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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望穿流年+番外 作者:七夏初(潇湘2012.07.24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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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我看你滑。”
  “来来来,一起啊,”她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场地中央去,“真不愧是举办过冬奥会的地方,场地就是一流。”
  “琬琬,我不会。”
  其实这只是前半句,后半句“我是特意带你来的,因为你一直想来”被他咽回了肚里。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抬起手臂把他的眼睛从头顶拉下来戴好,有握住他的双手,“我来教你,很简单的。”
  真的并不难,他的平衡能力很好,学起来容易得多。
  桑琬一直玩到滑雪场闭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向玘笑着揉揉她的发顶,“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专业。”
  “就知道你总是小看我!”她皱皱鼻子,伸手去捏他的脸,“其实你滑的已经挺好的了,干嘛总是那么谦虚,非说自己滑的不好,打死不肯来第三圈。”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滑的不好,只是借口而已,是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起高强度的运动,即使他胸腔内跳动着二哥的心脏,也依然无法与命运抗争。
  晚饭并不是在酒店餐厅吃的,而是在朋友家里。
  Loubet是向诿拦钍槭钡耐В辽脸さ娜鹗咳耍揖妥≡诎肷窖拇遄铩O颢^和桑琬的到来让Loubet一家人都格外开心,他们的热情款待让桑琬摆脱了原本的拘束。
  Loubet的母亲为大家制作了奶酪火锅,锅底是拉克雷特奶酪,放在陶瓷的火锅里充分加热到融化,一屋子人围坐在餐桌周围,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奶黄色的火锅,锅里奶酪在咕嘟,散发出奶香和酒香。
  刚回到滑雪场度假酒店桑琬就接到电话,是妹妹打来的,她看了一眼车里的表,中国应该已经是将近凌晨3点了,这个时间打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桑琭的声音果然绵软无力:“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声音怪怪的,生病了吗?”
  “唔……发烧了,全身都疼,姐——我好难受啊……”
  “什么时候的事?去医院了吗?”桑琬心中着急,一下问了一大串:“医生给你开药了吗?你有没有按时吃?”
  “你走之后的第二天,已经去过医院了,药也按时吃了,可是没有什么用,越来越严重了……我现在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挂了电话,桑琬脸色煞白。
  看出了她的异样,向玘担心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小琭生病了,很严重,”她扯住他的袖子,声音微颤:“我怕她一个人出事,我们现在回国行吗?”
  他扭头看了看外面纷飞的大雪,皱起眉头:“恐怕不行,下着雪天又黑,下山太危险了。”



