敌境达五十英里以攻占在埃罗戈拉的杜比萨河的渡口。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经验使我对杜比萨河地区颇有认识。这是一个深陡的峡谷,任何坦克都无法爬上那样陡的斜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我们的铁路工程师花了几个月时间才建好一座木桥。如果敌人现在来得及把埃罗戈拉的大型公路桥炸断,那么本军就会无法前进,而敌人也就有时间在该河对岸陡坡上建立防御阵地,那无论如何都将是难以突破的。于是我们也就失去了用突袭方式攻占迪纳斯克的桥梁的可能。埃罗戈拉的渡口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必不可或缺的跳板。
军部的要求虽然似乎很过份,但是勃兰登堡将军的第8装甲师还是完成任务——我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与该师在一起。在突破敌方的边界阵地和压倒其后方的一切抵抗之后,终于在6月22日黄昏时分用一支搜索兵力攻占了埃罗戈拉渡口。第290步兵师也用打破纪录的行军速度跟在后面前进。正午,第3摩托化步兵师也开始渡过梅梅尔河并指向埃罗戈拉以南的渡口。
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要想在迪纳斯克获得成功,第二个条件是本军应不顾其两侧的部队能否齐头并进,都必须勇往直前冲到该地为止。我们能否完整地攻占那些宝贵的桥梁,就要看敌人是否将遭受到完全的突然袭击而定。自然我们也深知这个行动不免要冒相当的危险。
一切不出我们所料,本军运气不错,遭遇到的是敌军防区中较弱的一段。敌军虽然一再反击,有几次也发生了激烈战斗,但我军还是很快击破了敌军的抵抗。当我们左面的第41装甲军在沙夫利附近被敌军坚强阵地所阻,而在我们右边,第16集团军的左翼还正在争夺科夫诺的时候,到6月24日,第56装甲军实际上已经在维尔科米尔地区到达了迪纳斯克公路,已经深入敌境达105英里远,不仅超过了两侧的德军部队,更把边界地区的俄军远远抛在后面。现在只要再前进80英里,就可以到达迪纳斯克诸桥。但是我们能否维持这样的速度呢?敌人必然会用其精锐的预备队向我们反攻。而且他们至少可以暂时填补我们后方的空隙来切断我们的补给线。但是尽管装甲集团军司令部已经向我发出了警告,可是我们却不愿意由于谨慎的缘故而让幸运之神溜走。虽然第290步兵师自然赶不上本军的其他部队,不过由于有这个师跟在后面,却使我们获得了相当的安全保障——尤其是它也更加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否则那些敌军就可能攻击我们的后方。此时,军部正率领两个机械化师向迪纳斯克的目标猛进——第8装甲师走上了公路,第3摩托化师则沿着公路以南比较困难的小路前进。这两个师一路击退了敌军用来反攻的预备队。在这些战斗中,有些颇为激烈。敌军损失了70辆坦克(约相当于我们全部坦克兵力的一半)和许多火炮。在这个阶段,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和人力来收容俘虏。
6月26日清晨,第8装甲师已经到达迪纳斯克城外,上午8时我在该师师部接获报告,得知我们的冲锋已经夺取了两座大桥。在该城内和德维纳河对岸,战斗仍在进行之中,但是大公路桥已经完整无损的落到我们手中。奉命炸桥的哨兵在距离桥头几码远的地方被击倒了。铁路桥也只受到轻微的炸伤,可以照常使用。第二天,第3摩托化步兵师又用突袭方式攻克了该河游的另一个渡口。我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在进攻尚未开始之前,有人问我如果可能,我们预计要多少时间才能到达迪纳斯克。我回答说如果4天之内达不到目标,那么我们也就很难完整的攻占这些渡口。现在从零时算起,我们的确在4天又5小时之后完成了我们的任务。照直线计算,我们已经一口气冲入敌境达200英里。我们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卓越的成功,原因是上下一心,都不惜冒最大的危险,直向目标冲进。当我们驱车越过那些大桥进入迪纳斯克城时,的确感觉到不胜荣幸,尽管敌人在撤出该城时已经将城市的大部分都焚毁了。尤其是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并不太高,所以更加感到满足。
当然仅就德维纳河北岸而言,我军的地位也不能算是太安全的。第41装甲军和第16集团军的左翼都还在我们后方,分别相隔60英里和100英里的距离。在他们与我们之间,夹着几个俄国军,现在都正向德维纳河撤退。我们一方面要严防敌人在北岸全力攻击我们,另一方面又要监视南岸,以对抗从南面逼近的敌军。我们的处境极为危险。不过我们对目前这种孤立的情形却并不感到焦虑,因为这种情形决不会无限期拖下去,相反,使我们最焦虑的却是下一步行动的问题。我们的目标倒底是列宁格勒还是转向莫斯科呢?6月27日,装甲集团军司令坐了一架轻型斯图卡俯冲轰炸机来看我们,但却没有带来任何消息。
我们应该合理假设,作为一个装甲集团军司令,对未来目标总应该有一点概念,但是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而我们的热情却被下达的命令所打消——那是要我们拓宽迪纳斯克周围桥头阵地并保持渡口畅通。我们必须等候第41装甲军和第16集团军左翼的前进,他们奉命在贾柯布斯塔德渡河。
虽然这的确是最“安全”的参谋学院的答案,但我们却有不同的新思想。照我们看来,当我军突然在敌人深远后方出现时,一定会使敌军发生相当的混乱。他们很明显是想倾全力把我们赶过河去,并且到处搜罗兵力来参加攻击。所以我们挺进得越快,他们就越难有机会用优势兵力有系统地对抗我们。如果我们笔直向普斯科夫挺进——当然同时仍应确保德维纳河渡口的安全——而同时,装甲集团军又用另一个装甲军紧随在我们后面,通过迪纳斯克前进,于是最可能的就是,敌人还是会用手头一切可以使用的兵力向我们发动零星的反攻,至少就现阶段而言,他们无法打一次正式的会战。至于那些留在德维纳河以南的敌军残余兵力,就可以留交后续的步兵部队加以扫荡。
不用说当一个单独的装甲军——甚至整个装甲集团军——冒险深入俄国腹地时,当然是越深入就越危险。相反,一支在敌后作战的坦克部队,其安全程度大致依赖于持续运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