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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狂野的爱 罗斯-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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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他在圣路易斯波托西被人给杀了。”

  “就是她杀的,用刀子割开了喉咙。那把刀还是我送她、教她用的。”古麦特对斯迪怀旧的笑笑,而斯迪浑身的肌肉早就僵掉了,愤怒几乎使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得拼命的运用每一丝意志力才能使自己安坐在位子上,他尽量把背部抵着椅背,深怕任何一动都会使自己跳起来杀掉古麦特。

  古麦特毫未察觉自己所造成的影响,仍握着酒瓶说他的故事。

  “这个费达明也是罪有应付,很奇怪的一个人,残忍冷酷,一开枪必定死人。而且似乎很恨女人,常用各种方法伤害她们。我和伯贝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设法不要让他太过分,可是那天我们刚好迸城,而且喝了个酩酊大醉。费达明带她去了一家酒店,要她接客替他赚钱。我后来听到经过的情形,这次他可真的太过分了。他当着众人的面剥掉她的衣服,有人说像拍卖奴隶似的;要把她卖给出价最高的人。只是她突然发起疯来,用刀子给了他报应!”

  “后来还有她的消息吗?”

  古麦特耸耸肩:“那里是法国人得势的地方,我和伯贝克清醒后回到队上,那些人说某些法国军宫审问她后,带回墨西哥城了。我相信她还是有办法生存的,这小妞有一套!”

  斯迪一直瞪着古麦特的衣扣,盘算着刀子该从那一个地方插进去。他的思考能力开始起作用了,可是愤怒仍支配着他。现在他知道已套问出这批反游击队的行止了,应该全身而退,然后去设计一次小小的奇袭,但最重要的他先得杀掉古麦特。

  幸好他们都以为他醉了,自顾自的说着。他觉得愤怒像块烧红的煤压着他的肚子,原来这就是她没讲的故事,他想起她第一夜时说的话:“我杀过一个人,斯迪。”但她没说那是谁也没说为什么。她那对绿眼睛之后还藏着多少秘密?珍妮一一一他那发似太阳的爱人,那张在他的亲吻下微张而诱人的小嘴一一一多少人享受过和他同样的兴趣?她杀过人,被逼到一种只有上帝才知道那程度是如何深刻的羞辱和绝望中,而另一些人却在一旁喝酒讪笑。他们是否征服了她顽强的意志,使她的自尊扫地,把她打碎成片片像他自己在那像罪恶渊薮的牢房中受到的折磨一样?他从来不曾那么坚定而疯狂的想要杀一个人,甚至连理智也不想阻止他,只是冷酷地告诉他慢慢的来,时间总会到的。

  醉得东倒西歪的走开并不难,他们自己也差不多了,只有古麦特浓浊的声音喊住他。

  他喃喃说着什么,就走到外面去了,好似憋了好久似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第17章
  一八六七年三月十二日,最后一批法国军队搭船离开了维拉克路士的港口、斯迪也在同一天回到娜斯嘉农场。

  珍妮奔下楼梯第一件注意到的事,就是他穿着制服。

  她本来在洗澡,湿淋淋的卷发随便的夹在头上,身上也还冒着水气。

  他刚下马,她已跑到离他两尺远的地方站定,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绿眼睛就像他一向擅长惹她生气时那样的冒着火。“嗨!”他抬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

  “嗨?你只能说这句话?都差不多一个月了,而你居然只派人送来那样一张什么都没有的字条,给老沙还差不多。”

  “既然你那么生气,我很抱歉没让我的朋友把它交给老沙。”他低头看她;嘴上出现一抹奇怪又冷酷的微笑,蓝眼中盛着她揣测不出来的情绪。

  “幸好还有老沙向我报告战事的进展,”她讪讪的、几乎有些不情愿的说。“看来你终于加入真正的军队了!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星期以前,我们扫荡了一群一直叫我们头痛的雇佣兵。”

  他有些突兀的转身拿鞍袋,她留意到他的手臂的移动有些不自然,好像会痛的样子。

  她的怒气马上消失、她跑过去,眼睛关心的大睁着:“斯迪。你受伤了是不是?噢,天老爷,你怎么不早说?

