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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凤舞战歌-第86章

小说: 凤舞战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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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知道这样是给你解脱,我还是舍不得。      
  夏宁,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谅我了?  
  她用力嘶叫道:我原谅你!我原谅你!  
  我听得出来,这些话她是大声喊出来的,可是我听起来却仿佛很遥远很遥远,仿佛越过了满山坡的杜鹃花,越过了一池摇弋的白莲,越过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我再无力抱住她,她却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看不见,可是感觉到了脸上落下来的液体。不是泪,是血。      
  意识越来越浅,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未说完……很多话,原本以为我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告诉她,可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能再说了……  
  夏宁,我舍不得把你给别的男人,可还是希望你可以幸福,很矛盾是不是?很矛盾……可是我没有资格了,伤害就像打在木桩上的钉子,就算可以拔掉,还是会留下伤害的痕迹。  
  况且这个伤害建立在上千条人命的基础上。  
  正如我不能不选择复仇,正如你不能不恨我。  
  我们都没有选择,可是,夏宁,你一直都在我心脏的位置。      
  身体变得很轻很轻,仿佛飘散出来的灵魂,眼前一片白光,我努力了好久,才渐渐适应了这些光芒,才看清楚眼前的景物。  
  横在面前的,是一条蜿蜒的河。顺河道向上,可以见到远处崖边落下瀑布,这样的瀑布理应听见巨大的水声,可是这里却异常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冬天落雪的声音。河的两岸,长慢了艳红的花,妖异怒放着,带着一种永恒的寂寞。  
  不灭的生命,不灭的思念,不灭的痛苦和孤独。  
  河边竖着一块巨石,上面用血一样鲜亮的东西写着两个字:忘川。  
  我笑了,雷若月走完了一生,终于回到了这个地方。  
  走到石边,我的手还未触碰上去,河边便浮现出了一座桥,红木搭成的旧桥,油漆都掉了大半,可是看起来很结实。桥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女,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盏茶。  
  我走上去,问:这可是奈何桥?  
  少女说:这是奈何桥。我是孟婆,我手里托盘上的东西,被人叫做孟婆汤。  
  我笑了,说:原来孟婆是个妙龄少女。  
  孟婆也笑:孟婆是个职位名称,不是人名;正如孟婆汤不是汤,而是用忘川水煮的茶。  
  我莞尔一笑,轻声问:可以不喝吗?  
  孟婆轻轻摇头:我以为这样的前生对你来说,忘了会更好。      
  我笑着摇头。  
  忘了会更好?我所剩下的,就只有这段记忆了,忘了,我就一无所有了。  
  孟婆说:如果不喝,你将承受巨大的痛楚,一种灵魂所不能承受的痛楚,然后,你将没有办法进入下一个轮回。  
  我看了那盏茶很久,端了起来。  
  夏宁,让雷若月下辈子再遇到你,可好?  
  夏宁,让雷若月忘了你,可好?      
  我问孟婆:下辈子,我可以再遇到她吗?  
  孟婆看着我,不说话。  
  我笑了,下辈子我一定能遇到她,我死的时候,看到了我和她的来世。  
  孟婆终是叹了口气,说:你们的冤孽太重。  
  是的,冤孽太重,所以下辈子我才要去还她。所有的伤痛,所有欠下的债,我都要下辈子,用一生,去还她。      
  我端起茶杯,喝下。  
  孟婆见此,松了口气,说:我还要给别人端茶,时间到了,你便可以看到前路,一直走,就会看到通往轮回的盘。  
  我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      
  前路渐渐显现,胸口的地方疼得像要被撕裂开来。可是这样的疼痛,一点都不陌生。  
  我迈开步子向前走,越向前,心口疼痛得越厉害……欠了的,终究是要还的吧。  
  我笑了出来,这样便好,这样刻骨的疼痛,才能让我在未来的苍茫岁月中再不会忘记她。  
  没有,也不会忘记。  
  就算忘了她是谁,也不会忘记对她的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盘,我却始终相信,我和她的,是交织的。或许我会忘了她长什么样,或许我会忘了曾经我们相处的快乐或悲伤,但我一定不会忘记那失掉灵魂般的惊慌,和撕心裂肺的爱。  
  所以,下辈子,即使我忘了所有,也不会忘掉对她的爱。  
  所以,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她,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她是谁,也无论我是谁。  
  所以,下辈子,我会再一次对她说:我会宠得你看不到边际。  
  然后,我和她,再也,不离不弃。      
  因为,那孟婆汤,我只喝了半碗。          
 作者有话要说:若月哥哥死前看到的来世;故事已经开始连载                        
浮世流年  
  她醒过来的时候,还在他的怀里。她看不见他,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  
  “宁夏。”她听见他低声叫唤她的名字。  
  “不要……再打仗了。”她声音嘶哑地开口对他说。这是她与他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抱紧她,说:“好。”  
  她靠在他的胸前,能听到他的心跳。他的胸膛很温暖,一如往昔。  
  “现在是晚上吗?怎么不点灯?”她轻声问。  
  她听见他气息不稳的呼吸,抱着她的手臂越发勒紧……  
  “怎么了?”她的声音很轻很弱,再没有从前的飞扬跋扈,柔软地令人心疼。  
  她感觉到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前,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身体在微微颤抖。  
  她轻笑:“我是不是,瞎了?”  
