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躲不过作者:煌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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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不回去了。”小风吞吞吐吐地回答,“被我用完了。”
小蝶倒吸一口冷气:“用……完了?你、你偷了什么?”
“黑芭蕉。”
“黑——芭——蕉!”小蝶想尖叫,但终于忍住了,结果是这一口气憋得她差点断气。“你要黑芭蕉干什么?!”
小风吞吞吐吐地回答:“景公子说,你的病要用黑芭蕉。咱们店里没有,所有我就去王府的药材库里借了点。等咱们有了马上还他——谁想到他们这么小气!连这几天也等不了。”
“还个鬼啦!”小蝶狠狠在哥哥头上一敲,“我们这辈子也未必能搞到一撮黑芭蕉!对了——我就觉得醒来的时候身上有乱七八糟的味道,好像有白地莲、黄罗汉、红水淞……”
小风点点头,“还有黑芭蕉、紫门莛、银筱叶、绿丹菘。”
“就这些?”小蝶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看到哥哥肯定的眼神,她跺着脚叫起来:“哥哥!你上当了!黑芭蕉一定要用六环香做药引,没有六环香,它的药性根本发挥不出来!我早就觉得那个景渊不是什么好人——果然!他竟然陷害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小风被她说得有些心虚,喃喃分辩道:“何必把人家想得那么坏?他也只是听到的偏方。再说,你不是好起来了?”
小蝶摇摇头,似乎极力在想什么线索,“一定有阴谋!一定!”
他们正相对沉默,就听到小萼在院子里吆喝:“周公子!圣元、合元、顺元三个药店的老板请您去吃饭!”
小风皱皱眉,“他们是谁?”
“三个糟老头。”小蝶心不在焉地应付,“我不收拾他们,他们倒找上门了——交给你,别跟他们客气。”
她揉着嗡嗡直响的头,抱怨:“老天爷啊,既生周小风,干吗还要生我周小蝶?您一定要让我生下来,也不必非要我当他妹妹啊!真要烦死我……”
第四男配
午后的清风扫过小蝶微润的眉梢,并没有带给她轻松的感觉。
她默默和面前这个大叔对视着……
世界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小蝶心底深处感叹了一句。
本来,她盘算着哥哥这顿饭,吃饱、吃好至少要个把时辰,所以,她终于如愿以偿,大言不惭地坐回了她曾经的专座上。
然而,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令人仰慕的医生——虽然除了外衣和发型,她没什么改变的地方。
等着求医的人默默排着队。队首这个大叔,和她已经对视了三刻……没人主动和小蝶说什么……她的脊背和手心在他们不信任的目光中湿润。
“咳、咳!”小蝶清清嗓子,“这位大叔,看你的脸色微白,似乎是轻度的时疫!”
那长相愚钝的大叔呵呵一笑,“周姑娘,你想学你哥哥?这看病可不是小姑娘办家家酒。别胡闹了!”
……谁胡闹了?小蝶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偏头去看后面那位大哥。
“这位大哥,你的样子……”
“周姑娘!”人家连话都不让她说完,拧着眉头打断:“你哥哥什么时候来?”
小蝶还没回答,就听到人群发出欢呼:“周大夫来了!周大夫来了!”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小风从大门走了进来,一副酒足饭饱之后需要午睡的样子。“大家别喧闹!”他若无其事地挥手分开人群,“保持良好的秩序,我很快回来。小蝶,我有点事情跟你说……小蝶!”
小蝶已经离开了座位,怒气冲冲奔后院去了。
“小蝶!小蝶!”小风一边敲门,一边透过窗纸上的小洞偷看:他妹妹似乎躲到屏风后面去生闷气,刚好看不到,不过她怨恨的声音透过屏风,把门板震得喀啦啦直响——
“走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的人生被你毁了!”
“有那么严重吗?”小风推了推门,发现没有闩,径自进屋绕过屏风,来到妹妹床边——小蝶听得门响,就抱着枕头严阵以待,小风一露面就被结结实实砸了一通。
“你把我所有的乐趣都夺走了——”小蝶一边打一边又哭又叫,“我恨死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走!你走!把我的生活还给我!”
