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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邓肯自传_2-第9章

小说: 邓肯自传_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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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肯头一遭亲自邀请一个陌生人到家里吃饭。
  她与克雷格滔滔不绝地谈起了她的艺术理想。克雷格则以拥抱和亲吻回应着她,他喃喃自语:“你是属于我的布景,我的布景。”
  爱情的风暴不可避免地登陆。邓肯说,这场风暴让两个孪生的灵魂会合,它们仿佛分开得太久了,一旦会合在一起,就再也不想分开。邓肯连家都不要了,晚上就住在克雷格的工作室里,那里没有床榻,没有桌椅,只得在地板上足足睡了两个星期。邓肯的母亲急得团团转,她找遍了警察局和大使馆,说女儿被一个坏蛋拐跑了。邓肯的经纪人更是不知所措。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家报纸竟然刊登了这样一则消息:邓肯小姐患了严重的扁桃腺炎。
  邓肯和克雷格爱得着实累了,才回到母亲那儿,想找点吃的东西。
  克雷格受到了一生中最严厉的斥责:“你这个该死的骗子,给我滚出去!”
  学校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校董会由一群贵妇人组成。她们联名写信给邓肯:“鉴于这所学校的领导人对于道德有如此越轨的观念,我们不便再充任该校校董。”
  这时,所有邓肯身边的人都认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执迷不悟的”爱情狂”。
  事物的发展总是乖离预想的方向,生活中的悲喜剧大多根源于此。
  依莎多拉。邓肯在这场爱情冒险中并没有控制住局势。克雷格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常常给人以意想不到的喜悦;可是,他一开始工作,就陷入一种冷肃的性格中,而且,这似乎才是他性格的本质的一面。爱情所唤起的女性的温柔看来已经成为克雷格这个工作狂的绊脚石。他越来越多地对着邓肯吼道:“你是一个讨厌鬼,只会干扰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我的工作!该死的讨厌鬼,你烦不烦?”
  邓肯谋求事业与爱情共同发展的努力,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她的激情和克雷格的艺术灵感简直成了一对势不两立的天敌。
  “你可以不干了吗?老在舞台上胡乱挥舞你的手臂,没有用的。你应该贤慧地留在家里,给我削削铅笔。”
  “胡乱挥舞,你对舞蹈就是这样理解的吗?我留在家里是贤慧,但舞蹈呢?对舞蹈就是一次残忍的背弃。克雷格,你太自私了。”
  “依莎多拉,女人是不可能成为艺术家的,你要相信这一点。”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就是艺术家,而你不一定是,如果你抱着这么庸俗的观点。克雷格,我不只是你布景中的一个人物,或者一种装饰;我属于舞蹈,舞蹈就是我的生命。你不能理解它就无法接受我!”
  母亲因年岁渐大,怕成为子女的拖累回美国去了。邓肯和伊丽莎白姐妹俩把她送到了码头。她们含泪告别。可敬的母亲,将一生最美好的年华全部献给了子女,子女有所成就时,她却执意要回去度过自己寂寞的晚年。
  母亲在甲板上看见小女儿邓肯伏在围栏上呕吐不已。她大声喊道:“依莎多拉,你怀孕了,注意身体……”
  3邓肯对怀孕溢满了幸福的感觉。她下了一个定义:怀孕——神圣信息在将为人母的躯体里歌唱。
