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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狂野的爱 罗斯-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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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法国兵四处巡视时;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斯迪虽然不安,仍向他的右上方看去,杜雷瓦上校全身披戴着勋章缓节站在那儿。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知道,站在他旁边的女人就是珍妮。她闪亮的绿色礼服看起来好不合时宜,她的头发仍披散着,在阳光下闪耀。

  上校开始演讲了,他宏亮的声音清楚地在鸦雀无声的中庭里回响。斯迪没有听,他只是在冥想,她真的这么恨他吗?竟和上校一起观赏,等着嘲笑他的下场吗?我以前真是笨得可以,给她那么多炫耀的机会。想到此,他原以为瓦解的意志又重新复苏了。他小心地回过头看着康妮。

  她吓呆了,斯迪对她鼓励地笑一笑,看到她的嘴半张着。

  别担心,”他真想告诉她:“事情不会如你想象得那样糟,也不要做傻事,不要让他们看出你的恐惧!”

  这次,杜上校并没讲大多,他和费达明一样急着看这场戏。。

  就在鞭子呼啸而下时,摩斯迪缩紧下巴,等着它猛力地划过他的肩头。这份疼痛比他预期中来得厉害,火烫的感觉在他缩紧的肌肉上绞扭着,斯迪还来不及喘口气,火辣的鞭子又斜斜地刷下来,撕裂了他的皮肤,血滴涔涔流下。“老天!”他的身体不自觉抖颤着。

  费达明听到了,邪恶地大笑:“怎么了,摩斯迪?要求饶了?”

  摩斯迪脑中每一分的意志、都顽强凝结起来,使他心中充满不屈不挠的毅力,排除其他的一切。他闭上眼睛,咬紧牙关,身后的木柱不时迸出许多木屑弹在他脸上和胸前。集中意志,你必须集中意志,这想法鞭策着他,使他尽量淡忘皮肉撕扯之苦。费达明失望地发现他的受害人没有吭声,就更疯狂地继续挥鞭。

  皮鞭唰唰作响,穿过他的肌肉砍下去。费达明是个专家,鞭鞭打在要害,那个法国班长目瞪口呆地看着。现在问题是,犯人在这无情的猛攻下还能支持多久?

  这个犯人几乎体无完肤。他的身体垂在木柱前,只靠两手撑着。摩斯迪的内心在交战,他极力克制住尖叫的冲动,直到他的肺都快要爆炸了。他手臂上的肌肉好象已慢慢地裂开,他的手腕被钉得太紧,皮索几乎要穿透腕骨。

  他屏住呼吸希望能昏死过去,然而鞭子又落下来,爆出深红色的血花,把他压向木柱,使他忍不住又大喘了口气。

  他几乎受不了了,想要向费达明求饶,但是想到这等于承认他是懦夫,和任何可怜虫一样软弱时,就又再忍下去。

  斯迪的思绪渴切要逃离这具正在蒙受苦难和身躯。他的耳中传来微弱的声响一他脉搏的每个跳动,都使他全身疼痛地战抖着。

  集中意志吧!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了你自己,集中心思想想其他的事吧。他心中持续的狂喊,几乎要挣脱他似的。他如在火中;如果他能找个清凉安静的地方就好了!

  他开始集中他迟钝的思绪,想那深幽冰凉的水。他会在密林中看过一泓泉水,深不见底,绿意盎然,只有微弱的日光从叶中筛下,那是雨林区,满是雾气,潮湿而阴暗,只听到瀑布声。奇怪的是,那份疼痛似乎渐渐消褪,只剩下麻木的感觉。每次鞭子打在扯裂的肌肤上时,只有从身体不自觉的扭缩中才感觉得出来。他看到太平洋的浪花拍打在湿淋淋的巨岩上,在那猛烈的、令人室息的鞭打中,他终于失去了知觉。

  “先生,不用再打了,他已经昏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上校要你住手!”

