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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三部 宛若归去-第12章

小说: 第三部 宛若归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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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着这封信,我可是欲哭无泪,瞪着绮丽活泼欢快的影子,只得心里安慰自己,不管如何,总得找个方法,软硬兼施也要把她尽快弄出去。 
  可是不等我动手,绮丽倒先开始行动了,她居然亲自去找皇子晔,主动提出要教他的舞姬跳西域舞,我还没来得及把第三封保证的信写出来交给父亲,她已经公然在皇子府登堂入室,并凭着灵活的手段,赢得了全府上下的欢心, 
  遇到这样的女人,我只能说自己倒霉,万般无奈之下,为了防止她惹出事来,我只好天天跟在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倒开始像她的跟班了。 
  无非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我说他特别,是缘于他身上某些我不能认同的特质,他话不多,很沉默,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懂医术,识运理,他本是皇子晔身边最得力的谋士,然而就这样的一个聪明多才的人,身上却缺少了一样东西——心机,他不懂得拐弯抹角,不知道圆滑通融,这种人,在我眼里通常只好用三个字去形容——缺心眼。 
  不幸的是,绮丽喜欢的居然就是他的这种缺心眼。 
  “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是这样一个真心实意的人,”她是这样反驳我的:“他跟你完全不同,不会耍手腕,不会勾心斗角,人又正直善良,这你当然是看不惯的。你是个真小人,他却是个真正的君子。” 
  我被她说得脸色发绿,曾几何时起,我居然从疼爱她的大哥变成了勾心斗角,耍着手腕的小人,怪不得人说女大不中留,女孩子都是没有良心的。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我们同往常一样聚在晔的书房里,这些天,只要晔不去吏部,每天我们四人都会聚在这里,我躺坐在一张香妃榻上,无聊地,随手翻着《孙子兵法》,不时瞄一眼过去,不远处,晔与绮丽在看无非作画。 
  “好,好”,只听得晔一迭声地赞:“轻淡柔媚,笔走秀隽,颇具性灵之美。”又自吟道:“腻粉琼妆透碧纱,雪休夸。金凤搔头堕鬓斜,发交加。好一张丽人春睡图。” 
  “我却唤它为‘思梦笑’”,无非微笑:“皇子也喜欢子澄的诗,那就该记得〈栩庄漫记〉,李冰若亦不是说:‘思梦笑’三字,一篇之骨呢”。 
  绮丽圆了眼,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我不由要笑,这丫头,哪里懂得诗,想哄住那个缺心眼,她平日的手段恐怕没有用。 
  我伸着懒腰,起身踱了过去,果然一副美貌绝伦的仕女图,“红腮隐出枕菡花,有些些。”我点头:“无兄真是精细人,连这些细节都画上去了,只是这样的美人,只能放在画上瞧瞧,平常日子里是不大有的。” 
  “未必”,无非摇头,纤长如玉的手指抚过画卷:“这画上的人自是有的。” 
  “什么,”我竖起耳朵来,相信一边的绮丽也一样:“有这样的美人?她是谁。” 
  “是在下的小师妹,”他道,“如今她人在姑苏老家”。 
  “小师妹?”我盯着他:“无兄好福气,有如此秀色绝伦的师妹,不知有没有许配人家,若是云英未嫁,这样的美人,就是皇妃也能当了,正好皇子也没有家室,这缘分说不定就在姑苏呢。” 
  “哪里,哪里,”晔笑了起来:“金兄最爱开玩笑,这样的美人,自然是无非公子的心上人,小王又岂能夺人所爱。” 
  “果然,”我面上笑着,眼里却无笑意,问:“无非公子有心上人了?公子仍未娶妻吧,这女子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不是,”他摇头,我松了口气,瞟一眼绮丽,这丫头好沉着的底子,居然脸色不变。 
  “不过我母亲是深有此意呢,”他淡淡道:“母亲最近也来信,总是催我回去,大约是想早点把这事给办了。” 
  “这可不行,”我冲口而出,马上又笑:“无公子这样的男儿,娶妻自然要详加考虑,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又怎能配得上你。” 
  “金兄此言差了,”他正色:“娶妻求德,容貌不足为凭,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然是应听从家长的。” 
  “是,是”我马上赔笑:“无公子真正名士正气,一举一动都来得庄重,小弟很佩服呢。” 
  闷着气,回了房,我关上门,开始训绮丽:“你不觉得那小子不但是缺心眼,而且剩下的几个心眼也是实心的?这样一个迂腐的人,要的是三从四德,三从四德你懂么?你做得到么?还是乘早死了这条心吧,我看他是虚有其表,可惜了一副大好躯壳,里面却长错了脑子。” 
  “不错呀,”她倒无所谓:“他很可爱呢,我就喜欢看他这么摇头晃脑的吟诗作画,再说他的师妹又不在这里,现在是我在他身边,我就不信,我会得不到他。” 
  我摇头,又叹气,这丫头太自信了,这就是从来没吃过苦头的缺处,总以为自己什么事都能摆得平,可是她没见过中原的老夫子呢,无非虽然年轻,却浑身透着酸腐气,在她是瞧着新鲜,要知道这样的人最难弄,脾气又臭又犟又硬,很难说得通。 
  “你莫不是真想嫁给他?”我问:“他说的东西你都不明白,你玩的花样他又不喜欢,看不出你嫁给他会有什么好处”,又自好笑:“这位无公子还真是玉树临风,可不就是一颗树,木头脑筋。”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她反而奇怪起来,瞪我:“我很欣赏他,也很喜欢他,可是我没说一定会嫁给他呀。” 
  “什么,”我吃惊,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哦,你还是在玩呀,小姐别玩得太厉害了,在男人,这叫寻花问柳,风流倜傥;在女人,这却叫水性杨花,残花败柳,我看你是玩不起的。” 
  “怕什么,”她毫不动怒,仍笑嘻嘻地看我:“我爸爸说,人生下来就是专为来玩的,这世上,只怕想不通,不怕玩不起。我又不害人,不过是尽着自己的心意罢了,我要向谁交代,谁又敢多说我一个字。” 
  我倒坐在椅子上,只有了喘气的份,这丫头,我可管不住,还是乘早想办法把她弄回去才是,没想到她天不怕地不怕到这个份上,我是魔头,她就是魔王,叹着气,暗地里又有些好奇,不知道她父母是什么样子的,居然这样教女儿,其实这话我自己也想得通,不过她到底是个女孩子,这样明目张胆地也太嚣张了些。 
  “怎么,生气了呀?”她娇笑着过来看我:“那就再跟你说一句罢,我妈妈说:男人,底子里都是一个模样的,对他们千万可别太认真了,因为这男人呀,总是贱骨头的多。”话未说完,她便叽叽咯咯,一路狂笑着奔了出去,留下我呆坐在椅子上,不知脸上是要哭,还是要笑。 
  坐了一会儿,我渐渐地明白了过来,这丫头,也许并不要我操心些什么呢,她是什么都通什么都透,我在这儿装疯卖傻,她却是整个的游戏人间,只怕我陷进去了她还在岸边观望呢,这么想着,自己也‘朴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个如花似玉木瓜脑袋的无非公子,碰到了她也算倒运,管他再怎么满嘴的之乎者也,一心的孔孟之道,大概这次也难逃过这‘桃花劫’。 
  正在偷笑,忽听门开了,有人走进来,我马上板起脸:“又回来做什么。” 
  没声音,回头,却见一人衣袂飘带,浑身的精致,满脸的文秀。 
  “郁子桓”,这下,我的脸是真的沉了下来。 
  “金兄好清闲呀,”他四处打量:“禁军的侍卫当得蛮开心的吧,俸禄还拿得可真容易呢。” 
  “这一切还不都仰仗了少相,”我冷笑:“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瞧着恶心。” 
  “好大的脾气,”他微微笑了,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金兄现在是找到靠山了吧,所以口气也硬了,可惜这座山是纸糊的,金兄难道没看出来,不是小相夸口,只要我一伸手,十个皇子晔也保不了你”。 
  “真了不起呢,”我嘲笑他:“少相一只指头就能按死我这只蚂蚁,可少相为什么还不动手,跑到我这蚂蚁窝里来做什么,来警告我?不会这么费力吧,你也太抬举我了。”

