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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千山看斜阳[第一部·南楚篇] (穿越时空)by 满座衣冠胜雪-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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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不可不戒”,不由得大笑,这才觉得心里的闷气稍稍泄了一些。 
这上下,有关那独脚大盗“万里独行”田伯光的情况已该报到这南楚的刑部了吧? 
这时,雪已经停了,只剩呼呼的风声。从山下开始,直到山腰、山顶,所有的寺院都敲响了悠扬的钟声。宁觉非在这里已住了半个多月,自然知道这是召集寺中僧众做早课。所谓暮鼓晨钟,让人听了,总是感慨万千。 
动作轻捷地走过铺着石板的山路,穿过积满了雪的梅林,他来到万象寺的门口。 
小小的山门已经打开,但并无和尚扫雪,盛开的红梅与白雪相间,风景十分美丽。 
他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白雾,只觉得此时的天气滴水成冰,十分寒冷。 
穿过寺院的回廊,听着木鱼和偶尔的磬声响起,伴随着隐隐的诵经声,心情渐渐平静,他回到了后面的客房。换了一身平常的银灰色家居服,解开紧紧扎住的长发,他从火炉上提壶倒了杯开水,呷了一口,这才觉得暖和了些,于是悠闲地坐下来,看向窗外。 
从他房间的窗口看出去,是后山白茫茫的一片。那里不似前山,甚是陡峭,没有路,也没什么树,原是一大片草地,此时积雪盈尺,显得十分洁净。 
虽是一夜未眠,奔波劳顿,他却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疲倦,只是呆呆地捧着茶杯出着神。 
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他一直不知道,也不太去想。真要想起来,也不过就如现在一般,身处雪地中央,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出去,都是白茫茫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铅灰色的云层渐渐开了一条缝隙,一线金色的阳光忽然穿透下来,隐隐地落在山下铺满了厚厚积雪的村庄里。整个世界仍然看不到一个人,十分的安静。 
忽然,有人敲了一下他的门,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宁施主,起身了么?” 
宁觉非立刻起身去打开门,十分有礼地微笑道:“无尘大师,请进。” 
自门外进来一位中年僧人,穿着与别人相同的僧衣,里面是厚厚的棉袄,眉宇间满是平和之气,笑着走进来,问道:“宁施主不吃早餐吗?” 
宁觉非低声说:“一会儿就去,大师请坐。” 
这位无尘虽看上去与普通僧人无异,却是此寺住持,待人甚是冲虚恬淡,这也是宁觉非在这里一住半个多月的原因。 
无尘笑了笑,坐到窗前的桌边。 
宁觉非赶紧给他倒了杯水。 
无尘笑道:“敝寺有上好的梅花茶,一会儿我叫他们给施主送些来。” 
宁觉非笑着在另一边坐下:“谢谢大师。” 
无尘看了看窗外的雪景,没有看他,却忽然说道:“自施主来此,眼中一直郁色不去,眉间深有烦恼,其实红尘万丈,大雪一下,也不过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宁觉非瞧着外面,听着风声掠过大地,却吹不起凝住的冰雪,淡淡地道:“大师,世间有灵魂,有轮回,佛家说人自来处来,往去处去,但是,如何选去处?” 
无尘随口答道:“灵台清明。” 
宁觉非继续问道:“如何保持灵台清明?”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宁觉非想了想,仍有不解:“若是诸相非相,我之身受,却是从何而来?” 
“要知来世果,便看今世因,要知前世因,便看今世果。” 
“我的前世……我自认并无做错什么,忠孝节义,我都做到了,为何还有今世之果?” 
宁觉非当日前来借宿,并未改名换姓。无尘什么也未多问,便自同意。宁觉非偶尔与他闲谈,也多是请教轮回转世之事,不过听无尘话语,显已知道他是谁。宁觉非不提起,无尘也不谈及。 
此时听他这一问,无尘忽地叹了口气:“施主杀孽太重。” 
宁觉非一愣,半晌方说:“是,我……确实杀人太多,可那些人,大都有该杀之处,几乎个个身上都负有血债,双手沾满无辜平民的鲜血。我杀他们,是为了保卫国家,让人民能安居乐业,难道错了?” 
