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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客家人萧法刚-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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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刚的气势震住了管船人,那人不再说什么,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离开了。
“法刚,你胆子真大,我还担心他会找我们麻烦呢。”
“连章啊,遇到事情不要慌,我们做的有道理,就要跟他讲道理,随便退让是做不成大事的。”
连章觉得法刚讲的很有道理,钦佩地点点头。
在滞留厦门港的日子里,法刚和连章在天色好的时候,常会呆在甲板上遥望鼓浪屿岛上蜿蜒曲折的海岸线,遥望那岸上的渔村和几座古老的建筑。望罢远处,再把目光收回近处,那些浪花,或滑进船底,或搏击船舷,十分生动有趣。海洋所表现出的强大吸引力,让法刚和连章感受着“万顷波涛拥海来”的开阔气势,使两人的心情异常激动。
这时由远及近开来一辆飞艇。原来是卖东西的。法刚一摸口袋,摸到仅剩的3块钱金圆券,打算买些吃的东西和连章共享。那飞艇上的卖主既不懂客家话,又不懂普通话,法刚只好跟他咿咿呀呀地比划手势,最后总算用三块钱换了两碗芋头汤,一碗地瓜汤,还有装两颗小鱼丸的鱼丸汤。
法刚看着这芋头汤和地瓜汤,不觉想到了阿姆。即便在家时那么艰苦,阿姆也从不舍得让法刚喝这些东西,总是让他吃干饭。触景生情,法刚的思念之情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心绪又久久不能平静。
3
1948年11月下旬,法刚所乘坐的船终于缓缓地驶入高雄港口。早就背好行囊,站在甲板上的法刚,眺望着已近在咫尺的高雄:这是一座位于台湾西部平原上的海港,一道长长的沙堤构筑成港湾,附近几处冈陵,看上去苍茫而孤独,远处巨大的高雄国际灯塔十分醒目。法刚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台湾,我来了,这里会有什么样的机会在等待着我呢?”
第40节:患难相扶人性美陌路同船赴台湾(3)
在高雄上了岸,温太太祖孙三代,已然与法刚连章一样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去找温先生。侠骨柔肠的法刚虽然也已经在海上花掉自己仅剩的3元金圆券,但哪能丢下她们祖孙三人不管,只得带她们一起去找地方落脚。
大家一行五人在高雄的大街上走了许久,温太太抱着的小孩都哭累了,法刚才好不容易物色到一个小点的旅馆,看样子应该比较便宜。
法刚正要走进去,温太太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皱着眉头,低声对法刚说道:
“钟先生,你带我们住在这里怎么办啊?大家都没有钱了。”
“我有考虑的,你们先照我的计划做,住下来再打算,记得千万别跟店家说我们没钱。”法刚冷静地叮咛道。
温太太等人一想,不照法刚的法子做,一行人走投无路,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大家便忐忑不安地跟着法刚走了进去。
旅馆的登记处照例询问:
“你们是不是一家人啊?打算怎么住啊。”
“我们是一家人,找一间可以睡总铺的房间就可以了。”法刚抢着应答到。
离开登记处,连章急忙问道:
“法刚,五个人啊,怎么睡?”
