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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三部 宛若归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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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她见我难受,又要说话,我不等她开口,已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她:“嘘,别说话。” 
  房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在一闪一闪的跳,我一言不发,只想紧紧拥她,我知道,这样的浓厚的感情,这一辈子并不会有很多。 
  每天,我会遇到很多人,做很多事,可只有很少的人、很少的事才会进驻心里,在最深处留下它的模样。至今,我仍记得第一次见到嫣然时,她的那张混合了倔强和柔弱的脸孔,因此,拨动我心弦,令我无数次梦萦魂牵,可现在,我相信,从今以后,会有无数个午夜梦迴,我都会记起今晚小馨哭泣的模样。 
  原来,荣华富贵时的关爱与依偎俱是不可靠的,只有在穷途落难中看到的笑脸,才是真正的温柔倾心。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耳旁忽听得鸡鸣一声,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滴湿在我肩膀,终于,她轻轻说:“少爷,天快亮了,我要出去了。” 
  18 
  十月初八,黄道吉日,诸事皆可行,喜神西南,贵神正西,财神正西。 
  皇上六十辰寿,自清早起,礼部唱颂诗,国典庆礼,百官赐宴芳华堂,大戏三日,至夜,皇亲聚饮清悦园。 
  我虽为罪臣,毕竟是皇戚,掌灯时分,与父亲母亲金磊同座到清悦园。 
  园中早已挂起彩灯蜡台,照得遍地通亮,诺大的园子里只六桌酒席,满满围坐着皇室宗贵。 
  皇上笑逐颜开,虽然累了一天,仍兴致勃勃,先赏了众人金玉宝器,又赐下歌舞杂耍,所有的人脸上俱是喜气,好一派欢乐融融的家族盛事。 
  我们坐得离皇上皇后不远,可以看到子桓就坐在太子身边,他们的桌子正好在对面。 
  酒席饮到半夜,中场时,太子起身,来到皇上面前拜倒在地:“父皇万岁,值此举国同庆之日,臣儿献上自酿的‘金香醇’美酒一坛,愿请父皇母后及众皇亲同饮共赏,以待锦上添花。” 
  “好,”龙颜自是大悦,马上点头传酒。 
  只见一列彩衣宫女手捧银盘,盘上叠起水晶杯,每人面前发了一只,才走,又一列宫女捧盘而来,这一次,是盛酒的玉瓶。 
  我留心看着,皇上皇后面前的杯子是另外端来的,二只玲珑剔透的水晶杯,镶着描金累丝柄座,端端正正,一左一右地放在君王王妃面前。 
  我点头,就是这只杯子了。 
  我站了起来,走出座去。 
  “毓儿?”皇上奇怪:“你有何事?” 
  “皇外公,”我笑吟吟地道:“今个是您大寿之日,外孙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您,特地献上一支西域‘索米舞’以资酒兴。” 
  “跳西域舞,”皇上笑了,“毓儿真有异想,点子果然新奇。”又问:“那个舞女也是西域人么?” 
  “这倒不是,”我笑答:“她原是中原人,不过曾去过西域,舞姿最是曼妙轻盈,皇外公,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吧,”皇上转头向皇后:“早就听说过西域舞迥然不同于中原舞步,乐韵糜糜,是该好好欣赏一下。” 
  我转过头去,微微向晔使眼色,他只是微笑,抬起一只手放在桌上,指间一枚宝石班指在灯光下荧荧散出光来,立刻,一众乐师跟了上来,围坐在一旁,手执胡琴羌鼓,片刻之后,空气中迷漫起西域乐曲那柔糜华丽的韵律,众人如痴如醉间,一位红衣美女,遍体轻纱飘摆,正赤着雪白的手足,踏着园中的绣毡,一步一个动作,舞了上来。 
  我已回了座位,可以看见对面少相子桓的眼慢慢的圆了,不错,那女子正是绮丽。 
  西域舞乐向来有种魔力,那般悠扬的曲子下最容易唤起人欲的渴望,伴着似睡还醒般的节奏,绮丽的雪足似踏在每一个人的心尖上,慢跃偏点复又挑,揉得人心都要碎了。 
  皇上也不例外,他倾身向前,仔细盯着她每一个动作,眼花缭乱,却又紧跟不放,眼中闪出光来。 
  绮丽舞到他面前,停住,向前施礼,娇声道:“小女子绮丽给皇上祝寿。” 
  “好,好”皇上立刻堆起满脸褶子来,问“索米舞是支什么舞呀?” 