“唉呀!唉呀!”小风夺过枕头,扔到一边,好言安慰:“妹妹,我知道你最近很无聊。我这不是给你找了一份相当有挑战性的差事吗?想不想听?”
挑战性的差事?小蝶擦了擦眼泪,闷声闷气问:“是什么?”
“嘿嘿,你当那三个老头找我,是想拜我为师呀?才不!”小风扶着下巴,满足的神情似乎像是想起了餐桌上的好菜,“他们是遇到麻烦——威远王因为惊吓过度生病,他们治不了,所以好酒好菜请我出马!”
“但是你自忖没那个能耐,所以要推到你妹妹身上,是不?”小蝶哼哼了一声,言下没有拒绝之意。
“别把你哥哥说得像个不学无术、胆小怕事的废物嘛!”小风挠了挠腮,“我是考虑到:咱们这小院也太狭隘了点儿,住这么几个人还嫌挤。要是威远王这病看好了,少不了有银子赏下来。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买个大一些的院落,也能去关外买点好药材什么的……”
这话倒是很有理。
小蝶点点头,“怎么去?我换男装?”
“不。当然是我去——你就这样,给我打个下手。”
“呸!你也不怕人家认出你是涉嫌某某某案的某某某?”小蝶咬了咬牙,“你这个把人家吓出毛病的元凶还敢找上门?!”
小风似乎对这件事不怎么在意,反而问:“我才不信那个王爷是吓出的病——好歹他也是个武官出身。肯定是疑难杂症,那三个庸医看不出来,才穿凿附会说是受惊。威远王的病治好了,咱们两个一起扬名立万,看谁能不买你的账——古时候不是有个女医,治了某个太后的病,一举成名?”
他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让小蝶狠狠眨了半天眼睛才回过味来,“哥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心思这么缜密?你真替我着想?该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吧?”
“多心!”小风在她额头上狠狠一敲,“找两件干净衣服换上。咱们下午就去!”
威远王府的豪华没有给小蝶留下什么印象。
她带着面纱,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只记得威远王的寝室静得吓人——地板上铺着一块块小羊皮,几乎能没过脚面的白毛消除了所有的脚步声。
王爷房里的帷幕既华丽又厚实,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仕女几乎是贴在小风的耳边低低说:“请周大夫入帏诊视。”
小风不大会应付这种气氛,心虚地冲妹妹招了招手,“小蝶,过来帮忙。”
拉开帏幕,小蝶才发现,这里离王爷的床还有五六尺远——有钱人真是会浪费空间。两名侍女站在红木床左右,为小风轻轻分开床帏,露出王爷的手。
小蝶紧紧跟在哥哥身后,凑上去看了侧卧在床榻上的人一眼。神仙看病也少不了望闻问切,这“望”可是头一门技术。
一看之下,小风和小蝶不禁都瞪大了眼睛——这就是威远王?他……竟然这么年轻!
那年轻的王爷似乎和小蝶年纪相仿,白皙的皮肤几乎透明,连他的呼吸都像处子一样宁静。若不是他剑眉高挑、喉结明显,小蝶真要把他当穿了男装的绝世美人。怪不得古代有荣夷、龙阳、董卿之流,男人长到这份上,不让人想入非非也难……只是他封了一个“威远王”,就未免有名不副实之嫌。
两边的侍女看这兄妹傻眼的样子,不禁蹙了蹙眉,轻轻咳嗽一声。
这一声咳嗽惊醒了小蝶兄妹,也惊醒了威远王的甜睡。
他长长的睫毛本来那么柔和,这时候却从下面射出警觉的寒光。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所有的温绵之态忽然一扫而空,仿佛有股冰流从他的眼角蔓延到全身。
那对幽深的寒星直视着小风,又转向小蝶,让这兄妹俩噤若寒蝉。
“你就是雍州的名医?”他似乎有些疲惫,闭上眼睛动了动身子。“你会治什么病?”
