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花还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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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说的是性格互补，又不是说体形，”科长说，“不过他俩倒也算绝配，以前孟圆由于身体胖体积大，在餐厅打饭时老挤不到前面去，等挤到前面时要么菜都凉了，要么菜卖完了。自从她和眼镜好上之后，眼镜在人缝中间穿梭那是游刃有余啊，而孟圆也就不愁吃不上热乎饭了。”“简直太完美了！”凌风轻叹一声。
“完美啥呀！”科长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孟圆为了追求浪漫每周六都会要求眼镜用自行车驮着她到学校东边的公园荡秋千，来回十多里地那，眼镜每次回来都累个半死，那可真叫惨那！”“我不是说他俩搭配得完美，我是说她。”凌风拿手里的笔指了指坐在孟圆后面的一个女生，“你看她的侧脸，真是精雕玉琢、破飞克特（Perfect）啊！”科长说：“哦，人家正面也好看啊哈。她叫莫黎，是公认的校花，追她的男生都牺牲了好几个团了。不过她也不是冷美人的那种，平时她也很开朗，和班里同学关系都不错。怎么？看上人家拉？”
“哪能那，我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凌风说“不过……挺喜欢她给我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嘿嘿。”
“看上她也很正常啊，哈，喜欢就去追啊，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哥们支持你的！”
凌风笑而不语。
二号餐厅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一到吃饭时间大家都很准时。凌风不禁感叹：真是人才挤挤，看来孟圆选择眼镜做男朋友实在是明智之举。
科长找了两个座位说你先在这占座我去打饭。
凌风坐在那里四处张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昨晚打电话的那个女生的出现。不远处孟圆正在给眼镜喂饭，凌风看见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忽然凌风看见对面有一个美女正在冲着自己笑，那是一张完美的脸！莫黎！凌风一眼认出了她，心想难道是她？心情也忽然澎湃汹涌起来。莫黎朝着这边挥了挥手，一边笑一边婀娜地走了过来。凌风假装自然的对着莫黎摆出一个谜人的微笑。“等很久了吧？”莫黎笑着说。“呃……
“凌风刚要开口，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没有啊，我也刚刚过来。“莫黎轻盈地从凌风身边经过，只留给凌风淡淡的余香。
凌风失落地转过头，猛地看见一堆不规则排列的面部器官摊在面前：巨幅大脸上的青春纪念痘如雨后春笋，欣欣向荣，倒也错落有秩，分布均匀；嘴角旁边的胡须也耐不住寂寞，纷纷争先恐后地从黝黑深邃的毛孔里爬出来，一根根精神抖擞地翘着脑袋围绕在嘴巴四周，如同一口枯井周围微微泛青的草丛；鼻涕犹如滔滔江水兵分两路奔腾而下，在浸润过青青河边草之后直达古井；古井里面的黄色石头上面长满了青苔，想必是早餐留下的贴在牙齿上的韭菜叶子。强烈的视觉冲击使得凌风目瞪口呆。“你好凌风！”对方开口说话了，“昨天晚上的电话是我打的，我叫张小飞！”声音果然甜美！
凌风缓过神来看见对方袖珍的黑眼豆豆正冲着自己咧着嘴笑。突然他感觉到早饭化做一股暖流以每秒80MILE的速度涌向喉咙，只好使劲憋住，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这一憋连眼泪都憋出来了。
忽然凌风看见科长打饭回来了，连忙发出求救信号，立刻流露出痛苦无助的表情。科长注意到凌风泪眼汪汪的眼神，心想大事不妙，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小飞竟然坐在其对面，心里立马就明白了。只见他首先镇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端着饭菜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科长在凌风身旁徐徐坐下，用手拍了拍凌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凌风啊，你老是不吃饭也不是办法啊，你那个病我帮你问了，医生说暂时还不能停药。
你呢，自己也别有太多的心理压力，其实梅毒还是完全能够除根的……。“科长还没说完，凌风只感觉”嗖“的一声，一阵风呼啸而过，抬头一看。张小飞已经不见了。”还吃的下吗？“科长把饭菜推到凌风面前。凌风惊魂未定，转过头四下瞧了瞧说”张飞走了吗？“”人家叫张小飞！“科长纠正道。
今天是周六，风很和日很丽。眼镜一大早就拉着他的二手自行车去接孟圆去了，凌风起来的时候，宿舍就只剩他和科长了。
“今天你带我出去转转吧，我都来了好几天了还没有亲自出去仔细视察一下蒲城的现代化建设成果呢！”凌风敲了敲科长的床说道。
“好吧。”科长伸个懒腰从床里爬起来，开始从枕头下面找袜子。
“你先洗脸吧，”凌风一边照镜子一边说，“快点，我等着你。”
“洗什么脸啊”科长说，“我上个星期可是刚洗的澡！”
“这有关系吗？你丫真龌龊，我最多隔三天就洗一次脸！”凌风给予了严厉的指责。
两人磨蹭出来的时候已近中午。“早饭午饭并一块吧，”科长说，“吃什么我请你。”“随便吃点就行”“我知道门口有个面管不错，里面的肉丝面做得真是地道。”“那好吧”来到面管，科长叫到“老板娘，来两晚大晚肉丝面，少放辣椒多放肉丝啊，我们可都是食肉族的！”这时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说：“两位既然爱吃肉我们店新上了一个特色菜是用我们自己特制的调料调炖的猪肉，味道鲜美，两位要不要尝尝？”科长白了她一眼问：“多少钱一盘？