  克雷格显然对邓肯的怀孕措手不及,他十分烦躁,坐立不安,嘴里叫嚷着:“我的工作,我的工作。”邓肯知道自己将不得不独自走过母难的历程,她悄悄地去了北欧。
  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邓肯盛情邀请她心仪已久的作家斯特林伯格来观看她的舞蹈。斯特林伯格回信说:“我哪儿也不去,我仇恨人类,他们不是动物就是怪物。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舞蹈吗?或许有,但我不想看,我不能再失望了。”
  邓肯一直给他在舞台上留了一个位置。
  但他,一直没有来。
  斯特林伯格的思想无疑影响了情绪不好的邓肯。她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渴望远离人类,独处。她一口气跑到北海滨上一个叫诺德维克的地方,租了一所在沙丘中的”玛丽亚别墅”。她在这里生下了第一个孩子,迪尔德丽。
  诺德维克距最近的村庄都有三公里路程,到最近一个城镇足有百里开外。邓肯发作的那天下午,只有一位乡间医生在边上。阵痛持续了两天两夜,依然不见动静。医生耐不住了,他一不做,二不休,拿了一对大夹钳,麻药都不用,就把婴孩强行拽出。
  “除了被火车辗压以外,恐怕再没有什么能和这种近乎屠宰的痛苦相比了”。
  孩子的到来使邓肯忍受了一切,也忘记了一切。乳汁源源不断地从自己的胸脯流向孩子的嘴里,邓肯认为这种幸福远远超过了情人的亲吻。
  在最初的几个星期内,我常常把孩子搂在怀里,久久地侧躺着,瞧着她睡。有时看见她的眼睛里露出凝视我的目光,我觉得非常接近于生命的玄妙边缘,生命的奥秘,也许是生命的知识。这个新创造出来的身体中的灵魂,它用显然成熟的目光,永恒的目光,来回答我的注视,而且充满爱恋。也许爱就是一切的答案。用什么言语才能描写这样的快乐呢?我不是作家,根本找不到恰当的言语来描述,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4可爱的迪尔德丽多多少少弥补了一些邓肯与克雷格之间的裂痕。邓肯一边带孩子,一边力撮克雷格和著名舞蹈家埃莉诺拉。杜丝合作。她认为,最富创造性的舞台设计家与最有活力的舞蹈家的联手,一定能给舞蹈事业拓展更加广阔的前景。
  当然,这不过是一种设想。在克雷格和埃莉诺拉。杜丝的相处中,更多的是争吵与不愉快。虽然邓肯的极力斡旋使局面一度有所改观,但固执的克雷格和孤傲的杜丝还是一拍两散。
  邓肯心力交瘁,患了神经炎,病得不省人事。杜丝对她非常关切,派了自己的医生来照顾她,邓肯的病情才得以恢复。
  邓肯在德国的学校步履维艰,资金匮乏。普鲁士的高压统治方式更是容不得新生事物的萌芽。德国皇后去参观雕塑家的工作室时,总要派她的御前侍卫在她驾到前把那些裸体雕像全部用布遮盖起来。那块布遮
  盖的不仅仅是一尊石头或泥质的裸体塑像,而是清教徒式的极端脆弱与君主专制的极度骄横。
  1907年1月,邓肯同姐姐伊丽莎白一道去了圣彼得堡,希望奇迹能在沙皇统治下的俄国发生。她们的全部信心,来自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他的帮助,当然敌不过几百年中世纪遗留下来的固有的表现形式。很显然,在这个林海雪原的国度建立一个倡导人体自由动作的学派,为时尚早。
  1908年夏天,邓肯又去了伦敦。演出的效果倒是相当不错,但办学校,没门。埃伦。特里的造访,亚历山德拉王后的光临,德。格雷夫人的恭维,曼彻斯特公爵夫人的建议,都如过眼云烟,只能留下海市蜃楼式的幻象。
  钱花光了。
  邓肯和经纪人签订了一个去美国演出的合同。她必须离开自己心爱的小宝贝迪尔德丽,小家伙快两岁了,金发碧眼,胖乎乎的。这种离别,真让人黯然销魂。
  邓肯站在远洋巨轮的甲板上,想起九年前,一家人搭乘牲口船在从纽约到欧洲的洋面上漂泊,心中鼓荡如洪。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已经是驰名欧洲的艺术家了。这一切,不是命运的安排,也不是定数的指使,而是漫漫求索的合乎逻辑的结果。
