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励志人生电子书 > 精英的聚会 作者:凯恩斯 >

第3章

精英的聚会 作者:凯恩斯-第3章

小说: 精英的聚会 作者:凯恩斯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十人委员会的早期日子里,展示过很多原则和尊严之后,他发现在他的法国、英国或意大利同僚的方案中有一些确定的非常重要的东西,对此他不能采用秘密外交的方式保证投降。那么,作为最后一着,他将如何行事呢?他可以通过纯粹固执的行为使会期无限期拖长。他可以使会谈破裂,怒冲冲地返回美国,使什么问题也得不到解决。或者,他可以超乎会议首脑们之上向全世界倾诉。这些,都是低劣的选择,对其中每一种,都有许多批驳的话可说。它们也是非常危险的,特别是对一位政治家来说。总统在国会选举上的错误政策,已经削弱了他在本国的个人地位,而美国公众是否支持他采取不让步的政策,是一点也不确定的。它将意味着一场政治运动,在运动中,这些问题将被每种类型的个人的和党派的考虑所笼罩,谁也无法预测在一场胜负当然不取决于优点的斗争中,正确者就是获胜者。而巳,与其同僚们的任何公开破裂,必将使“反德”的盲目激情——一所有协约国公众,仍对此情绪激昂——压到自己头上。他们将不听他的争辩,他们将没有足够的冷静,将此事作为国际道义问题或欧洲的正确治理问题来对待。呼喊声将简单地成为:出自各种险恶、自利的原因,总统希望“放走匈奴人”。法国和英国新闻界的这种几乎异口同声的调子是可以预料的。因而,假如他将手套公然抛到地上,他可能被击败。如果他被击败,同他保持自己的声望、尽力在欧洲政治条件所允许的范围内争取好的结果相比,最终的和平会更糟糕吗?然而首要的是,如果他被击败,他不会丧失国际联盟吗?毕竟,这难道不是关系到世界未来幸福的最重要的事吗?条约将会被时间所改变和软化。其中,现在似乎如此重要的许多内容,将变得微不足道,无法实施的许多内容,将因故永不实施。可是联盟,即使在不完善的形式上,也是永久性的,它是政府新原则的最初开端。国际关系中的真理与公道,不可能在几个月内确立起来——它们必须通过联盟缓慢的孕期,依照适当程序诞生。克里孟梭使人们明显地看到,他将以极高的代价吞噬联盟。

  当危机来临时,总统是一个孤独的人。在旧世界中的辛苦劳作,使他极大地获得了同情、道义拥护和群众的热情。但现在埋葬于和平会议中,窒息于巴黎闷热的牢狱般的气氛中,没有激情的震动、同情或鼓励从他在所有国家的沉默的选民那里传来。他感到,曾迎接他抵达巴黎的普遍燃烧的烈火已经黯淡下来了;巴黎公众公然嘲笑他;在他老家的政治对手,正趁他不在之机制造反对他的氛围;英国冷淡、尖刻,无动于衷。他对随从人员的态度,使他无法通过私人渠道,来获得公共渠道似乎已阻塞的忠诚与同情的水流。他需要补充集体忠诚之力,但它是缺乏的。德国恐怖仍然悬在我们头上,即使持同情态度的公众,也是非常谨慎的;绝不能鼓励敌人,必须支持我们的朋友,这不是争吵或煽动的时候,总统必须被人们确信在尽最大的努力。就是在这种干旱之中,对总统的忠诚之花枯萎了。

  因而,这位总统撤回了下达给“乔治·华盛顿号”的命令;在怒火燃起的一刻,他曾经命令它做好准备以把他从虚伪的会议大厅送回到他权力的宝座,因为在那儿他能够重新恢复自我感觉。但是,他一采取折衷路线,我们曾指出的他性格和素质上的缺点就不幸暴露无遗了!他可以走阳关大道;他可以坚定不移;他可以从西奈或奥林匹斯签发表明;他可以在白宫或甚至在十人委员会里保持不易亲近的态度而平安无事。可是一旦他进了四人委员会的亲密的平等的氛围之中,显然游戏就结束了。

