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越走越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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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过得并不舒心,又胖又憔悴,很凶,骂孩子骂老公。要么就是因为一个人离开家,为了生活做过很多不得已的事。我总是往坏里想,瑟瑟你别生气,在我的想象里,你总是处在最最不堪的境遇里。”
“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找到你,我几乎已经绝望了。越找不到,心里就越着急,越害怕。可是从始至终,我只有一个想法。”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决稳定,“我对自己说,只要我能找到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多久多难,我都不让她再离开。”
虽只一夜的眼泪,足以诉尽这么多年漂泊的沧桑。走啊走,还是在他邂逅的眼光里。这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幸福。秦瑟瑟飞快地垂下头,身子往后缩了缩。齐烈看着自己的手指,想起第一次握她手的感觉,那么冷的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暖和一点。
“齐烈,我……”
“瑟瑟,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你过得好,我比任何人都高兴。”
“齐烈……”
“瑟瑟,只要你幸福,我就安心了,不然心里总是记记挂挂的。” 他拍拍她的肩膀,“他……对你好不好?”
“好,他对我很好。”
“有机会的话我见见他,能被我们秦瑟瑟喜欢上的人,肯定不简单,有我长得帅吗?”他笑得很真诚,眼角弯着,还象个大男孩。
“那好,还能再住几天?别急着回去,我才刚安下家,缺东少西的,陪我置办置办。”齐烈站起来,拖着脚步又走到几只箱子旁边,“再等会,我收拾收拾,咱们去超市。”
午饭在外头吃的水饺,茴香猪肉馅的,很好吃。边吃边把要买的东西列出来,两个人开车到超市买了几大包。回到家里秦瑟瑟收拾了好半天,什么东西摆在哪儿,一边收拾一边告诉齐烈。
累一下午,随便下点面条当晚饭,齐烈原本要出去吃,秦瑟瑟坚决不答应。她也累了,两个人一人窝一张沙发,聊着分开这几年的事。
一直是齐烈在说,她在听。
七点多钟有人按门铃,秦瑟瑟过去开门,居然是航空公司的人来送票。齐烈跟过去,拿了钱签了字,把票递给秦瑟瑟。她看见票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你怎么……什么时候订的?”
他耸耸肩:“这个就当是给你做模特的钟点费吧,别跟我漫天要价啊,就这么点儿,多了没有。”
“齐烈。”
“行了行了,明天的飞机,又不是马上就走。男朋友还在家等着呢,别让人家望穿秋水相思成灾的。”
“齐烈,你这是……你这是赶我走吗?”秦瑟瑟心里有点不快,他脸上的笑容太淡然了。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赶你走。”齐烈看着她,“再说又不是不见面了,北京到南京,一两个小时的飞机而已。”玄关安的是射灯,光打在他头顶上,眼睛下面一圈深深的黯影,“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去看你。”
“齐烈!”
“过段时间我准备回老家一趟,到时候你陪我过去,行不行?”
秦瑟瑟手里攥着机票。她明白,却无法安慰:“行……行啊,那我,等着你过去。”
这一晚齐烈睡在卧室里,秦瑟瑟睡在沙发上。他个子太高,沙发里窝不下,秦瑟瑟好说歹说才从他手里抢过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躺下去蒙住头。
很长很长时间,快要喘不过气了,她才慢慢把被子揭开。
灯熄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卧室的门也关着。秦瑟瑟其实一直没怎么睡着,她就看着那扇门的方向。
因为路不熟,两个人提前很长时间出发去机场,换过登机牌还要等很久。身边都是迎来送往的人流,这种地方不适合道别,太容易感伤。秦瑟瑟把皮包往肩上带了带:“回去吧,我先进去了。”
他点头:“到了给我电话,我等着。”
“哎。”她轻快地答应,四处看看,也不知道想看什么,“你回去的时候开车当心。”
“好。那我走了。”齐烈宠溺地拍拍她的头,笑着转身离开。秦瑟瑟也转身,一边走一边听着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广播和人群的声间太噪杂,很快就什么也听不清了,秦瑟瑟非常努力非常用力地竖起耳朵。
“瑟瑟!”突然之间,清晰地,痛切的。
只要有他这一声呼唤!
说好了不许哭鼻子,泪水还是涌了出来。秦瑟瑟飞快地转身向他离开的方向看。
人流穿梭,淹没了背影。
高旷的机场大厅里,秦瑟瑟往前追了两步,终于颓然地停住。
第 9 章
第九章
下飞机坐机场大巴,再打车。站在公寓门口一阵乱翻,钥匙找不到了。没办法,打电话给沈天宁,没人接。秦瑟瑟拖着行李,无奈地到了咖啡馆,先发条短信,再要两份点心,吃完趴在桌子上。
老位子,窗外自然还是老风景。香樟树,老式路灯。
秦瑟瑟转个身趴,把头转向里面。老板的小女朋友笑嘻嘻地举着手里的照片:“那,看看,怎么样。”
夜色里,沈天宁抱着她。他的头低低地埋在她鬓边,手臂牢牢锢着她的腰,肩膀很宽,抱得她很紧。
秦瑟瑟接过照片,圆脸丫头笑着坐在她对面:“姐姐你的男朋友好帅啊!”
“帅吗?一般吧。”她把照片收进包里。
“他好酷啊,是做哪一行的?”
“警察。”
小女生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状:“我就说嘛,一脸正气的样子。”
秦瑟瑟忍不住笑:“哪里就一脸正气了?我怎么不觉得?”
小女生挤挤眼,指指外头:“哈,正气GG到了!”