  “禀皇上,”绮丽抬起头,露出娇艳的颜色,容貌咄咄逼人,口里却是柔弱:“索米舞是西域人至爱的深情之舞,通常是祝酒时跳的,舞者不动时谁也不许喝酒,跳一遍,旁观所有人就得喝一盏,一直跳到舞者跳不动为止,场面是非常热闹有趣的。” 
  “果然,”皇上大喜,“世上竟这么讨喜的舞蹈,还不赶快跳起来。” 
  绮丽领了命,缓缓展开手足,却斜斜地向我抛了个媚眼,笑意如丝,耳听得身后舞乐缠绵而起,她要开始跳了。 
  我坐在位上,看着场中那个窈窕扭动的身影,略一转头,便可迎看对面子桓疑惑的目光,一时胸中顿时得意起来,隔着人群,向子桓点头微笑,这一刻,我才是那只弄鼠的猫儿,以往的那口郁气已随着那悠悠的乐声,渐渐灰飞烟灭。 
  转过头来,再看场中,绮丽腰肢柔软,长臂波形,时而跳跃如春泉激迸,时而宛转若秋叶翻飞,她轻移莲步,在每桌间逗留又飘走,慢慢舞到太子身边,含着笑,侧过身去,玉颊却在子桓脸边贴擦而过,众人哄笑鼓掌起来,子桓一愣,立刻脸红了,他瞪着她,猜不透到底是什么心思,绮丽却只是媚笑如花,脚下舞步不停,一手变幻着姿势,一手已端起太子面前的酒杯,又旋身舞回场中。 
  经她如此挑逗的动作,气氛顿时欢快起来,所有的人都呵呵的笑着,太子虽被拿走酒杯,却也笑得兴奋,“少相,”他对子桓眨眼:“自古美人爱少年呀。” 
  子桓并不说话,他已感到不对,可是,他既看不出来,也无能为力了。 
  绮丽端着玉杯,舞得飞快,衬着园中的灯光花影,她像支山间的精灵,晶莹的眼波,鲜艳的红唇,粉香如玉修长的身体,这样的美人谁不迷恋,所有灼灼的目光中,终于,她转过身来,对着皇上,露出最动人的微笑。 
  皇上喜得呆了,看那活泼绝色的美人,于众人中只看着他,为他舞出妖娆的动作,一步一步踏上来,送上她比花还艳,比玉生香的面孔,还有那丝般滑腻的肌肤,绮丽把酒杯放在他的桌上,十指纠结弯曲,在皇上的面前幻成朵玉色的指花,她抬起头来,嫣然轻笑。 
  子桓‘霍’地站了起来,他明白了,可惜,已经晚了。 
  人群中,我呵呵笑了起来,走到了这一步,算是胜了六分。 
  座上的皇上哪里看到这些,他痴笑着伸出手,想抓面前的玉色指花,可是美人轻滑如油,他还没有碰到那嫩脂香肌,她就已经拧腰转开,乘势间端走了他面前的那杯酒。 
  绮丽拈着杯子,眼风飞溅,一路行云流水般又舞回太子桌前,变出百般花样,动作变化间又将酒杯返回在他面前,临走,却向子桓展颜一笑,启唇吐舌间似乎说了什么,口型轻佻引诱,那意思我却是明白的,她在说:“傻小子”。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俯在桌上,疯子似地捶胸大笑出来。 
  众人都奇怪地看过来,可我也顾不到了,“这舞跳得真好,”我哈哈地笑,狂呼:“好舞呀,好舞。” 
  “对极,对极,”众人立刻鼓掌起来,呼应道:“果然绝代佳人,绝世奇舞。” 


“多谢赏言,”绮丽轻喘着气,立定身躯,提醒:“皇上,这下可以喝酒啦。” 
  “哦,不错,不错,”皇上如梦方清,笑眯眯端起面前的杯子:“这般妙舞,的确该尽一杯酒,是不是等这杯喝完了,你会否再舞一曲?” 