  现在,我谈起过的他宗教的或长老会的性格,开始变得危险起来。既然已经决定了某些不可避免的让步,那他就可以借助坚定性、技巧和美国金融力量的运用,寻求保护他能够保持的实质性东西,即使以某些字面之义的牺牲作为代价。然而,总统自己没有能力达到此处所暗示的如此清楚的理解。他过于有责任心了。尽管现在妥协已是必要的,他仍然保持一副讲原则的人的样子。“十四点”的合同牢不可破地束缚了他。他不做任何有失高贵之事;他不做任何有欠公正有欠正确之事;他不做任何有悖于他伟大的、忠诚的声明的事情。这样,“十四点”在口头阐释上,没有任何减损,它们也就变成了虚饰,变成了对任何智力器官而言都是自欺欺人的文件。我敢说,在这一方面,总统的先祖们已这样做过了,他们认为,有必要采取的步骤应同摩西五经的每一个音节相一致。

  总统对他的同僚们的态度,现在变为:我愿意竭尽全力帮助你们,希望能够同意你们的设想,可是,我不能做任何有失公正、正确之事;首要的是,你们必须向我表明,你们想干的事情未超出约束着我的声明中的话。然后,那诡辩的、虚伪的注释之网就开始编织了;终于,混合着不诚之丝,织成了整部条约的语言和框架。下面的话很适于描写全巴黎的女巫们:

  公道即卑鄙,卑鄙即公道,

  于浊雾中徘徊,在秽气中飘摇。

  最狡猾的诡辩家们和最虚伪的起草者们,就是这样开始了工作;他们制造出不少巧妙的伎俩,对于比总统聪明的人,这些伎俩足以将他欺骗一个钟头以上。

  这样,条约不说德属奥地利被禁止与德国统一,除非通过法国的离去(这将与自决原则相抵触);而是通过起草人微妙的措辞,宣称“德国承认并严格尊重奥地利的独立,其边界可通过该国与主要的联合与联盟国家订立条约而确定;她同意这种独立是不可剥夺的,除非有国际联盟会议的认可。”听起来,这似乎迥然不同,然而非也。总统难道忘记了:条约另一部分指出,为此目的,联盟会议必须全体一致?

  条约没有把丹斯克给予波兰,而将丹斯克规定为一个“自由”城市,却又把这个“自由”城市包括在波兰海关关境以内,授权波兰控制河流和铁路系统;并宣称,“波兰政府应承担该自由城市丹斯克的对外关系事宜,以及该城市公民在国外的外交保护。”

  条约将德国河流系统置于外国控制之下,宣称使那些“天然地不止为一国提供入海口,提供或不提供船舶换乘的河流系统”国际化。

  像这种例子不胜枚举。因总统之故,法国政策的诚实、清楚的企图——限制德国人口和削弱德国经济体系,借助令人敬畏的自由和国际平等的言辞获得了表达。

  然而,在总统之道义地位同其头脑昏聩的分裂中,最具有决定性的一刻是:由于他的顾问们的怯懦,他最终使自已被说服,各协约国政府在抚恤金和各项津贴上的开支,应被公平地视为“德国陆海空侵略给联合与联盟国家的平民们带来的损害”,而从某种意义上说,其他战争花费不能这样看待。这是一场漫长的宗教斗争,在拒绝了许多不同争辩之后,在作为诡辩家艺术杰作前,总统终于有条件地投降了。

  工作终于完成了,总统的良心,未受丝毫触动。无论如何,我认为,他的性格,使他留给巴黎一位真正厚道人的印象;大概他至死也会真诚地确信;实际上,条约没有包含任何与其以往言论相抵触的东西。

