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足缘 作者:月旦缘(晋江2014-09-14完结)-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师父!”他立刻跑到一边翻跟斗去了,我被他一松手,一下就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幸而及时扶住一旁的柱子。
“真没出息,看你那站都站不住的样子,还能指望你来将咱戏班发扬光大?”班主气愤地对我骂道。
我并没像平常一样低下头不敢说话,我想,我必须博一把,不然我就没机会再待在这里了,而离了这里,我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我昂起头直视他,对他说道:“班主,我现在是无法行走,对你们造成影响,让你花钱白养着我,但我能给你赚回来,我已经有了办法,重新行走,但我需要一年多的时间,反正你这么多年都养了我了,现在就算把我赶出去,你反而什么都没得到,白花钱了,如果我一年多的时间我能重新行走了,以我的天赋,帮你赚更多的钱可以说毫不费力,你也不想失去这样的机会吧?就算我失败了,你也就多养我一年多时间罢了,但我也会尽量做力所能及之事,不会让你白养我的。”
“你已经快一年没上台了……一年,我最多再给你一年时间,若一年后你还是这副样子,你也就不能怪我了,我这戏班也需要维持生技。”他叹了口气有些愧疚地对我说。
“好,谢谢班主,我会在一年后上台的,若上不了台,我自己也会离开不会再拖累大家。”我终于放下了心,为自己赢得了一年的时间。
班主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原来老了……人老了总会有老了的悲哀。
我默默地看着小谢翻完一百个跟头,对他有一种愧意,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被罚,他翻完走到我身边,我看他满头是汗对他说:“对不起,害你被罚。”
“没事,小意思,练功罢了,不累。我送你回去。”他扶我回了房就回去睡了,我想他也累了,本想把药方给他,让他明天去帮我抓药的,但看天晚了,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而复得便从头再来
第二天,我把药方抄了一份,拿给福婶,请她帮我去抓药。白天喝药,晚上就把脚放了不再缠裹,脚长期都在紧紧的包裹当中,一下感觉脚无所依有些不适应,喝了一个月后,就感觉双脚骨头里偶尔热乎乎的,有时伴着酸胀之感,我想可能是骨头在生长,三个月后,几乎每晚双脚骨头都是酸酸的热乎乎的,我把外敷的药敷在脚上,浅浅睡去,一个月后,我发现我的鞋变小了,很难穿进去,我请神婶重新给我做了一双大一分的鞋,我的脚每晚都开始刺痛酸胀,到第六个月的时候,我的痛苦开始了,我怀疑我似乎又回到了缠足的时候了,日日夜夜地嗜骨之痛从骨头里传来,开始寝食难安,令我下地困难,终日眉头紧锁,神婶看不过去了劝我道:“小孟,是不是药有问题,干脆停了吧?”
“不!这是唯一能让我重新行走的机会,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反正只有半年了。”缠足的痛都过来了,再痛苦也不过如此了,还有什么忍不了的呢?这种极度的痛苦维持了三个月就渐渐淡了下来,脚也长了两分,我便开始不断的练习走路,终于练了两三个月,能独立行走几步了,离了搀扶行走,我总感觉有些害怕,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独立行走过了,师父正好从我窗前经过,看到我不搀扶的独自在房内行走,他高兴地说:“小孟,你能走了?”那高兴似乎不压于我。
“师父,我终于又可以走了。”
“好好,再练几天,就能跟以前一样了,都快两年了,终于可以走了,我还以为……失而复得啊,真是太好了……”我不知道他的失而复得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他。但总归对于我是没有坏处的。
晚上,班主单独来了我房里。
“听说,你能走了?”他问
“嗯,只是还只能走几步,再过些日子就应该能恢复了。”我答
“你晚上还是不缠脚吗?”他盯着我的脚问道。
“嗯……”我点点头。
“我看你的脚长了不少啊”
“长了两分多”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脚,现在穿的鞋已经两寸六分多了,确实比之前的鞋长了些,但看起来,脚还是奇小,与我现在快十四岁的身体一点都不协调。
“现在晚上还包药吗?”班主坐在我身边来,把我的右脚放到他膝头,把我的鞋脱掉。
“前几天就不包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只能老实回答。
“嗯……”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却把我左脚也放在他膝头,脱去鞋子,开始解去我的裹脚布。
突然,他抬头对我问道:“现在都是你自己在缠脚吗?”
“嗯”我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我只是呆呆的点头。
“以后缠紧点,晚上也别解开了。”他放下我只剩最后两层便完全解开的裹脚布,放下我的脚,弯身拿起我的鞋子放在掌心,对着光看了好一会:“嗯,还真是小鞋啊!但是也不能再大了。”便拿着鞋严肃地对我问道:“这鞋多长?”
