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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黑帮童话1·烟华梦醒-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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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亦停住了口,不再多说。   
  再多说也没什么用了,反正现今事情就是这样,已然没有挽回的余地。   
  就算道歉又如何呢?龙门依然对不起他,楚家还是对不起他,她——更对不起他。   
  无法改变了,这一切。   
  所以她不说,他也不说,两人见面时经常是沉默的,气氛寂静。   
  但却不尴尬,奇怪的,两人之间似乎不需言语沟通似的,有时单只是眼神相对就能明了对方的思想。   
  她会煮一壶咖啡,偶尔冲茶,两个人席地而坐,看书,听听廉价收音机传出的广播节目。   
  有时,她会拉拉小提琴,而他,就坐在一旁静静聆听。   
  “你拉得很好。”有一晚,当他听完她拉完一整首的帕格尼尼,蓦地低哑开口,黑眸闪烁着异样光辉。   
  “是吗?”她有些讶异,秀眉微挑。   
  “真的。”他颔首,语气坚定。   
  她不觉有些高兴,两年多来她总是一个人悄悄拉小提琴自娱,从不曾在公开场合演奏。   
  她总是在夜里独奏,没有任何回响,任寂寞一点一滴侵蚀自己——而今,她终于得到回响了,而这赞美还是来自于他!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的琴声没有感情吗?”   
  “从前的确没有,但现在——”他忽地一顿,住了口,啜饮一口咖啡,眸光深思。“现在怎样?”   
  他没立刻回应,凝视她半晌,“现在仿佛又压抑了太多感情。这样也不好,天儿。”   
  “不好?”   
  “明明还有情的,为什么偏要强迫自己无情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他看着她,“我相信你明白。”   
  她默然不语。   
  是的,她想她是明白。   
  她明白现今的自己与从前确实是有根大的不同了,这不同强烈到偶尔当她望向镜中,看到镜面反照的另一个自己时都会忍不住吓一大跳。   
  那个处在云端、不知人间疾苦的天之骄女已经不见了,在同样是楚天儿的躯壳里,禁锢的是另一个灵魂。   
  一个受了伤的灵魂。   
  一个从云端掉落凡间,尝尽了世间冷暖的平凡女子。   
  是啊,她已经变平凡了,一个安分守已,日日上班、下班,生活规律的女子。   
  她不再狂野、放纵,不再奢望遥不可及的梦想。   
  她变得平凡了,就像世间无数个普通女子一般,过着安静恬淡的生活。   
  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至少现在的她是独立了,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自行面对一切。   
  某方面来说,她是觉得骄傲的,现在的自己确实称得上是个完完整整、独立自主的女人了。   
  但在内心深处,仿佛又悄悄燃着难以扑灭的火苗,像是渴望着什么,却难以理清。   
  理不清的。她摇摇头。   
  思绪就像纠缠成一团的毛线球,怎么也理不清。   
  所以她干脆不理了,将卷成一团的毛线推入内心最深处,忽略它的存在。   
  忽略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   
  “你知道行飞的近况吗?”墨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蓦地打断了她迷蒙的思绪。   
  “哥哥?”她回神,征然半晌,“当然。”   
  “他出狱了。”   
  “我知道。”   
  “这两年他一直知道你的消息?”   
  “嗯。”她点头,“我们有通信。”   
  “我就知道。”墨石闷闷地应道,无法不感觉遭受背叛。   
  这两年多他找她找得如许辛苦,如此心慌意乱,而行飞原来一直知晓她的消息,却不肯告诉他!   
  “天儿不需要你的保护,她过得很好。”当他怒气冲冲质问好友为何隐瞒天儿行踪如此之久时,他只是淡淡地这么说。   
  该死的!她这样叫过得很好吗?住在一间阴暗狭窄的阁楼里?   
  “他为什么不接你回去?”他问,微微拉高声调。   
  这是最令他生气的一点,行飞不肯告诉他天儿的行踪就罢了,为何出了狱也不肯接回自己的妹妹?   
  “回去?回去哪里?”她轻轻挑眉,静静反问。   
  “回——”他蓦地一窒。   
  是啊,回哪里去?楚家等于是失去了一切,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全在两年多前让国家收归公有。   
  他们已经没有家了。   
  “你们可以暂时到我那儿,还有几间空房……”   
  她摇摇头,“没必要麻烦你。”   
  “我不觉得麻烦。”   
  她不说话,澄透的美眸静静凝睇他。   
  他被其中隐蕴的意味逼得透不过气,不觉紧紧咬牙,“至少,他身为你哥哥,有责任照顾你。”   
  “哥哥都自顾不暇了,又怎能分神照顾我?”她浅浅地笑,“我也不需要他的照顾。”   
  他一愣,见她如此自信又清浅的笑容,他只能默然无语。   
  总是这样,自从再相逢后,她经常是像这样淡淡一句话便灭了他所有的气焰。   
  他很不习惯,不习惯在两人相处的关系中落于下风。   
  从前虽然她贵为龙门千金,他只是她的贴身护卫,但主控局面的人经常是他,她再怎么任性张狂,也压不下他傲人的气势。   
  可是现在,情势却整个逆转了——   
  “你知道星宇最近怎么样了吗?”一转念,他蓦地提起另一个问题。   
  “他过得怎样?”她依旧是那么淡然。   
  “还不错。”他应道,双眸紧盯着她,不放过其间一闪即逝的异样神色。   
  “嗯。”她只是轻轻颔首,神色自若。   
  他觉得难以置信,“就这样?你不问他现在在哪里?做些什么?”   