  怎么不让我知道?”

  她的手臂飞上他的颈项,已到嘴边的嘲讽在她熟悉的唇压下逸去了。他扔下鞍袋,开始粗鲁野蛮的吻她,好像是在自己的所有物上烙下印记,他发觉他已疯狂的想做一件事,他已花太多时间想太多苦涩的事,它们像毒药一样害惨了他。

  卧室里的他们除了重新发现彼此的爱怜和热情外,并没有机会多说什么。他还是想要她!尽管他刚才摆出嘲讽的笑容、用严厉的声音说话,可是一旦拥住她,他就难以忍受离开她的滋味,在老沙和赶来欢迎他的农民们的注视下,将她抱进了卧室。

  心满意足的珍妮躺在他的身下,他的呼吸渐渐均匀。

  轻轻抚过他的背,停在环着胸部和肩膀扎紧的绷带上。他受了伤,这场他还没有时间告诉她的仗一定很激烈,她刚要问就被他的嘴堵住了。

  所以他没能早些回来,她想,虽然他很可能在她毫不知情中阵亡,可是她仍然乐于把事情想成是他受伤所以不能回来,而不是他对她漠不关心。

  夕阳透过窗框照进来的光影渐渐斜了,老沙必定在厨房里准备晚餐了.那张老脸会因为猜测他们吃或不吃而阴晴不定。她近来的胃口一直不好,不过现在却觉得像饿了好几个星期。斯迪可能也一样吧,他好象瘦了些,脸上也,多了些她从前不会注意的疲倦和紧张的纹路,而且他还去剪了头发,她摸到他的颈后,。发现他的头发仅够她稍稍卷一下。

  他的脸埋在她颈间的头发中,这时突然转过来贴着她的面颊。

  “你一直很不安份呢,小姑娘,怎么啦?”

  “噢,我只是在猜我是不是饿了,”她承认道:“我一个整个星期都吃不下东西,现在突然觉得什么都想吃!一堆玉米饼、两碗辣椒、柳橙、木瓜和一整池可以下去泡着的洒!”

  他低声的笑着:‘这种情况下你居然想到这些东西!你多会浇冷水呀,尤其现在的我只对你这个诱人的小东西感到饥饿!”

  结果斯迪决定先洗个澡再吃饭,并要她去把鞍袋拿进来,而且把里面的内衣给她。就在他的衣服下面,她发现了一把阿肯色州制造的、牙骨牌”小刀,那样子她是太熟悉了,只是不懂斯迪为什么带着它。他一向使用英国制的包温牌刀子,说它才值得携带,而且是万能的,他们在旅行期间,他会用它砍树枝蔽身,用它剥猎物的皮,也被她用同一把刀子刺伤过。

  她很想拿起这把新的刀于仔细看看,因为它有一种怪异又带着恶兆的熟悉感,不过她还是住了手,一阵寒颤打过而不顾去碰它。不,如果斯迪愿意让他自己说,她不希望他认为她是在窥伺他。

  吃晚饭时她一直很紧张,既想问他,又害怕那会使他重新挂上那副嘲讽甚至憎恨的面具。她把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事告诉他,说她修整农庄,重建花园。她觉得他一直密切的观察着她,甚至懒洋洋的笑着要她继续、说他很感兴趣的时候也不例外。

  最后,在一段不安的沉默后,她急切的喝着酒,他却靠在椅背上,像刚认识似的打最她。

  “看来你是安定下来了,亲爱的,我喜欢你这种健康的肤色,使它多了一种光泽,你的全身上下使我想起一个架子。”

  下午的记忆使她羞红脸,同时垂下眼睛。他为何这么奇怪的看着她,甚至赞美她时都好象恨着她似的。

  “有时候,你真是有办法把自己弄成一副娇羞又纯洁的模样!”他接着说,“任何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绝对想不到你曾经堕落到卖淫的程度!”

