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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与世纪同行 金日成回忆录 [朝鲜]金日成_2-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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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卢京斗是我们早已面熟的客栈老板,过去我们住在临江的时候,他出面给我们找了一间住房,还经常来找我父亲谈论过国家命运。他对待我们三兄弟如对待贵客,十分亲切热情。
  他家有两栋房共七间屋,我们就住在最清静的第二间屋子里。隔着厨房,对面有三间客房,经常有很多客人和从满洲经临江去朝鲜的人和从朝鲜经临江去满洲的人,大都到这客栈住几天再走。这个客栈也就是独立运动者的住宿处。
  卢京斗是反日思想很强的民族主义者,他生性温和、耿直,又很刚强。
  他开客栈,用收入的一部分资助独立运动者。他靠卖饭勉强过日子,可以说他也是靠自己的劳动维持生活的人。他是怎么到临江落户的,我不大清楚。
  当时听人们说,为了筹措独立运动资金,他曾参加过偷运钨矿石的工作,不幸被发觉,便跑到丹东一带隐蔽了一阵,待到那个案件没人过问了,才找到这个更安全的藏身处所临江来落了户。
  他是平安南道大同郡古平面下里人。下里,同我的故乡南里只隔一道顺和江。听说,卢京斗本是一个老实勤奋的庄稼汉,自从结识我父亲以后,就不再老蹲在家里,而常常出外东奔西走,说是搞独立运动。这样,家里人都讨厌他,说他不正经务农,像个卖货郎似地到处逛荡。他在家乡时,每天顺和江一退潮,就蹚过江到南里来见我父亲。也许是因为有这种关系吧,他待我们很好,供吃供住,真诚地保护我们。
  对我和我们一家来说,卢京斗是一位大恩人。我们在他的客栈住了将近一个月,他为侍候我们,几乎荡尽了全部家产,可他从没有流露过不悦的神色,总是笑脸待我们。有一次,他还拿钱让我给住在抚松的父亲打了长途电话。托他的福,我生平头一次打了电话。当时,我父亲很想听到我们每个孩子的声音,所以我们三兄弟和母亲轮流地都跟父亲通了话。
  在约好的一天,我的母亲跟亨权叔一道来到了临江。她一到客栈,就要我们上街去逛逛,把我们带到街上,走进了一家中国饭馆。她给我们每人要了一盘饺子后,就开始间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情况。
  起初,我以为母亲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寄居外地近一个月的孩子们饱餐一顿,才领我们到饭馆去的,所以,也没有多想,就跟着去了。可是经她这一问,我才明白过来,母亲带我们出来,更主要的是为了了解我们在临江时的情况。
  有没有可疑的人到客栈来找过你们?你们到别人家去玩过没有?都有哪些人知道你们住在卢京斗的家里?问明之后,母亲一再叮嘱我们说,不要到外面乱讲你们是金亨稷的儿子,在搬到新地方以前,要事事留心,不要有一点疏忽。
  到了临江,母亲仍然为我们担心,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深更半夜一有风吹草动,她都霍地坐起来,屏声静气,警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如此害怕有什么祸殃降到孩子们的头上,时刻放不下心的母亲,那天叫我们连夜赶往临江的时候,是什么力量使她采取了那么断然的措施呢?
