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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情醉夜上海 作者:舞蹈的门(潇湘2013.02.12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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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接着,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对上了,没有错了,夏正林跟着莫雅之走了。
  两人并肩走着,弄堂的石板路在皮鞋的踩踏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一路上两人没有多余的话题,彼此都陌生,找起可谈性的话题来有点困难,况且又怕说了不该说的话。
  夏正林稍稍落后一步,斜斜地觑了莫雅之几眼,见她头发略卷,批散在肩膀上,两旁用红色珐琅夹子拢住,非常的飘逸,随着步伐的移动,发稍在肩头飘动。
  从侧面看过去,睫毛很长,微微上翘,很能打动人的心,悬直的鼻梁下嘴唇和下巴的轮廓小巧而精致。
  莫雅之,夏正林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个人以后就是自己工作中的同志,台面上的妻子。一个陌生的女孩。
  


☆、四十一章 真想回家

  “关宁,房子是我一月前租下来的,因为你要来所以我早作准备了。”莫雅之回过头来对夏正林说。她稍放慢步伐等他,又不失时机地用手撩一下垂下的头发挂在耳朵上,夏正林发现她说话时有点羞涩。
  “关宁,路上辛苦了。”
  “没什么。”夏正林笑了笑。自从他去了赣南之后就把名字改了,现在的名字挺好,他挺喜欢的。从事地下工作以后,他以拥有了不至一个假名字。
  两人走了很久的路,时而说话,时而沉默,时而相互微微一笑,因为有种共同的信仰,似乎有种亲切感,那种陌生的感觉在渐渐消退。最后在一个石库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个单门独院的房子,莫雅之打开了大门,一个小巧的院子显现在夏正林面前。
  穿过小院是个客厅,宽敞明亮。柚木的家具沉稳中略显气派。
  “这里的居住环境符合你的身份,通过关系给你某好的职位,明天可上班去了。”
  “知道。”
  “楼上是卧室。”莫雅之有点尴尬,“不介意在同一个卧室里?”
  “这个无法介意,你我的关系放在这里,只是委曲你了。”
  “肚子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来。”
  “要我洗菜?”
  “好吧。”莫雅之本来只想自己一个人在厨房搞点吃的东西来,并不想让夏正林帮忙,可话到嘴边竟了说了好的,连自己也搞不明白了。
  莫雅之看了一眼夏正林,肩膀挺宽,身材高且脸庞长得英俊,浑身有一股吸引她的活力在跃动,白色的衬衫底下那结实的肌肉、那分明的线条,让他看上去健硕得像一位粗鲁的马夫,且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有一种亲近感,对,就是这样,莫雅之觉得夏正林让她有种亲近的感觉,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又像自己心里苦苦追求的某种感觉。
  莫雅之把一些菜从菜蓝子里取出来放在水槽里让夏正林洗,自己则在菜板上切洋葱用来炒蛋。
  “关宁,你是上海人吗?”莫雅之不想让沉默使气氛变得尴尬,两人之间还缺乏那点默契,沉默会让空气变冷,会尴尬,但这样的话题不知合不合适,莫雅之心里不能确定。
  “我在松江长大。”夏正林不知道怎样才能正确地回答这个问题,我哪里人?夏正林心里想,我不是上海人、不是松江人、我不在宁波长大。
  “怪不得听你口声像上海人又不完全像。”莫雅之把切好的洋葱放入碟子里,又打上两个鸡蛋。“觉得你年龄比我小,多大?” 
  “二十二岁。”说到年龄,夏正林蓦地想起了爱熙,夏正林的心被戳了一下,她该二十岁了,现在她在干什么?一家人围着桌子在吃饭吗?还是在这潮湿的午后打瞌睡。应该做了母亲。夏正林克制着不去想爱熙。
  “有女朋友了吗?”莫雅之本不想问这个问题的,可一种好奇的冲动还是让她把话说了出来。
  “没有。”
  莫雅之听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这跟自己有多大关系,我们只是工作中的合作伙伴,表面上的夫妻,只是闲聊而已,他没有没女朋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菜很快就做好了,莫雅之出手很快,做了三个菜,洋葱炒蛋、炒青菜、红烧肉还放了个开洋汤。
  “关宁,菜不多,也算是替你接风吧。”
  “这菜挺好的,相对我在赣南来说,可是提高了一个层次。”
  “喝点酒,我有瓶老白干。”莫雅之从柜子里拿出酒来。
  夏正林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神情怡然,“你会喝酒?”
  “喝一点点没关系,高兴嘛。”
  “好,喝一点。”夏正林浅浅一笑。
  下午,夏正林出去了,对居住的周围环境必须熟悉,进进出出的路口做到心中有数。离开了上海一段时间,对于上海有一种陌生和疏离的感觉,他回到旅社取回自己的行李,抬眼望着低低的云层压着马路,有种冲动,回家。
  回家,母亲在窗前做着针线活,密密地缝着衣服,母亲仍然年轻。爱熙窗台上的那棵四季海棠花开得正艳,花丛中,爱熙的笑脸比海棠花更靓。回家的冲动是那样的熟悉,可家又在哪里?石库门里比较陌生的家。
  