转过头去,沈天宁关上车门,大步流星走过来,远远向她挥挥手,嘴里说着什么,在喊她的名字。门上有铃铛,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清脆地一阵响。
“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到机场接你。”小女生朝秦瑟瑟做个鬼脸,笑眯眯地离开,把位子让给沈天宁。他坐到对面,先握住她的手:“还是我们瑟瑟好,这么心疼老公!”
“又胡扯。”秦瑟瑟往回抽手,他握紧,不让。
“想不想我,嗯?”沈天宁凑过来,低声笑语,“我可是孤枕难眠啊!”
秦瑟瑟到底抽回了手,往他手背上打一下:“我看你这么精神,不象难眠的样子。”
“哈哈。”沈天宁深深看她一眼,站起来拎皮箱,“走吧,先回家。”
她也站起来,点点头:“回家。”
小别胜新婚。沈天宁抱着她很快睡着了。秦瑟瑟觉得口渴,下楼倒点水喝。皮箱放在客厅里还没有收拾,里头有齐烈送的一副画,画的是秦园一角。
她放下杯子,把皮箱放倒去拉拉链,拉开一半,想想,又关上。
沈天宁的怀抱很温暖,揭开被子刚躺在床上,他就挨过来,圈着她,迷迷糊糊地在她后背上亲一下:“冷不冷?别乱动!”
秦瑟瑟手覆在沈天宁手背上,闭起眼睛。
新年到好运到,突然之间有出版社看上她两篇稿子,都是二十多万字的长篇,秦瑟瑟整天就关在咖啡馆里,抱着笔记本疯狂地修改。报社和杂志的稿也不能落下,抽个空还得码出来。正巧有件公安部督办的大案,沈天宁也忙得脚不沾地。整整一个月过去交了稿子,秦瑟瑟觉得自己都瘦了好几斤,这也算是意外之喜。杜审言间中到南京来了两次,到她的公寓坐过一会儿,看到了齐烈的画。
他什么也没再问,秦瑟瑟什么也没再说。
沈天宁又提起结婚的事。而齐烈一次电话也没有给她打过。
只能当成一次鬼使神差的意外重逢吗?秦瑟瑟看着挂在客厅墙上的那幅画。齐烈画室里那么多的画,她挑中了这一幅。那是站在红砖房他房间的窗口,能看见的她的窗口。
他在机场,走得头也不回,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
多年以后,就剩这样的结局?
沈天宁值班没回来,她睡不着,开着电视,轰轰响,不知道里头在放什么。
手机就在手边放着,里头存着他的号码。有好多次秦瑟瑟从通讯录里翻出他的名字来,一笔一划地看着齐烈这两个字,还有下面的一排数字,想着,他要是打电话过来会说什么话,她又该怎么回答。
是,我挺好的,路上一切顺利。
饭也吃过了,最近挺忙,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有空过来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电话突然响起来,她吓一跳,下意识按了通话键。然后后悔,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那头的齐烈似乎也没想到她这么快接,停了一会,轻笑:“还没睡?”
秦瑟瑟点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忙又回答:“没呢,马上就要睡了,呵呵。”
“睡迟了不好,对皮肤不好。”
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秦瑟瑟想笑,又有点想哭:“是,我知道。”
齐烈可能在懊悔自己刚说过的话,电话里安静了好长时间,秦瑟瑟差点以为手机坏了的时候,他又笑了两声:“那个,不好意思这么迟了打扰你。我就想问一下,上次你帮我收拾屋子的时候,新买的那套玻璃杯放在什么地方了?我怎么也找不到。”
秦瑟瑟手机屏幕上是两只鲜红欲滴的樱桃,随机带来的背景图案。电话挂断以后又亮了一会儿,才突然地一黑。
眼前还有两个红色亮点,睁开眼闭起眼都有。
齐烈骑着自行车,带她出去写生。他突然发奇想,要跑到离家很远的一条江边,一路上无数个红绿灯,怕警察叔叔抓,秦瑟瑟就一路不停地跳上跳下。他骑的是一辆二八的男式车,很高,她拉着他,很用力地跳上去。
他就那么两件T恤衫来回地穿,白的,和灰白的。路过一个很长的坡,他不让她下来,弓着腰骑得很用力。秦瑟瑟喊着号子,脚在地下一踮一踮,想帮他省点劲。齐烈被她的怪腔怪调逗笑了,脚撑地停下来:“来,你骑,我推你。”
秦瑟瑟个子不算矮,坐在二八车的座位上够脚踏也挺费劲的。齐烈把她掇上去:“扶稳龙头,推了啊!”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拉着后座,嘿唷嘿唷地往坡上推,阳光使劲晒着,柏油路晒得软软的。
坡顶上有一小段平地,秦瑟瑟笑着往外赶他:“我自己骑,我会骑。”
“那我可就松手了,摔倒了不许喊痛!”秦瑟瑟点点头,暑假里跟齐烈胡乱跑出来的一张黑红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裙子下面两条细长的腿带劲地蹬着脚踏。拐过一个小弯,突兀地就是下坡。秦瑟瑟还没反应过来,车轮就飞快转动往坡下头溜,齐烈大声叫着在后面追,她也尖叫,怎么捏煞车都停不住。风呼呼的,眼前白茬茬一片,亮得刺眼。应该很快,她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下,自行车撞在消防栓上两只轮子都变了形,她的心还在怦怦跳,迷迷瞪瞪地看着气急败坏跑过来的齐烈。
“我叫你捏煞车捏煞车!”他一边跑一边叫。
“我捏了……”裙子全翻在腰上,她坐在滚烫的地下,慌忙地把裙子又拉下去。
“你捏个鬼,不会骑非要逞能!撞着哪儿啦?”见她护着裙子,他想也没想上来就掀:“摔破没有?我看看。”
“没有没有!”她飞快躲开爬起来,在地下跳两下:“没摔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