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如墨 -柳少白合集-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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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孩子没出生前，我不想太多人知道！”北瑶光早就想好了，在这个年代，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过生活的身份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寡妇，一种就是遭丈夫休弃的弃妇，而寡妇显然是装不成了，那装弃妇总还是行的。
“北瑶！”风无影不敢想象北瑶她需要多大的勇气，背着世俗生下这个孩子，甚至情愿自己背上弃妇这样不堪的身份，他怎么能容许她这样呢？冲动之下，已经不由自主的急切道，“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么吧！你放心，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照顾的！”
“不行！”北瑶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青儿已经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了，“夫人怀的是我家小主人，要照顾也是我家主人照顾，不敢劳风大夫操心！”
话出口后，本来觉得有些太过唐突的风无影，更是被青儿这顿毫不留情的反驳说的面红耳赤了起来，北瑶光虽然惊讶风无影会对她说出这番话，也知道自己不会接受他，却依旧忍不住有些感动，对着还站着冷眼看风无影的青儿沉声道：“青儿！坐下！”
“夫人，主人不会同意的！你明明爱着主人，为什么要这样呢？”青儿却没有坐下。反而站的更挺，这个晚上让他郁闷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他忍不住了，一定要一吐为快。
“青儿，如果你还想要待在我身边的话，你就必须学会以后以我的想法为说话行事准则，你也应该清楚，我和如墨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为什么你现在反而拖我的后腿呢？”北瑶光的脸上也是深深的沉肃，现在这一步的跨出对她而言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为什么青儿不站在她这一遍呢？她是爱着如墨又如何，可是如墨并不爱她不是吗？如果他有一点点的爱她，她也不会下得了决心放他走，可是正是因为如墨的不曾爱上，所以他还有机会成仙得道，难道非要弄得彼此不死不活的纠缠在一起，才是好吗？
“可是，夫人，你为什么不问问主人的想法呢？也许他对你，与你对他的感情是一样的！”青儿也知道北瑶光的决定是做的对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为他们就此的结局而惋惜难过，尤其不忍北瑶光的一腔深情就此沉埋！
“青儿，你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有可能呢？北瑶光淡淡的反问道，青儿顿时无言了起来，的确，主人几千年来都是这样冷清冷心的人，他会爱上夫人吗？他有可能爱上夫人吗？他承认他的确也没什么信心，他尚且如此，又如何让北瑶光有信心呢？
北瑶光见他沉默，并不意外，只是略带伤感的悠悠地道，“青儿，我们的最初就不是维系在互相吸引之上的，而他为报恩，而我一厢情愿的迷恋，到现在，短短时间里，已经造成了太多了错误了，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难道还要执迷不悟的牵扯纠缠下去吗？就这样吧，好吗？别在试图勾起我的难受和伤感了，我是人，是个普通的女人，我现在坚强，不过却总有坚持不住的一天，所以青儿，即便你不认同，也请你不要再试图我回头，好吗？”
“夫人，对不起，夫人，青儿以后不会再提了，不管夫人做什么样的决定，青儿都会站在夫人这一边的！”青儿缓缓的坐了下来，语里也泛起了一抹痛楚，随即又被坚定的决心所掩盖了，看着北瑶光的眼泪是无声的支持和淡淡的愧疚。
“青儿，谢谢你！”北瑶光忍住泪意，点头，转过身子，对着还陷在尴尬中的风无影真诚的道，“无影，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接受，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子，而我无论是人还是心都已经不能给第二个人了，所以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吧，也许等我的孩子出世了，你若喜欢他，可以做他的干爹，你觉得呢？”
风无影听到他的拒绝，虽然不意外，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失落了起来，他也许是因为酒喝的有点多，所以会说出那番大胆的唐突的话，可是说出来了之后，才发现，原来那已经是他心底真正的想法了，他真的有了想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心，他甚至完全不介意她的心和人都还爱着别的人，他只想在她难过孤单的时候，在她身边照顾她。
可是，他明白的实在有些晚了，如果他能在他那番话说出之前就明白，现在也许也不会是这般尴尬的局面了，也许日子久了，北瑶光还可能接受他，可是他的话先说出来了，还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后，再想让北瑶光答应他，显然希望渺茫了，风无影的心里也充满了挫败和后悔之感，可悲的是，当他看着北瑶光恳求的目光时，还是不忍弗她的心愿般的点了点头，并努力微笑道，“好！我会让他以后跟着我学医术的！这样他就能更好的照顾你了！”
“谢谢你，无影！”北瑶光拍了拍他的手，对他，她是真心的感激，如果没有遇到如墨，也许她真的会爱上无影这般的男子，可是世事没有假设，也不存在假设了，一切都已经是注定好了的，她的到来，注定要邂逅和相识如墨，然后最后再分开，就像一本早已经写好了的剧本，即便她这个演员如何的不愿意照着剧本演出，但是，结局却早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了。
“朋友之间不言谢！”风无影隐去心中不断上涌的浓情，尽量用平静而温和的语声道。
“好！以后请常常来看我，常常来陪我吃饭，常常来坐坐！你会不会觉得我要求的有点多了？”北瑶光轻柔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道。
