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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骚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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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口,竟忘了闪身让路。
  秀池朝他笑笑,欢喜地说:〃瓣儿哩,大娘看她来咧!〃
  芒种醒过劲来,急忙说:〃你们进去吧,都在屋里哩。俺有事体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中午别走,俺陪胡师傅喝几盅。〃说着,往裤兜里装了眼镜和烟斗出了门。
  花瓣儿听到外屋秀池说话,慌得小跑出来,一下子扎到秀池怀里,撒着娇说:〃大娘咋
  这么心狠哩,闺女喜日也不来,俺都伤心死咧!〃
  秀池一直把花瓣儿当亲闺女看待,见她不怪不恨的亲近样样,一把搂住她说:〃大娘昨
  天有事体,这不一大早就看你来咧?让大娘看看,新人儿好看不?〃
  花瓣儿心里不存花、胡两家的〃隔阂〃,还跟以前一个样样,听话地仰起脸。
  秀池看见她眼里的泪,惊讶地问:〃咋哭咧?〃
  花瓣儿哀声说:〃俺爹一宿没回家,今儿早晨在门口躺着哩,病得不轻!〃
  胡大套和秀池吃了一惊,相互对看一眼,以为扒坟的事体出了差错,急忙进到里屋。
  乐师们都晓得花、胡两家的隔阂,乍见他们进屋,使个眼色退出去,各自回了家。
  花五魁见胡大套和秀池进屋,眼里大泪珠子齐刷刷流下来,枕头上精湿一片。
  花瓣儿守在花五魁身边,胡大套不便问他从坟地回来后的事体,坐在炕沿上握了他的
  手,仔细端详半晌说:〃兄弟,昨天还好好的,咋说不行就不行咧?哪儿不得劲儿哩?〃
  花五魁也晓得说话不便 ,勉强笑着顺了话音说:〃哥,算算你和嫂子两年没进
  这个院咧,俺……俺还以为你再也不来哩!〃
  胡大套还未说话,秀池抢道:〃兄弟,你还不晓得你哥这臭脾气?他早想来,就是抹不
  开面子。昨天他叫人送过礼来心里就不好受,叹咧一宿气哩!〃
  花五魁有气无力地说:〃其实也怨俺,早点赔个不是,啥事体也就没咧。〃
  胡大套面上一红,结巴着说:〃兄弟,咋怨你哩?是哥哥没想开,再说……再说娃娃们
  的事体,咱谁也做不了主哩。瓣儿和芒种有缘分,那是蛋样没福气,谁也不怨,哥哥……哥
  哥白比你大十来岁咧,浑哩!〃
  花五魁泪流满面。秀池从大襟上抻了花巾,给他擦着泪说:〃看看,都快老咧还跟娃娃
  样样的,说过就行咧,以后你们不又是焦不离孟咧?想想你们年轻的辰景,要不是谁也不肯
  给谁让道,咋会打起来哩?打不起来咋会夸赞都是好身手哩?打起来咧,碰上咧,一脑袋磕
  在地上拜把子咧,这都是天定的缘分哩!能说勾就勾喽?〃
  花五魁还是有点愧歉地问:〃蛋样有信儿不?〃
  胡大套说:〃还没。别怕,这小子比俺还愣,凭着那身好拳脚,到哪儿都能混哩。〃
  花五魁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看站在屋里的花瓣儿,示意让她出去。
  花瓣儿不情愿地嘟嘟嘴,扭身进了自己的西厢。
  花五魁悄声问:〃那事体咋着哩?〃
  胡大套见他身子骨不好,没敢说活埋人的实话,随口道:〃哥做事体你还不放心?办圆
  咧!〃
  花五魁松口气,也赶紧说:〃李锅沿也没起疑心,喝到天黑才走。〃
  秀池关切地问:〃兄弟,让先生看过没?到底是啥病哩?〃
  花五魁说:〃其实没啥大事体,就是心里憋闷。嫂子,你还记得这东西不?〃
