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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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治疗都用了碘酒)。余额是在感谢声中付清的。说话的都是姐妹俩,阿道夫穿着一
套黑色外衣,领带打得不紧,双眼盯着地板,一撮头发披着前额。后来,他抓住医生的手,
目光直落在医生的脸上。“我将永远感谢您”,他一边说,一边深深鞠一个躬。“不知道今
天他是否仍记得这一情景,”35年后,布洛克医生在他的《煤矿工人》一书中写道,“我
确认他仍记得,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说,阿道夫·希特勒恪守了他的诺言。他给我的好处,我
觉得,在全德国和奥地利,他都未给过任何一个别的犹太人。”
当日,拉波尔一家邀请阿道夫和保拉到他家过节,但阿道夫拒不接受邀请。他对姐夫里
奥觉得越来越不安,因为姐夫抓住一切机会劝说他放弃当画家这个愚蠢的梦想。他对库比席
克说过,事实上所有亲戚都在纠缠他,他才逃到维也纳去。他一定会成为画家的,他要向心
胸狭窄的家族证明,正确的是他,而不是他们。
他也同样坚决地认为,库比席克应离开他父亲的装璜商店去当职业音乐家。前一年秋天
,库比席克一家曾反对让库斯特尔到维也纳去。尽管如此,希特勒仍旧话重提,又恳求又争
论,用维也纳的美事——歌剧、音乐会,还有学音乐的无穷无尽的机会——去激发库斯特尔
和他母亲的想象力。要说服库比席克老先生就更困难了,因为他把阿道夫看作是“一位连学
校都考不上的小伙子,把自己看得过高,学不了手艺。”但是,即使是这个年龄的希特勒,
其说服力也是异乎寻常的。讲究实际的父亲于是便答应让儿子到首都去试一个时期。说服了
他的论点之一是,库斯特尔将与一个真诚学艺术的学生住在一起。
为了将去维也纳后永不再回来的决定告诉他的监护人,希特勒再次去了里昂丁。这次,
没有一点儿争论。梅洛福先生虽然有点勉强,却也满口答应——他对女儿说,这样做是他的
责任。此后几星期,阿道夫与安吉拉和约翰娜婶婶住在一起,将家事作了最后的安排。至此
时,所有债务均已清算完毕,包括丧葬费370克朗在内。阿道夫也谢过了各位邻居,感谢
他们在他母亲病中所给予的帮助。他尤其感激邮电局长夫妇,还赠给他们一张自己画的画。
一切债务还清后,由于克拉拉生前省吃俭用,其遗产尚能结余3000多克朗。由于安吉拉
承担了照料11岁的保拉的责任,她所得到的有可能超过三分之二。后来,小阿洛伊斯·希
特勒告诉他的儿子,他曾说服阿道夫“将他们应得的遗产转给女孩子们”,因为拉波尔一家
缺乏资金,阿道夫立即将他那份给了安吉拉,阿洛伊斯则将他的给了保拉。这如果属实,那
末,阿道夫在维也纳开始其生涯的钱就很少了:孤儿津贴加他继承的遗产的剩余部分。
2月初,维也纳出乎意料传来消息说,有个邻居已说服了皇家剧院的舞台设计阿尔弗里
德·罗勒教授,他已同意看看阿道夫的画,并为他的职业提出咨询。这大大鼓舞了希特勒。
也有助于他将家人的反对意见压下去。希特勒作出了去维也纳的计划。1908年2月
10日,他填写了自己和保拉领取孤儿津贴的表格。三天后,表格被退了回来,还附来一份
通知,说表格还应由他们的监护人签署。阿道夫把表格转给了梅洛福先生,但他未等津贴办
公室的答复,便迫不及待地打点行装(包括衣裳、书籍和绘画材料)告别了家人,永远离开
了布鲁登加斯9号。
库斯特尔到火车站为他送行——大概是2月17日。候车时,希特勒谈到了斯特芬妮。
他说,他还未向她自我介绍,但可能会给她写信。火车开动后,阿道夫将头伸出窗外,喊道
:“快点跟我来呀,库斯特尔。”这个年轻人不知是否读过荷拉西奥·阿尔杰的激动人心的
作品,如果读过,这虽然值得怀疑,他肯定会觉得阿尔杰的主人公与他相似。他坐的是三等
车厢,票价是五个半克朗。5小时后,18岁的阿道夫·希特勒第三次来到了维也纳这个魔
术般的城市。从维斯巴诺夫至斯通帕大街29号查克雷斯太太家只需步行5分钟,但由于他
带着大件行李,这段路肯定是很难走的。那年1月,天气虽然沉闷,阿道夫却神采奕奕。2
月18日,他给库比席克寄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明信片:
“亲爱”的朋友:
焦急地等待着你前来的消息。你一定要来,并快点写信告诉我,以便我作好准备,好好
地迎接你。全维也纳都在等待……正如我们说过的,你先与我住在一起,以后再看情况如何
。在所谓的政府当铺里,只要花50—60弗罗令便可买到钢琴。特向你和你的双亲致意。
我再次请你快来!