  【PART3。无法预计的未来】

  Chapter30 危机
  “那怎么办……如果不是真的坚持不住,她是不会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的,”她几乎要哭出来,“小琭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真怕会出什么事啊!”
  “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下山去机场,今晚就先住在这里。”他安慰她,“不会有事的,你先回房间去,洗个热水澡,我出去送送Loubet,马上就回来。”
  桑琬并没有回房间,她再三思量还是决定立刻就下山去,她在酒店大厅里等了足足有半个钟头,都不见向玘回来,他的电话又因为没电自动关机,连给他说一声都没办法,她只好去了服务台,在那里给向玘留了话。
  她凭着记忆里的路线下山。
  雪下得更大了,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寒风卷着雪片打在脸上,生生的疼。
  本来想着也许能在路上碰到向玘,可是走了许久之后,她猛然发现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山间平地和山丘时,她心中害怕,难道是迷路了吗?
  她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可真么走都是类似的环境,根本分不清楚是哪里。她摸出手机,显示屏上却没有一点信号,完全的盲区。
  雪依旧下个不停,风呼啸着从身边掠过,四周一片冰天雪地。四下安静极了,她竟然听到了清晰的莎莎声,那是雪花落下的声音。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雪也是可以大到这种程度的。
  在这种酷寒的天气下,身上的羽绒服早就不起什么作用了,她双手紧紧把自己围起来,可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嘴唇冻得乌青,双脚也早已冻得发疼。
  Loubet在晚饭过后喝了一杯白葡萄酒,雪越下越大,向玘不放心他一人开车下山,就亲自把他送了回去,这段路程在晴天跑一趟来回也要一个小时,更何况是在能见度不足10米的雪夜。
  向玘从匆匆忙忙赶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经过服务台时被前台小姐叫住,闻声细语地说:“向先生,这是桑女士留给您的。”
  从前台小姐手里接过便签条,只是大眼一扫,脸上的血色顿时全部褪去,捏着条子的手也开始发抖。
  她竟然一个人下山去了!她知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可以用一下电话吗?我手机没电了。”
  前台小姐看出他的着急,飞快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手机双手递上:“这里的电话只能打内线,您用我的吧。”
  向玘感激地看她一眼,接过手机就飞快的拨号。
  那边的女声机械般地重复着一句话:“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他只觉得全身顿时冰凉,透心的凉。
  “马上通知救援队,有人出事了!”他撂下这句话就转身冲出宾馆。
  前台小姐在后面大叫“先生外面危险”,他已然全部顾不得了,顾不得外面的狂风暴雪,甚至顾不得自己这二哥用命换来的生命,此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满心想的都是她,也只有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兜兜转转了多久,可周围依旧是皑皑白雪,除了雪还是雪,别无他物。
  终于体力透支倒在寒风中。
  向玘奔走在路上,他要到哪里去找她?不知道她在哪里,他也只能凭着感觉走。
  积雪已经有十多厘米厚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了无人烟的荒野中。
  暴风雪逐渐小了,最后完全停了下来,视野清晰起来,前方的平野上,微微隆起一座小峰,没错,正是一个被积雪覆盖的人!他顿时心跳加快,并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下跪坐在地上,用双手扒开覆盖在上面的雪层。
  雪下的人逐渐露出面目,正是桑琬,她的脸和双手都痛得发紫,双眼紧闭,全身僵硬,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向玘拉开自己的羽绒服,飞快脱下,将桑琬小心包裹起来,并紧紧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他是医生,本是无神论者,也一直只相信科学,可正是因为他是医生,他十分清楚以自己的体温是不可能让桑琬恢复知觉的,可是他一路寻来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独自一人都无法平安返回宾馆,何况还有桑琬。
  他此刻只能闭上眼睛虔诚祈祷,乞求上苍赐给他一个奇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救援队迟迟没有出现,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双唇开始逐渐发紫,止不住地达打颤,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
  难道真的只有等待死神的召唤了吗?
  就到他就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奇迹突然降临。
  “向……毙槿醯纳敉蝗幌炱稹�
  他蓦地睁大眼睛,惊喜地看着怀里的人:“琬琬!你醒了!”
  “是你……”
  “是我……是我……”他冰凉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手,缓缓道:“琬琬,你一定要坚持住,救援队马上就来了!”
  “明明知道有多危险,为什么还要来救我?!”她颤抖着双唇:“太傻了,你真的好傻……”
  他却笑起来:“琬琬,你死了,我的生命就结束了。而我死了,你的生命还很长。所以你要活着,一直活着。”
  “我……”她哽住,再说不出一个字。
  他又收了一下胳膊,将她拥得更紧。他说:“外面人人都说R。E。集团的董事长无所不能。可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我不是上帝,即使事业再大,人脉再广,也掌握不了生死大权。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护你周全。无论何时,你都不会孤单一人,因为我一直都在。”
  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滚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小坑。她试图弯曲手指握住他的手,却是徒劳。被冻的发紫的嘴唇开合两下,微弱的声音卷进风里,消散在阿尔卑斯山脉的上空。她只叫了一声“向保僖裁挥辛ζ迪氯ァ�
  她奋力睁大眼睛,望着他。他狭长的双眸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黑亮无比,褐色的短发被雪濡湿,软软地爬在头顶。
  他觉得体内的热量在缓缓流逝,眼皮变得沉重极了,好似连意识都开始涣散。眼前的画面变得飘渺起来,连桑琬的面孔都不似真实了,他最后看到她眼角噙着的泪珠,便跌进了无边黑暗的荒涯。
  风停了下来,云也散去了,月亮散发着白色的光辉洒在山间。
  他跌进了无底的幽黑空间,身体不断旋转,旋转下落……
  “小玘……小玘……”
  这是二哥的声音。
  他拼命睁大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漆黑。
  “哥哥……哥哥……”他大喊:“你在哪?你在哪啊?”
  “小玘,你不要感到内疚,把心脏给你,是二哥心甘情愿的,看到你能活着,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二哥比自己活着还要开心。小玘,以后,你要好好待自己,要好好活着,不要让阿诺再担心了……还有啊,替二哥告诉阿诺,我会一直爱他,可他不能一直爱我,告诉他要过的幸福,这样我才能幸福……”
  向玘惊恐地大喊:“哥,你别走,别走啊!我想你,阿诺也想你……”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再也听不到了。
  桑琬反复做着梦,梦到狂风暴雪,梦到雪崩,梦到到处都是白色,把他们两个层层埋住,胸口越来越沉,来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啊……”
  她惊醒过来,才知道是做梦。
  已经是傍晚时分,护士看到她苏醒过来似乎松了口气,对她说:“陈先生在等你。”
  因为腿部有冻伤,护士只能扶着她去见陈诺,进到会客厅的时候,她紧张地甚至有些慌乱。护士扶她坐下后就掩门出去,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平静,锋芒内敛,看似温润,可桑琬却感到这表面后隐藏的锐气。
  终于收起目光,他风度偏偏地问:“我抽支烟,可以吗?”
  她点点头。

  
  Chapter31 脱险
  淡淡的烟雾升腾起来,将他整个人笼在其中。或许是因为隔着烟雾,她竟然看到他俊朗的面孔扭曲变形,最后狰狞起来。只抽了两口,他就掐灭手里的烟,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沙发里,声音中透出一丝倦意:“已经一天了,他还没有醒过来,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在ICU,你去看看他吧。”
  她顺从的在护士的搀扶下去了ICU。
  里面的护士正在忙碌,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存在。她木木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脸上扣着氧气罩,冰冷的药水从袋子里一滴一滴地低落,无声无息地流进他的血管。周围的仪器在工作,发出轻微而单调的声音。而他,就那样躺在病床上,完全没有知觉,甚至感觉不到生命的迹象。
  一时晃神,她又搞不清楚他是谁了,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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