  我想,这就是真正的母爱,是革命的爱。
  我想,在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母亲的爱更温暖、更真诚而始终不渝的爱了。就是打你骂你也不使你觉得疼,这就是母亲的爱。只要是为了子女,上天摘星也在所不辞的,这就是母亲的爱。这种爱,却不要任何报酬。
  当年母亲的音容笑貌,至今还不时地出现在我的梦中。
  七遗产
  我们住在八道沟的时候,时常到我家来的黄某,在我父亲的生平中留下了很大的印象。在厚昌从日本警察的魔爪中救出了我父亲的,就是这位黄某。
  为了同国内的革命组织取得联系,父亲过江来到葡坪,在当秘密联络点用的冷面铺附近,被埋伏在那里的日本警察逮捕。当时,我家后面有一家客栈,老板名叫孙世心。就是这个人给敌人告了密。在这以前,他三天两头地来我家,跟我父亲套近乎儿,堆着笑脸叫着“金先生,金先生”,恭维我父亲。那时候,我父亲还不知道他是个敌人的密探。
  朝鲜总督府警务局为了破获地下组织,一面把我父亲被捕的消息作为绝密,严密地封锁起来,一面把几个高级员急忙派到平安北道警察部,对我父亲的案件进行调查。葡坪警察驻在所则受命由警长秋岛和一名警士押送我父亲,途经厚昌警察署火速押送到新义州的道警察部去。他们之所以把刚逮捕的我父亲急忙押送到新义州去,是因为他们害怕活动在鸭绿江沿岸的独立军把我父亲劫走。
  父亲被拘留在葡坪警察驻在所的拘留所时,警察根本不准我们家属去探监,所以我们还不知道敌人已经决定把我父亲押往新义州去。
  黄某跑来把这个信息告诉了我们。
  “大嫂,您不要着急。我豁出来把家产都拍卖了,也一定请个律师替金先生辩护,等法院做了判决,我再回来。如果家里有酒,拿几瓶给我。”他把几瓶烈酒和几条干明太鱼装在网兜里,悄悄地跟着我父亲的后面走了。
  那两个押送警察一大早动身,走到烟浦里客店时已到中午了。他们吵着肚子饿,走进客店要了饭。这时,跟到烟浦里的黄某走进客店,看了一会儿动静之后,从网兜里拿出酒瓶要请那两个警察一起喝一盅。
  警察起初不理他,借口他们执行公务押送犯人,拒绝喝酒。可是他们经不起黄某的再三劝诱,终于夸着“你的大大的好人”,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了。
  黄某又对他们说,也该让犯人吃一顿饭,那才好押送。他这样连哄带捧,终于说服他们给我父亲解开了一只手铐。黄某也喝了很多酒,但他是喝不醉的,他是海量。
  秋岛和他的部下朝鲜人警察终于醉倒,开始打呼嗜了。
  我父亲趁机在黄某的帮助下解开手铐,逃出客店,爬上了对面的尖顶峰。
  当他们快爬到峰顶时,开始下起了雪。
  不久,秋岛他们醒过来,慌忙追击,连续开枪。因为他们追得很紧,我的父亲和黄某在尖顶峰跑散了。从此以后就一直没有再见到他。
  解放后,为了找这位黄某,向各地做了寻人的布置。在危难的时候,那样奋不顾身地豁出性命帮助过我父亲的人,不知怎么回事,遇到了好世道,反而不容易寻到了。
  黄某是我父亲的挚友,是替我父亲上断头台也在所不辞的好同志。
  假若没有黄某这样好同志的帮助,我的父亲是逃不出那种险境的。我父亲的朋友们说我父亲有天赐的好人缘,是很恰当的。我的父亲为国为民舍生忘死,同众多的独立运动者休戚与共,他的身边自然就有许多群众,有许多革命同志和亲密朋友。
  在祖国解放战争的暂时撤退时期,我从李克鲁先生那里听到了我父亲脱险的详细经过。
  战争爆发的那一年初秋,为了推进各地的实物上税工作,共和国政府把好多内阁成员作为全权代表派往各地。当时任不管部长的李克鲁先生也被派到当时的平安北道一带。
  他刚完成任务,战略撤退就开始了,我也迁到了江界地区。有一天,他到内阁汇报工作,同我谈话时突然提到了烟浦里的客店。他说,他在厚昌郡结束工作以后,去江界时带着郡公安署长到烟浦里看了我父亲脱险的那个客店。他说,那幢房子还完好地保存着。江界和厚昌,当时是属于平安北道的。
  李克鲁先生是在南朝鲜和海外度过了大半生,解放后建国前夕才来到北半部的人。从这样的人那里听到有关烟浦里客店的事,的确是令人惊异的稀罕事。如果像现在这样,我父亲的事迹已广为人知的时候提到这件事,是不足为奇的。但是在当时,提起烟浦里的客店,几乎没有人知道。在这样的时候听到他谈起这件事,我是不能不感到稀奇的。
  我掩饰不住好奇地问李克鲁先生:
  “李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历史?”
