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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钟海诚]新西游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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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唤人取来一幅黄绢,如来先在上头画了三朵荷花,又书了“白菡萏、青莲花、红芙蕖,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只占了半边。老君接笔,始绘了一通“鬼画符”,又欣然写下“乾坤屯需蒙,急急如律令”。此时符箓完成。 
  观音亲去莲花五行山,将宝符贴在山顶上,顺道去看顾孙猴儿。这一回孙悟空浑身动弹不得,只挣出头与手臂,见了观音,强扮个鬼脸道:“菩萨,你不救老孙,何谓大慈大悲?”观音叹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造下无边大业,合该有五百年劫难。吾留残步来看你一看,好自为之吧!” 
  观音感叹一回,离了莲花五行山,回天庭面见如来复命。老君道:“佛道一家,何事不成!”与如来对饮三觥。偏玉帝小心,道:“那神符贴在山石上,万一刮风下雨毁了,或叫放牛牧羊的揭了,岂不是叫人担心?”老君道:“陛下勿虑,老夫即差一个弟子下界做镇符之神,叫那符千秋不坏,万无一失!”王母道:“休忘了带条打神鞭,那妖猴不安分,就照死里抽!” 
  老君道:“无须娘娘吩咐,那厮毁了我的八卦炉,揪掉老夫一大绺胡子,岂能轻饶他!就着弟子下界!”如来念一声“阿弥陀佛”,道:”却不要打坏了他。倘他日后知悔了,老僧还要度化他呢!”王母奇怪道:“沸祖你还要度化恶人?”直摇头,不明其理。 
  老君出殿,叫小童去唤来徐甲,因他转丹炉时有意少转半圈,遂致妖猴不死,罚他下界镇山护符。徐甲抱屈道:“师父只罚我一个不甚公平!那些日烧火童子夜里常常打吨你不罚?—— 
  倘火烧得猛,烟热也能熏死那猴子!”老君恼道:“有这等事?等我回去查清,定远远地贬了他!”打发走涂甲,回殿语与玉帝两口儿,叹道:“知吾为何打发徐甲下界?天大的好事都叫这帮无用弟子给坏了!”遂将涂甲如何捣鬼、童子如何偷懒,说了一回,“不然,那妖猴如何能活着出来!” 
  如来见老君为自己开脱,不想再呆,遂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老衲告辞了!”唤观音帮他携上礼品。观音应了,对着山似的礼物不免踌躇。王母笑道:“可够难为人的!拣着小巧的拿上;剩下些粗笨的,佛祖也不稀罕了!”观音默了一默,却笑嘻嘻念动真言,现千手观音法相,将礼品大大小小一个不剩全带上了!王母搭讪道:“妹子好能耐!”观音憋着笑,与帅父辞别三清四御天庭诸仙。出南天门行了一程,临分手时,如来却要观音将礼物俱带回南海,自己空手返西方。观音笑道:“师父虚应个敛财的乞儿,弟子却得了实惠!不好意思!”如来道:“不拿白不拿,——留着日后扶危济困,还多博几声赞颂呢!”又嘱咐道:“南海无事,便常回老家看看为师!” 
  观音微笑颔首,师徒分手。 
  如来行了一程,忽听下界声声惨叫,便知是老君的弟子的抽打孙悟空。 
  心中恻隐,便念动真言,叫那厮得一症——握鞭子打人,手臂便疼痛难忍。 
  自归灵山不提。 
  那莲花五行山下,镇符山神徐甲正没头没脸地抽打悟空,忽然就疼得胳膊举不起来了。心中大骇,以为悟空施法力惩治他,忙放了鞭子,再不敢猖獗;忙去采些山果与悟空吃,果真手臂便不疼了!愈相信之。自此不再敢抽打悟空。只老君差人来查看时,做做样子,糊弄过去。 
  那悟空便困在了这大山下,每天望着日出日落,云聚云散;忍着晨霜夜雾,风吹雨打,囚期漫漫,不知甚年月能有出头之日! 
