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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f.a.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第14章

小说: f.a.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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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的。

                      ※               ※                 ※

    法治的主要应用是否像在某些国家一样,由权利法案或宪法条文加以规定,或者原
则是否仅仅是一种牢固确立的传统,这都关系不大。但是,有一点很容易理解:不管采
取什么形式,任何对这种立法权力的公认限制,都意味着承认个人的不可让渡的权利,
承认不可侵犯的人权。
    像威尔斯这样一位最广泛的集中计划的主要鼓吹者居然也同时写出热忱地为人权辩
护的著作,这是令人悲哀的事,但却说明我们的许多知识分子被他们所信奉的一些自相
矛盾的理想引入迷途的情况。威尔斯所希望保留的个人权利,不可避免地会阻碍他所希
望实行的计划。在某种程度上他似乎理解两难抉择的局面,因而我们发现,他所建议的
“人权宣言”的条文附加着许多保留和限制,结果使它失去了一切重要性。例如,一方
面他的宣言宣称,“每个人将有权买卖任何可以合法进行买卖之物,而不受任何歧视性
的限制”,这是极好的,可是他马上又加上一个限制说,这只适用于买卖“这么多的数
量,并附带着这样一种保留,即以符合公共利益为限”,因而使整个规定失效。但是,
既然过去强加于任何物品的买卖的一切限制,当然都被认为是为“公共福利”所必需,
因此实际上这个条文也就不能有效地防止什么限制,也不能保障什么个人权利。另举一
个基本的条文来看,宣言说,“每一个人可以从事任何合法的职业”,并且,“他有权
从事有报酬的职业,并当有许多对他开放的就业机会时,他有权自由选择”。但宣言没
有说,究竟由谁来决定某一职业对某一个人是否“开放”,而附加的条文——“他可以
为自己提出就业的建议,并且要求他的请求得到公开的考虑,被接受或被拒绝”证明,
威尔斯所想的是一个权威,由它来决定一个是否“有权”从事某一职业——这肯定是与
自由选择职业背道而驰的。在一个有计划的社会中,当不仅通讯手段和货币受到管制而
且工业也被有计划加以配置时,怎样才能确保“旅行与迁居自由”呢?再者,如果纸张
的供应以及所有发行渠道都被计划当局所控制,那么,又怎样才能确保新闻自由呢?对
于这些问题,威尔斯先生同其他所有当时搞计划的人一样,未提供什么答案。
    在这方面,那些自从社会主义运动诞生以来就一直攻击关于个人权利的“先验的”
观念并坚持认为在一个受理性支配的社会中不存在个人权利、只有个人义务的人数更为
众多的改革者们,表现出更多的一致性。这确实已成为我们那些所谓的进步分子的更为
普遍的态度。如果一个人基于一项措施侵犯了个人的权利而反对这项措施,几乎没有其
它事像这件事那样必定会使一个人作为一个反动分子而遭到非难了。甚至连像《经济学
家》这种自由派的报纸几年以前也向我们展示了法国人以及所有那些汲取了下面这个教
训的人的例子:
    民主政体同独裁政体一样,必须总是'原文如此'尽可能地拥有绝对的权力,而并不
牺牲其民主性和代表性。在个人权利方面,没有任何限制性领域是政府进行管理时在任
何情况下却不能触及的。对于由人民自由选择的政府所能够并且应该行使的统治权力,
对于可以由反对党公开地充分地予以批判的统治权力,是不该有任何限制的。
    当战时甚至连自由和公开的批评都必定要加以限制时,这很可能是不可避免的。但
上面引语中的“总是”说明,《经济学家》并不把这看作是值得遗憾的战时必要措施。
然而,作为永久性的制度,这种观点当然是同维护法治相违背的,它会直接导致极权主
义国家的建立。而这种观点正是所有那些希望政府控制经济生活的人所必定持有的观点。
    在一个经济生活受到彻底管制的国家中,甚至形式上承认个人权利或少数人的平等
权利都会失去任何意义,对于这一点中欧各个国家的经验给予了充分的说明。那里的经
验还表明,完全可能通过运用公认的经济政策方面的工具来推行一种无情地歧视少数民
族的政策,同时又对保护少数民族权利的法规中的文字没有任何侵犯。这种以经济政策
为手段的压迫由于以下事实而得到极大的促进,这个事实是:某些产业或活动基本上是
由少数民族来从事的,因此,许多表面上针对一个产业或一个职业阶层的措施实际上是
指向一个少数民族的。这一切极其充分地向所有那些希望了解计划怎样在实际中造成政
治后果的人证实了,像“由政府控制产业发展”这种表面上无关痛痒的原则,会为那种
歧视和压迫政策提供几乎无限的可能性。