  可这工作做得过于彻底了,这个戏剧最后的悲剧性插曲即归功于此。布洛克道夫·兰茨的答复坚持这样的观点:德国已经在特定保证的基础上放下了她的武器,但条约在很多方面与这些保证相抵触。可这恰恰是总统无法承认的;在孤独思索的苦役中,在向上帝的虔诚祷告中,他没有做任何有失公正、有失正确之事;对总统来说,承认德国的答复具有说服力,就等于损害他的自尊,破坏他心灵的内在平衡;他倔强天性的每一种本能,都起来进行自我保护。对这一话题的讨论,是不可忍受的,每一种下意识的本能,都密谋着去阻止对这一话题的进一步探究。

  如此一来,克里孟梭便将数月前似乎离奇和不可能的建议——即不听德国人的——推向了成功。只要总统不曾这样尽职尽责,只要他不曾对自己隐瞒他一直在做的事情,那么即使在最后一例,他还处于能够恢复已丧失的立场、获得一些很可观的胜利的位置。然而,总统被僵固了。他的双臂和双腿被外科大夫捆扎成特定姿态,它们必须被重新分离才能调整。令劳埃德·乔治先生──在最后时刻,他盼望他敢于保持的全部中庸──震惊的是,他无法在五天内说服总统,使他明白曾花在五个月时间向他证明的正义、正确的东西中的错误。使这位老长老会教友摆脱困惑,毕竟要比以前使他陷入困惑更难,因为前者关系到他的信仰与自尊。

  因此,在最后一幕,总统立场坚定,拒绝妥协。


  






精英的聚会第二章 劳埃德·乔治先生:






第二章 劳埃德·乔治先生:

一个片断

  我本来希望在此处结束这一章。但是,读者会问,英国首相在最后结局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英国在最终责任上占多大分量?对第二个问题的回答,不是非常确定的。至于第一个问题,谁来描绘这条能将扫帚柄缠住的变色蜥蜴呢?劳埃德·乔治这个人物尚未涂好底色,我并不渴望这项任务。

  英国之自私的,或者如果你愿说的话,合法的利益,如现实所示,与“十四点”的冲突并不像法国与“十四点”的冲突那样重大。舰队的覆灭,海运权的剥夺,殖民地的放弃,美索不达米亚的宗主权——这里没有很多总统所渴求的东西,即使从其公开声明的角度看;尤其是当英格兰——其外交的温和性一如既往,未如法国人头脑的逻辑强硬所阻碍——愿向可能被要求的任何事情让步时,英国自身对德国舰队没有欲望,德国舰队的覆灭是裁军的一个步骤。海运权的剥夺,作为对非法的潜水艇战役——这曾是美国参战的明确理由——的补偿,是停战前形势下的一种特别措施。对于殖民地和美索不达米亚,英国不要求任何排他性的最高权力,它们有国际联盟的托管权原则的规定。

  因而,当英国代表团启程前往巴黎时,英美谈判者之间似乎没有不可克服的障碍。地平线上只有两朵乌云——所谓的海洋自由,以及抵押于赔款的首相选举。令人们普遍感到惊讶的是,第一点从未被总统提出来;这种缄默,大概是他认为因英国在其他更重大事务上的合作,而应该明智地付出代价;第二点比较重要。

  合作,因此被赋予了可能性;它在实践中也得到了相当的实现。英、美代表团的成员们,以兄弟般的感情和相互尊重的纽带联合起来,为一种诚实交易政策和宽宏的仁爱,忠诚地工作在一起、站在一起。同样,首相也很快使自己成为总统的朋友和对抗拉丁人声称的会心与国际理想主义之缺乏的强有力的联盟。这两位强大的独裁者的联合势力,那时为什么没给我们带来好的和平呢?

  应更多地从演出炉前地毯上之悲剧与喜剧的心灵与个性的那些亲密运作中,而不是从凭空推测的政治家的帝国野心或哲学中,来寻找答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