“不会！我会来的！”风无影也轻声回答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医馆了！”
“恩，我送你！”北瑶光站了起来，青儿也对着风无影道，“风大夫，青儿为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
“青儿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是无影太过唐突了！我不会放在心里的，青儿也请忘记吧！”风无影温文尔雅的微笑。
“多谢风大夫。夫人，您去送风大夫，青儿就不跟着！”青儿站在原地没有跟随的意愿，如果北瑶光能就此找到她的新幸福的话，他也依旧愿意祝福她。
“青儿，你就回房去休息吧，我一会自己认得回房的路！无影，我们走吧！”北瑶光知道青儿的态度是因为她之前的那番话才改变的，很想再跟他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讲。
两人一路缓慢的踏出春墨院。
“北瑶，你有一个好管家！”风无影忍不住感叹道。
“我知道！其实我倒不希望他太好，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该为着别人的事情忙得团团转，那样爱惜自己的时间就会少很多，青儿是个很让人心疼的孩子，年纪还小，却事事老道成熟，这样活的太累了！”尤其是他并不属于真正的人类的，一边要学习和适宜人类的各种情绪和思维，一边又时时的记得他自己是条蛇的本分，实在是太过辛苦了，如果她是一条千年蛇精的话，她要么就干脆做一条蛇，那么就忘掉自己是条蛇，单纯的去体验人的感觉，然而说说总是容易，她也知道真正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
“有时间也可以来医馆，我一般都在的，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我那正好缺一个抓药的小伙计！”风无影又边开玩笑边走道，试图把话题转回轻松。
“好啊！我一定会去骚扰你的！路上小心，回去吧！”大门转眼已至，他问的漫不经心，玩笑居多，她也答得轻松俏皮，惬意不已。
“恩！我走了，你也进去把！”风无影回头看了她一眼，便潇洒的前行了，北瑶光站在门口，又看了他好一会，才转身回房，身后，是男仆尽责的关门之声。
门外，寒随寒心从墙角暗处走了出来，彼此对视一眼，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北瑶府外。
“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是不是该跟我讲讲昨天为什么心绪不宁的事情了？为了听这个原因，我从傍晚就等到你现在了，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陈玉白斜靠在医馆一角的软椅上，桌上的烛火早已经点燃，整个医馆前堂，一个人也没有了，伙计们早已经下工了。
风无影有些惭愧的看了陈玉白一眼，在桌上放下药箱，“对不起，玉白，我忘记了，你吃饭了吗？”
“忘记？”陈玉白晴朗俊美的脸上浮现几许惊讶和兴味，“你竟然会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也忘记了我会来找你的事？这真是让我大感意外，如果不是我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毛病的话，我几乎以为我出现幻听了，无影，我想你欠我的不再是一个心绪不宁的理由了，看你一脸春色缭绕，究竟遇到了什么好事会让你如此不同寻常？”
“玉白，不要乱用形容词，什么叫春色缭绕？‘风无影觉得有种被他看穿的尴尬和局促，连忙顾左言右的道。
“好吧！你是不是该跟你从小最好的朋友我，讲讲你这么晚归，有消失了整整两个时辰，还错过了晚饭，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陈玉白立即敛袍正坐了起来，表现出一副准备听他解释的模样。
“我去出诊了！”素来在陈玉白面前就掩不住秘密的风无影还试图做最后的欲盖弥彰。
“看来我还是去找寒随，寒心问比较快一点！这可无关我不尊重你的隐私，而是我实在太好奇了，我想你不会反对的，对吗？无影？”陈玉白作势要站起来，风无影见状连忙拉住他，“好吧，我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了！”
“一个女人？”陈玉白虽然早已有些心理准备了，但在听到他真正说出来后，还是觉得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从小就冷静自持，沉稳步凡的无影，竟然也会有主动喜欢一个人的一天，当然这并不是他觉得风无影不够资格让女人喜欢，而是看多了女子主动托人上门向他提亲，或者女病人借看病实施表达爱慕而被他拒绝的情景，加上他从来都表现的心如止水一般，所以让他忽略了无影今天也已二十有四的年纪了，在一般人家早已是做了爹的人了。
现在他终于首次承认他有了喜欢的人，陈玉白的心里有着浓浓的喜，却又有着浓浓的怅然若失，恨不得立即见见那个让无影在短短两天内就迷恋上的女子。
“是！”风无影点头承认，回答的很是被动。
“就是那个昨天让你心绪不宁的女病人？”陈玉白进一步问道。
“是！”当真是一问一答，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你今天去了她府上，并留在她那里吃了晚饭？”陈玉白一边问，一边神情越见严肃了起来。
“是！‘风无影越答头也越低，知道他即便不说，玉白也是都能知道的，只是虽然如此，他还是情愿自己回答他，而不是让他去从别人嘴里了解，这是对朋友的尊重。
“你去的不会是北瑶府吧！“联想起昨天寒随说在北瑶府附近看到他，他希望无影喜欢的不会是北瑶府的女主人，否则就真的麻烦了。
风无影却听到他试探的问话时，倏地的抬起了头，“玉白，你怎么？”
“不是我有意打听的，而是寒随昨天送下人去北瑶府时，见到你从那里附近经过，所以顺便的对我说了一声，我昨天来这里找你之前，正好经过原来饭方府，看到了那家换了新主人，一个自称叫青儿的少年用绝顶的轻功在摘门上的匾额，你也知道，我一贯是喜欢结交有才能的人，于是便与他结识了，得知他们刚搬来本城，要招若干下人，于是便让寒随从我府里挑了些手脚勤快办事麻利的人，送去了他们府上，现在你可信了？”
陈玉白一见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也有些微气，这么多年朋友，无影难道还不相信他吗？他是那种会在背地里偷偷摸摸调查他的人吗？
“对不起，玉白，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惊讶，我知道这种心动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