  花五魁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件红兜肚。
  秀池接在手里仔细翻开,半晌,突然叫道:〃想起来咧,这是弟妹的,花花还是俺绣的
  哩。咋咧?〃
  花五魁低声说:〃大清早它在门上挂着哩。〃
  秀池和胡大套愣住,不解地同声问:〃你说啥?〃
  花五魁低声又说:〃它丢咧十八年咧!〃
  秀池和胡大套如入雾中,相互看了一眼,以为花五魁说的是病后的疯言疯语。
  花五魁晓得他们糊涂,急忙说:〃俺不是胡话,这兜肚是成亲那天兰芝贴身穿的,夜里
  解下明明放在枕头边上,可是第二天清早咋也找不到咧。〃
  胡大套脱口说:〃喜日丢兜肚不吉利哩……〃
  胡大套还要往下说,秀池在炕沿下踢踢他的脚。
  胡大套瞪眼道:〃你踢俺干啥?〃
  秀池埋怨说:〃胡吣啥哩?〃
  胡大套没理会,关切地问:〃兄弟,兴许是有人起坏心故意偷咧,你心里有个谱儿不?〃
  花五魁苦着脸说:〃有谱没谱也没抓住,俺就是奇怪,门窗上得好好的,她咋偷哩?〃
  胡大套问:〃谁?〃
  花五魁说:〃除喽李红儿,谁还想害俺哩?俺老觉着她又回来咧,这东西肯定是她当年
  偷的,又挑瓣儿的喜日报复哩。这辈子她算和俺摽上咧!〃
  胡大套虽不晓得他杀李家五口的事体,却清楚李红儿当年对他不依不饶,不由
  皱了眉说:〃兄弟,你害怕咧?〃
  花五魁苦笑着说:〃有啥好怕?大不了一条命,俺就是担心她祸害瓣儿和芒种。〃
  秀池惊慌地说:〃那咋办哩?〃
  胡大套说:〃怕个鸟?早晚有这一天,还不晓得谁拿住谁哩!〃
  花五魁叹了口气道:〃哥说得有理,俺倒盼着她早点露面哩!〃
  花五魁说了会儿话,已是满头大汗。
  秀池摸摸他的脑袋,烫得活像刚出窑的砖,急忙到堂屋湿了手巾给他敷上。
  胡大套的心比火热,一旦续上兄弟情分,就拼了命地不晓得咋着和花五魁好,非让他
  搬到铁狮子胡同养着。花五魁不放心家里,可是胡大套又不放心他,最后,三个人决定白天
  让他到铁狮子胡同,也挨着蔡仲恒近些,晚上再回薄荷巷。
  胡大套把小车拉到门口,让花瓣儿一块儿走。花瓣儿担心芒种回来见不着人会着急,
  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好点头答应。
  从薄荷巷往北,是一直通向东大街和北门的小路。
  四个人没有走出二里地,正碰上一溜往南小跑的蔡仲恒。蔡仲恒调匀了气息,在小车
  上给花五魁把过脉,又看了舌苔、眼皮和后背上的包包,脸上忽地阴沉下来。
  〃兄弟,这不是平常的头痛脑热,闹不好是发疟子!〃 蔡仲恒说。
  〃以前得这病的人多哩,好治不?〃 胡大套问。
  〃中医没啥好法子,去南街普济医院吧,西医也许有拿手的药。〃
  几个人折身往南街走,刚拐过十字街,猛见东马道出来一群荷枪实弹的兵,一
  直往南城门疯跑。
  胡大套脑子里一闪,拧身把小车拉进一条朝西的胡同。
  3 
  定州车站地盘不小,方圆几百里都有名气。这不单是它在光绪二十六年就已经建成,
  而且是七年后十三世达赖喇嘛进京的辰景,所坐的专列就是在这儿起的乘。
  芒种本想先去东大街再到西关,走到十字街,恰巧碰上广育堂药铺的小伙计买点心,
  于是托他捎了话,转身直奔火车站。
  李大翟的老家本是河南开封,后来到定州娶了在车站开茶水铺的钱三元的二闺女。他
  没另置办房地,一直跟丈人住,芒种随师傅去过几回他的家,就在茶水铺旁边那个胡同里南
  边倒数第二排房。
  茶水铺没开,几块木板竖插在门窗上。芒种晓得这几日生意不济,所以,转身向胡同
  里走去。
  胡同里都是流得半干半稀的黄泥汤。芒种一看这景致,晓得胡同里有人家淘井,于是,
  低头小心地跨跳着拣干处走。