无尘微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宁觉非顿时心下大震,良久,面现坚毅之色,眼中豁然开朗:“多谢大师指点。” 
无尘仍然看着窗外,淡淡地道:“有禅无净土,十人九错路。” 
宁觉非的眼神变得很清澈,轻声问道:“大师,何谓净土?” 
无尘这才转头看向他,眼中闪动着熠熠光华:“在施主心中,何谓净土?” 
宁觉非想了想,郑重答道:“四海升平,天下归心,众生平等,无怨,无悔,无恨,无憾。” 
“阿弥陀佛。”无尘忍不住低宣佛号。“施主菩萨心肠,哪里皆是净土。” 
宁觉非又想了一会儿,这才点头:“大师,我明白了。” 
无尘却道:“蝼蚁虽微,亦是生命,请施主心存怜悯。” 
宁觉非微笑:“大师放心,宁某绝不会为一己私怨使天下血流成河。” 
“善哉善哉,施主一念之仁,泽被天下苍生。”无尘对他双手合什道。“小僧代万千生灵感谢施主。” 
“大师言重了。”宁觉非十分谦逊地笑道。“大师为我指点迷津,是我该感谢大师。” 
二人相视一笑,顿时心意相通,愉快至极。 
当日下午,宁觉非便向无尘告辞。无尘并未挽留,只相送至山门外。 
经过小小的正殿时,宁觉非停下,看着门上的那副对联:“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 
无尘在他身旁站着,一直沉默,神情淡然如水。 
半晌,宁觉非笑了,似是如释重负,转头往门外走去。 
看着那潇洒的背影消失在梅林中,无尘轻叹。此人再入红尘,定会搅得天翻地覆。 
宁觉非下山之后,先去买了一匹好马。南楚马匹极少,好马的价格更是非常昂贵,若不是此马性子极烈,官家不要,那富商也不会急于脱手。宁觉非几乎是倾囊以付,才算买下了那匹神骏的红马。宁觉非在前世里便极爱马,完成任务后,常常第一件事便是去跑马场驰骋一番,然后才回家。此时轻抚着马身,他温柔地说道:“叫你‘烈火’,好不好?” 
那马嘶鸣一声,极是神感凛凛,双眼中神光奕奕,似是与宁觉非一见如故。 
宁觉非笑了起来,翻身上马,往北而去。 
南楚与北蓟的边界上,最重要的城关有七座,均以燕为名,被称为燕北七郡。 
宁觉非想反正给了淳于乾三个月时间,不如至燕北七郡瞧瞧,考察一下北蓟的皇帝有何资质,以便为将来要走的路做选择。 
他的那匹马色做火红,行在雪地上,实在是非常惹眼。在内地还不怎样,越往边关,越引人注目。 
大约行了九天,宁觉非到了距燕屏关约有一百里的小村。看看已是正午,他便下马先去小饭馆吃饭,又吩咐店小二给马喂上好的料。 
刚坐到窗前,便听老板关切地说:“客官,您的马太好,再往前走,要当心。” 
宁觉非一听便笑了:“为什么?” 
