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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风流才女--石评梅传 作者:柯兴-第66章

小说: 风流才女--石评梅传 作者:柯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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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所有的人一样,曾经有过幻想,有过梦。但,却不是当作家的梦。

  说来惭愧!我这个人开化晚,当过三年的小樵夫,已经十多岁,才实现了我孩提时代的第一个梦,——终于上学念书了!读初中的时候,看见有的同学拿着一本厚厚的、比教科书还大的书,在课下阅读,我就纳闷儿,不知道那是什么书,偷偷地窥视一眼,——是《红楼梦》!说真格儿的,我当时真不知“红楼”为何物!不过,我曾梦想过当音乐家!

  现在想来,可能因为我阿玛会吹箫的缘故。他的箫,吹得动听动人。山村月夜,他的箫声常常吹得几里地以外都听得到,——清彻透明,酣畅淋漓,醇美似秋天甘露;淡泊高远,婉转幽深,清越如山间清泉。小时候,我常常披着我额娘的大襟夹袄,拿着小板凳,到院子里,坐到我阿玛身边,望着冷月畔不停地眨动眼晴的小星星,听他吹策。

  在初中二年级,我诌得一首曲子,居然在一个铅印的小刊物上发表了,我偷着乐了好几天,险些把我乐出屁来,于是我的兴趣陡然大增。回到家,把书包往堂屋高桌上一扔,便拍案击节,边敲高桌边哼哼,作起曲来了。敲得破高桌叮当山响,简直是如痴如魔!如醉如狂!我绝对相信我将来能成为作曲家!可谁知,下了夜班正在睡觉的二哥被我吵醒,他从炕上一跃而起,把我臭骂一顿,声言如若再吵得他睡不着觉,上夜班打磕睡口了工资,就不给我开饭,甚至声言不许我再念书!从此,我的作曲的兴趣大减,我仅有的那点儿音乐“天才”,便湮没在那一顿臭骂声中了。我有限的几个音乐细胞、彻底的破碎了!

  我的音乐家的梦,也就从此破灭了!

  我常常站在家乡的渤海之滨,望着茫茫的大海,惆怅、茫然,不知将来干什么好。

  到了高中,我又转了志向,梦想当个工程师。那是因为我大哥是工程师。他二十几岁就有创造发明,1948年,二十五岁,便荣获了旅大地区特等劳模的光荣称号。1952年他以工地主任和工程设计师的身份,为他所在的工厂建造了四栋集体宿舍大楼。1953年,他却被当着贪污受贿的“大老虎”打了几个月,不许回家,不许睡觉,交代问题。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可能不贪污受贿?但是查实的结果,他没食一砖一瓦,没受一分钱的贿赂!可仅仅几个月,他便被折腾得脱了一层皮,变了相,待回到家中嫂子险些认不出他来了!经过辽南大地震,经过四十年的风雨春秋,而今,那四栋大楼,依旧岿然不动,无一裂纹!他对机械、水暖、建筑什么的,也无所不通,简直就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天才!他小学没有毕业,人们说他隐瞒学历隐瞒历史,他被迫填了假学历: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人们这才颔首称是,信假为真。后来,1955年“肃反”,“里通外国”的嫌疑,便是他被送去“劳教”的原因之一。“文革”开始,他被遣返回乡。在农村,他创办了乡镇机械加工企业,为生产队赢得了大量的经济效益。于是队里的领导干部想方设法阻挠他平反,他如果平反,人一走,那队里的经济损失可就太大了。

  啧啧,多么仁慈的伯乐!

  大哥四方奔走,八方呼吁,疲于奔命,直到1982年,才终于得以彻底平反昭雪。然而,他已心力交瘁。四年后,死于癌症。

  呢,苍天,你断送了一个天才!

  呜呼!我的一身鲠骨、两袖清风的兄长!

  当时,大哥给送去“劳教”,我想:原来,当工程师比起当音乐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从此,我便不敢再有当工程师的梦想了!

  高中毕业,报考志愿时我便转了志向,报考了中文系,一心一意做着将来当作家的梦。但是,我命途多外,出了大学校门,虽然混迹于文艺界,我却只在《北京文艺》(即今《北京文学》)充当一名编辑,成天埋头于稿子之中。住在北京市文联的集体宿舍里,一抬头便望得见窗外矗立在长安街北侧电报大楼的钟楼,夜晚听得见钟楼的钟声。这样,一直干到“文革”开始。

  《北京文艺》因为发表吴哈的《海瑞罢官》而被《人民日报》点名批判,说是“三家村”的分店,连编辑们也统统都给赶出了北京市文联,扫地出门,清理阶级队伍,接受革命的大批判。直到这时。我方才大彻大悟,大梦方醒!我决计今生再也不当编辑!

  有一年,北京市委把我调去搞京郊区县文化工作调查,干了半年,搞了两个调查报告,虽然深得领导的赏识,但终觉非我所愿,再四要求去搞创作。无奈那时作家们也都在农村下放劳动,我便去了一个剧团帮助搞剧本,这是我和戏剧结下不解之缘的开始。于是我离开了市委那座红毡铺地的大楼,到山东鲁南地区深入生活。两年的时间里,四下鲁南,历时八个多月,与老根据地的人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夜晚一铺炕上聊,白天一张桌上喝玉米面粥。那粥稀得如同“洪湖水浪打浪”,不过我至今不悔。我到过十多个县,查阅了上百万字的战史资料,访问过百多人,写了一个以抗日战争为背景,描写收抄延安整风文斗的剧本。

  到了1974年,北京市剧院团创作人员召开创作会议。文化局一位姓马的局领导找我个别谈话,动员我放弃这出戏,他说;“在山东抗战的是115师,而115师的师长是林彪。从你主观上肯定不想为林彪树碑立传,但假如客观上起到了这样的作用,你倒没什么,我可就负不起这个责任了!”我说:在山东坚持抗战的虽然是115师,115师的师长虽然是林彪,但是整个抗日战争,林彪从未到过山东。他一直在苏联养病!山东的历史,是山东人民创造的,山东的抗战史,是山东抗日军民创造的,与林彪无关!然而,这位局领导,仍旧继续动员我放弃这出戏。言语之中透着诚恳、真挚,坦率!我为他为下级着想的精神而深深地感动了!我同意放弃这个我实在不愿放弃的剧本!可他太诚恳了,他大使我感动了!

