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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王树声传-第40章

小说: 王树声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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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一点小毛病,早就好了。想当年,我爬雪山过草地,一双脚不知划了多少口子,还不咬咬牙就挺过来了!”

  “你给我讲讲长征的经历吧,我们虽然没有参加过长征,但特别爱听长征途中的传奇故事。在门诊部,我们几个女同志就老缠着傅处长给我们讲,今天,就轮到你了!”

  杨炬毕竟年纪不大,一见面,就很坦率地向王树声提出要求。

  王树声微微一笑,说:

  “长征啊,我就是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万里征程万里血泪,那时红军苦啊!但红军战士凭顽强的意志,战胜了一切困难,来到了陕北。我就拣几个片断讲给你听吧!”

  王树声讲了自己长征途中一些惊心动魄的战事以及一些动人的事迹,杨炬静静地听着,简直入了迷。

  “你真不简单,打了那么多的胜仗,是革命的有功之臣!”

  “算不上有功之臣,我只是尽我最大的努力为革命奉献我的一切。你不知道吧,我还犯过大错哩!”

  杨炬有点不解,忙问:

  “你也犯过错?”

  “嗯!那可不是一般的错误,我当年曾经迷信张国焘,在他的手下,做了不少错事。”

  杨炬听了很惊讶,同时,又为王树声的坦率、豪放所感动,心里暗想:

  他为人真厚道,什么心里话都说,是个好人!

  他们俩畅谈着,海阔天空,谈革命,谈人生,相当投缘。

  “小杨,说了大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一些情况,方便的话,能否讲给我听听?”

  “行!”杨炬满口答应,随后,便娓娓道来:

  “我父亲是个教师,自小对我们兄妹十人管教得相当严。我老二,父亲很疼我,尽全力送我读书。1935 年,我考入省立襄阳第五中学,不久,抗日战争就爆发了。。”

  “你肯定在学校受到了进步教育,不然,你是不会到这儿的。”

  “嗯!当时我们啥也不懂,不知道是参加国民党的抗日团体,还是投奔共产党。有一个历史老师,他的思想很开放,经常给我们讲一些革命的道理,宣传延安如何好,说延安有陕北公学,可以在那里学到不少革命理论和其它知识。我听后,便非常向往。我哥哥平时给我看了不少进步书籍及报刊杂志,我逐渐了解到国家的基本政治形势,了解到日本帝国主义的残酷暴行,所以,我就决定上延安,拥护共产党的抗日主张,不作亡国奴!”

  “从湖北到陕北,路途遥远,兵荒马乱,你一个女孩是怎么来的呢?”

  王树声也为杨炬的经历所吸引,问道。

  “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一个人当然不敢乱跑。我约了跟我要好的一个女同学,一道来的。我哥哥当时在陕西凤翔,参加一个抗日团体,他听说我要到延安来,怕我们路上出事,就特意请假回来,把我们俩送到西安。之后,我们便到了延安。”

  “不错,不错,从南到北,你们也算是参加了小长征!”

  王树声很风趣地开了个玩笑,把杨炬也逗笑了。

  “你在笑话我吧,我们哪能跟你们老革命比。不过,我们‘胜利’地到了陕北,心里甭提多高兴。说来我很幸运,我真的进了陕北公学分校,大概有四个多月时间,主要是学习革命理论,接受思想改造。毕业后,我被组织上送进了卫生学校,也就是现在的医科大学,学了三年的医术,去年九月份结束学业,分到了中央门诊部,当了医生。”

  “嗬,小杨,你还是个大学生哩,我呀,可是个大土包子,只念过高小,连初中都没机会上,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比呀!”

  王树声瞧着杨炬,爽朗地笑了。杨炬听了,却不乐意,说:“瞧你这个大首长,尽拿我们开心,你再笑我,我就不说了!”

  “行,行,我不说了。你继续讲吧,我一定洗耳恭听!”

  杨炬笑了笑,思索了片刻,说道:

  “来延安,的确是我最大的愿望。但来了以后有一件事差点把我弄得心灰意冷。前段时间,有几个领导突然追问我的家庭出身。他们得知我家有祖传留下来的几十亩田地,而且是雇人耕作,属地主成份,便把我当作重点对象,进行盘问!”

  “他们问你些什么?”王树声关心地问道。

  “他们提的问题简直莫名其妙,什么‘地主家的千金小姐怎么跑到延安来受苦,这当中肯定有原因’,什么‘受过哪些反动教育,是不是对工农群众怀有敌视态度’等等。我向他们坦白了我的思想经历,以及来延安的目的。

  并不是每一个地主家庭出身的人都是坏人,他们不知为什么怀疑我。”

  “小杨,你跟他们说清楚了吗?”

  “我怎么说他们都不信,认为一个地主家庭出身的千金小姐来延安肯定有什么目的。后来,他们干脆怀疑起我是特务了,问我有没有参加青年党,是军统的人还是中统的人,这个人走了那个人来问,转番着来,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休息,把我问得烦透了,冲着他们吼了几句!”

  “你怎么说?”

  王树声也觉得那些人问得很离谱,同情地问道。

  “我说,‘你们不相信我就算了,你们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问心无愧’。我说完了,他们反倒不再问我,后来经过调查,说我没有问题。

  我就是想不通,他们凭什么乱整人!”

  杨炬提起这件事,仍觉得很委屈,满脸的不高兴。

  “小杨,你应该很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当前有一些同志仍然受王明‘左’倾路线的影响,教条主义、经验主义的流毒仍没有清算干净。你出身于地主家庭并不等于你就是坏人,这有悖于我们党实事求是的思想工作方法。那些人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可能是由于他们自己思想改造还不彻底,但我们党绝大部分同志不会这样做,这一点你必须看清楚!”