法刚让他先别急,看看房间再说。等服务生开了房间门,一看房间是当时流行的日式踏踏米,法刚有了主意,说道:
“晚上休息时,温太太睡最里面,小孩睡她旁边,老太太睡小孩旁边,连章你就挨着老太太睡,我睡最外面。”
人是住下来了,可钱依旧分文全无,大家大眼瞪小眼,想不出办法,只好全看着法刚,把他当救星看。法刚安顿大家先洗澡休息,自己硬着头皮想办法找钱。本想打个电话给熟人,可无奈兜里没有一毛钱,法刚想那就出去做工赚钱好了。
等法刚出了旅馆的门,才发现有雨了,冷风夹裹着冷雨弥天卷来,笼罩得整个城市都一片灰色。在屋檐下躲雨的法刚,被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一阵寒意席卷心头。再看那高雄的路上,雨伞和雨衣连成一片,哪还分得清方向。法刚试着和自己周围的本地人攀谈,却发现语言不通,用手比划着交流一番,法刚倒更摸不着北了。
看了半天高雄空蒙的冷雨,除了酷寒之外,法刚一无所获。做工赚钱的路子算是彻底断了,只好折回到旅馆。
这次大家真的着急了,旅馆的账可是迟早要结的,没钱可是要命的事,这可怎么办?法刚不禁也有些神色不宁,仔细想着还有何办法可以弄到钱。当他在目光游离思索之际,突然发现温太太手上戴着一枚小金戒指,估计是她的婚戒。他暗想,把金戒指典当了,不就可以换些钱回来结账了吗?这个主意立即闪现在法刚的脑海里。法刚本想直说出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如果自己说出口,温太太万一要误会自己,以为自己早就打她戒指的主意,岂不百口难辩?可自己不说,钱又从何来呢?
思来想去,法刚开口了:“大家坐下来聊一下,到底现在怎么办?”
这时,温太太放下怀里熟睡的小孩,和老太太、连章聚拢到法刚周围。法刚环视了大家一眼,认真地说:
“大家相识于船上,可以说是真正的萍水相逢,但我们大家的心是真诚的。”
法刚说着指指自己的胸口,温太太等人看着法刚那身满是汗渍,已经没一点形状的高中生制服,想他连日来为大家操劳忙碌的样子,不由得充满感激地看着法刚,纷纷点头。
法刚接着说道:
“现在大家都身无分文,我本想外出做工赚钱,可风急雨大,路都找不着,也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实在没办法做工。”
法刚停顿了一下,注视着温太太说:
“温太太,你一时找不到老公,但也别急,我来想办法;可你在高雄有没有熟人?最好叫他送点钱来,好帮我们解决燃眉之急。”
其实法刚早知道温太太在高雄没有什么熟人,他这么说,就是想点醒一下温太太,让她想到典当戒指的事。
温太太也不知是早有想法,还是被法刚的话把她点醒了,总之她听完法刚的话后,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咬咬嘴唇,伸手摘下戒指,递给法刚道:“我这里还有个戒指,你能不能拿去把它当掉,换些钱来?”
第41节:患难相扶人性美陌路同船赴台湾(4)
法刚知道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可依旧替温太太有几分不忍,说:
“这怎么好意思,这是你的婚戒,当掉了,你先生问起,你怎么讲?”
温太太笑笑说:
“没关系的,钟先生你是个好人,你照顾我们这么久,在船上给我们吃,给我们住,现在又帮我们找我先生,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呢。”
温太太真心诚意地觉得法刚虽年轻,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而且还是个机智聪明的好人。
法刚于是接过戒指,说:
“温太太,这我得谢谢你了,戒指当的钱肯定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否则我们真要露宿高雄的街头了。”
法刚把戒指小心藏在口袋里,然后在柜台拿了写有旅馆地址电话的店卡,他怕自己到时候不认得路回来。
出了旅馆门,法刚刚在路边站下,只听得“叮——咚,叮——咚”,一辆人力三轮车正从大街上往这边行驶。法刚向车夫招招手,三轮车驶过来停下。法刚知道自己讲话对方肯定听不懂,便将戒指举起朝车夫晃了晃,再用手比划一个数钱的动作。三轮车夫终于明白法刚的意思,便示意他上车。
三轮车来到一家金店附近停了下来。法刚一看,是典当铺,就下车走进去。店主看法刚的金戒指这么小,连称都没称,只按他们的规矩给了法刚一些台币。法刚也没办法多计较,拿了钱赶忙乘三轮车原路返回。
“哎唷,法刚,你真的拿钱回来了,好厉害。”
连章看到法刚掏出台币,惊喜地叫道。温太太和她母亲自然也大大舒了口气。这下大家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次日早上,大家再在一起吃过早餐,然后去结账,典当回来的钱也没剩几块钱了,根本不够这么多人买票去台北了。不过,今天已非昨晚,打电话的钱肯定是有的,法刚赶快打电话联络到了在家乡曾教过自己珠算的一位老师。那老师现在在高雄公共汽车管理处当管理员,据说待遇很低,又有一大堆孩子,日子过得很苦。管他怎样,到了这个地步,不找他,又能找谁?