  但是,十分钟以后,仅仅十分钟,在全市剧院团创作人员大会上,还是这位马领导,却突然发难,慷慨激昂:有人,用剧本“企图为林彪树碑立传”!“九。一三”以后,这是多大的帽子啊!他简直要置作家于死地!会后,他责令剧团派人四处调查这个剧本的历史背景。无疑。这是“十年动乱”时期文化专制的丑剧。这出戏,当然只有流产了。整个这件事,真是滑稽!如同一出滑稽戏!我却被打得好几年抬不起头来!

  人闲着要生蛆。剧本不排便没事干。于是我发愤把这个剧本改成小说。世人都是将小说改成剧本,我却不得不将剧本改成小说。这就是后来全国一百多家电台相继播放的长篇小说《使命与情网》。这部小说连续两版四次印刷,发行四十多万册,四次向国外订户发运。

  戏剧作者写小说。当时有一种说法,叫做“水土流失”。我大约是较早被迫“流失”的一个吧?

  我终于做成了一个梦!

  但是,这却是一个苦涩的梦!一个孕育的是剧本、问世的却是小说、变换了品种的奇特的梦!

  1985年,我根据中国评剧院的剧院领导会议的决定,又写了《石评梅》。剧本刚写出来,还没有审读,便又决定我与剧院两位正副院长合作写一出改编的戏——《芙蓉镇》!而且我被告知由我执笔。写戏要分配,与谁合作也要分配,有比这更滑稽的吗?《石评梅》当然只有胎死腹中了!

  1986年夏,为了排演《芙蓉镇》准备去湖南体验生活,我提出不同意见,我对剧院领导说:目前全国上演《关蓉镇》的有九家,就是说全国已有九台《芙蓉镇》了;而且年底谢晋导演刘晓庆、姜文联合主演的电影《英蓉镇》就要公演;评剧院的力量是无法和人家相比的,我们是不是就不要再搞了!

  剧院领导很激动很严肃地说:我们就是要和刘晓庆对着干!

  我真的有些愕然而且感到悲哀了!他们是不是有病?

  于是由两位导演、两位搞音乐的、两位搞舞美的、一个编剧组成的《芙蓉镇》剧组,七个人,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从北京到湖南,从湘南到湘西,钱花了好几千,剧本改了好几稿,最后还是下马了。后来听说,剧本不错,只因为在演员人选问题上意见不统一才下马的。简直是轻率得不能再轻率了!拿着伤害作家当儿戏!

  剧本《石评梅》被压下去了,《芙蓉镇》也让你白费功!但是所有的文学样式的路,不能全都给堵死吧?长篇传记文学《风流才女——石评梅传》,孕育的虽然还是剧本,但是几经阵痛以后却以传记文学的样式问世了!

  《风流才女——石评梅传》尚在付印的过程中,《光明日报》连载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播已经同步进行。尔后,几乎所有的省台和省会市台都陆续播放了。北京日报(郊区版)、南京《青春》丛刊、《青年文摘》等报刊也都进行了连载或选载。

  这又是一个在孕育的过程中改变了品种的梦!当然,虽然这个梦闪着美好的光彩,但是仍旧带着些苦涩!

  不过,因为覆盖面大,影响广泛,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北京陶然亭公园的游客陡然增加、高石之墓的瞻仰者开始络绎不绝。作者先后收到了上千封的读者和听众的来信,信中说了许多鼓励的话。还有许多没有来过北京的读者听众在信中表示,以后但凡能来北京,下了火车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陶然亭公园,到那里去凭吊高石之墓!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有比这,更感到令人欣慰的吗?

  只是,对于还没有把电视剧《评梅女士》与长篇传记文学《风流才女——石评梅传》弄明白是两位作者完全不同的两部作品,便挥毫狂谈的人,我感到有点悲哀!这如同把才华绝代的著名教授刘半农看成是“浅近”,误以为荷花淀便是大海的人一样可悲。

               柯兴

              199l年教师节于京都梅园书斋

  

  






风流才女——石评梅传三版后记






三版后记



  一个人成为作家,抑或成为歌手,我宁愿相信是后天的勤奋与机遇,而决不相信是一生下来就天生注定了的。

  日前看报,读到一位青年歌手的成长时,说她出生刚满百日听到音乐就睁大眼睛,寻找发声的地方。我想,我是决没有这种与生俱有的天才的。我刚出生百日时,我相信即使有人放一响屁,大约我也会睁大眼睛寻找发声的地方的,因为我会觉得很奇怪,不知这种声音属于人间何种音响。

  我自小家贫读不起书,上山砍柴当了三年小樵夫,十来岁才正式跨进学校的大门。可是我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的粗犷壮美里养成一种贪玩的野性。后来,我考,入了大连金县一中。有—个初中暑假,我的班主任李老师借给我一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教导我不要贪玩,鼓励我要多读些课外书。

  “钢铁”这本书,现在大家都知道。五十年代初期,李老师借给我的这本“钢铁”大概是第一版第一次印刷。这书,许多人并不了解。连有的新华书店,还把这本书放到“科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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