小风做个揖,说:“小人不敢说能治百病,但对诊断疑难杂症还有些把握。”
威远王不知做了什么暗示,那两名侍女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小风大着胆子说:“王爷精神内敛,形容虚弱,此症绝非受惊所致。我妹妹一向擅治无名症,不妨让她一试。”
“女人?”威远王微微睁开双眼,不信任的目光透过面纱轻轻从小蝶脸上扫过,哼了一声,“男女授受不亲。女人如何为本王切脉?”
“她会悬丝切脉!”小风急忙说。
“悬丝切脉?有趣。”威远王伸出左手,“权当消遣好了,你来为本王把脉看看。”
小蝶从香囊里摸出三色丝线,让小风在王爷的寸脉、关脉、尺脉上系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片刻,她轻声说:“请王爷换只手。”又切右手的脉。
她蹙着眉头半晌无语,看得小风暗自心惊,不知道她到底有几成把握。
小蝶让收了丝线,欠欠身,不慌不忙地问:“王爷站立时,是不是觉得心上仿佛悬了重物,沉沉下坠?”
听了她发问,威远王的眉间一动,缓缓点头。
“王爷睡时只能向右侧卧,因为胸口仿佛重物压迫。”小蝶得到威远王的肯定反应,脸色微沉,思忖了一瞬,从容地说:“从王爷脉息和面色看,贵恙叫做‘蝶单飞’。”
威远王神色迷离,喃喃着反问:“蝶单飞?”
小风冲妹妹挤挤眼,扮了个鬼脸。小蝶知道他也没听懂,凑到他耳边说:“就是俗话说的相思病,不过是相思病中的重症。”
“果真良医。”威远王竟然听到了小蝶的耳语,“不知这‘蝶单飞’有何药可医?”
“王爷病发突然,又拖了这些日子,眼下的情况已非一般汤药可及。不过……”小蝶狡黠地卖个关子,清清嗓子:“民女开的药方,一个月定能改善体质,下床走动;不出三个月,自然痊愈了。”
从王府出来,小风才放心大胆地透了口气,“你怎么那么有自信?什么‘蝶单飞’?我都没听过!”
“‘蝶单飞’是相思病中最狠毒的一种!”小蝶白了哥哥一眼,看着花圃上成双成对的蝴蝶,说:“一对儿蝴蝶好好的,忽然一只死了,另一只就成了单飞,那种痛苦就是‘蝶单飞’。”
“天,你连人家相思病惦念的是活人死人都看得出来?!”小风倒退了两步,崇拜地上下打量妹妹。
小蝶不以为然,“想的是活人,心里知道还有机会,脉象虽然虚缓却不空沉;想的是死人,心里明知道再没机会,万念俱灰,脉象当然不一样。这些都写在我们药宗的基础读物里——你到底几年没看过书?”
“我这就回去补。”小风心服口服,连连点头。
“书本知识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收集情报。大家都说王爷是受到盗贼惊吓,但连你都猜到他不可能那么胆小。我问过赵大叔,他说,根据另一条小道消息:王爷卧床不起是因为青楼里死了一个叫‘红伞’的花魁。”小蝶耸耸肩,“看病和算命一样,多掌握一些资料不会错!”
“你耍诈!”小风恍然大悟,“你都是从赵大叔那里问来的?!”
小蝶却神色凝重地摇摇头:“我必须这样说,他才会相信。连你也信了,不是么?哥哥,其实,王爷是中毒。”
“嘶——”小风倒吸一口冷气,左右看看没人,才拉着妹妹到一个僻静角落,“你、你、你把中毒说成是相思病?”
小蝶瞪了他一眼:“谁知道这些达官贵人身上有什么阴谋秘密,如果我照实说‘您这是中毒’,搞不好给他解毒之后,会被他杀人灭口!反正他要喝我配的药,就让他当作治相思病的药喝下去,不是皆大欢喜?”
小风被她的逻辑搞得头晕脑涨,连说几个“这、这、这”,却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