  “对不起,我不该放你走的……”他竟然哽咽了,“如果当初不放开你,就不会……”  
  她安静地坐在他怀里,沉默了。      
  做出选择的时候,有时候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当阿木图看到宁夏抱着雷若月的尸体坐在地上,满脸是血的时候,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雷若月死了,宁夏没有流泪。从她眼睛里流出来的液体,竟然是血。  
  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争不过命运,他争不过她。  
  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他就算将她绑起来也不会放她走的。他以为她不要他了,在自怨自艾,却不曾想过,她这只容易迷路的猫,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还是一只怀孕了的母猫。  
  “他,在哪里?”她异常平静地问。  
  他轻轻为她整理额前凌乱的发丝,说:“给他的人带回去了。”  
  她点点头,再没有说话。      
  阿木图的百万大军已经深入了汉统腹地,在所有人都以为汉统自此要改朝换代的时候,又出人意料地退出汉统地界。  
  这一步,走得连莫凌霄都愣神了好久。  
  他坐在床上,呆呆着望着床单上油油的掌印。掌印很小,一看就是女人的手。  
  兴郑王军中没有女人,直到阿木图退了兵他才知道,原来她在镜安城中。  
  地上一片狼籍,有架过烧烤的痕迹,他的金黄的龙袍被当成木炭烧了,残留了一些边角,孤单地躺在地上。  
  这个女人总是做些让人不能接受的事。  
  再抬头的时候,他看见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画上一女子,巧笑嫣然,挽着发,鹅黄色的裙衫在午后的阳光下几乎融化了开来。  
  画中的人儿,惟妙惟肖,连眼神和嘴角的弧度都恰倒好处。纸张表面有些破旧,似乎被触碰过很多回而被磨损了。可是画上的每一笔的勾勒,都清晰地留着痕迹,不可磨灭地……  
  那画有一人高,画上没有题词,没有印章,只在右下角有两个很小的正楷字:一生。      
  这个女子,便是莫凌霄的一生。  
  他望着那副画,很久,眼泪安静地从他的眼角划落,然后慢慢蒸发。直到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他才站起来,从墙上取下画,小心地收起。  
  这个女子的一生,却从此与他再无关联。  
  他想不出阿木图的退兵,除了她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他不知道如果还能够重新选择的话,他是不是真的会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带她远走高飞。  
  可是人世间最残酷的事,就是没有如果。  
  一个月后,莫临风从南疆回来,封为太子。汉统国内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后,百废待新,莫凌霄也开始重新建立起新的王国。  
  而雷若月死后,邦什国内权力归属经历了一次重新洗牌,傀儡国王的第三个儿子得到手握兵权的秦正慈大将军的默许,势压群雄,逼父退位让贤,自此,邦什国又开始走向另一番新的局面。      
  这个夏季过得太匆匆,就像指缝中的光阴,瞬息而过,再也抓不住。  
  宁夏跟阿木图回了皇宫,经常一天都不说一句话,一个人倦着身体窝在躺椅里发呆。  
  如果是从前,她还会看着蓝天,可是现在,她根本看不见了。  
  洛平川下葬的时候,她没有去。太多太多的悲伤,完全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她把自己关起来,独自疗伤。  
  天气渐凉的时候,她的肚子也渐渐大起来,身体便不能再倦缩起来,只能仰躺着,安静地听八环在她耳边讲着故事。  
  对她而言,白天和黑夜没有分别,想睡就睡了,不想睡了,就坐起来发呆。阿木图经常会过来陪她,无论白天白夜,只要她不睡觉,他就会安静地抱着她,有时候说话,有时候连话都不说。      
  阿木图要把紫雾送回邦什。他和三公子——即新邦什王协商定,把人“偷天换日”了。  
  本身契沙后宫就冷清,平时也低调,没有太多人认识深居宫闱的妃子娘娘。而在民间看来,阿木图后宫的主人依然是那个邦什公主,只是此人已非彼人了。  
  于是初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紫雾过来和宁夏告别。  
  紫雾看着宁夏那个已经隆起的肚子,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夏宁,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以后在这个可怕的皇宫里,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宁夏点点头,没有说话。  
  紫雾顿了一下,又说:“姐姐,有句话,我考虑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如果不说,可能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你,告诉你了。”  
  宁夏虽然看不见,却还是微微转了下头。  
  紫雾稍许握紧了她的手,道:“你知道,雷若月是怎么死的?”  
  宁夏身体晃了下,没有接口。这个问题她早就有疑问,可是一直不敢追究,也不想追究。  
  紫雾拍拍她的手,说:“若月哥哥,是被阿木图杀死的。”      
  后来紫雾再说了些什么,宁夏已经不记得了。她呆坐在躺椅上,双眼无光地看着看不见的前方。她不能责怪他,战争中,杀死自己的敌人,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就像她杀了那个契沙小兵一样。  
  可是心里还是非常难过,难过得像要死掉。  
  晚上阿木图又过来了,见桌上没动过的饭菜,用眼神询问站在一旁的八环。八环耸耸肩,一脸无奈。  
  他示意八环出去,走到宁夏旁边,手指在碰到她脸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她向后缩了下。  
  “宁夏?”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旁边,拿起旁边的毯子,为她披在身上,顺手轻轻揽进怀里,低声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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