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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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北极圈里拉普人的棚屋来要好得多,先生。”
“好。那么我们将在这儿给你作一次详细的情况介绍。如果你觉得支持得了,明天晚上我们就送你出发。不过,在马德拉岛之后,恐怕你的下一站就会是北极了。好了,我们还有许多工作,你必须认识到,这次任务,不会是一块蛋糕,就像他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常说的那样。”
“连马德拉蛋糕也不是吗?”邦德微笑了。
M 居然也屈尊地淡然一笑。
5里德饭店的约会
事实上,詹姆斯·邦德并没有能如期望的那样迅速离开伦敦。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医生们也坚持要对他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格检查。此外,比尔·坦纳也送来了保拉·韦克和她的朋友安妮·塔迪尔的追踪调查结果。
其中包括两条有趣而使人不安的信息。原来保拉出生于瑞典,虽说她后来入了芬兰籍。她的父亲显然曾经是瑞典外交使团的成员,不过有个小注说明他有“好战的右翼倾向”。
“可能是说,这人是个纳粹分子,”M 咕哝道。
这种想法使邦德心烦起来,但是比尔·坦纳接下去的话使他变得更加不安了。
“也许是,”参谋长说,“不过,她的女朋友的父亲肯定是,或者说,肯定曾是纳粹分子。”
坦纳接下去说的话,使邦德渴望立刻有机会再次见到保拉,而且更想见到她的密友,安妮·塔迪尔。
计算机里关于那个姑娘的材料不多,但却提供了一大堆关于她的父亲的材料,她父亲曾是芬兰陆军的高级将领。事实上,阿内·塔迪尔上校在1943年曾是伟大的芬兰陆军元帅曼海姆的参谋人员。就在那一年,当芬兰与德国军队肩并肩对俄国作战时,塔迪尔接受了党卫军的一个职位。
虽然塔迪尔首先是一个军人,但是他对于纳粹德国,特别是对于阿道夫·希特勒的倾慕,显然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到1943 年底,阿内·塔迪尔便已提升为党卫军高级将官,并且被委以“纳粹祖国”国内的一个职位。
战争结束后,塔迪尔失踪了,但是有些确切的迹象说明他还活着。纳粹追捕者的通缉名单上仍有他的名字,因为在他起过重要作用的许多行动中,有一件是1944 年3 月“处决”从萨冈镇斯塔拉格·卢夫特第三战俘营那次著名的战俘“大逃亡”中被抓回去的50 名战俘这件罪行已经详尽记载在臭名昭著的纳粹暴行的编年史上了。
在那以后,塔迪尔在党卫军第二装甲师(“帝国”师)的那次从蒙托邦到诺曼第的历史性的血腥行军中,作战勇猛剽悍。众所周知,在1944 年6 月的那两周时间里,发生了一系列肆无忌惮的恐怖行为,完全无视了战争的正常规则。其中之一是在格拉纳河畔的奥拉杜尔村烧死男女和儿童共642 人。阿内·塔迪尔在这一特殊事件中所起的作用决不是微不足道的。
“首先是一个军人,不错,”坦纳解释道,“不过,这人是一个战犯,而且纳粹追捕者至今仍在找他,虽说他已经是个领养老金的老人了。五十年代有人在南美见到过他,这是确凿无疑的,但是,可以相当肯定地说,他在六十年代进行了一次成功的身份改变之后,已经回到了欧洲。
邦德把这些信息存储进自己的头脑里,他请求给他一个查询现存文件和相片的机会。
“我想大概不会有机会让我溜回赫尔辛基,见见保拉,并且会见一下那个姓塔迪尔的女人吧?”邦德紧紧盯着M ,M 摇了摇头。