  邓肯不由得想起了母亲的那句话:“上帝是大人假扮的。”我也是大人了,我也可以扮作上帝,不,我就是上帝。
  然而,1908年8月,邓肯不得不在纽约百老汇接受她的舞蹈遭到家乡人民冷落的现实。她一个劲地表演贝多芬的第七交响乐和格鲁克的《伊菲惹尼亚》,尚未完场,本来少得可怜的观众都陆续退出了演出大厅。
  他们不认为舞蹈不好,但是觉得没必要为了看舞蹈而耽搁自己的事,比如做生意、打工、赌博等等。
  对邓肯表示友好祝贺和热情鼓励的,还是一些诗人和画家。其中的代表人物是雕塑家乔治。格雷。巴纳德。这位以雕塑亚伯拉罕。林肯而青史留名的杰出艺术家,兴冲冲地跑进邓肯的化妆室:“依莎多拉。邓肯,你是青年美国的象征。你的舞蹈就是美国在舞蹈。美国人不理解只是暂时的,你不要离开。我总有一天要让美国人明白,邓肯的舞蹈就是我们自己的舞蹈。”
  邓肯被这番奇异的谈话怔住了,她没有被经纪人吓唬,返回欧洲,而真的留在了美国。
  巴纳德马上付诸行动,他只为邓肯找到一个人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沃尔希。丹罗希。此君系侨居美国的德国作曲家、指挥家,他是纽约交响乐团的音乐指导和首席指挥。他对邓肯说:“我看过了你的那场演出,主要是效果没出来,问题出在乐队上。
  那支乐队又小又糟,根本不能与你的舞蹈相提并论。我安排你到大都会歌剧院连续演出,我亲自指挥,怎么样?”
  “那太棒了!”
  丹罗希为邓肯的演出,拉起了一支80人的大乐队。场面顿然改观。
  邓肯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跟乐队,跟指挥息息相通,连成一体。乐队恢弘的气势,丹罗希雄壮的指挥,使邓肯的舞蹈犹如一
  叶张满的风帆,在音乐的海洋里破浪而行。邓肯在舞台上,偶尔望见下面丹罗希俯览总谱时袒露的巨额,感到自己的舞蹈恰如雅典娜的诞生,全副武装地从宙斯的头颅里蹦了出来。
  1908年11月15日的《太阳报》星期天增刊上,登载了一篇详细描述邓肯表演的长文:“她从腰部以下裹着一幅美妙的带有中国刺绣的纱罗。她那短短的乌黑的头发鬈曲着,蓬蓬松松地编在脖子后面,自然地分开,披拂在两颊旁边,像圣母一般……她的鼻子微微翘起,眼睛是灰蓝色的。许多关于她的新闻报道谈到她的身材高大优美,犹如成功的艺术品,实际上她只有五尺六英寸高,体重125磅。”
  《艺术》杂志的编辑玛丽。范东。罗伯茨的评论则体现了邓肯的故国对她的舞蹈艺术所能理解的深度:“当依莎多拉。邓肯翩翩起舞的时候,人们的精神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那时,人们以形体之美作为自由表现灵魂的手段,运动的韵律和声音的韵律融合为一,人体的动作与风和海洋的运动协调一致,女人手臂的姿势犹如玫瑰花瓣的开放,她的脚踏过草地,好像树叶飘然落地。
  当宗教的、爱情的、爱国的、牺牲的或者欲望的整个热情,合着古弦琴、竖琴以及羚鼓的节奏表现出来时,当男男女女在他们的炉火旁和神的面前,或者走出家门在森林中,在海边,身上充满了生命的欢乐,以宗教式的狂热跳舞的时候,那必然是:人类灵魂的每一个强烈的、巨大的、美好的冲动,都从精神倾泻出来而化为身体语言,与宇宙的节奏达到完美无瑕的和谐。”
  5在首都华盛顿演出,又碰到了一些麻烦事。原来,几位慕名而来的政府部长们,夸夸其辞,大谈不是,语调颇为激烈。
  舆论有反戈的趋势。
  某天日场,包厢那边突然人头攒动,气氛紧张而又热烈。邓肯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丹罗希兴高采烈地说:“依莎多拉,尽情地跳吧,罗斯福来啦。这可是个机会,就跳给他看。”
  真的是罗斯福总统,那个圆脑袋在包厢里分外醒目。旁边那些人大约是警察,面部严峻,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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