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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误入迷局 作者:苏寞(晋江vip2015.2.4完结)-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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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只能这样吗?
    她相信当年即使容谢年纪还小,但是已经具备了自己的见地,她在这方面还是怎么都追赶不上他的。连容谢都没有办法,她大约也是想不出什么破解之法了。
    “其实那一回我自己也做错了事,便也算了。后面那次才是冤枉,”容谢微微一笑,“我在卢旺达做过志愿者,当时的一段纪录片流传到了国内,恰好我的镜头时间有半分钟,被人认出来了,又把过去的事翻出来骂了好几天,还说我是在炒作。非洲这种地方,医疗落后,就算得个疟疾很可能都会死在那边,是炒作要紧还是性命要紧,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
    柳葭从前只是觉得他倒霉,可是轮到自己碰上了,却觉得容谢也真是不容易,在众口一词的负面之声中还能活得风生水起。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以为你是不感兴趣的。”
    “没什么,突然想到了就随口问问。”
    这件事,她自己就能处理,根本不必让容谢出手。
    ——
    到了晚上,王律师又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再三确认了她打算把钱全部都捐给当地的子弟学校这个决定,不是纯粹开玩笑的,也不是一时冲动不会事后觉得后悔。柳葭毫不犹豫地给了肯定的答复。
    她拿着这么大一笔钱,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她并不重物欲,朴素点也能过,奢侈点也能过,并不会带给生活太大改变。可是她父亲这边的亲戚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得气疯了,不仅仅要气疯,恐怕心痛地都要滴血。
    有钱难买她喜欢,她就是喜欢扔钱看他们跳脚。
    王律师见她这样坚定,便公布了这个消息。果然,发布那些照片的人顿时愤怒了,指责她用别人的钱做慈善。一时间,舆论便分为两部分,虽然有人依然骂柳葭是狐狸精,可是还是认可了她这个做法。
    她看着回复渐渐两极分化,嘴角带笑,异常愉悦。
    容谢见她一直对着手机,脸上还一直挂着笑容,不由凑过去:“手机有这么好看?”
    柳葭连忙把手机藏到一边:“这些东西,你不会喜欢看的。”
    容谢忽然道:“我今天去了医院,医生说我的腿还是有知觉的,以后慢慢会好起来。”
    “不着急,慢慢来。”
    容谢顿时诧异,他的腿难道都变得不重要了么,她的回答竟然如此心不在焉。他慢慢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轻声道:“我真的希望快点好起来,我想,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柳葭推了他一下:“你别动手动脚,万一我碰到你烫伤的地方怎么办?”
    容谢的回答是直接扳过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嘴唇,顺手把她的手机给扔到另外一边。
    ——
    容谢所说的应酬的场合是一场婚礼。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自认为根本看不出两件礼服之间的破绽,本来礼服的背后因为用别针做了些固定,还能看到显现出来的褶皱,可是如果用披肩覆盖在肩上,正好能把这细微的差别完全遮挡住。她觉得这样一来,容谢根本看不出这条裙子不是当初那一条了吧?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轻盈地走到容谢面前,弯下腰按住轮椅的扶手:“你看我今天这样打扮可以过关吗?”
    容谢拉住她的手,称赞道:“很美。”
    其实他们这类人的婚礼,少了一些温馨感和个人风格,最主要就是要大肆操办,把所有的合作伙伴或是对手邀请过来。容谢现在还要依靠轮椅行动,也不可能频频出现在显眼的地方,他们便寻了一个角落,偶偶细语不断。
    中途柳葭离开,去餐车那边拿冷盘,便听见一对穿着精致礼服的姐妹在轻声议论:“容家的大少爷算是在上升期了,连我父亲都说他不错,做事漂亮,可惜就是腿瘸了。”“就是啊,别的也没什么,可就是残废了,这要让我嫁给他,我根本就接受不了。”
    柳葭轻轻咳嗽两声,她们便立刻住了嘴,转移话题游荡到别处去了。
    淑女在人背后不可说人闲话,但只要是人就止不住八卦的心,只是被她听见,还是会觉得难堪。柳葭回到容谢身边,微微一笑:“你现在可出名了。”
    “好的还是坏的?”
    柳葭想了想,回答:“应该算好的吧,我刚才听见几个世家小姐在议论你。”
    容谢摸着袖口的袖扣,似笑非笑:“恐怕是在议论我的腿吧。”他顿了顿,又道:“不过看在你如此贴心的份上,我也有件礼物准备送给你。”
    柳葭心中讶然,她想象不出来他还准备再送她什么,她已经有戒指了。只见容谢招来侍应生,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侍应生便弯下腰示意他们跟着他走。柳葭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去了。反正容谢也在场,不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
    侍应生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是全景式落地窗的,正对着花园那盏仿古的庭院灯。他们刚坐下不久,便有人推门进来。那人身上还挂着长镜头相机,全副武装,一看便是宴会上请过来
    的记者。
    容谢笑着跟对方寒暄了几句,便直接切入正题:“我很少接受采访,不过今天突然觉得偶尔也要跟媒体打打交道,你说对不对?”
    那记者立刻笑道:“那是自然的,容先生你平时真的太低调了,我就是想给你做一个专访,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容谢也没等对方发问,便把将来公司的经营方向阐述了一些:将来的市场毕竟将是资本化的市场,传统市场已经无法再满足发展需求。这就是他的理念。记者一边用录音笔录音,一边又在本子上记下重点,末了,他又问:“容先生,你身边的小姐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吗?你们可有对于将来的规划?”