老板悄声说:“离此七十余里有座卧虎山,山上有个伏虎寨,里面有不少……那个……好汉。” 
宁觉非立刻明白过来,客气地道:“多谢老板提醒,在下定会小心。” 
那善良的小老板也不敢多说,便退开了。 
匆匆吃完饭,宁觉非看了看“烈火”的情况,见它仍然体力充沛,便继续上路。他对那个卧虎藏龙的山寨倒有些兴趣了。 
走了一个多时辰,便看到连绵起伏的山势渐渐险恶起来,山路越来越窄。不久,前面一座极其威武的大山在群山之中跃入眼前,确实极象一只伏卧在地的猛虎。山岭上白雪皑皑,极为壮观。 
宁觉非一笑,继续前行。 
刚至山下,便听到一只响箭升起,随后从身前身后钻出一群大汉。除了前面挡着路的两人骑着马外,其余均是步行。人人手持钢刀,虎视眈眈地瞧着他的马。 
宁觉非勒住马缰,神态悠闲地看着前面马上的那两人。 
最前面的那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眉目舒朗,身材修长,穿着银色长袍,骑一匹五色马,很是英气逼人。 
宁觉非借用的殷小楼之身今年还不到十九岁,这一年间他加紧锻炼,个头竟是猛猛地窜了一截,肩宽腰细腿长,此时只着银灰色夹衣,显得十分风流倜傥。他不耐烦梳头,仅用一根黑色发带在头顶束住,任那乌黑的青丝垂至腰际。原属少年的美丽长相渐渐有了些硬朗的线条,却仍是明眸皓齿,鼻梁高挺,粉色的双唇轮廓分明。此时,他的脸上挂着一缕轻松自在的微笑,骑在火红的马上,腰板笔直,仿佛自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让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等了半晌,不见对方讲话,宁觉非轻咳一声,笑道:“没有开场白吗?” 
“什么?”那人没听懂。 
宁觉非更觉好笑:“那个什么‘此树是我栽,是路是我开,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诸如此类的?你们劫道的时候,不说这个的吗?” 
他语带调侃,笑意俨然,那些人一听,登时哈哈大笑,此前丝微的敌意立刻一扫而空。 
前面的年轻人对他一拱手:“在下荆无双,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宁觉非心念电闪,也拱手还礼,笑道:“在下‘万里独行’田伯光。” 
荆无双一听,立时神情大变,很是倾慕:“原来是近来横行北境,劫富济贫的独行大侠田兄,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宁觉非有些纳闷,怎么在交通、通讯都如此不便的古代,什么事情都传得那么快。“请恕小弟孤陋寡闻,却不知荆兄的字号。” 
他身旁骑马的一位粗豪汉子笑道:“咱们荆大哥人称‘银衣金枪’,燕北七郡,尽人皆知。” 
“哦,幸会幸会。”宁觉非一边客气地道着仰慕,一边瞄了瞄他的左右,却没瞧见什么金枪。 
荆无双笑着看向宁觉非,见他眼珠灵动地滴溜溜一转,心里便是一热,抱拳说道:“前面哨探报来,说有一人单人独骑而来,胯下骏马实是不凡,我道是哪位有如此胆量,却原来是田兄,果然艺高人胆大。嗯,今日相逢,却是有缘,不知田兄可愿上山一叙?如此天寒地冻,你我正好把酒言欢。” 
宁觉非豪气干云,笑着说:“荆兄此议,甚得我心,正要叨扰。” 
荆无双哈哈大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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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宁觉非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地当间有个大大的火盆,令室内温暖如春。他的身下竟然铺着一张虎皮,让他觉得十分暖和。 
昨天上到山寨时,他才发现,那个建在虎背上的强盗窝非常大,而且井井有条。当他走进寨门的时候,闻讯出来看他的人并不全是大汉,竟是老弱妇孺全有,而且都带着愉快的笑看着他们。他瞧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真不大像是他想象中的类似于梁山泊那样的地方。 
荆无双笑着将他引到十分宽敞的议事厅,大叫着:“拿酒来。” 
很快,大厅里便坐满了好汉们,开心的酒大碗大碗的喝,他也放松了警惕,酒到杯干,十分豪气。 
喝到晚上,他也就醉了。至于如何到了这间房中,他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不过,古代的酒好像都是粮食酒,不是用酒精勾兑的,因此即使醉了也不上头。一夜过去,他盯着圆木搭成的屋顶,却并没觉得头疼。 
愣了一会儿,他便决定不去多想,坐起身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外袍已经被脱了,只剩下了里面贴身穿着的黑色中衣。他靠到木墙上,努力回忆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被谁脱掉的衣服。但不管怎样,那人也没趁机侵犯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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