  那一年,孙大圣正在莲花五行山下受苦受难时,天庭又逢三月三王母寿诞。少了孙大圣捣乱,蟠桃会太平无事。众仙愈觉有妖猴的痛苦、无妖猴的幸福。人人踊跃,个个卖力,将蟠桃会烘托得热闹非凡。只见那高阁悬彩练,曲廊散天香。七宝案上,无非列龙肝凤髓燕窝熊掌;鹈鹕杯中,不过盛琼浆玉液醴泉佳醪。王母面南而坐,满面春风,一年年不见老。三清四御五斗群星二十八宿四天王九曜星五岳大帝四方三界神仙惧在席位,又有西方诸佛菩萨皆来赴会视寿。 
  头一日有贵客在,众神还有些规矩,翌日送走诸佛及观音、文殊、普贤。。 
  只剩下自家人,便放开胆子吃酒。至第三日,一个个酒酣,乱了方寸。三清四御与五老飞觥走斝,钩肩搭背;天丁力士与星君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君不是君,臣不是臣。无尊无长,阖家欢庆。女仙要安份些,小口儿呷酒,相互说些悄悄话儿。但瞧男爷们开怀畅饮,也耐不住寂寞,一杯杯喝起,小脸蛋便红润起来,说笑声便高扬起来。便引得男仙男神心头发痒,端着酒杯闯过来,拉注纤手,要与之共饮。一厢强灌软劝,一厢半推半就,那酒下得飞快。四处嚷着“上酒!上酒!”,把搬酒的天丁忙得滴溜儿转! 
  至天瞑,掌上珠灯时,女仙们俱脸似桃花,柳腰摇曳,不胜倦慵。嫦娥先是被太上老君这老不正经灌了儿杯,又叫广目天王缠住了,这厮只吃酒倒也罢了,那三只眼皆贼亮亮盯着她的酥胸。幸好天蓬元帅过来解了围。这天蓬元帅生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材。两个互有爱慕之心,只是一个居广寒宫,一个掌天河水军,人各一方,未有时机挑明。顶多偶尔碰面时。眉目传情而已。 
  却喜今宵良辰相聚,众仙又多吃醉了酒,纠察弛废时,天蓬元帅大着胆子在案下捉住嫦娥之手,悄言挑逗道:“我若深夜造访,仙子不会叫我吃闭门羹吧!”嫦娥只笑不语,其眉目以嗔似喜。天蓬元帅知她默允,喜不自胜。便道:“姐姐先归椒宫可也?”嫦娥绯红了脸,低骂一声:“小坏狗子!”起身对女伴说去东厕,瞟了天蓬一眼,蹁跹而去。 
  嫦娥才离,玄女偎过来道:“天蓬哥哥,陪小妹妹吃个双盅儿!”天蓬元帅心不在焉道:“好,好!”却不举杯。玄女酸溜溜道:“哥哥人在此,心却叫哪个给勾走了?”天蓬元帅忙赔笑道:“姐姐说甚哩!”玄女冷笑道: 
  “我可不敢称‘姐姐’!我人又丑,又不会弄媚眼儿勾人!”天蓬元帅知玄女泼醋,伯她坏事,只好耐下性子哄她高兴,与她耳鬓厮磨,挨挨靠靠吃酒。 
  忽闻一阵说笑声,转头看去,见玉帝叫一群美姬嫔妃围住了献酒,一片莺声燕语。玉帝海量,来者不拒,久攻之下,也显出怯势。仙子们便撒娇弄痴,非要灌玉帝不可。玉帝揽住一个宠妃,舌头发硬,含糊道:“亲亲儿,朕平日白疼你了,也不给朕分忧!”宠妃玉臂缠着玉帝脖颈娇声道:“这是姐妹们敬陛下的,谁敢代酌!” 
  王母在一厢看得直皱眉头,吩咐一个侍女送过仙果去,说是给玉帝醒酒。 
  玉帝见果品来了,抛了酒杯,与众美人分果子。也是醉了,胡乱把那桃儿、杏儿、枣儿。。往嫔妃怀里塞去,女孩儿们嗔笑着:“陛下坏,陛下坏!” 