☆、四十二章 有轨电车

  天色刚刚现出青亮色,夏正林就从杂乱而多梦的睡眠里醒来了,他欠一下身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睡在床上的莫雅之,室内幽暗,模糊地看到莫雅之侧卧的轮廓,一动不动,大概还在熟睡之中。
  他转了一个身,地板很硬,可对于夏正林来说一点都无碍。做了一夜的梦,似乎整夜都在做,身上汗涔涔的。
  梦到了爱熙,近来常常梦到爱熙,特别是得知自己要回到上海来以后,在赣南硬绷绷的床上,每每梦到爱熙,从梦中醒来,半夜里又睡不着了,想着爱熙。不敢轻举妄动、不能给爱熙写信、不能给她压力、不能打乱她平静的生活。
  时常想起爱熙略带羞涩的笑,用纯洁如水的眼眸看着自己,还时常想起那突如其来而缠绵绯侧第一次,灵魂和肉体的交织。这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z爱,对爱熙来说自己就是一身一世的爱,不管是哪种形式的,不管在天涯、不管在海角、不管以后的身子有无触及,那爱是心灵的汇通,有时并不需要言语或其他的什么。而对于自己来说何尝又不是这样。自己进入到了爱熙的体内,或者说爱熙进入到自己的体内,他们已不是个体,而是一个整合。他们z爱,那是对爱的回应。
  白头翁的鸣声在黎明极具穿透力,从远处的电线杆子上传来,打破了宁静的清晨,把夏正林的思绪从思念的深潭里拉回。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绪,克制着想思、管理着思想。
  离起床时间尚早,夏正林把思想拉回到这次回上海的任务,赣南的红军需要大量的物资,自己肩上的担子不是一般的重,虽说自己是做生意出生的,但这次任务非同一般,凡事要小心谨慎。
  一个回笼觉醒来,天已很亮。夏正林扫一眼床上的莫雅之,已不见了踪影。他起身,把地铺上的被子整理干净,下楼来到客厅。透过客厅的玻璃门见到莫雅之在厨房里忙,夏正林心里过意不过,“不好意思,让你烧早饭。”
  “没什么,分工不同嘛,这也是我工作的内容之一。”莫雅之微微一笑,心中溢满着愉悦的感觉。
  “你来上海几年了?”
  在吃早饭的时候,夏正林闷闷地问了一句。
  “六七年了,我在上海读的大学,然后在崇德女中教了一段时间的书。”
  “哦,是个大学生呀!不简单。”夏正林呷了一口小菜,“听口音是广东那边的?”
  “是的,你挺有耳力,我还以为我的上海话已经讲得十分地道了呢。”
  “乡音不经意之中总会带一点的。”
  吃过早饭,夏正林打算出发去和记洋行。他腋下夹着一只黑色皮包,打开大门,融入黄梅雨季的街头,随后消失在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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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熙坐在福特车里,行进在南京路上。她穿着件软绸的粉色旗袍,开岔稍高,露出雪白滑腻的大腿部份,非常的性感,这是赵宏生做的最新款式的旗袍。爱熙对旗袍有种偏爱,虽然店里的西式裙子很漂亮,但爱熙尤其爱穿赵宏生给她做的旗袍。