一个电话,大家的车票问题解决了。法刚的老师很快送钱过来。所有人感动得差点要欢呼了,纷纷握住老师的手,摇啊晃啊,久久不肯松开。
4
大家乘坐硬座火车从高雄驶往台北。
或许是因雨天的缘故,窗外的田野在潇潇冷雨后,显得凄凄切切的样子,湿草和树木发出的微微呛鼻的味道,和着田野里淡淡的土腥味,从车窗飘进来:一切都好真实。
随着列车的前行,窗外隔夜的寒气仿佛愈加浓烈。法刚望着车窗外满地的断柯残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种悲秋的寒意袭上心头。想来,初到台湾便如此步履维艰,不知台北的路又在何方。
下午大概5点多钟,列车在毛毛细雨中驶入了台北火车站。一行人下得车来,却发现温太太的先生竟没来接站。法刚安慰她说:
“没关系,路本来就在嘴上,我们肯定会找得到的。”
“法刚啊,我们到台北了,这就是台北。”连章兴奋地四处张望,好象到了一个心中期盼已久的理想之地。
法刚在毛毛细雨中,却没连章那样兴奋。台北是到了,可这座城市仿佛没有天,抬头看不到太阳,茫茫的城市与天空,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触景生情,法刚不禁有些失落感,家乡虽苦虽穷,可有阿姆等亲人的情感温暖。如今独在异乡为异客,天潮潮地湿湿,任凭伞都遮不住的料峭凄寒,不禁涌上他的心头。
法刚不敢过多让失落情绪主宰自己,忙叫了辆铃铛作响的三轮车,把地址给了车夫,大家便都上了车。路不是很远,没多久就到了温先生家。
斯文且带几分冷漠的温先生,是个公务员,和温太太在大陆结的婚。如今温太太第一次带着母亲和孩子来台湾探望他,温先生自然十分欣喜,他炒了很多菜,招待法刚和连章。
席间的感谢话自然是少不了的。
吃过饭,法刚和连章与温先生温太太道别一番,便起身前往钟自若家去了。
第42节:寄人篱下辛酸多社会处里现曙光(1)
第十章
寄人篱下辛酸多社会处里现曙光
——“法刚,你去盛饭啊,你俩不能与我和你叔叔相比,你们年轻,饭量大,应该多吃点啊。”法刚“得令”,就自己去盛饭,他侧着一点身子,挡住大家看他盛饭,他盛一下,就用盛饭勺子狠狠压一下,争取达到一碗顶两碗的效果……
1
1948年冬天,台湾异常冷。这种冷除了来自天气,更来自政治。日本投降以来,日据时代所谓“工业日本,农业台湾”政策引导下的畸形经济,由于大陆内战的间接影响,尚未得到调整和修复,国民党150万吃“皇粮”的大军忽然蜂涌而来,这一情况无异于给本已十分脆弱的台湾经济雪上加霜,别说台湾人民不堪重负,国民政府官员也不得不承受沉重的考验。
钟自若当时任国民党台北市书记长,上下班乘黄包车,一出门就有很多人追随左右侍候,在台湾社会属于上流阶层。钟自若的家亦是当时意义上的别墅一类,富丽堂皇,十分豪华。钟自若的太太是湖南人,内地大学毕业。或许是受自己先生的濡染,她也讲一口流利的客家话。她身上既有知识分子的聪明和涵养,又有大家闺秀的豁达与狡黠,她随意中不乏矜持,热情中又暗臧着冷漠。法刚和连章有点害怕她,却又打心里很敬重她。
连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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