“老板娘说：”三十八。“科长说：”靠，现如今猪都这么高的身价了，都可以当宠物养着了。真不明白现在人这么爱吃猪肉干吗，猪肉再怎么炖也炖不出龙肉味来，而且又没什么营养，算了，不要了。“老板娘把菜谱递上说：”两位看看还要不要其他的菜？“凌风说：”算了吧，我们就吃面行了。“科长说：”那哪行，今天我请客，得让你吃好了。“凌风说：”那你弄简单点行了。“科长很是听话，看着菜谱说：”来一个凉拌黄瓜，哎，这个好，败火。再来一个醋溜白菜，他们这道菜做得真是不错。哎凌风用不用再给你点个汤？要不你再点几个菜吧“凌风说：”不用了“科长松了口气说：”好，就这些，上菜！“
不一会，一个满身油迹的小伙子把面端出来了，两根大拇指的五分之四都插在碗里浸泡着。科长瞪他一眼说：“你的手指不怕烫吗！”小伙子操着一口标准的河南话说：“木（没）事，干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科长竟然从面里吃出一段鱼刺来，心想我点的不是鱼骨面啊，靠，太过分了。科长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老板那？给我出来！”这时后厨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什么事？”科长一看，马上说：“再来一盘花生米！”凌风在一旁说：“够了够了，我都吃饱了。”科长说：“没事，多吃点。”
茶足饭饱，两人漫无目的地顺着二环溜达。路边商店的劣质音箱里喧嚣着滥俗的流行歌曲。凌风说：“真不明白这样的垃圾也有人听。”
科长说：“大便还能招苍蝇那，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不同的音乐有不同的受众，你不喜欢吃臭豆腐还不让别人吃啊，你总不能奢求一个老太太喜欢的音乐和年轻人同步把？”
“你太低估时下的老太太了。”凌风指指前面。科长一看，前面的小型广场里一群老太太正和着蔡一零的《武娘》手舞足蹈，跳得非常带劲。科长说：“我靠，这样也行？”
广场一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乞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打着N多补丁的衬衫；一只干枯的皱巴巴的手端着一个残缺不全的粗瓷大碗微微颤抖，目光呆滞地看着行人。旁边的音像店里适时的传出了阿炳的二胡声，凄凄惨惨戚戚！
眼前的一幕让凌风很不是滋味，立刻将身上仅存的一些钱从兜里掏出来就要上前给那乞丐。科长一把拉住他：“你先别急，再仔细看看。”
凌风仔于是又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一看不要紧，那乞丐前面赫然摆着一个验钞机！此时一个大款模样的人扔了一张五十元人民币，只见那乞丐老头不紧不慢地拿起钱在验钞机上过了一下，在确定是真钱后将钱收回口袋。
有个路过的小伙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觉得这老头也太狂了，于是想故意刁难一下他。小伙子走上前问道：“老头你这能刷卡吗？”谁知那老头不慌不忙地从手提包里掏出读卡器说：“是银联的卡吗？”
凌风被惊得瞠目结舌。科长笑着说：“没准还能给你开发票呢。哈哈，现在的人干什么都专业了，我听说他们乞丐都还有经纪人那，负责他的形象设计，宣传包装都是一条龙服务。乞丐现在是个很酷的行业哈，我上次看见一乞丐后随手扔给他一枚硬币，谁知道他竟然又扔给我说‘你他妈打发要饭的那’哈哈”“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不知谁的手机响了。只见那乞丐从怀里掏出手机：“喂，老王啊，我现在还没下班那，哦，我刚找了一个兼职，等我下班后再去你家搓麻将吧。”“开了眼界了。”凌风由衷地说。
两人转了一圈觉得实在无聊，就找了条路往回走，经过一个手机大卖场发现前面围了许多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商家在搞促销表演。两人就跑到台下看节目。这时候听见主持人说：“下面出一个脑筋急转弯，谁要是答对了会有小礼品相送！好，请听好题目，说小明的妈妈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大刚，老三叫三刚，请问老二叫什么？”“来，你来回答吧！”主持人指着前面一个举手的小朋友。小朋友胸有成竹地说：“叫二刚！”“什么？二刚？不对不对。”主持人说道，“来，谁接着回答，答对了有奖品噢。”正在这时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拉着自行车凑到前台看节目，主持人指着他说：“来，这位同志，你来回答吧。”那人问：“是什么问题？”主持人重复一遍说：“请问老二叫什么？”中年男人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显然是对主持人提出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最后纳闷的说：“老二不是叫鸡巴吗？”
全场哄笑，凌风和科长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女主持红着脸跑到后台去了，换做一名男主持出来说：“下面这个环节将送出我们今天最后一部手机，希望大家把握机会！我们将从台下挑选几个人上台来表演节目，最后由我们来评选出今天的最佳表演者！”“喂，有手机送！”科长拍拍凌风，“凌风你上！”“好！”凌风一下跳上舞台，吓了主持人一跳。“你要表演什么节目？”“我给大家唱首歌。”“好，你要给大家唱首什么歌曲？”“呃……安静”凌风说。主持人对观众摆手说：“大家请安静！”然后又转过头问凌风：“请问你要唱什么歌？”凌风说：“哦，歌的名字就叫《安静》。”凌风借用了一下舞台上的键盘在中央站定，轻柔的旋律瞬间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凌风质感的声音也随之飘出：只剩下钢琴陪我谈了一天睡着的大提琴安静的旧旧的我想你已表现的非常明白我懂我也知道你没有舍不得你说你也会难过我不相信牵着你陪着我也只是曾经希望他是真的比我还要爱你我才会逼自己离开你要我说多难堪我根本不想分开为什么还要我用微笑来带过我没有这种天份包容你也接受他不用担心的太多我会一直好好过你已经远远离开我也会慢慢走开为什么我连分开都迁就着你我真的没有天份安静的没这么快我会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