“两寸六分五。”我诺诺地签道。
“比以前足足长了两分五啊……”他停了一下便又说:“以后你的鞋若比这鞋长了哪怕一分……”他冷冷的看着我,我感觉不妙立刻抢道:“我的脚绝不会再长半分”。
他缓缓笑了,对我点点头:“真懂事,睡觉吧!再好好练几天就上戏了。”便走了出去。
见着关上的门,我好半天才松了口气,总觉得班主现在很可怕。
我洗了脸,坐在在小凳上解开裹脚布,露出雪白的脚,脚长了两分多长,但脚形却没什么改变,小趾仍是被藏于脚沟中,只从内侧能看一点扁扁的趾头,其他三趾仍垫在脚底成弓形,母趾纤小尖尖的向前伸直立于脚正中间,我扳起几个小趾,小趾原处的位置便出现与小趾相应的凹陷,把脚缝一一清洗干净,手一放,几个的脚趾便一下弹回去压在凹陷处,把脚一下填平了,陷在脚沟里的小趾我想抠出来洗,可是根本就抠不出来,只能把手指伸进脚沟里去搓洗,弄得自己很痒,难受得很,脚却还没洗干净,洗脚时,小趾与脚沟总是最难洗的,但不洗干净,脚又特别容易臭,本来小脚天天缠裹着,不透气就易有味,若不洗干净若几天才洗一次,那就更臭了,我只能每晚花半个时辰来洗脚,好不容易把脚洗完了,拿毛巾把脚擦干,擦脚容易,但脚沟要擦干就不简单了,本来脚就易藏水,小趾还陷在里面就更兜水了,我拿干毛巾的一层勒进脚沟里来回搓擦好几遍才算把水擦干净,小趾处却并没干,只能一个手指兜着干毛巾伸进脚沟里去掏小趾及周围的每一处脚缝,总算把脚擦好了,却并没干透,我把裹脚布往洗脚盆里一浸,用皂角洗干净晾在一旁,从旁边取来两卷干净的裹脚布,把已经晾干的脚重新紧紧地缠起来。缠好后穿上鞋,揣起洗脚水,一手扶墙一手环着洗脚盆出门把水倒了,回到房间,把盆放下,爬上床从床头柜取出睡鞋,套上睡鞋睡下,渐渐地睡着了,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
半个月后,我终于回到了戏台,再一次练习基本功,因为脚的原因,我断了两年多的练功,第一次因为裹脚停了一年多,第二次又是因为小脚停了两年。
终于,在我苦练一年后,十五岁正式登台,戏角也越来越多,十八岁成功替换掉师父的所有角色,让他老人家终于可以休息了,而此时班主也已经退台,所有角色由小谢顶替,他们只偶尔登台。
作者有话要说:
☆、赏梅
十九岁,我成为了戏班的台柱,二十岁,我终于不负重望成了响彻京城的名角,于是,我有了小厮,叫陈落,才十二三岁,专职侍候我,小谢也有一个小厮小九,小九也才十二三岁。
一转眼,我二十三了。
“公子,你说要去西郊赏梅,叫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去啊?”小落从楼下上来,人未到,声先至。
“就明天吧!这两天梅开得正好。”我放下书,对他说道。
“那好,那好,我马上去跟小九说,让他准备好,我们明天一早去赏梅。”陈落一颗心早飞了似的。
“看你性急那样,去吧。”我刚说完,他就一溜烟咚咚咚跑下楼去了。
第二日清晨,我刚醒,陈落就已经从外屋进来,把洗溯用的东西都给我准备好了,这小子平日总不见他这么积极。
“公子,醒啦!我帮你把洗脸水,准备好了。你试试,水温够不够?”这小子分明是在催促我快点。
“好啦!好啦!就知道你性急,去看看小谢哥他们准备如何了,把马车备好,我一会就好。”他咚咚咚地跑了。我起床穿件银色金边滚花的外袍,脱掉睡鞋,解开裹脚布,将脚重新紧紧缠裹,出门若不紧紧缠裹的话,万一松了,更是行走不便,待缠完后,便着上我银色的弓鞋,其实出门行走着弓鞋并非最好的选择,着平鞋会更舒服些,只因我的脚缠成弓形而只能着弓鞋,若穿平鞋反而会脚痛难忍,本来脚长只有两寸六分五,着了弓鞋看起来便更短了,看起来不若两寸半,而我能红透京城,除了自身的实力外,我的小脚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有很多人没看过我的戏,却都知道我有一双京城第一的小脚,更有很多达官贵人只为一睹我的小脚而来看的戏,当然我的戏也没让他们失望,所以,在到达京城不到两年内我便成了响誉京城的第一名角。洗溯完后,我莲步轻移地下了小楼,其实我也只能是莲步轻移,根本走不出正常人的步子来。
刚走出小楼,立刻感觉到寒冬的冷列,也许我该多穿一件,陈落刚好回来了:“公子,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来接你。”他几步跑过来,扶住我手臂向外走。
“慢着,有些冷,你去把我那件绒毛披风拿来。”我对他分咐道。
“好,我现在就去拿。”陈落咚咚咚几下就跑上楼了,马上又咚咚咚地跑下来了。我听着,心里无数次的感慨天足就是方便。
我披上披风,立刻把冷气隔绝于身外,不再感觉寒冬的冷列了。陈落搀着我往后院的走,马车停在那。
“小谢哥他们准备好了吗?”我问陈落。
“我从他们那回来的时候,他们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公子你走得慢,等我们到马车的时候,他们应该也到了。”陈落回来时,小谢他们还没准备好,但照他说的也应该不错。
当我们走到马车边时,小谢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小九搬出小凳,陈落扶我上了马车,然后小谢也钻进马车,小九与陈落在外驾车,我们一行四人便启城往西郊出发了。
一路上并没有多热闹,也许是天太冷了,人们都不太想出门吧!出了城门,路上行人更是少了行了半个时晨也就遇上两三个路人,大约两个时晨后,路边开始偶有几株梅花,不时飘来淡雅的香味,小九与陈落他们两个开始兴奋起来了:“哎!看,那里也有一株,那,那也有,哇,好几株啊!”“哇!好香,好漂亮,要是到了梅山还不知道有多美呢!”
“这感觉真好!”我微笑着感慨道。
“是要多出来走走才好。”小谢也感慨道。
没过多久,马车便开始往上走,路边的梅花也足渐多起来了,香气四溢,我挑起车帘往外看,一阵冷气袭来,同时伴着清冷的梅香,梅花三三两两的开着,并未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