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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杜月笙野史-第29章

小说: 杜月笙野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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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是这么直心肚肠,你也不想一想,人家既然是在办军国大事,当然就要保守机密。”    
      杜月笙说完,也不等待铁胳膊回答,自作主张地开始代替他的同参弟兄,大声发出命令:“全体解散,各自回家。至于那些受伤的人,则赶紧送往附近医院。”    
      直到这时,铁胳膊才服服帖帖,遵从杜月笙的指挥,他和杜月笙一字并肩,低声地告诉他说:    
      “我方才还拨了一路人马,叫他们去攻打湖州会馆里面的总工会。”    
      “打不得!”杜月笙惊喊起来,鉴于情况紧急,事态严重,他又马上拖上铁胳膊上了汽车,风驰电掣,又赶到湖州会馆。    
      果然,这边的情形和虹口警署差不多,双方正在进行枪战,远远的有大批流氓地痞呐喊助威。杜月笙和铁胳膊手拉着手,跑到最前面去高声喝令停火,然后指挥子弟兵平安撤退,子弟兵浪涛滚动地急向后涌,刹时间,湖州会馆面前便静悄悄地不见人影。    
      张宗昌、毕庶澄一手编练的直鲁军精锐之师第八军,加上举国闻名、剽悍善战的白俄部队,包括他们的大铁甲车,在一日之间竟被一群手无寸铁的工人打得落花流水,风流云散。在骚动不已、情况危迫时,毕庶澄还在富春楼老六的香闺中追欢作乐,等候东路军的委令。俄而副官马弁接踵而来,报告大事不好毕庶澄起先还不相信,等到听到了枪声,才匆匆忙忙,穿好衣裳。他望一眼千娇百媚的富春楼老六,英雄末路,喟然一声长叹,然后黯然神伤,离别了销魂毁骨的金粉世界,驱车飞驰,赶赴车站。    
      这时北火车站还掌握在直鲁军手里,他登车升火待发,这时有一位记者,在千军万马中找到了他,上车求见,毕总司令还算客气,对那位记者先生殷勤接待,略谈数语。当记者问起,外面风传毕总司令已经和北伐军议和了时,毕庶澄不等他说完,便抢着回答:    
      “上有青天,下有黄泉,外面的谣言,日后自会有事实证明。”    
      然而,事实上,毕庶澄撤向江北,趑趄不前,这就证明其中的问题,火车离开上海后,毕庶澄一直不敢回山东去,张宗昌因为他违抗军令,贻误战机,4月5日,命人把他诱到济南,执行枪决。    
    


第二部分和蒋总司令的人攀上了朋友(1)

    1927年3月22日,上海重新光复,国民革命军正式进入市区。26日的深夜,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乘船车来抵达上海。设行辕于枫林桥淞沪交涉使署,随从人员中较重要者有机要处长陈立夫,特务处长杨虎。    
      27日,蒋总司令抵达上海的消息传遍沪地。这一日举行上海全体市民欢迎蒋总司令及北伐军大会,一大清早,全市飘扬着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家家户户,打开关闭多日的大门      
    ,大街上车水马龙,又恢复了太平盛世的热闹风光。    
      黄金荣、杜月笙和张啸林早就做好了准备,率领大队人马前往会场参加欢迎盛会。但是,正当他们开始分头出发,捕房里忽然打来电话,说是外面又有谣言:工人武装纠察队,今天要利用机会攻打租界,英、法两界已经采取行动,宣布全面戒严,外国兵和巡捕把守每一条通往华界的通路,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他们非常失望,参加盛会的计划因而取消。晚上,杜月笙和张啸林都在牌桌子上,赌得兴高采烈。万墨林跑来低声报告,他说钧培里黄公馆来电话,老板请杜、张二位立刻过去一趟,有紧急大事相商。    
      杜月笙向与赌诸友说了声:“抱歉抱歉。”然后起身,叫江肇铭来接替他,一把拉起张啸林,两个人往大门外走。万墨林早巳吩咐司机备好了汽车,春寒料峭,夜凉如水,张啸林从热闹的赌局被拖到冷清清的街上,深更半夜出门,他忍不住又在破口大骂,大发牢骚。    
      车抵钧培里,黄公馆的门房开了大门,顾掌生,马祥生跑到门口来迎接,4个人齐步穿过天井,杜月笙一眼看到客厅里人影 绰绰,金廷荪、徐复生也在座上,他望一眼马祥生说:    
      “今天像是在唱群英会呢。”    
      “差不多。”马祥生笑笑,又接上一句:“现在大家都忙,聚一聚,真不容易。”    
      杜月笙和张啸林相视一笑,意思仿佛是说:哪有深更半夜,无缘无故,约齐了老朋友,光只为了“聚一聚”的道理?    
      这时,黄老板笑呵呵地喊:“月笙,啸林,你们来啦!”    
      两个人连忙上前问了老板的好,再跟老弟兄们亲热寒喧,乱了一阵。然后,大家在一组红丝绒沙发上分别落座,杜月笙的座位紧靠着正当中的黄老板,黄金荣看上去很高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月笙,”他笑呵呵地说,“今朝我要叫你会一位老朋友。”    
      杜月笙环顾四周,故作惊讶地说:    
      “老朋友不是都在这里了吗?”    
      “哎———,”黄老板把脸一甩,“这班老朋友是经常见面的呀。我现在要叫你见的,是一位分别了多年的老朋友。”    
      于是杜月笙又问:    
      “究竟是哪一位呀?”    
      黄金荣笑而不答,转脸向后,高声地一喊:    
      “喂,你好出来了吧?”    
      话音未落,屏风后面扬起一阵声震屋宇的爽朗笑声,杜月笙一怔,一位虎腰熊臂、浓眉纲目的大汉闪了出来。他堆满一脸欢欣的笑容,一对闪闪生光的眼晴,迅速的在杜月笙身上一转,然后,他衷心赞赏地说:    
      “月笙,你现在灵了!”    
      杜月笙看清楚了他的脸,惊喜交集,高声叫了出来:    
      “哎呀,你是啸天哥!”    
      “多亏你还记得我。”杨啸天又笑,亲昵地一拍杜月笙肩膀:“来,月笙,我替你介绍。”说完,他侧开身子,让他身后一位中等身材、小眉小眼、举止端壮、一脸精明相的中年绅士,走到杜月笙面前来:    
      “这位是陈群、陈先生,大号人鹤,我在广东最要好的朋友,陈先生行八,平时我就喊他陈老八。”    
      “久仰,久仰。”    
      杜月笙上前一步,和陈群热烈地握手。他说“久仰”,确实是从心中发出来的,这时,他已知道了跟前这两位贵客的分量。民国初年时跟他奔走策划过的老朋友杨虎,曾追随孙中山先生率领海军舰队南下,官拜大元帅府参军。陈群曾是孙中山帐下的秘书。现在北伐军敉平东南,东路军光复黄浦,两位贵客来自何方,有多崇高的身价,多重大的任务,自属不问可知。    
      “大家坐,大家坐!”    
      黄老板岔进来请大家就坐,两位贵客和黄老板一字并肩,黄门的几员大将以杜月笙为首,张啸林、金廷荪、顾掌生、马祥生等人,分两排坐定。老板家的俏娘姨重新沏了茶,黄老板使了个眼色,客厅里的佣人悄悄退下。    
      “月笙。”杨虎带着笑说,“有一位朋友,在南边的时候经常都在提起老板和你。”    
      “是哪一位呀?”    
      “王柏龄。”    
      “啊。”杜月笙觉得十分荣耀,不禁沾沾自喜地说,“他还记得我呀?”    
      杨虎开他一个玩笑说:    
      “像你这样的人,要想忘记,也是不大容易的啊!”    
      这得体的恭维引起了满座哄堂。杜月笙心里很感激,马上回应说:“杨虎兄成了气候,出语毕竟不凡。”    
      杨虎提起的老友王柏龄是日本士官学校第10期毕业生,他修养很深,黄浦军校成立,他担任少将教授部主任,军校成立教导团时,他兼充第二团团长。北伐进军后,他荣膺第一军副军长,兼第一师师长,他的事业正在如日中天,然而不幸的是,南昌攻城之役,他以总预备队指挥官率部应战,孤军深入,然而受挫失踪,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第二部分和蒋总司令的人攀上了朋友(2)