  费达明觉得有种疯狂的情绪护住了他,他紧咬着唇,陷入一种狂野的挫折中。他妈的!滚下地狱吧!这和他预料中大不相同。为什么摩斯迪不大叫?为什么他不象其他人一样跪地求饶?没人能忍受费达明全力挥打时所发出的威力!

  他的手臂酸痛,汗水滴人他的眼睛,浸湿他的衣服。

  他恨不得杀了这个家伙,这次他决意要把他的背绑在柱子上,以便大展身手。等他打完后,如果摩斯迪还不开口,他就不是人!

  “他以为他是什么?英雄?”费达明大吼着。他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班长,“你到底在等什么?他不过在装死,把水倒在他脸上!我保证这次他象那些猪一样,尖叫不己!”

  费达明气疯了,他举起手想再打下去,马班长却及时拉住他的手腕:“我说够了,这是上校的命令。只有他才能决定,你懂吗?”班长冷峻他说,一边注视费达明的表情。

  “去他的!”这个美国人狂喊着,“他是我的人。你们的上校最好作个明智的决定,否则我们都没脸在这里混下去了。看看那些人,他们看这个间谍的表情;活象他是大神似的。告诉你;我们最好再继续下去,否则他们会以为你们都是如此软弱。”

  杜雷瓦上校站在小阳台上,两手反背在后,和费达明一样沮丧。这个人已经给他够多的麻烦了,为何还如此强硬?他很清楚,费达明是专家,这个艾维特或摩斯迪早就该崩溃了。而他,杜雷瓦也个该陷入这种束手无策的境况中。

  去他的!他真不该公开举行这场拷问。但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疯狂、自负、可恶的美国人!他原想惩一儆百,让这些农夫明白,高唱“爱国”“自由”的华瑞兹党人也不过如此。但斯迪骄做而不愿求饶,已经使众人视他为英雄、革命的殉难者。太过分了!艾维特只是个间谍,一个理该受罚的犯人,他应该让这些人明白,法国人会严厉处置间谍和卖国贼。

  然而,他的怒气勉强平息后,又有个令人不舒服的想法涌人心中,还要考虑到这个女人。她的手腕上扣有手铐,紧锁在阳台的栏杆上,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他知道她也是个棘手的问题。正如他的犯人所言,艾富兰是个极具影响力的人,也是全墨西哥最富有的大地主,他并不希望增加艾富兰的愤怒。而现在……杜雷瓦的目光忍不住又驻留在珍妮的金发上。

  这个女人!当她知道她丈夫所遭遇的一切,而对他尖叫恐吓侮辱着,至今想来仍令他气得满脸通红。她说她要把他的诡计公诸于世,要找美国军队替她报仇,要她巴黎的姨父,那个皇帝的宠臣把上校撤职。然而,她又哭哭啼啼地恳求他停止这种折磨。也许他不该带她来此。可是,他忍不住想要占有她的渴望,他想要技巧地挑逗她、诱骗她、再逼她就范,享受她的身体在他抚摸下颤抖的感觉,而她竟敢威胁他!

  她对她丈夫真的这么深情吗?有多深呢?或许他可以用其他手段达到目的,而不会造成任何后果,对,要不然他就不是别人戏称他的“老狐狸”或“狡猾的魔鬼”了。

  他脑中灵光一现,很快对玛特班长作了个手势。玛特班长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似乎正在待命,还有下面围观的农人,也在等上校采取行动。艾维特无疑也在等待,他希望他在为他命运悲叹,为即将面临的酷刑颤抖。对,他要让他们知道顽强反抗是愚蠢的,而在他旁边颤抖、呜咽的她也将知道这点。

  玛特班长鞠躬离去时,那个女孩红肿的眼睛瞪大了,乞求地望着他。

  “不要!不要这样,看在老天的份上,我求你,可怜可怜他吧!”