  他突如其来的攻击,对她的震撼清晰可见,她眼中马上出现迎战的神色。

  “噢,上帝!这次你又想玩什么残酷的游戏了?”

  “他冷冷的耸肩,眼睛凌厉质问的瞪着她:“我为什么要跟你玩游戏?我只是在几个星期前巧遇你的一位朋友,他的问话伙我看清了你的过去。”她吸了口气,他的声音则刻薄到像由鼻子哼出似的,“告诉我一一一费达明把你租给他的朋友时收费多少?有几个人是可以免费享用的?”

  她的声音是一种极其激动下的耳语:“噢,不!”

  “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对不对?你没说他把你卖给多出几个披索来表扬你的魅力的人”

  “住口”她跳起来用手捂住耳朵,“住口一一一我不要再听了!”

  他却像豹子似的一跃而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两手拉到身后。

  “你乖乖给我听完!你以为我听人家把你的事流传。

  我的感觉怎么样?你那个教你用刀的朋友,那个古麦特,他并没有忘记你,也没有忘记你多么高明。事实上他和一个朋友在听见你杀费达明后,还曾回去找你。我的天!”他狠狠的咒骂着,她则因为害怕和痛楚叫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实话?你还瞒了多少这一类的事?”

  她突然把头向后一甩,眼中虽然满是泪水,却似能灼灼如烈火的盯着他。

  “难道你就没有瞒着我的事?某一些可怕、邪恶到你自己都不敢去想也不愿想的事?你无权判我的罪,你不是女人、你不能了解女人被逼到那种程度所感觉到的羞辱,你绝不可能了解那种感觉,被人像动物似的展示着,他要我脱掉衣服一一一我不肯,我做不到,他就开始打我,并且撕我的衣服,同时却有很多人把钱丢过来一一我气疯了,我记得我有一把刀,抽出来就往他的脖子刺过去。我不记得那是怎么回事了,只听见他可怕的惨叫,然后大量的血喷得到处都是!”

  她的声音变成一种受酷刑时才发出的尖叫,她不曾察觉斯迪已放开她,正定定的凝视着她,棕色的皮肤下一片惨白:“珍妮。”

  她以为他又要抓住她,不禁本能的后退,双跟警恐的大睁着:“不,你不要碰我,我很脏,不是吗?我堕落,许多男人蹂躏过我,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的,对不对?虽然这些都并不是我的错一一一因为虽然我想死,可是我却还活着一一一也因为你想亲自摧毁我,那是他们办不到的事,可是你却真的能办到,你知道为什么,对不对,斯迪?”

  “闭嘴!可恶的人一一一你想干什么?让我对你自己做的事感到愧疚?”

  “住口”她尖声嚷道,整个人因激动而痛楚,“任何人都会在鞭打、饥饿和折磨下做尽任何事,只求活命,难道你连这种人性都没有?你尝过反正已豁出去了,所以即使被迫去做你想都不敢想的事,也毫无感觉的去做的滋味吗?我只是一个躯体而已,一样可以被使用、可以被转卖的事物,我的内心已经枯干死透一一一因为你已经死了,我不再关心发生到我这具躯体的任何事一一一因为我爱你,而他们杀了你,一切都没有关系了……”她任由泪珠串串跌落,同时却疯狂的笑着。“我那时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像一道无望的符咒般锁压住自己,我说:“没有关系一一没有关系一一一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你太激劝了,你有什么理由哭呢?”她突然已在他的怀中,发现他的双臂像铁钳似的圈住她,拉着她贴近他的身体。她无助的哭着,把他的衬衫都弄湿了一大块。

  “听我说,”他的声音怪怪的,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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