  福特车的车窗帘拉开着,车窗外的景物向后移动着,在雨云的压制下,街道异常的灰蒙蒙,两位身材魁梧,脚登皮靴,缠裹红色头巾的印度巡捕在街边巡逻,一辆绿色电车拖着长瓣子在轨道上行驶。
  福特车贴着电车平行驶过,爱熙正往车窗外瞭望,绿色的电车窗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爱熙身子绷紧,是正林?她心里想,不会认错的,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南京路上,他轻轻地撞击了爱熙心口一下。有多少次的梦萦,多少次的思念。自从上次在诊所分别后,爱熙极力压制着自己,她想给夏正林写信,想告诉他,她对他的爱。她管不住自己的心,也不住自己的脚,她想离开史公馆跟着夏正林走。
  正林为什么不给我来信?那怕是只言片语也好,他为什么不来看奶娘?不来看我一下?他应该一直在上海吧?有什么事绊住了他?让他把心爱的人滞留在别人的府里而不来过问一下。也许他不来找我有他的道理,只要他平安。
  福特汽车已开远,爱熙坐在后座并没有回头去找那身影,不用找,已在心里雕刻了下来。拉上车窗帘,把外界隔离开去。爱熙看上去表情平静,心里却已涨过一片潮水。只要他安好,我这里便是睛天。
  汽车在和泰服装店前停下,爱熙从车上下来走进店里,她径直走到布料柜台前,挑了几匹料子,交给高经理,“高经理,这两匹料子给三爷和四爷做一身西服。”
  “好的,大少奶奶。”高经理接过布料去了二楼的制衣间。
  三姨太自从被老爷关在小木楼也有一年多了,老爷好像把三姨太给遗忘了,关在小木楼里不去过问也没有要放出来的意思。三姨太的二个儿子史宏宜和史恩宜还都在上学,爱熙做为大嫂经常会照顾着他们二个。
  再过些时间是宝宝的周岁,五姨太的儿子比宝宝小了没几天,同是周岁,老爷要办得隆重点,在府上开个派对,到时会有很多达官贵人到场,也会有很多洋人来的,爱熙想让史宏宜和史恩宜玩得高兴点,特地给他们新做了西服。
  想想三姨太,爱熙心里有莫名的愁怅,心直口快的三姨太其实挺不错的一个人,不知道她跟那个杨经理是真心想爱还是只为了搞刺激,或是为了排遣寂寞才在一起的,他们两个在和平饭店的床上z爱应该不是第一次了,次数多了,行动起来才会麻痹以为无人知道,却不料落在二姨太的手里。二姨太是个老狐狸,打麻将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不过三姨太也太张扬了,偷情偷得连爱熙都看出来了,现在只落得个可怜之人,在小木楼里一定孤寂难耐。
  


☆、四十三章 父女俩

  爱熙坐在办公桌边,伙计端上来一杯白菊花茶。啜一口,让清香的菊花茶把思绪平复下来,然后开始打开帐本,开始算账。
  “大少奶奶。”赵宏生走了进来。
  “什么事?赵师父。”爱熙从帐本中抬起头。
  “这个……”赵宏生搓着双手,挂在他脖子上的皮尺轻微晃动着,他的神情有点忸怩。
  爱熙用那黝黑的眼眸看着赵宏生,她并不说话,只是等着赵宏生把话说完。
  “我下乡的老婆来信,家里房子要翻新屋顶,让我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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