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凭栏香雪落(虐,生子)作者:晨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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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本以为他在午睡而已,听到常长老的话,顾朗坤觉得心被揪了起来。也不上前,反而转过头带着迷茫的表情来看向常林。
“左使莫急,篱右使身子也无大碍,只是那蛊毒。。。唉,那日老夫帮昏倒的左使诊脉之后便察觉有异,到玄冥坛一看,右使果然昏倒在床畔。老夫也是没料到,左使大人竟然这一睡就是大半个月光景。”
顾朗坤有些不能消化常长老的话,甩了甩头,还是迷惑不解。“蛊毒?什么蛊毒?长老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常林和顾朗坤对视了许久,又转头看了看床榻上的那个,像是做了决断一般,“罢了,老夫既然开了这个头,便也不再瞒你了。本来该是等到左使开门收徒之时再说与你的,现下这情形,再让你蒙在鼓里,怕是要落下终生遗憾了。”
顾朗坤也不接话,看向常林的目光愈发深邃了些。
“右使大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清醒,不如左使与我二人到院中详谈。”
顾朗坤点点头,却还是挪步到床边,倾下身子,抬手抚上那有些苍白的面庞。走之前自己刚把他养得脸上有了些红光,这没自己在身边的日子,他就又虚弱了下来。顾朗坤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脸颊,俯下身子吻了下他粉嫩的嘴唇,很是温柔的说了句,“再乖乖睡会儿,我等会儿就回来陪你。”
恋恋不舍的站起身,顾朗坤走出屋子,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合上门。
常林负手立在梨树下,望着远处的天空,有些伛偻的背影带着淡淡孤寂落寞的味道。
顾朗坤走到他身边,没等他出声相询,常林就缓缓开口了。
“六十多载过去,此间之事,也是沧海桑田,只有这幽溟山巅的日落依旧迤俪动人。。。”
“常长老。。。”
“朗坤啊,”常林许久不曾这般称呼过顾朗坤了,此时这么一唤,多少显出些亲厚慈爱的感觉,“你师父离世前可是给你们师兄弟二人留了两粒药丸?且是一黑一白?”
“嗯,没错的。那药。。。可是有什么玄机?”
“你可曾听过忘情蛊之说?”
“忘情蛊?”顾朗坤微微蹙了蹙眉,显然是不甚熟悉。
“忘情蛊,蛊如其名,确是能让人忘情。可是,此蛊的独特之处便在于,前尘往事皆记在心间,唯独丢了那其间的真情。而母蛊对于子蛊又有强大的制约力,故而总被用来控制人的情感。”
“这。。。”顾朗坤心中隐有忐忑,不敢更不愿去确认,却仍是止不住好奇。
“这忘情蛊是幽溟教的圣药,也是每代教主用来为自己的接班人铺路的工具,巩固人心,维系根本。却也因了这蛊毒,每代教主及其左右二使之间都会羁绊不清,纠结难解。”
“长老的意思是。。。”
“这忘情蛊须以初生婴儿之脐血为引子,将蛊虫在其中浸泡三年,再加入多种草药熬制三年,复入炼丹炉中灼烤三年,方才成药。每炉只出两粒黑色药丸,一粒白色药丸。”
“那黑药和白药可是有区别?”
“这是当然,黑色药丸的母蛊便是脐血供给者,而白色药丸的母蛊则附在那黑色药丸内。”
顾朗坤并不愚笨,甚至可以说是精明,常林说到此,他心下也是有了些想法的。只是这事实却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不安。
“若是老夫没猜错,那丸黑色的应是入了你之口,而白色的则是给了篱瑾。”
“嗯,没错的。。。”
“历任教主多是不会动用那白色药丸的,总是左右二使各一粒黑药,锁住他们的忠心便可,可这次,想来清浅也是明了这混乱事情的,他也是不愿看到兄弟乱伦这档子丑事的吧。。。”
“师父。。。师父可是要用这药把我和篱瑾都牵绊在这幽溟教内不得背叛?”
“老夫猜想,清浅大概是希望用你对教主的深情让你忠心守在这幽溟教内,而后用篱瑾对你的情意绊住他,让他甘心诞下圣婴,这样就算篱瑾对教主没有情牵,也是不会叛逃的。而你二人便也算是忠心待在圣教中,为教主卖力了。”
顾朗坤突然就觉得心里缺了一块一样,很是纠结难受。
原来,原来篱瑾对自己的情不过是因为蛊毒的作用么。他那么执着的追着自己,竟是因为药性控制么。
他不愿相信的摇了摇头,“不,不会的,我现在不也是不再对教主抱着那种情感了么?”
“忘情蛊,忘情蛊,自然只能让人忘情,生情这种事情,光靠一粒药,又能保持多久。母蛊之于子蛊,是一种羁绊,天长日久,那种暗示自然而然会让人恍然觉得就是情了。可心中真正所想的又是什么,若是那药性不断,就算知道身中蛊毒,怕花上再多的时间也难以理清了。这种似真似幻的情感,才当真是中蛊之人了解自己处境后最深重的折磨。”
“也就是说。。。我是真的爱上了篱瑾,而他,却兴许只是药性作祟。。。”顾朗坤有些失神的看着地上的白色花瓣,双唇都在颤抖。怎么会是这样呢?“这。。。这不是真的吧。。。”
“嗯。。。这次你昏倒,便是因为你心生背叛母蛊之意,药性反噬的结果。而篱瑾昏迷,则是因为你失了神智。。。”
顾朗坤忆起自己第一次对篱瑾生出爱怜之意时,自己头痛欲裂的难受,那次心中盘算着为铭儿寻个活路时,自己脑中暴起的痛感。。。真的是这样啊。。。
“师伯。。。”
自从顾朗坤随教主闭关后,他再没有这么唤过常林了,那时他犯了错,总喜欢躲在自己身后这般念着。现在那孩童已然长大成人,听着高大强健的男子像儿时那般带着几分不安的吐出这样的话语,常林觉得自己的心也颤了一下。
“师伯。。。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篱儿明明也是圣教骨血,为何就要生生受下这么些痛苦?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让自己忘记从前的情意,狠狠地伤了他之后才发觉自己心里早已不能没有他,却又得知他从前的痴情或许只是幻象。。。
“那朗坤。。。可愿解了这蛊毒?”