“对不起, 007。时间是至关重要的。整个小组是为了两个原因才离开其行动区域的:第一,会见你并向你通报情况;第二,对他们认为是他们任务的最后阶段进行计划。你瞧,他们认为,他们知道武器是从哪里来的,而它们又将如何转运给‘纳萨’,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他们知道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指挥着‘纳萨’的一切行动。”
M 再次装满烟斗,更舒服地坐进椅子里,开始讲了起来。在许多方面,他所透露的情况足以使邦德感到毛骨悚然。
他们谈到深夜,然后邦德被人用车送回他在切尔西的寓所,送回他那可敬可畏的女管家阿梅的管束之下。阿梅对邦德只瞧了一眼,就用老式保姆的口气命令他立刻躺到床上去。“你看上去已经精疲力尽了,詹姆斯先生。快上床去。我会给你端一盘鸡蛋什么的来。现在,快上床。”
邦德不想争辩。不久阿梅就端来了一盘熏鲑鱼和炒鸡蛋。邦德一边吃,一边看一堆早已等着他的邮件。他刚刚吃完,就觉得困的不行,于是便毫不挣扎地进入了深沉而解乏的睡乡。
邦德醒来发现,阿梅让他睡了个懒觉。床边的石英钟显示出已将近十点。
只过了几秒钟,他就已在叫阿梅做早餐。过了几分钟,电话响了起来。
M 在电话上叫他。
在伦敦耗费的额外时间有了回报。邦德不仅获得了关于他在破冰船行动里的同伴的彻底全面的情况概要,而且还有机会和他即将接替的那个克利夫·达德利作了一次长谈。
达德利是个强硬好斗的矮个子苏格兰人,邦德喜欢他而且尊敬他。“如果我有更多时间,”达德利告诉他,“没准儿我能把实情嗅出来。不过他们实际上要的是你。M 在我去以前就把这一点明确告诉了我。小心,詹姆斯,你得时时刻刻把背靠在墙上。其他几个人没有一个会替你小心警惕的。莫斯科中心肯定是掌握了什么东西,可这一切都透着不地道,像是在搞鬼。也许我天生爱疑心,可是他们的小伙子隐瞒了一些东西。我敢说他手里一定藏着十二张王牌,而且是同样花色的一组牌。”
达德利所说的“他们的小伙子”,邦德也知道,至少知道他的名气。尼古拉·莫索洛夫由于许多事情出了名,其中没有哪一件是令人愉快的。
莫索洛夫被他的克格勃朋友们称作柯尼亚。他能说流利的英语、美式英语、德语、荷兰语、瑞典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芬兰语。此人现已三十多将近四十岁了,他曾是新西伯利亚附近一所基础训练学校的优秀学生,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他的情报局第二首席理事会里的堪称内行的技术支援组工作过,这其实是一个职业化的破门盗窃小组。
在那幢能够俯瞰摄政公园的房子里,他们还知道莫索洛夫有许多化名。
在美国,他是尼古拉斯·S ·莫斯特莱,在瑞典和其他斯堪的纳维亚国家他是斯文·弗兰德斯。他们都知道他,但却从没有抓住过他,哪怕是他在伦敦使用尼古拉斯·莫廷一史密斯的化名时。
“是那种隐身人类型。”M 说道。“变色蜥蜴。善于和他的背景溶为一体,正当你以为他已经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却溜之大吉了。”
邦德对于“破冰船”中他那位美国同行也并不满意。布拉德·蒂尔皮茨,在情报圈子里人称“坏”布拉德,是中央情报局守旧派里的一位老手,曾经逃过了在弗吉尼亚州兰利市的中央情报局总部内部进行的许多次的清洗。对于某些人,蒂尔皮茨是个神气活现、无所畏惧的英雄,是个传奇人物。然而,另一些人对他却有着另一种看法,认为他是那种能够采用极为有问题的方法行事的外勤人员,是个认为只要能达到目的,采取任何手段都合法的人。而他所采取的手段,正如他的一个同事所说,能够是“相当卑鄙的。他有饿狼的本能和蝎子的心肠。”
那么,邦德想道,他的前途就要跟一个莫斯科中心的恶棍,以及一个兰利来的先开枪后开口的神枪手联系在一起了。
