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如墨 -柳少白合集-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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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无影！”陈玉白见他明显神游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这样的风无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由叫的又大声了一点。
“啊！什么事？”风无影终于从思绪中被拉回，一脸茫然地问道。
“你走神了！你在想什么？我唤你这么大声，你都没听到？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藏着掖着，伯父过世时，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的！”陈玉白一脸不放心，仔细地巡视着他每个表情，也许他该把寒霜找来问问，便能一清二楚了，只是他还是希望无影能自己对他说出他的烦恼和困难，而不是让他自己去查他。
“玉白，我没事！你的表情太严肃了！有点像你家的寒心了，你可别忘记了，你还小我一岁呢，要照顾也轮不到你照顾我，该是我照顾你才对，更何况我是个大夫，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风无影柔柔的微笑了起来，对他的关心感到很温暖，却依旧没有打算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无影，你别顾左言右地逃避我的问题，你如果不说，你该知道我总也是有办法知道！可是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想听你亲自把你的烦恼告诉我，而不是我通过其他人去了解你！”陈玉白认真地看着他，眼里流露的坦然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风无影放下了书本，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真的没事，中午时有一个很特别的病人，让我的心绪一时有些不宁，明天我就会没事了！“
“病人？”陈玉白微微地反问，“什么样的病人会让你思绪不安的？”
“恩，今天我不想说，等明天你要是还有空来找我聊天的话，我再告诉你如何？”风无影看着陈玉白完美的五官上露出几许烦恼之色，不由笑了起来，人说陈家三少如何的稳重，如何的老成，怕是没有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如果看到，便也会说陈家三少还是有少年情怀的，风无影也知道陈玉白这样的表情也只有他才有幸见到了，心里也是感动与温暖着的。
“那好！明天我一定再来！”陈玉白说的干脆，走的更干脆，话落人便毫无征兆地转身了。风无影看着他的潇洒优美的背景并没有去挽留他，只是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就在陈玉白前脚刚刚离开，后脚青儿便来到了风家医馆，风无影一见是他，不由心中一喜，还未等青儿开口，便已经忍不住先道，“是你？”
青儿也没想到这个城里最有名的大夫，竟然就是中午夫人对着哭泣的这一位，这下可好，他还没开口，人家都已经认出他了，此刻退出去，也太迟了，也只好上前一礼，“小的青儿，见过风大夫！”
“青小公子不用客气，你家夫人后来没事吧？”风无影微笑着点头回礼道。
“青儿不过是个下人，风大夫就叫我名字就可，不瞒风大夫，正是为了我家夫人，小的才来找风大夫的！”青儿连忙道。
“你家夫人怎么了？可是动了胎气？别急，在下这就跟你走一趟，府上可远，若远，馆中备有马车，坐马车会更快一些！”那会见她哭得那般伤心欲绝，风无影担心她是动了胎气，立即回身开始收拾药箱，准备出诊。
青儿见他热诚急切完全出自真诚，立即感激的一笑，连忙解释道，“不是！是我家夫人的脚受伤了！不能走路，才需劳动风大夫走一趟的！”
“啊！原来如此，不是动了胎气就好！我们走吧！”风无影一听，一怔，随即才放松了些道，意识到自己对于那位夫人的事似乎太过在意了一些，他也有些不自在了。
“是！风大夫请！”青儿一边上前抢先帮他提过药箱，一边道，风无影见他如此，也只好由着他了，两人立即走出医馆往外行去。
45 无影治伤
当青儿领着风无影踏进新买的宅子时，风无影再也忍不住惊讶道，“这里不是方府吗？”
“原来的确是方府，不过现在已被我家主人买下了！我家夫人喜欢这里的热闹，想要在这里长住！”青儿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个风无影已经见过他家主人和夫人了，总不好说夫人新寡之类的话了。
“原是这样！夫人很会选地方，侠客城的确是个适合安居的地方！”风无影闻言一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北瑶光从此会在这里久居，他的心情就突然好起来了，一边尽力用着平静的声音说话，一边打量着焕然一新、整洁高雅的方家大院，以前的方家他也来过，可不是这样的，看来这里被买下后，已经做了一番重新布置。
“风大夫请坐！珍珠，快给风大夫看茶！”青儿一走进大堂，立即喊了一声，珍珠即便想当做没听到，却还是在帘子后面应了一声，“是！”
“不用客气，夫人的脚伤要紧！”风无影连忙婉拒道。
“风大夫您请稍坐，青儿这就去扶我家夫人过来！”青儿一边笑一边往外走去。
北瑶光正坐在桌前，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见到青儿回来，“大夫来了？”
“是的，夫人！正在大堂用茶！”
“我马上就过去！”北瑶光说着连忙把手中的笔放下，小翠蛇也乖巧灵活地绕上她的左手，北瑶光放下衣袖遮住小翠蛇的身子，起身往外走。