第七章 经济控制与极权主义

        对财富生产的控制,就是对人类生活本身的控制。

                                              ——希莱尔·;贝洛克

    大多数曾经认真地考虑过其任务实践方面的计划者并不怀疑:一个受指导的经济必
须或多或少地遵循独裁性的路线。如果要对那种互有关联的活动的复杂体系加以有意识
的指导的话,就必须由一批专家来进行,而最后的责任和权力则必须置于一个总指挥之
手,他的行动必须不爱民主程序的束缚,这是中央计划的基本观念的很明显的结果,不
会不博得十分普遍的同意。我们的计划者给我们的抚慰是,这种独裁主义的管理“仅仅”
适用于经济事务。例如美国最著名的经济计划者之一蔡斯向我们保证说,在一个有计划
的社会里,“政治民主是能够保持的,如果它把自已几乎仅限于经济事务的话”。这种
保证往往伴随着这种暗示:只要放弃我们生活中属于(或应当是)比较不重要的方面的自
由,我们就会在追求更高的价值方面获得更多的自由。因此,那些憎恶政治独裁这一观
念的人往往叫嚷着要求有一个经济方面的独裁者。
    这些论证常常能够打动我们最好的本能并往往能够吸引那些最有才智的人士。如果
计划真正能够使我们摆脱那些不太重要的忧虑,因而使我们的生活成为不求奢华而思想
高超的那种生活,那么,谁还会愿意贬低这样一种理想呢?如果我们的经济活动真的仅
仅涉及生活中次要的或者甚至是比较低级的方面的话,我们当然就应当竭尽心力去找出
一个途径,便我们不必过分关心物质的目标,而是让某种功利的机构去考虑这些物质的
目标,使我们的心灵得以自由地追求生活中更高尚的事物。
    不幸的是,人们从这样一种信念所得到的保证是完全不可靠的。这种信念认为,施
加于经济生活的权力,只是一种施加于次要问题的权力,它会使人忽视我们从事经济活
动的自由所面临的威胁;这主要是一种错误的观念所造成,即认为有一些纯粹的经济目
的,与生活的其它目的是毫无关系的。然而,除开守财奴的病态案例以外,就不存在纯
粹的经济目的。有理性的大都不会以经济目的作为他们的活动的最终目标。严格说来,
并没有什么“经济动机”,而只有作为我们追求其它目标的条件的经济因素。在日常用
语中被误导性称为“经济动机”的东西,只不过意味着对一般性机会的希求,就是希冀
取得可以达到不能一一列举的各种目的的能力。如果我们力求获得金钱,那是因为金钱
能提供给我们最广泛的选择机会去享受我们努力的成果。因为在现代社会里,我们是通
过货币收入的限制,才感到那种由于相对的贫困而仍然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束缚,许多人
因此憎恨作为这种束缚的象征的货币。但这是错把人们感到一种力量存在的媒介当作原
因了。更正确地说,钱是人们所发明的最伟大的自由工具之一。在现存社会中,只有钱
才向穷人开放一个惊人的选择范围——这个范围比在以前向富人开放的范围还要大。大
量运用“非经济刺激”以代替“金钱动机”,许多社会主义者都有这种主张,这是他们
的一个共同特点,如果我们考虑一下这种建议实际上意味着什么,我们就能够对货币所
起的作用的重要性有比较深刻的了解了。如果所有报酬,不是采取提供货币的形式,而
是采取提供公开荣誉或特权、凌驾别人之上的有权力的位置、或较好的住宅或较好的食
物、旅行或受教育的机会等形式,这只不过是意味着,接受报酬者不再可以自行选择,
而任何决定报酬的那个人,不仅决定报酬的大小而且也决定了享用报酬的特定形式。

                      ※               ※                 ※

    一旦我们了解到并没有孤立的经济动机,了解到一种经济上的得和失只不过是这样
一种性质的得失,它还允许我们有权决定让我们的哪些需要或欲望受这种得失的影响,
这也就便我们更容易理解那种普遍见解的真实的重要核心,这种见解认为,经济问题只
影响生活中比较次要的目的,并且还使我们更容易了解人们对于那种“单纯的”经济考
虑所常持的蔑视。在一定的意义上,这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倒是十分有根据的——但也
仅仅在这样一种自由经济中才是如此。只要我们能够自由地处置我们的收入和我们所有
的财产,经济上的损失永远只能使我们失去我们所能满足的那些欲望中我们认为最不重
要的欲望。因此,一个“单纯的”经济损失就是一种我们仍能使其影响落到我们比较次
要的需要上的损失,而当我们说,我们所损失的某一事物的价值远近超过它的经济价值,
或者说,它甚至不能在经济的意义上加以估量的时候,它的意思是说,如果发现这种损
失的话,我们必须承受它。对于经济上的得,也是如此。换言之,经济变化往往只能影
响我们的需求的边缘或“边际”。有许多事情远比经济上的得失可能影响到的事情来得
重要,对于我们来说,它们的重要性远远超过受经济波动影响的生活上的舒适品,甚至
超过许多生活必需品。和它们相比,“肮脏的金钱”,也就是我们在经济上是否拮据一
些或是否宽裕一些的问题,似乎没有多大重要性。这就使许多人相信,像经济计划这类
只影响我们经济利益的任何东西,并不能严重地干涉到更为基本的生活价值。
    但是,这是一个错误的结论。经济价值对于我们之所以没有许多东西那么重要,正
是由于在经济事务上,我们能够自由决定什么对我们比较重要,什么对我们比较次要的
缘故。或者我们也许可以这样说,是由于在现在的社会中,必须去解决我们生活中的经
济问题的,乃是我们自已。在我们的经济追求中受控制意味着,除非我们宣布我们具体
的目的,否则我们将总是受控制。或者,因为当我们宣布我们具体的目的时,也必须使
它获得批准,因而实际上我们将在每一件事上都受到控制。
    因此,经济计划所引起的问题,并不仅仅是我们是否会按照我们所喜欢的方法满足
我们认为是重要或不太重要的需要的问题,而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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