    但是,这时杜月笙最想知道的是杨虎、陈群是什么官衔?然而,他们两位很巧妙地避而不谈,杜月笙也就不便探问。他心中有数,他们今晚冒险越过租界戒严的重重障碍,化妆进入法租界,一定是有极机密重大的任务。一度隐居起来逢事不太露面的黄金荣对待杨陈欢迎情绪之热烈,言谈举止之诚挚,也显示出他们身份的不凡。但是,这一夜见面,杨虎和陈群只叙契阔,不谈公事,最后分别时,再三嘱咐对他们的行迹务请保持秘密,切勿轻易泄露,杜月笙笑了笑说:    
         
      “啸天哥,这种事情还要你关照吗?”    
      大家哈哈一笑,气氛融洽无比。    
      第二天晚上,大家又相聚,寒暄之后,陈群就说:    
      “这一次蒋总司令由九江到上海,3月19号那天,总司令座舰到了安庆。”    
      然而,才说两句话,陈群巧妙地把话题一转,他谈起共产党怎样利用国民党作掩护,随着革命军旌旗北指,阴谋企图窃夺政权。他们所到之处,利用工农暴动为手段,闹得地方上鸡犬不宁,秩序紊乱,等等。    
      陈群一点题,黄金荣、杜月笙这帮朋友马上恍然大悟,如梦方醒,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纭,都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怪不得这些时候罢工暴动冤枉牺牲了不少人命,我们起先也以为是国民党,不好意思说什么,谁晓得这里面还有大大的内幕呢。”    
      这时,黄金荣提高了声音,把众人的嘈杂声浪压下去,他问陈群:    
      “蒋总司令怎么会让共产党混进来的呢?”    
      “这些年来,蒋先生都在整军经武,东征西讨,党政方面,他只负一部分责任,”接着,陈群对他们详加解释说,“同时,‘联共’本是孙先生的主张,而蒋总司令,他也曾说过:‘我并不是偏袒共产党,是要扶助中国弱小的革命团体,来和本党共同革命,增加国民革命的力量。’但是,共产党今日的包藏祸心,进行叛乱,又是当初哪里料得到的呢?”    
      杜月笙很感慨地说:    
      “前几天的工人暴乱,拿人命做儿戏,把上海搅得昏天黑地,乱七八糟。国民党来了,总归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岂止上海,各地都是一样。”趁此机会,陈群把武汉、长沙、广州、九江、南昌、安庆、南京,各地的赤祸泛滥的情形,约略地谈了谈。然后,他点入正题说:    
      “譬如19日蒋先生到安庆,当时在安庆的共产党头目、总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和临时省党部执行委员光升,居然定在21日召集全省代表大会,下令解散鲁班阁反共工人的总工会。派工会代表向蒋先生请愿,蒋先生也答应了他们,立即调查处理,但是代表们一离开总司令部,共产分子马上就制造冲突,跟反共工人打了起来。这分明是故意表示不尊敬蒋总司令,向他们示威。”    
      这时黄金荣愤懑不平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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