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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惆怅凭栏香雪落(虐,生子)作者:晨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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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什么话都进不了顾朗坤的耳朵了,他被丢在一个迷阵里,再也走不出,直到那个名字敲击他的耳膜。
  
  “只是,篱右使昏睡着,身子又极差,再灌不进汤药,可就糟了。。。”
  
  “篱儿?”
  
  “是啊。。。篱右使还——”常林话语未竟,一阵风闪过,床上哪里还见得到那人的踪影。
  
  望着那人踉踉跄跄向外闯的背影,常林叹着气摇了摇头,“清浅啊,你的徒儿,也都和你一般为情所困,只愿你在天有灵,保佑他们不要再步上你们那条不归路。。。痴缠一生,却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一听说那人有事,身子倒比头脑更先反应过来,扑到床下才发现,胳膊腿儿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动一下,都是撕扯着疼。可是再疼,咬咬牙也要挺过去的。
  
  跪在那人床前的时候,顾朗坤单薄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丝丝缕缕都贴在胸口脊背,可他当下,哪还有工夫管这些。
  
  几日过去,再见到这张俊颜,心里的疼惜有增无减,心里的愧疚漫天盖地。
  
  身上移筋错骨的疼痛也及不上眼睛触及他微蹙的眉头时心底溢出的心疼分毫,顾朗坤爬上床,小心的抱起篱瑾。
  
  他的身子,轻飘飘的,没了腰腹的沉坠,更是轻得像片羽毛一般。
  
  顾朗坤死死的搂住他,生怕不知何时,自己一松手,他就被风带走了。。。
  
  与他紧紧相依,顾朗坤却听清了昏迷数日的人儿口中叨念的词句。
  
  “铭儿。。。我们的铭儿。。。”
  
  慢慢把头低下去,埋进他的发间,顾朗坤闭着眼睛,眼前却不断闪过那双剪水秋瞳。
  
  那日,抱得儿子在怀间,他的眼底流淌着千般柔情,万般慈爱。。。
  
  那日,从他怀中抱走小儿,他的目光追着那淡绿色的襁褓,千般不舍,万般哀痛。。。
  
  终于,我还是保不了孩子,护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晚上就该更文的,但是因为别的事情耽误了,又不想要拖到明天,所以才选择这个时间点发出来,对不起各位了。。。
话不多说了,为遇难同胞默哀,为灾区人民祈福。。。
 15/08



父亲

  冬日暖阳被屋檐裁剪成一方绸帕,透过雕花门扇,在小屋内铺展开来,一切,似乎静谧美好。。。
  
  常林端着薄胎瓷碗站在门槛边,浓黑的药汁散发出甘苦的味道,寒凉的冷风似乎在一点一点带走它的热度,老人却久久未提步迈入。
  
  屋内的床上,仅着中衣的英挺男子怀抱着另一个满头银发纤瘦虚弱的男子,两具身体紧紧贴合,本是有违世间常理的结合,却让人丝毫不觉鄙视和烦厌。
  
  而作为他们所经历种种见证人的常林,知道了太多,所以也愈发为他们现下的处境感到痛心。
  
  顾朗坤和篱瑾是他看着长大的,那时白清浅把出生不过几个时辰的顾朗坤从山下抱回来,像是亲生孩子一样的养着疼着。本就是聪明孩子,稍加点拨进步就很快,也很是机灵。教主对右使的那份心教中上下谁人不明,白清浅却一直孤单,身边也就这小徒弟贴心,师徒两个倒也过得不错。直到后来那件事情发生,教主下了教主令,把教中一切事务都交到白清浅手上,这师徒俩的平静生活算是乱了。篱瑾的到来的确是为那清莲居添了些许生气,可是这孩子却是个文静性子,也不大闯荡,见了几次也都是被顾朗坤护在身后。
  
