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_2-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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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传 ·38·
八、二破江南大营
１８５８年９月，太平军二破江北大营。但由于
当时江南大营的存在，实际上并没解除清军对天京东、
西、南三个面的包围。李秀成认真分析形势，提出“
围魏救赵”的战略方针，即奇袭湖州、杭州等清军空
虚处，使其回兵援救，从而减轻清军对天京的压力，
然后再度回兵解救天京，达到解围的目的。１８６０
年１月，李秀成从天京出发，过浦口，赶赴芜湖，召
来李世贤、杨辅清等高级将领，召开军事会议，会议
决定了攻打杭州，以解救天京的计划，部署各将的任
务。２月上旬，李秀成将在芜湖的太平军，除部分守
城外，其余的兵分二路，一路由其堂弟李世贤带领南
下泾县、涂州一带，从侧面掩护李秀成带领的另一路
（即主力部队）的进攻。主力部队在李秀成的率领下，
在２月２４日攻占德州。２７日又攻占了泗安镇。随
即与李世贤部队会师，２９日两军联合，很快就攻下
安吉，进而占领长兴。然后又分兵，由李世贤佯攻湖
州，转移敌军的视线，把兵力重点放在湖州，李秀成
乘机率精兵六七千人，轻装急速向杭州进军，一路铲
除武康、德清等地清兵的障碍，于３月１１日抵达杭
州郊外武林门，开始进攻杭州。１９日攻克杭州，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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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传 ·39·
江巡抚罗遵殿战死，杭州守将瑞昌只好带兵退回满城，
坚守待援。此时，江南大营统帅和春得知太平军奇袭
湖州、杭州的消息后，立即派遣张玉良带领援兵数千，
十万火急，速去救杭州，以后和春又陆续派兵前往援
救湖州、杭州 ，先后共分散兵力１３万余人 。当时
正在攻打杭州满城的李秀成见张玉良援兵来救，便知
道是清军中计了。就在３月２４日主动撤出杭州，迅
速回师进攻江南大营，一路上经余杭、临安、孝丰，
４月４日到广德。当李秀成撤军时，张玉良并没有追
击，而是进入杭州城，掠取杭州城内物资粮食，当李
秀成到广德，距南京３００里时，张玉良在杭州离南
京一千余里，想回兵救江南大营，已经来不及了。李
秀成军到广德后，立即开始执行进攻江南大营的计划，
会同从长兴撤回的李世贤军，于４月１１日占领军事
要冲建平，李秀成当即在建平召开由李世贤、杨辅清、
黄文金等将领参加的紧急军事会议，会议决定兵分五
路回攻江南大营。中路左翼军由杨辅清、黄金文带领，
首先攻占高淳，又于１８日占领溧水，２３日攻陷秣
陵关。中路右翼军分兵一支由刘官芳、陈坤书统领通
过高桥门，直逼江南大营。东路右翼军由李世贤率领，
于４月１３日攻克溧阳，２３日进占句容，截断了江
南大营后路。李秀成亲率东路左翼军经溧阳进攻句容。
西路军由陈玉成率领，从安徽全椒南下，同前军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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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传 ·40·
吴如孝在东、西梁山渡江南进经江宁镇向东进攻天京
南部的清军战壕。到４月底，五路大军共十几万人马，
浩浩荡荡全部抵达天京外围，随时准备对江南大营发
起进攻。李世贤率军从秣陵关向天京北面进发，目标
是占领洪山、燕子矶一带要地。李秀成从尧化门，陈
坤书、刘官芳从高桥门攻击。五路军马一起攻击天京
外围的清军。同时，天京城内的军民也开城出击，配
合援军夹击清军。５月２日，太平军发起全面反攻。
士兵不顾当晚的滂沱大雨，连续猛攻江东门、安德门
的清军营垒外墙。第二天，陈玉成部突破了清军在西
南所设的长壕。城内太平军向清军营内抛掷火罐，落
入清营的火药库中，引起剧烈的爆炸，清军大败。不
到半天功夫，太平军乘清军大乱之际，将得胜门到江
边的五十余座营垒全部攻陷，同时，还击毙清兵几千
人。张国华听说西路清军被打败，就拆断天京东南上
方桥，在小水关大营顽固防守。５月５日，李秀成攻
破孝陵卫大营，打开了江南大营东南面清军的防线。
６日凌晨，各路太平军汇合，一起进攻大小水关的和
春大营。此时，清营全部遭到围攻。在太平军凌厉的
攻势下，清军无心再战，纷纷溃逃。和春也弃营仓惶
逃往镇江。营中的军火大炮均为太平军所缴获。７日，
张国华见大势已去，也只好向镇江逃去。江南大营至
此全部被太平军所摧毁。天京的危急形势得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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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传 ·41·
二破江南大营是李秀成在军事上最为成功的一次
战役。他所运用的“围魏救赵”的计策充分体现了他
足智多谋、刚强果断的特点。他选择了杭州、湖州等
清军守卫空虚而又相当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作为袭击
目标，迫使江南大营的清军分散兵力，增援杭州，这
不但减轻了江南大营对天京的压力，同时，他以一百
八十度的大转弯闪电般地回军从江南大营背后进攻，