    他问得很含蓄,只是说规划,万一柳葭只是寻常的女伴,他这样问了也不算突兀。容谢笑着看了柳葭一眼,当着记者的面同她十指相扣:“计划是有的,就怕变化赶不上计划。其实我选妻子的条件很简单,身家清白,有教养,温和知礼,就足够了。她恰好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会选择她成为我的妻子。”
    记者笑道:“容先生,那真要恭喜你了。”
    柳葭却是心中一震,他说所的“身家清白又有教养”听起来似乎是在帮她辟谣,她以为她跟王律师被设计了的那件事,他不会知道,也没有那个闲暇时间去关注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等记者离开,柳葭才问道:“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吗?”
    “这是给你特意去买裙子的回礼。”容谢微微一笑,“看得出你花了很多心思,所以自然要奖励你,可是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丢了,这么不珍惜,我又忍不住想惩罚你。”他握住柳葭的手腕,往自己身上用力一拉,柳葭便只能手忙脚乱地维持住平衡,死命撑着轮椅的扶手,才没有直接坐到他身上去。
    他的烫伤还没有完全好,要是又被弄开了伤口,那可就是罪过了。柳葭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精挑细选这么一条相似的裙子,怎么可能还会被他看出不同来,她皱了皱眉,抱怨道:“你不觉得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注意女人的衣着,这点根本就很奇怪啊。”
    容谢碰了碰她的披肩:“本来我是没注意到的,可是你总在拉披肩,小动作都这么明显了,我怎么还会想不到。”
    他说话的时候,柳葭又下意识地拢了一下披肩,让垂散下来的流苏能够完全盖住背后用别针修改过的痕迹,她很快也留意到自己这个动作,愕然片刻后还是笑了:“原来是这样。”
    ——
    回程的路上,柳葭还是忍不住要确定他之前跟记者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你跟记者说了这么多,其实跟我的裙子没关系吧,你之前就决定好了?”
    “是,不过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件事?”容谢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你跟我在一起,总归会有很多纷争,也会有很多麻烦。我其实不应该让你跟我一起面对这些,我想用自己的能力保护你,但很遗憾,有些时候我也无可奈何。我没有保护好以诺,但是我不想因为我的失职,最后再让你受到伤害。”
    他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如果她跟他在一起,那么旁人就会把同样的标签贴在她的身上,对于这点,他心疼柳葭,却没有办法不让她站在他的身边。他们的爱,总是带点互相伤害最后又血液相溶、相濡以沫的悲壮。
    “也许,你没有想过,我可能不需要你保护。”柳葭试探道。她看了看他平静的表情,他似乎并没有很在意这句有点撇清关系的话语,她方才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想站在你身后,不想只看着你的背影。我想跟你站在一起,不管别人会说什么做什么,哪怕前面有利箭也好,流言也罢,我们其实都可以并肩作战的。我没有那么柔弱。”
    容谢还是看着她没说话,只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嘴角正慢慢上扬。
    “虽然由你保护我,我会很轻松,可是我也会失去一切对外界的感知。我不想变成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容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脸上,眼中有些湿润:“你的意思是说,以后你会护着我,一直站在我这边?”
    柳葭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这句话,便见他轻轻靠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一个温暖又平和的拥抱:“谢谢。”
    ——
    王律师很快便约了子弟学校的校长和财务,大家聚在一起,一同讨论柳葭这次捐赠的操作细则。她捐了钱,便希望这笔钱可以用到实处,而不是去向不明。
    她本来就是做金融的,做这个自然也是得心应手,跟校长提了很多建议,对方也都一一答应下来。讨论完这些细则,便会有专人监督,柳葭完成了这件心头事,便放松下来。
    王律师抬手看了看时间,歉然道:“我还约了别的客户,现在就要赶过去,不如你们再聊一会儿?我来做东。”
    办完事站起来就走,这样的处事方式的确有点生硬了。柳葭便留在那里,跟校长又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她便说起之前在德国读书的事,校长立刻道:“真是太巧了,我有个侄子在科隆读大学,不如让你见个面认识一下?以后到了异乡,大家都好相互照应啊。”
    柳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场谈话的性质完全变了,可是对方校长也没有明说这是相亲,只是让他们认识一下,她倒反而不太好拒绝。其实她的左手无名指一直都戴着戒指,她故意把手放在桌上,想让对方看到。
    校长一个电话打过去,他的侄儿也很快就赶来了,缓缓在柳葭对面坐下来,看着她眼睛发亮:“你好,听说你也是在科隆?”
    “不,我在杜塞尔多夫,原本是陪妈妈治病的,那边环境不错。”柳葭道,“不过等我再飞过去,我就打算把妈妈接回来,我想她跟我一样,都对这个城市很念旧。当然,如果我妈妈不反对的话,也许我很快就会结婚。”
    容谢昨晚对记者说的那些话,就是求婚的意思了。只不过他竟然是对着一个记者暗示这个打算的,她还以为他会玩一下浪漫,准备好鲜花和烛光晚餐。
    只是她妈妈,一定会反对的。一想到这一点,柳葭就觉得头疼,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告诉她,她居然跟她的母亲最恨的人的儿子在一起了。这句话,不管如何表达,都无异于晴天霹雳。
    ——
    何天择按下车窗,无意中往街边一看,咋舌道:“容哥,你家……嫂子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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