  “嗯,事后我也是这样安慰自己,少数人并不能代表全部,只要我对党忠心耿耿,相信大家都能看得出来。”

  “另外,目前国内政治形势很复杂,国民党反动派和日伪派遣特务时时不忘颠覆边区红色政权,我们都应该提高警惕。你刚从南边来,自然有人怀疑你,这也很正常。年轻人容易生气,想通了,大家都是革命的同志关系,谅解宽容很有必要。你说,对吗?”

  王树声耐心地开导杨炬,同她摆道理。杨炬信服地答道:“知道了,我想通了,你呀,不愧为当领导的,说起话来令人心服口服!”

  杨炬陡然有一种安全感,她觉得王树声坦率、豪放,而且善于关心人、开导人,像亲人一样,心中升起一股柔情。

  第一次约会,王树声即大功告成!

  从此,在窗外飞雪的温暖窑洞,在桃李盛开的宝塔山麓,在清清流水的延河畔、百鸟欢唱的大树下,都留下了这对恋人的足迹。他们沐着春风,披着晚霞,把欢声笑语洒遍了边区。情意绵绵,芳草依依。经过一年光景,播种在两人心田的爱情种子,悄悄地萌芽了。这天,他们又相约在落日余辉中。

  他们俩漫步在田野中,笑语不断。晚霞映在杨炬的脸上,红透透地,显得格外妩媚。她边走边对王树声说:“你喜欢诗歌吗?”王树声一愣,立刻明白了杨炬的意思,便实话相告:“我这个大老粗,没啥文学细胞,倒是你把我引入门了!”“我?”杨炬惊讶地问。“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的诗朗诵吗?”

  “什么诗朗诵?”“瞧你的记性!就是那首闻一多的诗,你听着,我背给你听!”王树声清了清嗓子,摆好架势,煞有介事地朗诵起来:

  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

  有一句话能点着火

  。。

  突然晴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王树声慷慨激昂,学着杨炬那天的样子,挥手,顿脚,颇有气魄。“你又在笑话我,我生气啦!”在王树声面前,杨炬有点娇嗔,故意刁难他。

  “不要这样嘛,革命青年不能动不动就生气。说真话,有些革命诗歌写得很好,格调高,有激情,能激起大家的爱国热情。原来长征途中,有些红小鬼就常编一些打油诗,为大家鼓劲。”

  杨炬一听说长征,就表现了浓厚的兴趣,说:“能背一首听听吗?”

  “让我想想——”王树声思索了一会,即兴来了一首:

  过草地,走山岗;

  肚子饥,心发慌;

  煮牛皮,喝鲜汤;

  同志们,加油!

  鼓足干劲找中央!

  杨炬被逗乐了,“咯咯”直笑:

  “真有意思,长征途中趣事真不少。你们以苦为乐,这种乐观主义精神很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

  他们俩有说有笑,走到一块石块旁,坐了下来。

  一年多时间,王树声和杨炬彼此之间都相当了解,心照不宣,谁也不肯主动挑明。还是王树声首先敞开了爱的胸怀,把话题引到婚姻上来。

  “小杨,你有没有兴趣,我给你讲讲我以往婚姻上的经历?”

  “美人爱英雄,千篇一律的故事,对吗?”杨炬顽皮地一笑。说道。

  “说起来话长,那是一幕又一幕的悲剧啊!”王树声摆了摆头,神色庄重地说道。

  “怎么回事?”杨炬百思不得其解,愕然。

  “我二十二岁那年,正值1927 年革命处于低谷,家里却强迫我成婚。老祖母从小便为我订了娃娃亲,对方叫胡静贤,是一个小财主家的姑娘。本来我参加了革命,无心事操办婚姻,但拗不过老祖母,就这样,两个从不相识的人被绑在了一块。”

  “她怎么样呢?”

  “凭心而论吧,她的人不错,为人厚道。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一门心思闹革命,与她没几句话好谈,因此,我经常呆在队伍里,宁愿打游击也不回家!”

  “人家新娘子多委屈,以后呢?”杨炬兴趣浓厚地问道。

  “有一次,由于革命的需要,我准备带队伍远离家乡,她来了,让我回家,我没答应她。想到平时在一块的别扭劲,想到革命者生死难卜,我一咬牙,告诉她好合好散,让她找一个人改嫁。明摆的事,我们革命的人,哪一天都有牺牲的可能,不能害她一生呀!我随着队伍远走高飞,她也找了一个当地人改嫁了!”

  “再后来呢?”

  杨炬被王树声的经历吸引住了,追问道。

  “我离开鄂豫皖不久,许多苏区立即被敌人占领,她惨遭杀害了!”

  “唉,真是不幸!”

  杨炬叹了一口气,既是对那个女人不幸遭遇的同情,又为王树声的婚姻叹惜。没想到表面上乐观、豪放的王树声竟有一肚子苦水,人生经历坎坷不平。

  两人沉默了很久,沉重的话题使得他们俩都不很轻松。

  “如果说第一次婚姻是封建习俗的恶果,那么第二次婚姻则完全是我的过错,我不应该太马虎!”

  “第二次婚姻?”

  “我随红四方面军离开鄂豫皖后,进入川北,随即又长征、西进,当时的条件下我不可能去考虑个人问题。西路军失败,我回到延安,被组织上派到太行军区当副司令员,领导当地群众武装抗日。那时,我已经三十四,‘半老头儿’了。同事们便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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