  再到后来,便是顾朗坤随教主闭关,白清浅离世,篱瑾也进了试炼阁。初知这孩子心意,还是那时他傻乎乎的替旁的孩子行血祭。作为教习师父,又是教医,别的孩子身上浅浅的口子和他胸前总是愈合不了的刀疤落在常林眼里一次,就全都明了了。
  
  本是狠狠斥责他的,可他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跪在堂中,眼里的那种执着让常林无法忽视,鬼使神差的问了他缘由。
  
  “我只想着,如果教主多喝我一碗血,教主的血就多一分可能和我的融合。。。”
  
  果真是个孩子,什么药理都不懂,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想法来。知道他是拼了命一样的想要做右使,隐隐猜出个大概,却一直不敢定论,现下,却是透透彻彻。
  
  自慕琬教主离教之后,为了那所谓的神功大成,每代教主及其左右二使之间的痴痴缠缠似乎像是没有终结似的。
  
  可是,清浅,你设的局,似乎被破了。。。
  
  他们终究还是相爱,即便你藏起了过往,他们还是走回了原来的路。。。
  
  这幽溟教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这两个徒弟今后要走的路,还不知要怎样曲折。
  
  常林又看了看床榻之上怀抱着的两人,深深叹了口气。
  
  希望,自己不是帮了倒忙。。。
  
  “顾左使,”常林慢慢踱到床边,轻轻出声唤醒那个把头埋在篱瑾肩头的男子。
  
  “嗯?”顾朗坤抬起头,满脸的疲惫憔悴,眼底有些充血,对比他怀里安静沉睡的篱瑾,反倒更显颓唐病态。
  
  “把这药给右使喂下吧,他身子亏得厉害,得好好调养了。”
  
  “嗯。”顾朗坤抬手去接常林递过来的药碗。
  
  他的手有些抖,常林托扶了一把,有些犹豫,却还是把药碗交到了他的手上。
  
  稳住自己的手,含了口药汁在口里,顾朗坤倾下身子,双唇覆在那惨白冰凉的唇瓣上,一点点的把在自己嘴里捂得冷热正好合口的汤药送进篱瑾嘴里。
  
  上一次这么喂他喝药,他挣扎着拍打自己,现在,却是像个断了线的人偶一般,被动的承受一切。
  
  每喂一口,顾朗坤都要停下来细细的瞅瞅篱瑾,像是怕他觉得不适似的。
  
  苦味在嘴里化开,却难敌顾朗坤心中的苦涩。
  
  一碗药喂下去,日光已隐隐有些昏黄的意味。
  
  顾朗坤正想转身把药碗递到常林手上,却忽然觉得胸腔气血翻涌。
  
  “咳咳咳!”他急急的从床上探出身去,伏在床边剧烈的咳嗽。
  
  碗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篱瑾却仍旧被他圈在臂弯里。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唇边溢出,可来不及用手背抹去,顾朗坤就先侧过身查看篱瑾的状况。
  
  生怕惊醒了他。。。
  
  看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顾朗坤说不出的矛盾与痛苦。
  
  盼他醒来,还想再看见他黝黑的瞳仁里闪动的迷恋,还想听他软糯的唤自己哥哥。
  
  怕他醒来,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孩子的事情,不知他这样弱的身子如何再受得了那些打击。
  
  “顾左使,把这碗药喝了。”常林有些着急的扶住顾朗坤有些微颤的肩头,把另一个青瓷药碗递了过来。
  
  “嗯?”顾朗坤看着倒映出自己面庞的汤药,蹙了蹙眉头,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珠。
  
  “岚丫头的攀月鞭当真厉害,左使生生挨了一天的鞭刑,可不是闹着玩的。左使大人还要照顾篱右使,把这药喝了,把自己身体养好,才撑得住。”
  
  顾朗坤又拧了拧眉,方才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常林端着空药碗,又看了看一心扑在篱瑾身上的顾朗坤和他怀里依旧无知无觉昏睡着的篱瑾,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吱呀”一声,房门关上。
  
  夕阳的余晖被窗格分割的支离破碎,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温暖的颜色,却是触目惊心的悲凉。。。
  