使清军处于腹背受敌、分头作战的被动局面。这足见
其计划的周密巧妙。李秀成能取得这次辉煌的胜利，
不仅是因为他足智多谋，而且还得益于他少年时所读
过的史书。他的军事计划很大部分是从书中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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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传 ·42·
九、进军苏常与嘉兴解围
大胜三河镇，解天京之围后，李秀成休兵三日。
洪秀全因迫于当时形势需要，命李秀成整兵出发，去
攻打常州、苏州，限在一个月内把这两郡攻下。李秀
成当时表示不愿意，但王命不得不听，只好整兵于５
月１５日出发，向丹阳进军。丹阳城内外，有清军张
国华败军把守，外扎军营。到丹阳第二天，李秀成在
外叫阵，张国华当即大开南门出兵迎战。第一日战争
激烈，两军死伤都很惨重。第二日又战，从早晨一直
战斗到晚上，张国华的清兵大败，死伤无数，张国华
也在激战中死于南门河下乱军中。丹阳之战，清军死
伤一万多人。战后，李秀成派人找到张国华的尸体，
用棺材埋葬于丹阳塔底下。李秀成为何这样做呢？在
他后来的《自述》中解说道 ：“两国交兵，各帅其主，
胜败乃英雄，死不与仇，此是英雄之心 。”即是说他
敬佩张国华的英雄之心。５月２２日，李秀成顺势攻
下常州。在攻常州城时，大败清水陆兵。正当常州危
急时，清军救兵张玉良率部从杭州郡内出发赶到，全
部屯扎在常州城外，有大小营盘四十多个。５月２２
日开战，李秀成尽破清军之营，大败张玉良之军。张
玉良之军浩浩荡荡而来，却大败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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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金陵外围的和春、张国华的大营在太平军
的攻击下，败的败，撤的撤，损失无数。连和春、张
国华所率的清军都遭惨败，其他守地的清军更是无抗
击之心，闻风丧胆，都在援助常州的途中遇上太平军
而溃逃。这样，常州城孤立无援，被太平军连攻数日
后，于２６日开城投降。李秀成进城后，安抚百姓，
休兵二日，稍作休整后又向无锡进发。
无锡由张玉良驻常州的残军败将镇守。张玉良一
边守城，一边焦急地等待援兵。当时，宜兴守将刘季
三奉命率军赶到无锡援助。刘、张二军汇合，军力有
所增强。开战第一天，未分胜负，清军依城死守。第
二天，李秀成亲自率军自惠泉山向无锡城西门进攻，
架起云梯爬城而入，打开城门，太平军蜂拥而入。张
玉良水陆两军大败，弃城而逃。李秀成攻下无锡城后，
也不急着追击张玉良逃兵，而是安抚城中百姓，养兵
二日，再拔营寨于６月１日进军到苏州阊门，围困苏
州城。当时，清军在城内胡作非为，抢掠百姓财物，
极为猖獗，城内百姓怨恨不已。而且，苏州城内守兵
所剩无几，都因去援助无锡而造成城内空虚。城内守
兵也大多是南京、常州、无锡一带败回的残军败将，
在城内惶惶不可终日。张玉良见太平军势不可挡，带
领其部下连夜逃出城。城内守将见张玉良未战先逃，
非常气愤。李文炳、何信义等人密谋献出苏州城。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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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６０年６月２日，苏州城内清军向太平军投降。李
秀成带兵入城，发出告示安抚苏州城内百姓，对投降
的清军说，要回家的就回家，发给盘缠；要留下的就
留下，继续随太平军作战。许多清兵纷纷归顺太平军。
城内百姓由于长期遭受清军的剥削压迫，对军队士兵
戒备之心很强，所以也经常困扰李秀成的军队，连续
捣乱十多日（其实这也主要是当地的地主武装所为）。
李秀成采取安抚政策，宣布减轻赋税，由政府定出租
额，按定额收取，同时还监督地主对农民的收租，以
减轻农民的负担，还鼓励发展手工业和商业等。李秀
成在苏州采取的各种措施，减轻了地主对农民的剥削
和政府对农民征收的田赋，这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农
民的双重负担，有利于提高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促进了当地农业经济的发展，又扶助工商业发展，活
跃了当地的商品流通，市场物资丰足，人民生活富裕。
这样就给太平军提供了一个坚实的后方，既有丰足的
粮食，又有广大百姓的支持。这也是李秀成在苏、浙
一带行军作战后一贯采取的政策，为巩固和发展本地
区的太平军根据地，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当张玉良放弃苏州城带领部下向杭州郡而逃时，
李秀成派陈坤书、陈炳文率军从苏州出发尾随张玉良
之军。１８６０年６月１３日攻克吴江县，次日攻取
平望，后直进嘉兴。在嘉兴攻打二日后占领该城，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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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战败而逃。李秀成下令停止追击，安抚城内百姓。
张玉良在杭州休整两日后，渐渐恢复士气，于７月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