  他虽然暗自得意,却故作冷峻地说:“要我可怜他?他是个间谍,他威胁我,你也恐吓我。夫人,法国的上校在处决犯人时,是不会因胁迫而退缩的。”

  她用身体扑向他,眼泪簌簌地流下,不停地恳求着:“求求你!哦,我发誓我什么也不会说了。我愿意照你的话去做,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可惜这里没有关犯人的恶魔岛。好了,夫人,少出丑了!”也许你的丈夫还会有更精彩的表演。”

  她疯狂地大叫着,他急忙弯身,用手按住了她的嘴:‘不准叫!你别发疯!我还以为你很勇敢呢!”他强迫她看着他,声音放轻了,“如果你愿意照我的话去做,也许我们可以谈谈条件。我这个人心肠很软,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你理智一点好吗?你不叫我才放手!”

  她迟钝地点头:“我愿意做任何事,”她仿佛被催眠了喃喃地说:“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求你别杀他!看在老天爷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站起来!”他命令道,“你得站在我旁边,看着他们在你丈夫身上烙下花印,这是我们法国人标示罪犯的方法。

  你若叫一声,我就叫他们再表演一次,直到他求饶为止。

  明白了吗?”

  她象个木娃娃一样点了点头,她的脸色苍白,汗珠在猛烈的阳光下闪耀着。最后还是上校把她拉起来,她似已无法移动了,只有那僵直的躯干和她大大的绿眼似仍在恳求着他。

  好个深情的女人呵!社雷瓦钦佩地想着。她虽然哀恸不已,仍能骄做自重地木然站着,她紧紧抓着身前的铁栏杆,骨节都发白了。他想如能强迫她,占有她一定是乐趣无穷;甚至嘲笑她、为了她丈夫而甘心卖身的滋味也很不错。啊,到那时她就骄做不起来,也不敢再威胁、侮辱他了!他心中的渴望在胀大。不得不转身看着阅兵场,以免再看她那丰满诱人的身体。

  他们在烧烙铁了。他忍不住指给她看,并虚情假意地把手放在她的腰肢上,她轻轻闪躲了一下。“看!”他异常兴奋地说,“他们都快准备好了。我的手下都是专家,班长将会执行命令。我们每天都在牛羊和马身上烙印,当然你自己也看过吧?”

  “请你别讲了!”她沙哑而哽咽地说着;他笑起来。珍妮和他站在这里,看她丈夫象一般罪犯一样被人烙印,对她也有好处。也许在她眼中,他将不再是个英雄。烧红的铁烫在人身上,经常会使一个壮汉变成摇尾乞怜的流浪汉。

  他希望犯人会抬起头来,看看他妻子,让他知道她正在此享受他被公开羞辱的快感。对,也许这个想法会使混蛋的摩斯迪骄傲不起来啦!

  杜雷瓦皱了皱眉,他承认他恨这些西班牙移民,这些人自己是“外国人”,自以为是纯欧洲血统而趾高气扬。去他的“外国人”,他们以为他们比别人强,甚至比帮助他们、巩固他们皇上地位的法国人还强。顽固、自负、骄傲、的杂种,自以为是第一等人;他们享有世代的财富和权势,以过分有礼的态度对待他们的保护者,反而掩不住他们施恩于人的心理。

  今天总算出了这口气,真是痛快,因为他已经忍受得够久了。他要用对付畜生的态度对付这个公子哥儿,让他享受比奴隶还不如的待遇,看他作何感觉。对,让大家知道他鄙视那些过着帝王生活、享尽富贵荣华的大地主们。

  象艾富兰、施哲西以及他的岳父魏嘉都是这种骄做自大的富翁。难道他们真以为他这么蠢、这么无知,连他女儿嫁过来时已非处女之身都不知道?他们以为他不知道这就是她女儿委屈下嫁的原因?呸,强把这种货色塞给一个无知的法国人,还让他兴奋了半天,以为是雀屏中选娶个魏家的千金!不管他妻子的情人如何,至少他并没有教她如何作爱。她象个受惊的笨女人,全非他想象中那样热情。不过,他最初仍渴想她。因为她长得可爱,有淑女风范、但最主要的还是看在她丰厚的妆奁分上。是的,最初当法国人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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