作者有话要说:唔,终于爬上来了,话说好久不更新,JJ都不待见我了。。。
好吧,持续龟速更新。。。快放期中假了,最近作业好多。。。好吧,不能找借口。。。
刚看到有人说旧文里耗子太轻易就原谅木头,太便宜那家伙了,呵呵,朋友说我果真是小攻的亲妈,于是,亲妈就来逗逗小顾童鞋玩一下子。。。
06/09
抉择
六月间,院中那棵梨树早已是繁花压枝低,细碎的雪白色花朵儿攒成小球缀在枝头,香气盈满整个玄冥坛。
顾朗坤端着汤药穿过回廊,在庭下止住步子,就那么静静的望向院内,心神都被摄去了。
梨树下,篱瑾一袭银白色长衫,任由被清风卷起的花瓣与他银色的发丝交缠,一手轻轻搭扶在花锄上,一手在眼前摊开,眼里有隐隐的期待。梨花若雪般飘落,恰巧有那么一片正停在他的掌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有些得逞般的小小窃喜,有那么一瞬间,明亮的眸子里泛上些暖色,隐去了那数月不曾化解的哀伤。
顾朗坤只是这么看着,就有些痴了。
这像神仙般的人物,早已经是自己心尖尖上顶重要的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最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只想要把他整个儿的藏在眼睛里,再也不让这浊世侵染了他莹白纯洁的周身。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顾朗坤急忙拉回自己的心绪,告诫自己不可妄动情思,再急急的看树下的人儿有否感到不适。
虽然常长老说自己身上偶尔轻微的蛊毒反噬不会牵动篱瑾身上的毒性,可顾朗坤仍旧不忍冒一点险,他实在不愿再伤他分毫了。
克制着自己不去想有多爱他,却才发觉自己整个心神满满都是他。爱他,却又不能放任自己去爱他,这是如何痛苦的事情啊!可若是情爱就是简简单单的说不爱就能放下,那世间怎还会有那许许多多的痴男怨女。。。
不爱你,却又因为太爱你,当真是矛盾之至。人或许可以控制得了神智,却往往管不住自己的心。。。
顾朗坤满心疲惫,苦苦挣扎却又偏偏不愿解脱。
现在,如果可以就这么远远望着,望着他幸福的浅笑,也便是该知足了吧。。。
正出神的瞅着,庭中那人却突然回首看过来,脸上带着浅笑,一双剪水秋瞳也微微眯了起来,只听他用颇有些轻快的语调开言。
“师兄,你看这梨花繁盛,香气满庭,我泡梨花茶给你喝可好?”
他的声音软软的,传入耳中,拂过顾朗坤的心田,一阵阵酥麻。。。
越是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温存,心里反而越是唯恐失去的不安。
自己爱他,毫无疑问,可他是否又真心的爱着自己,却是说不清的,不仅自己说不清,他怕也是说不清。
可这么样子下去,许也是好的吧,纵使自欺欺人,可是顾朗坤却仍旧有些留恋这样对着自己放心解颐颇有些天真自在的篱瑾,至少这一刻,他心里,总还为自己留有一席之地。
常长老说,那毒总还是解了的好。可若是解了,他对自己可还会像之前那般痴恋现在这般依赖?带着被那个狠心冷情的自己一次次伤得体无完肤的记忆,他又怎么可能还会爱自己?
“若是。。。不解呢。。。”
“蛊毒每次发作都会使得寄主身体折损渐重,以现在篱右使的状态,怕是经受不起太多次的反噬了。”
“那若是能保证不发作呢?”
“这。。。虽不至太大损伤,可仍旧折寿。幽溟教历代左右二使均不得长寿,与此也是脱不开干系的。”
“解毒以后。。。是不是就会想起从前的那段情了?”
“这老夫倒是说不准,就算忆起又能如何,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没了蛊毒的情思牵绊,或许仍旧看不清自己心中的真情实感。情这个字,哪有人说得准呢?谁也保不准这十几年的情牵当真就生出真情了呢,师侄也不必太过纠结了。”
“呵!我那时伤他那么重,若他不是因为蛊毒的缘故,又怎会对我那般容忍。。生情。。。我不曾予他半分关怀,那值得他倾心?师伯。。。那。。。那可不可以暂时先不解毒呢。。。”
“可你当真能忍住不去与蛊毒的牵绊作对么?”
“我。。。”
“算了,你再想想吧。”
半个多月过去了,顾朗坤仍旧对自己那日下的决定摇摆不定,自己也说不上,自己是做对了,还是错了。似乎是有些自私,可是,好不容易换得两心相映,说放下,谈何容易?
只是,那日常长老跨出玄冥坛大门时,背对着他说的那句话,仍旧盘桓于他心头。
“朗坤,情至深处,难以自已,迷了双眸,乱了心智。有些事情,还是随缘的好。”
扪心自问,顾朗坤自己也知道要想控制蛊毒不再发作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