“夫人，这个风大夫便是中午那会夫人失态痛哭的那一位！”青儿连忙上前扶她，北瑶光忍了忍脚上的痛，诧异的抬头，“为什么请他？全侠客城没有其他大夫吗？”
“他是侠客城最好的大夫！”青儿轻声地为自己辩解道。
“青儿，我这是外伤，随便哪个大夫都会治的，不用最好的大夫！算了，反正来都来了，就让他看吧，最多重新编新借口而已，等会大夫走了，我还有事情请教你呢！”北瑶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知道青儿是以她的身体为重，才会想请最好的大夫的。
“夫人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谈不上请教二字！”青儿嘴上虽然回答地爽快，心里却已经有些诚惶诚恐了，之前说的那番话非但没能让她原谅主人，反而弄巧成拙了，让她放弃了纠缠主人的念头，万一，这会她又下了什么新的决定，他该怎么是好？
“青儿，你不用慌，我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情的！好了！先看大夫吧！”青儿即便少年老成，不过有时眼睛还是会出卖他的心思，他怀着许多小心地看着她的眼神，她岂会不知道他在慌张？
“夫人，青儿没有慌张！”青儿连忙道。
“青儿，你知道我们人类有个成语叫什么吗？欲盖弥彰！或者也可以用另外一句俗话来形容，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现在这个表情，就正好是这两句话的写照！”北瑶光似笑非笑地调侃着他，青儿顿时如吃了哑药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在心底，愤愤地道，人类果然狡猾的很！
风无影端坐在椅子上，身板挺直，对桌子上的茶杯动都没有动一下，自然就更没有回头看一眼站在柱子边美艳无比的珍珠了，北瑶光在青儿的搀扶下进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风无影见过夫人！”
“风大夫，快请坐！中午之事真是对不住了，是妾身失态了！”北瑶光也连忙欠身一礼道，她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是如何行礼的，不过根据自己身上的这个衣服款式来看，倒很有些像宋明两代女子服装的综合版，她也就随便仿了一个电视里见过的女子行的欠身礼来用了，好在风无影他们并未露出什么奇怪的眼神来。
“夫人言重了，夫人这回心情可好些？”风无影摇头道。
“已经好多了！多谢风大夫关心！不过妾身的脚却是不太好，现在痛的很！”北瑶光连忙把话题转移到她的脚上，对着这个年轻的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俊朗男子，北瑶光实在有些怕他继续问她为什么大哭之类的尴尬问题。
“啊！是在下失礼了！”风无影这才惊觉到他唐突了，立即显得局促不安了起来，忙不迭的道歉道。
“没关系！就是妾身这鞋怕是脱不下来了，要有劳风大夫把鞋子给剪破了才能治了！”北瑶光大方地一笑，表示她并没有在意，把裙子微微提高一些，露出已经布满灰尘和脏污的锦白软靴！
风无影本来还有些局促的神情，在看到靴子底端部位映出来的血迹时，立即凝敛了起来，“夫人的脚怕是伤的不轻了！在下需要一盆温水，一把剪刀！”
说着人已经走上前，在北瑶光的面前蹲了下来。
青儿刚想说他去，珍珠却先一步敛身道，“风大夫请稍候，珍珠这就去端！”说完人盈盈地下去了，北瑶光看了青儿一眼，满是讶异，青儿也对珍珠的主动感到了几分惊诧。
“青儿，你去找找这房子里可有矮一点的凳子，总不能让风大夫老是蹲着！”
“无妨的！”风无影抬头不在意地一笑道。
“是，青儿这就去！”这房子里自然是没有矮凳子的，不过没有也必须要有，夫人的言下之意显然是让他变出一张来，所以青儿立即隐到了后堂，凭空变出一张小凳子，端了出来，“风大夫，您请坐！”
“多谢青管家！”风无影也不推辞，便在北瑶光的面前坐了下来，青儿则立即把他的药箱放到他的身边，风无影对着他微笑了一下，此刻珍珠也用铜盆盛着温水端了过来，放到了地上，同时递上的还有一把锋利的剪刀。
“多谢！”风无影接过剪刀，抬起北瑶光的一只脚放到他并拢的腿上，抬头道，“夫人，可能会有些痛，你需忍忍了！”
“我不怕疼，风大夫只管做吧，不用顾我！只是有些惭愧要把风大夫的衣裳弄脏了！”北瑶光连忙摇头歉疚的道。
“区区一件衣裳，算不得什么，夫人就不用担心了！”风无影说完，便低头认真地开始把北瑶光脚上的布软靴，从靴口处往下，沿着脚背的上方剪了开来，一圈之后，靴邦掉落，露出里面白色已经沾染了暗红血迹的布袜，那软靴的底部果如北瑶光所说的粘在了布袜底部，并不掉下来，因为脚连续几天被闷在靴中，一经剪开，溃烂的伤口加上连日的奔波产生的异味立即扑鼻而来，北瑶光有些困窘地别过头，然而风无影却像是没有闻到一般，神色半丝都没有变过，只是凝重的继续剪着袜子，露出闷的有点惨白的脚背，整个多余的部分都被剪去后，风无影才轻声道，“夫人，在下现在必须把靴底与布袜分离开来，你忍一忍！”
“没关系，你来吧！我不怕痛！”北瑶光点了点头，看也不看自己的脚一眼，这么多天山路都咬着牙走过来了，还在乎这一点点痛吗？
思忖还未完，一阵如火般灼热的痛楚烧过她的脚底，带出一股剧烈的疼痛，让北瑶光差点忍不住呼痛出声，一块沾满了土和已经破损不堪的靴底被风无影从她脚底撕了下来，是时，布袜之上，暗黑干涸的血迹上头又添了新的殷红之色，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风无影便把她的脚放进了温热的水之中，热水包裹着自由的脚的感觉有些舒服，又带着刺痛，不过比刚刚那剧烈的痛已经好多了！
“温水浸泡一下把干涸的血迹给化开，也容易使布袜的底部从夫人的脚底脱落开来，夫人，该这只脚了！”风无影轻缓的解释着，北瑶光自己是明白的，有了第一只脚的心理准备，第二只脚虽然也痛，不过北瑶光已经更镇定的多了！
风无影也怕她多吃痛苦，手下的动作更是力求快、稳、狠，以更快的速度把第二只脚上的靴子从北瑶光的脚上除了下来，让她第二只脚也得以放进温水之中。
随后，便从药箱之中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