“哼”,他收起了温文模样:“我来,不过是告诉你一件事,宫里的事情你是不很明白的,这些年太子与十一皇子之间是很不愉快呢,皇上明立了太子,又偏爱老十一,手把手的栽培得辛苦,你是宫外的人,哪里知道这些事体,我来,是看了以往的情份,关照你一声,呆在宫里就老老实实的,别心思太活了,皇党之争是最危险的,弄不好,伤了自己的小命。” 
  “我好害怕呀,”我不示弱,笑了出来:“你吓唬哪一个,伤了我的命,你来呀,我这人别的没什么,可自己的处境却是看得最清楚的,你要伤了我,皇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朝廷可难办着呢,我这个人质死要死得值得,平白地撒手人寰,我肯,你们也不肯呢。” 
  他‘霍’地一声站了起来,眼如利刃:“金毓,别太拿大了,什么事都是说不定的,你是有些小聪明,可惜,官场之上,还是我比你熟络,你还是乖乖的,别出了事,再怪我没有知会过你。” 
  他拂袖而去。 
  我死死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琢磨着他的话,这话有来路,他的为人我知道,吃不得一点亏,总喜欢猫捉耗子般的玩弄对手,我若死得不明不白,他反而会没有成就感,这是在警告我,这警告,未必是假的。



  11 
  这次见过子桓,我又长了一个心眼,太子竮与皇子晔之间的事我不是没听说过,不过经他这么郑重其事地一说,倒实在不能小看了去,而且晔如此地笼络亲切,自然有其门路,他总有什么地方要用着我的。 
  可惜事情永远要来得比人预料得快,不等我去想对策,它是先来找我了。 
  这天,傍晚下起了大雨,天色阴郁得可怖,才吃了饭,我坐在窗下同绮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皇子府突然来了人,挑着灯请我过去。 
  “出了什么事?”我觉得不妙,匆匆披上外袍就走,才出大门,一回头,绮丽也跟着。 
  “你别去,”我说:“在房间里等我,回来再跟你说清楚。” 
  “为什么?”她目光闪闪:“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的。” 
  “傻瓜,”我轻斥她:“如果我回不来呢?事情要多想一步,我们两个不要总在一起,这样才能帮忙照应呢。” 
  她嘟着嘴,可到底明白了。 
  我进了皇子府,大厅里灯火通明,无非也在。 
  “什么事情,”我急问。 
  “金兄,”晔微笑起来:“我很高兴,你还是来了。” 
  我挑着眉,不知他是何意。 
  “前几天,你见过少相了吧,”他笑容不变:“他是否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同我走得太近?太子与我之间颇有纠葛呢。” 
  “是,”我点头,这事瞒不过人,他总要知道的。 
  “你是个聪明人,也应该明白我对你如此另眼相加,总会有目的。” 
  “自然,”我笑道:“如果皇子觉得我有可用之处,那是我的本事,而且人生下来就是为了相互利用的,无关痛痒的人不会有什么价值。” 
  听了这话,晔一愣,突然间暴笑起来,“好,好,好”他笑得咳:“金兄果然是个妙人,这样的话我爱听。” 
  我也笑着,一转眼,却见无非在皱眉。 
  “不管怎么说,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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