你的朋友
阿道夫·希特勒
5天后,那是个大雾弥漫的星期天,库斯特尔身背一个“盛满了食物”的棕色帆布袋,
来到了维斯巴诺夫。正当他站在候车室被车站的繁忙景象弄得不知所措时,他瞧见业已成为
维也纳市民的阿道夫向他走来。“他身穿高级黑大衣,头戴黑帽,手中拿着那根象牙柄手杖
。看上去,他真是风度翩翩。”
阿道夫见朋友前来,高兴极了,连忙亲吻朋友的面颊。两人各执口袋一耳,消失在沸腾
的闹市中。那时天色已黑,但弧光灯将车站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他们跨进威武雄壮的斯通帕加斯29号的宽敞的大门,走过一个小小的院落,来到了一
座较破旧的楼前。他们艰苦地沿着黑暗的楼梯走上二楼。房内,到处是画稿。阿道夫在桌上
铺好一张报纸,将自己仅有的食物——牛奶、香肠和面包——放在桌上。库比席克将这些食
品推在一旁,像魔术师似的从帆布口袋里将烤肉、刚烤好的面包、奶酪、果酱、咖啡等一件
一件取出来。“是呀”,据说阿道夫曾喊过,“这才叫有母亲哪!”
吃完饭后,希特勒坚持要带已经疲倦不堪的朋友出去逛市容。“不看看马戏场,库比席
克你怎么能睡得着呢?”首先,阿道夫带他参观了辉煌的“歌剧院”——“我只觉得,自己
好像置身于另一个行星,印象真是深刻,简直使我倾倒”——然后去了雅致的圣·斯特藩塔
楼。之后,阿道夫又坚持让他见识见识“特别的东西”——小巧玲珑的圣·玛丽亚·格斯特
拉德教堂。但是,由于雾色迷茫,库比席克看不见多少东西,巴不得早点回去,但一直到深
夜过后他们才回到家。库比席克连忙爬进房东老太太给他收拾好的地铺。
因为房间太小,住不下两个人和放一架大钢琴,善于言辞的阿道夫说服了查克雷斯太太
,将她的大屋换给他们。他们同意增加一倍的租金,即每月20克朗。没想到钢琴占地太大
,而踱步又是阿道夫之必需,所以,室内的家具便又重新安排了一番,给阿道夫腾出了三步
长的空地。
不到两天,库斯特尔便在音乐学院登记上了,还通过了入学考试。“我没想到我的朋友
这样聪明”,希特勒简短地评论说。对此后几星期内库比席克所取得的进步他也不感兴趣。
一天,库斯特尔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学来访,他竟大闹了一通。她走后,希特勒一边
踱步,一边大放厥词,说:“女人求学,那是胡闹。”库比席克觉得,“阿道夫神经错乱。
因为一点点小事,竟大发雷霆。”无论库比席克做什么,总不合希特勒的口味。“使我们很
难在一起生活……他与世不合,在挣扎。在他看来,处处都存在不义、仇恨和敌对情绪。”
其实,希特勒自己的落第才是根本的原因。一天,他突然大声痛斥美术学院。这样,他
仇世的原因便昭然若揭了。
“……都是些头脑硬化的老顽固,官僚!都是些不通情达理的蠢货!整个学院都该炸掉
!”他脸色铁青,双眼(“有些凶恶”)放射着仇恨的光芒。后来,他终于泄露了真情,原