  芒种跳着跳着,忽觉眼前探过来一只洋气的白皮鞋,接着脑袋撞上一个软腻腻绿乎乎
  的肉身子。那肉身子〃哎呀〃着晃了几晃,〃扑〃地摔倒在地,幸好没栽进泥水里。
  芒种定睛细看,原来是一个脚穿白皮鞋身穿绿旗袍的二十三四岁的漂亮女子。
  那女子爬起来,刚要开骂,忽见芒种窘得通红的面色,愣了愣神,拍拍身上的尘土末
  子,倒微微笑着盘问起来。
  〃从哪儿来哩?〃女子的眼神热得烫人。
  〃……薄荷巷。〃芒种脸不觉一红。
  〃干啥哩?〃女子的声音柔和下来。
  〃还……还李……钱老板家的东西。〃
  〃晓得刚才撞俺哪儿咧不?俺好心口疼哩!〃女子的声音并无轻佻之意,抚着胸口说。
  〃……〃芒种掠了一眼她的胸脯,又低下头。
  〃俺让你赔新衣裳哩,咋不说话?〃女子凑过来。
  〃咋赔?〃芒种心里〃格登〃一下,不由向后退去。
  〃还没想好哩。〃女子突然〃咯咯〃笑了。
  〃那……那你慢慢想吧,俺……俺走咧。〃
  芒种说完最后一个字,全身如释重负,没敢回头,三窜两窜拐进钱三元家的门。
  家里没人。芒种坐在门墩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其实,从他撞倒那个绿乎乎的肉身子到最后逃跑样样地走开,芒种一直低着头,没敢
  多看她的脸,倒是她甜丝丝的话音一直在耳底子里响彻。
  他庆幸那女子好脾气,没将自己一通臭骂,现在定下心来,腔子里不免有些愧疚。因
  为那双鞋是白白净净又崭新的,粉绿的旗袍亮闪闪的也显着贵气。
  4 
  天黑了,各式各样的烟囱里飘出柴烟。
  钱三元家的人还没回来。
  芒种的嗓子一紧,心里有些慌乱。出来整整一天了,若不是从西关到南城门这段路不
  近,他早就回了。他惦记师傅的病,担心广育堂药铺的小伙计忘了给蔡仲恒捎话,也想花瓣
  儿。
  昨天夜里,他和花瓣儿整宿未睡。
  在他的念想里,花瓣儿的身子应该有个洞洞盛放他裆里的物什,因为他想用它探进花
  瓣儿香香软软的肉里。可是,整整一宿非但没能找出那个想象中的洞口,反倒把自己狂扎狂
  捅得筋疲力尽。天快亮的辰景,他看到花瓣儿满脸是泪,枕头上湿了一大片,才想起自己只
  顾疯了样样地攮扎,忘了花瓣儿瘦瘦弱弱的肉身子。
  芒种正在院里烦躁得不知所措,忽听胡同里有杂乱的脚步声响,听动静好像还有李大
  翟的说话声。
  他猛蹿出来,把一家人吓了一跳。
  芒种瞅着李大翟摘了眼镜后浮肿的眼泡子,说了几句客套话,放了眼镜和烟斗就往外
  走。
  想着白天胡同里的水汪儿,他专拣黑地儿走,刚走到胡同口,一个白影影突然从一间
  房子角里拐出来,挡住去路。
  芒种看不出那人的相貌,不敢贸然上前。
  两人隔着六七步远,在黑暗中对峙。
  〃嘻嘻,你还挺难等哩!〃
  白影影先说了话,声音甜甜的。
  芒种觉得耳熟,想起白天撞翻的那个白鞋绿袍女子。
  〃等俺干啥?〃芒种不冷不热地说。
  〃俺想好咋让你赔新衣裳咧。〃女子笑着走过来。
  〃咋赔?〃芒种说。
  〃这得商量着来,去看看俺的衣裳,别说讹你哩!〃
  那女子说着,软软捏了芒种的手,拉他拐进一排没有亮灯的屋子。芒种本不想去,可
  当她拉了他的手,心里不知咋地忽悠一动,竟乖乖相跟着走进了屋。
  〃咋不点灯?〃芒种站在黑暗中说。
  〃没灯哩!〃女子吃吃笑着,熟练地插了门闩。
  〃你干啥?〃芒种心里一惊,想挪开她的身子。
  〃最好乖乖的,别让俺大声嚷你占便宜。〃女子仍在笑。
  〃到底想干啥?〃芒种有点慌了。
  〃看把你吓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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