  他的杯子才碰到唇边,却已发现众人眼睛已不在他身上,所有的人都在看太子,灯光下,他的脸色变了,苍白似见了鬼,瞪着面前的酒杯,人只是往后退,终于,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皇上奇怪,忽然明白过来,笑道“那女子方才取错了朕的酒杯了,这也没什么,皇儿放心喝了就是,朕不会怪罪你的。” 
  他说得轻松,太子哪里肯喝,他虽笨拙地爬起身来,重又入座,可脸上早已满是汗水,又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二只眼睛一会儿看子桓,一会儿又来寻我,露出乞求痛苦的神色。 
  子桓一言不发,只作不见,举止间并不因此而有分毫失态,他的目光偶尔划过我脸上,眼中俱是怨毒愤怒,我与他双目相交,心里倒也佩服他的镇定自若。 
  “这是为了什么?”皇上怀疑起来,放下酒杯,盯住这个狼狈不堪的儿子,喝:“竮儿,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还不快饮了这杯酒,别惹人笑话啦。” 
  听了这话,太子本已惨白似纸的脸色突又胀得血红,豆大汗珠从额上滴了下来,他吃吃地说:“父…,父皇,儿臣肚子痛。” 
  我闻言去看晔,他马上站了起来,走到太子面前,微笑着替他端起酒杯:“皇兄,今天是父皇的大寿之日,这又是你自己亲手制的佳酿,就算染恙退席,也先喝了这杯酒,千万别扫了父皇母后的兴致才对。” 
  他手中的酒杯还未凑到太子口边,太子已经人往后倒,又一次跌在地上。 
  “怎么?”皇上皱起眉头,眼色凌厉起来,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酒你喝不得么?” 
  他话一出口,太子双腿一软,已跪倒在地,“父皇恕罪,父皇恕罪…”他哭叫着,也只能说这句话了。 
  一场盛宴演变成这个模样,所有人莫不面面相觑,我与子桓俱紧闭了嘴巴,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时候,我们二个可是同病相连的。 
  “酒里到底有什么?”皇上暴怒起来,“快给朕说个明白。” 
  “是他,”太子在地上痛哭,指着子桓:“是他让我在杯上抹毒的。” 
  “冤枉,”子桓立刻站起身来,跪倒在地:“小臣不知太子在说什么,请皇上明鉴。” 
  “毒药?”皇上脸色惊得灰败,本已混浊的眼珠却又异样的亮,他看了看太子,又凝视子桓,手指悚悚地发抖:“难道你们竟想毒杀我。” 
  “这事金毓也知道,”太子痛哭流涕,丑态百出,此刻他已完全不顾一切,只求别喝那杯毒酒,为了自保,他哀求我:“金兄,这事你知道的,是不是?还不告诉父皇那天我对你说的话。” 
  众人的眼光又转到了我身上,皇上更是恼怒:“这里面还有你的事情?” 
  我出了座,也跪了下去:“皇上,有些事是该让您知道了。” 
  “如何?”他怒火不消:“上次是你投毒于太子,这次又是太子在朕的杯上下药,里面居然还牵扯到少相与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皇上,”我叹:“您难道还没有看出,上次金毓实在是代人受过的,我所做的一切,其实全都是为了皇上,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皇上迟早会洞察真相。”我说着,转过身去,一指太子:“这一切,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 
  我话一出口,满座大惊,其中最吃惊意外的,却是子桓与太子,他们齐齐盯住我,听得呆了。 
  “上次太子中毒,不过是招苦肉计,他原是想嫁祸十一皇子,金毓看不过去,只好顶下这条罪,皇上,我才是冤枉的呀,”我唱作俱佳,脸上真的流下泪来。 
  “你是被冤枉的?”皇上听得糊涂:“那你为什么要承认投毒呢?” 
  “这是为了您呀,皇外公,”我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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