  
  
  又是几日过去,顾朗坤日复一日的坐在篱瑾床前,不是抱着他,就是静静地看着他,可是,他却一直睡着,仿佛贪恋梦境一般,不愿醒来。
  
  刚入腊月,屋里燃着不甚旺盛的炉火,还是有些凉意,顾朗坤只得用锦被把篱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单薄惹人怜的面颊。
  
  顾朗坤坐在床沿上,恋恋的盯着篱瑾看,间或用手拨弄一下他的发丝。
  
  “篱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好不好?你总这么睡着,我心里空落落的。是我太傻了,总是想着逃避面对自己给你带来的伤害。。。你醒来吧,醒来吧。。。你醒过来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不会躲的。。。篱儿。。。”
  
  伸手抚上他冰凉的脸颊,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捧着,俯下身子,像以往喂药时那样,含住他的唇瓣。
  
  软软滑滑的唇瓣,入口是淡淡的药味,带着似有似无的花香,顾朗坤轻轻的吮吸着。往次,送出去的是药汁,这次,递过去的是深情。。。
  
  轻柔的吻着,顾朗坤心里一遍遍的唤着他的名,像是要把过去几年遗漏的都补上似的。
  
  篱儿。。。篱儿。。。
  
  忽然,他感到那与自己相贴的双唇有一丝颤动,很微弱,却还是让他浑身一震。
  
  极其缓慢的抬起头来,屏住了呼吸,这才敢望向那双闭合多日的眼眸。
  
  眼睫抖动了几下,眼帘掀起,露出那蒙着一层水汽的双眸。
  
  顾朗坤双唇动了动,在心里呼唤了无数次的名字此刻却哽在喉咙,念不出来。。。
  
  “嗯。。。” 篱瑾轻轻哼了一声,不大有精神的样子,眼睛却开始在屋子里逡巡,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看他一睁眼就满室搜寻,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是轻哼,顾朗坤心里一阵紧缩的抽痛,他是在找孩子呢。。。
  
  “篱儿。。。”不知该如何作答,方才的激动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熄了一样,顾朗坤一时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篱瑾拼命张开嘴,可嘶哑的嗓子只能发出嗨嗨的声音。
  
  顾朗坤连忙端过一旁小几上的小瓷杯,托抱起篱瑾的上身,给他喂了些水。
  
  “孩子。。。”润了润喉,篱瑾着急的吐出那两个字来,接着就有些急促的喘息起来。
  
  “你别急,”顾朗坤连忙帮他顺气,看他这样,也不敢就直说了,“孩子很好,在山下有奶妈照顾呢。。。你别着急。。。”
  
  收回四处找寻的目光,定在顾朗坤身上,篱瑾勉强喘匀气息,“祭典在什么时候?”
  
  “祭典。。。教主说孩子还小,要再等些时日呢。”顾朗坤替他掖好被子,低垂着眼睛,不敢迎上他渴求却又伤痛的目光。
  
  “铭儿。。。铭儿。。。”
  
  听着他小声的念叨,顾朗坤觉得自己被那种歉疚和心疼的感觉扼住脖颈,气闷到要发狂。
  
  那一声一声比气音还要低弱的轻唤却像一根一根钢针,狠狠的刺在顾朗坤心上。
  
  不想骗他,却还是不得不骗他。。。
  
  篱儿啊,我该怎么办呢?要怎么做,才能减除你哪怕一点点的苦痛?
  
  “顾左使,喝药的时辰到了。”常林推开门走进来,看到床榻上昏迷多日的人清醒了,快步走过来,“篱右使,你可算醒了。”
  
  常林给篱瑾诊了脉,只说并无大碍,安心将养些时日便好。
  
  顾朗坤又小心的服侍着他把汤药喝了,没多大一会儿,篱瑾就又睡着了。
  
  顾朗坤再次在床边坐下,看向篱瑾的目光,却比方才复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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