  “我早在20年前就已经听到了金亨稷先生的名声。在吉林,有个好心肠的人给我详细地介绍了金将军您家的历史。这场战争一结束,我就想写一部令尊的传记。可是,我才疏学浅,正在犹豫!”李克鲁先生平素寡言少语,温文尔雅。而这一天,他抑制不住兴奋,说了很多话。
  我们走出嘈杂的内阁办公室,漫步在清静的秃鲁江(将子江)边,又谈了一个多小时。
  把我父亲的事迹讲给李克鲁先生听的人,是黄贵轩的父亲黄白河。当时,李克鲁先生作为新干会代表团的一员被派到满洲一带。这个代表团的任务,是开展救济工作。救济在五·三○暴动和八·一暴动中受害的朝鲜同胞。新干会的领导看到暴动中受害的人太多,便派代表团到满洲去准备对受害群众进行救济工作。
  当时,李克鲁先生在沈阳遇见了崔一泉。他劝李克鲁先生到吉林去一定要见见黄白河。
  李克鲁先生一到吉林就去拜访黄白河,并得到了他的帮助,也听到了我父亲的事迹。从此,李克鲁先生才知道了烟浦里就在厚昌郡,厚昌郡又是与我父亲的主要革命活动有密切关系的地方。
  新干会派李先生作为代表去满洲,是因为他有着在这一带多年开展教育工作的经历,李克鲁先生曾在奶头山当过独立军部队的训练都监,在抚松的白山学校和桓仁县的东昌学校当过教员。因此,李先生到满洲去时在这一带听到我父亲的事迹,是十分可能的。
  “郡公安署长还不知道那个客店的事情。所以我批评了他几句,说这是厚昌郡的耻辱。我还吩咐他说,你这个公安署长要负责好好保护那个客店的房子。”
  李先生还担心地说,后一代人不知道先烈的斗争历史,就会变成不肖子孙。可是看起来,我们的干部好像并不认真地进行这个传统教育。
  在我们这个成立只有两年的年轻的共和国,正处在决定生死存亡的岔路口上经历着严峻考验的时刻,听到李先生要保持革命传统的话,我深受感动。
  我说不出有多么感激。我不禁感到一股热流冲击着我,仿佛那些在光复祖国的斗争中牺牲的先烈的英灵,一下子全飞到我们的眼前,大声地激励我们,要打好仗,取得胜利,并捍卫祖国。
  当有人吵嚷着朝鲜快完蛋了的时候,李克鲁先生关于烟浦里的讲述,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我的父亲同黄某跑散后,在山里奔波了一整天,在离烟浦里客店不远的柞树岭发现了一个窑洞,便请主人帮忙。在互通姓名的时候,父亲了解到这家主人也是全州金氏,和我们是一家子。
  窑洞的主人金老大爷说,在这样的深山沟里遇到同姓同宗的革命家,是大喜事。他以一片好心,真诚地帮助了我父亲。他把我父亲藏在窑洞附近的谷草垛里。就在这个谷草垛里,父亲的脚、膝盖和下半身都受了冻伤。在这个寒风刺骨的冬天,父亲蜷缩在谷草堆里一动不动地熬过了几天,终于得了不治之症。
  金老大爷送来饭团和烧土豆,尽心尽意地保护了我的父亲。
  秋岛为我父亲的脱逃受到了上司的严厉处罚。平安北道警察部在从厚昌到竹田里的鸭绿江流域布下水泄不通的警戒网,搜索了好几天。但他们没有注意到柞树岭上那堆谷草垛。我想,当时我的父亲对形势判断得很准确,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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