来他被赶出来了,落选了。“现在怎么办?”库比席克关心地问。希特勒在桌旁坐下,开始
看书。“没有关系”,他平静地回答说。
尽管他侈谈有决心取得成功,他仍不得不依靠罗勒教授的帮助。几次,他手中提着皮包
,前往这位名扬四海的舞台设计师的画室,却没有胆量去敲门。最后,他把介绍信撕得粉碎
,“省得日后再受它的引诱”。他这一举动,可能是怕自己的作品不够水准所致,也可能是
内心之失败感使然,或者完全是因为罗勒名望过高而不敢去求见。
在希特勒离开林嗣后约一星期,梅洛福先生得到津贴办公室的通知,得知保拉和阿道
夫·希特勒每人每年将得到300克朗,一直领到年满24岁。津贴办公室授权梅洛福先生
全权处理每年应领的600克朗,而他则决定每月分给每个孤儿25个克朗。
这笔定期款子(相当于现时的6块美元),毫无疑问,给希特勒带来了新的希望。但是
,假定遗产中的650个克朗仍大部归他所有,生活仍是相当艰苦的。他的同室后来说,希
特勒常常挨饿。“一连5天,他都靠牛奶、面包和黄油度日。”
库比席克从不知道希特勒究竟有多少钱。他猜想,“希特勒一定为钱少而暗暗含辱。有
时候,他一生气便高声怒喊‘真是牛马不如的生活!’”
希特勒一星期要去伯格戏院或歌剧院几次,所需费用都是靠省吃俭用得来的——例如,
裤子是放在席子底下“熨”的。
希特勒也不愿与女孩子们坐在一起,因为“她们所追求的不外乎是打情骂俏”。在不准
女人进去的舞场里,他花两克朗的高价,硬要库比席克与他同行。较长的歌剧,他们是从未
看完便离场的,因为他们必须于晚上9时45分离开,赶在斯通帕加斯9号关门前到家,否
则就要给看门人小费。回房后,希特勒便强迫库比席克将未看完的部分用钢琴弹出来给他听。
瓦格纳的作品希特勒是百听不厌的。即使古斯特尔要去看威尔弟(1813—1901
,意大利歌剧作曲家——译注)作品的首轮演出,希特勒也要拉他去皇家剧院看瓦格纳作品
的第二轮演出。瓦格纳的音乐使他心旷神怡,“使他遁进他所需要的神秘世界,以忍受他那
狂乱的天性所带来的紧张。“阿道夫最喜欢的《罗安格林》,他们就在一起看了10次。”
诗歌会”(14—16世纪时在德国主要城市兴起,其成员多为劳工阶层——译注)也同样
使他入迷,他常常援引第二幕里的几行诗:
我仍不能成功。
感觉到了,但我不能明了,
不能留住,亦不能忘怀,
若执之,又不能衡量。
有几次,库比席克诱他去看了威尔第的歌剧,但希特勒只赞同“阿伊达”。他对虚假的
舞台效果大加反对。“如果没有刀,这些意大利人该怎么办?”一天,他听见街头手风琴手
在演奏《贵妇与庶民》,便喊道:“那就是你的威尔第!你想想,罗安格林的故事能用手风
琴演奏吗?”
多少个夜晚,两个年轻人都一起参加音乐会——因为库比席克是音乐学院的,他能搞到
免费票。阿道夫居然也开始“嗜好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