  从衣裳里往外掏水果儿,却早已深入了。众女子便松裙带、解钮扣、露酥胸、展玉腿,果子滴溜掉下来,满地滚。一时幽香沁人,芬芳乱坠。玉帝呵呵大笑,一手搂一个仙子,啧啧亲得山响。 
  这厢天蓬、玄女皆香得心动。天蓬想立马跑到广寒宫去会嫦娥,玄女却两眼水亮,盯着天蓬,娇滴滴道:“哥哥,你也亲我一个。”天蓬旁顾左右道:“仙子小声些,叫别人听见算甚。”玄女噘嘴道:“玉帝可为,我等不过效仿,怕甚!”天蓬道:“这世道便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玄女窃窃道:“哥哥,你有心无心?”天蓬看她美目含情,酥胸起伏,逗她道:“有心怎地,无心怎地?”玄女道:“你若有心,此间距蟠桃园不远,你即去那厢等我。”天蓬不料玄女这般大胆,一时愣了。玄女急道:“要不我去那厢等哥哥?”天蓬方知玄女动真情了,又想起嫦娥还在宫中等他,便支支吾吾,只想怎地脱身。玄女嚷道:“怎地,又想‘姐姐’了!——人家哪一点儿不如她!”天蓬怕别人听见,忙道:“好,好,小姑奶奶,便依你,你先去桃园等我。”那玄女起身前又附耳道:“你可不许哄人!”喷了天蓬一脸香。天蓬心头一痒,底下捏了她丰臀一把。玄女以为天蓬亦已动情,便美滋滋离席走了。 
  玄女走后,天蓬元帅也借故出了瑶池,风一吹,酒醒了一些,毕竟玄女美貌风姿比不了嫦娥,依旧倾心于那月宫仙子。有心去桃园与玄女言明,一怕玄女闹将起来,二怕嫦娥等久了生气。便不管玄女如何,径去广寒宫。那门外跟班的天丁扛着九齿上宝逊金耙,急颠颠跟上。将至广寒宫,天蓬接过宝耙,拂拂手,天丁自识趣地走了。 
  却道那嫦娥回到广寒宫,侍女桂香迎上,见主人微醺,忙侍候仙子洗沐更衣,又呈上香茗。嫦娥新浴了,换上一袭冰蚕丝罗裙,在凉阁竹榻上斜卧,呷几口茶茗,便放下杯盏出神。窗外月光如水,竹影疏浅,桂花散出淡淡清香。自从偷吃后羿仙药,飞升入广寒宫,夜夜如此,夜夜寂寞,一腔情愫俱付于春花秋月。然却今宵。。嫦娥冥想着,不由地微声呻哦,几回风吹枝摇,以为是那冤家来了,芳心怦怦,却是空喜。久候不至,只恐那厮改了主意,佳期有误。遂起身庭中徘徊。桂香见仙子六神不安,也不敢问,只垂手在一厢侍立。嫦娥仿佛等了八百年,心里骂着:“冤家,你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 
  吩咐桂香置酒,想借酒浇愁。 
  桂香才在凉阁里摆上酒肴果品,忽听有人轻轻叩门。桂香道:“小姐,深更半夜会是谁来?”嫦娥欢喜得一颗心差点儿蹦出来,却淡淡道:“却不知晓,去瞧瞧儿。”桂香便去门首询问,回来道:“小姐,是天蓬元帅。” 
  嫦娥“哦”一声道:“却是稀客,请他进来!”桂香暗忖:“小姐装得怪像——半途退席,莫非便是为了会这小白脸儿?”便掩嘴笑着趋前开门,道: 
  “怎地才来,急杀我家小姐也!”嫦娥却听见了,道:“再胡吣,小心撕烂你的嘴!”桂香便吃吃笑着跑开了。 
  天蓬进门道:“却是个小机灵儿。”又道:“姐姐久等了!”嫦娥道: 
  “谁等你,愿来下来!天蓬赔笑道:“都是玄女。。罢了,不说了。”嫦娥道:“我道这半日不来,原来又爱上一个!”天蓬弃了铁耙,扪着心口发誓赌咒,说他对嫦娥忠贞不贰。嫦娥道:“真的?”天蓬道:“姐姐不信,取刀来剖出我心来看看,便知是黑是红!”嫦娥笑着捶打天蓬道:“是黑的!” 
  天蓬见她只披一件轻绡,身姿婀娜,玉体妙丽,因撒娇越发可爱。情不可抑,一把搂住手脚一阵忙乱。嫦娥张皇道:“你做甚,做甚!”——那一厢偷看的桂香以为小姐无意于天蓬,慌得跑回书房取了宝剑,要来搭救主人焉知持剑赶来一看,两个已上了竹塌,小姐软绵绵躺在天蓬元帅怀里,将白嫩嫩的手臂紧钩着那坏蛋,嘴里吟唤出声,却分明不是求救!那桂香何时经过这事,羞得脸通红,连忙退后,躲在廊柱下,心跳身热了半天。 
  凉阁里,那天蓬元帅把嫦峨放在榻上,上上下下摩挲嫦娥,初是隔着罗裙,继而将爪子探进去,停在乳峰上,才揉了几揉,嫦娥便扭起腰身来,一副急急的样子。天蓬会意,跳起来急三忙四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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