其余的情况介绍和体格检查,用去了当天余下的时间和第三天上午的一部分时间。因此,直到第三天下午,邦德才登上了下午两点去里斯本的TAP 班机。在那儿可以搭乘一架波音727 短程航班飞机去丰沙尔。
太阳已经低沉得几乎碰到了海平面,它那巨大而又温暖的红色光斑投射到了巉岩上,这时,邦德乘坐的飞机已经降到了六百英尺高度左右,正在穿越庞塔·德·圣·洛伦佐岬,以便作一次令人兴奋的低空转弯。由于那危险的小小跑道就像是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一样高高架在丰沙尔的山岩间,所以只有用这个办法,飞机才能飞到跑道上去。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一辆出租车便把他送到了里德饭店。第二天早晨,他已经在开始寻找莫索洛夫、蒂尔皮茨,或是破冰船小组的第三个成员,那位摩萨德情报人员。根据达德利所描绘的,那是“一位绝对迷人的年轻小姐,身高五英尺六英寸左右,光洁的皮肤。身材跟米罗的维纳斯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这一位的一双胳臂完好无缺,脑袋长得也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邦德问道。
“使人目瞪口呆。我看她大约有二十好几岁。非常、非常出色。我可不愿意站在她的对立面……”
“从职业意义上说,当然。”邦德不肯放过一个讲俏皮话的机会。
对于M 来说,这位以色列情报人员只不过是个未知数。她的名字是里夫克·英格伯。在她的卷宗上标明:“一无所知。”
于是,詹姆斯·邦德现在正在饭店的两个游泳池边守望着,他那戴上太阳镜的眼睛搜索着一个个脸孔和身体。
他的眼光在一个穿着一件卡丁牌比基尼泳装的高挑个儿秀色可餐的金发女郎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位女郎有一副美得难以形容的袅娜身段。嗯,邦德看着女郎跳进温暖的池水里,心里想,反正看一看是不犯法的。
他在日光浴躺椅上翻了个身,由于他那痊愈得很快的肩头有点疼痛而咧了咧嘴。他继续注视着那个姑娘游泳。她那修长的双腿一开一合,她的双臂几乎是为了自觉的感官享受而懒洋洋地划动着。
邦德又一次为M 选择的会面地点而发出微笑。在那些由格兰·卡纳里亚到科弗的骗人的包价旅游中,只有里德饭店是少数几家仍然保持着三十年代的餐饮和服务标准以及保守的生活习惯的饭店之一。
饭店小卖中出售一些昔日的纪念品——温斯顿爵士和丘吉尔夫人在青葱的花园里照的相片。背脊挺直、长着修剪过的小胡子的年长的男人坐在空气流通的休息厅里读书;穿着YSL 牌和肯佐牌时装的年轻夫妇,在著名的阳台茶会上和年轻的贵妇们应酬来往。邦德认为,自己已经来到了“暴发户”的天地。毫无疑问,M 的老朋友们一定是像一只帕特克·菲利普手表那样准时地定期光顾这块时光扭转的田园诗天地的。
邦德躺在那里,不时地用眼光仔细扫视着游泳池和日光浴区。莫索洛夫不见踪影。蒂尔皮茨也不见踪影。他在伦敦研究过他们的照片,所以能够很容易地把他们认出来。
里夫克·英格伯没有照片,克利夫·达德利只是心照不宣地笑笑,他告诉邦德说,他不用多久就会知道她的模样。
人们现在正三三两两地向游泳池餐厅走去。它的两面是敞开的,被粉红色的石头拱廊守护住。餐桌已经摆设好了,侍者们守候在旁,酒吧在招引人们;餐厅里还铺设了一条长长的快餐柜台,供应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的各类沙拉和冷肉,以及——如果顾客想要的话——热汤、奶蛋糕、烤宽面条或者烤碎肉卷。
午餐。邦德的老习惯忠实地跟着他来到了马德拉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