  她无言,只是摇头。   
  “你不想知道?”他问,黑眸更加紧迫盯人。   
  她感觉到他灼热的注视,扬起眼睫,“不想。”美丽的瞳眸清澄,不似说谎。   
  “真的不想?”   
  “知道又如何呢?”她淡淡一笑,明白他的讶异。   
  怎会不明白呢?她曾经深深爱过星宇的,如今却可以淡淡一句说不在乎他现在身处何方。   
  是值得讶异。   
  但,她没有说谎。   
  是真的觉得不想知道了……不,该说是知道或不知道她都无所谓。   
  她当然希望他过得好,平安幸福,但已经不会像从前那般—意挂念着他、恋慕着他了。   
  星宇现在之于她,只是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在意他,但也只求他平安而已。   
  只要知晓他还平安,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天地如此宽广,他总在什么地方吧。   
  “我不信你真能如此无情。”墨石微微提高嗓音,蹙眉。   
  “我无情?”她微微一怔。   
  他眼眸紧紧锁住她,“你有男朋友了?”   
  “没有。”   
  “不爱星宇了?”   
  “不爱。”   
  “胡说!”   
  “真的。”   
  “我不信。”   
  “是真的。”她盈盈浅笑,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我现在谁也不爱。”   
  “为什么?”见她如此温雅的浅笑,他有些怔忡。   
  她只是摇头,“这事能问为什么吗?”   
  “该不会正如你那个超市的朋友所说的,你打算一辈子独身吧?”他狐疑地瞪她。   
  “我没那么想。”她耸耸肩,“但也不排除有此可能。”   
  “怎么可以!”他扬高语声,直觉地气愤。   
  她奇怪地扬眉,“你何必如此激动?”   
  “我——”他一窒,确实无法理解脑海在乍听她或许将一辈子独身时蓦然掀起的浪潮。   
  她会独身一辈子?一辈子住在这层阴暗的阁楼,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他无法想像!   
  “这不是你该过的日子!”   
  “哦?”她轻应一声,依旧是不疾不徐的语气,“那我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是啊,她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当楚天儿那样轻轻淡淡地反问时,墨石发现自己愣住了。   
  他觉得这样平淡无趣的日子不适合她,那她适合什么样的日子?重新恢复她龙门千金的身份,日日过着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   
  他当然不希望她回复成以前那个放纵成性的千金大小姐。   
  但他也不希望她一辈子就独居在这座僻静小镇,日复一日。   
  她不适合的——曾经那样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怎么受得了现今这般刻苦的生活?   
  记得有一回,她亲手捧茶送他手里。   
  而他,全然忘了接下茶杯,只愣愣地瞪着她的手。   
  那双手曾经那么白皙柔嫩,温软润滑,现在竟长了好几个茧,粗糙不堪。   
  他忍不住愕然,几乎可说是气急败坏地扣住她的手腕,“究竟怎么回事?”质问的口气急迫而凌厉。   
  “没什么。”她轻轻一句,试图抽回受他箝制的手。   
  但他却不肯轻易放松,“为什么会长这些茧,他们究竟让你做什么?”   
  她不语。   
  “该死的,回答我啊!”语气更暴烈了。   
  “我没做什么,这些茧是因为拉小提琴。”她匆匆解释。   
  拉小提琴,他一愣。   
  “可能练太勤了吧。”她撇过头,眼睑低掩,看得出有意转移话题。   
  练小提琴?练到长出茧来?   
  有必要如此荼毒自己?   
  那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墨石深深叹息,旋转椅背,轮廓分明的脸庞微微扬起,凝望落地玻璃窗外清澄如水的月色。   
  半月,嵌在靛蓝色天幕,静静栖落温婉月华。   
  月华透过窗,掩映他的脸,半明半灭。   
  他浑然未觉,—心一意只挂念着如今占据他所有思绪的倩影。   
  最近他常常想起楚天儿……不,该说自从失去她的踪影后,他日日夜夜挂念她,只是这挂念到了寻着她后不但没有淡去,反倒越来越深刻。   
  他想她,想她为什么会变这么多,想她那颗让人迷惑的脑袋究竟在转些什么念头。   
  是的,他最经常在内心反覆推敲的,就是现今的楚天儿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发现自己看不透她,看不透她那对澄澈明丽的美眸里沉淀的究竟是怎么样的思绪,看不透她藏在平静恬淡容颜下的是怎样的七情六欲。   
  他确定她还有情的,绝不像表面上如此恬静,无欲无求。   
  可她却压抑了,像立了誓不许自己有所欲、有所求,拼命克制自己的情感。   
  她为什么要这样?   
  不,该说她为什么“必须”这样?   
  一念及此,墨石两道俊眉蓦地一攒,心底掠过一阵类似惊慌的感觉。   
  重逢后,他问过她这两年多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她只是淡淡地、避重就轻地说了几句。   
  他只知道她换过许多落脚的地方,从西部到中部再回到西部,最后定居在半月湾。   
  他可以想像这样漂泊不定的生活肯定十分辛苦的,就像小时候母亲带他漂洋过海前来美国一样,她想必经历了一段痛苦不堪的遭遇。   
  但这痛苦究竟是不堪到何种地步?她既不多说,他也不再追问。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这么想。   
  但,说不定不能过去呢?说不定他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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