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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从乞丐到元首上-第42章

小说: 从乞丐到元首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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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施坦格尔——却将他看成是骗子,既不喜欢他,也不尊敬他。然而,这也许又是为何选他
的原因。他并不是企图永久控制党的那种人,也没有追随者。另外,也没有别的人选。戈林
仍在奥地利避难,一边慢慢养伤;施勃纳·里希特已死;从兰茨贝格狱中获释后的埃卡特,
正在贝希特斯加登病得半死;而德莱克斯勒又不同意希特勒给党所作的指示。有一点希特勒
是有把据的:罗森堡非常忠诚。
    一天晚上,“通过大雪覆盖的森林”,他偷越到奥地利,与萨尔茨堡那群人磋商。“我
与同志们一一交谈,力图给他们以新的勇气并戮穿各种愚蠢的谣言。”几天后,在自以为已
说服了逃跑者的情况下,罗森堡滑雪越过边境返回慕尼黑。然而,他们却更加强了自卫的信
念:他是个无能之辈。他们开始制订自己的计划,包括用制造伪钞或武装偷运的办法重建党
的财政,和携带机枪越境以袭击兰茨贝格监狱等。没有一个计划行得通,包括派遣卢德克前
往美国为希特勒筹款在内。“每当我说希特勒是未来的执政者时”,卢德克报告说,“我就
遭人耻笑。”
    在慕尼黑,人们仍相当器重希特勒。那年圣诞节,参加了运动的一群施霍宾的画家,在
布鲁特咖啡馆放映了活动画《阿道夫·希特勒在狱中》,以庆祝节日。帷幕拉开:那是一间
牢房,小铁窗外飘着雪花,书桌前坐着希特勒,低着头,双手捂着脸,伴以男声合唱《沉静
的夜晚,神圣的夜晚》。接着,一个天使将一株五光十色的圣诞树放在桌上。那人缓缓地转
过身来,露出了脸孔。“许多人认为那真是希特勒本人”,海因利希·霍夫曼(假人是他提
供的)回忆说,“整个大厅都在抽泣。”灯光亮后,放幻灯的人注意到,许多男人和女人的
眼睛湿润,慌忙将手绢移了开去。
    1924年元旦那天,新任负责全国货币改革的帝国督察赫加尔马·沙希特,与英格兰
银行行长蒙大久·诺尔曼在伦敦举行会议,德国的财政问题一举获得解决。业已将紧急货币
废除的沙希特,一开始便坦率地将德国的财政困境告诉了对方。他说,一俟鲁尔危机获得解
决,“德国的工业便有可能再度发展。”为此,德国必须有外国贷款的援助,并建立“除帝
国银行外的第二个信贷银行,即完全以黄金为基础的银行。”他说,他可在德国本土筹建这
个金本位银行所需的一半外汇资本。“其余的一半本人拟向英格兰银行贷款。”
    在他的名叫《老术士》的回忆录中,沙希特写道,诺尔曼对此并不感兴趣。后来,沙希
特宣布,新银行的黄金资本值两亿马克,他拟发行银行支票。“我拟发行英镑支票”,他说
。当诺尔曼在考虑这一不平凡的主意时,沙希特继续说道:“想想吧,行长先生,这样一个
措施在加强大不列颠全球帝国和德国的经济合作方面会产生什么样的前景吧。假若我们想建
立欧洲和平,我们就必须从会议决议和大会宣言的局限性中解放出来。欧洲各国必须在经济
上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在48小时内,诺尔曼不仅以5%的特低利息正式批准了这笔贷款,而且还说服了伦敦
的一群银行家,“只要金本位银行承兑”,便可接受比贷款数额高得多的支票。大笔只挥了
几挥,这位自命为“老术士”的沙希特,便剥夺了希特勒最有潜力的政治武器之一——经济
灾难。

(2)
    狱医证明,在体力上希特勒是能承受审判的。在1月8日呈报给典狱长的特别报告中,
布林斯坦纳医生斩钉截铁地说,他的病人没有精神紊乱或精神病的症状。这位似乎曾受过精
神病治疗训练的医生的结论是,“希特勒任何时候均能自控,其意志及思维能力并未受其疾
病之损害,即使他声称起义的目标是有不足之处的。”
    两年前,希特勒曾在斯达德尔海姆监狱短期囚禁,这使他受益不浅。同样,在兰茨贝格
的强化囚禁中,他不得不重新检讨其过去。在安静的小牢房里,他终于认识了过去的一些错
误。例如,他曾拟将起义变成向柏林进军的开端,并效法墨索里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
取政权。“从起义的失败中,我吸取了教训。为民族振兴,每个国家必须采取自己的方式和
方法。”
    他使自己相信,是惨痛失败的命运拯救了他。“这次起义的溃败是我们国社党人最大的
幸运”,后来,他这样写道。他列举了三条理由:与鲁登道夫合作,这本来是“绝对不可能
的”;由于党未作好准备,在全德迅速夺取政权必然会导致“最大的困境”;统帅府前14
位同志的“流血牺牲”,最终证明“是最有效的宣传国家社会主义。”
    在过去几星期内,他所作的不只是面对现实,他几乎通读了所能读到的书籍:尼采、张
伯伦、兰克、特莱斯克和马克思的著作。他泛读了俾斯麦的回忆录和许多有关世界大战的回
忆录。“兰茨贝格是国家出钱供我受高等教育的地方”,他对弗兰克说——而且是没有大学
教授在那里“装腔作势地使人知识化”的地方。“反正,意志力量胜过知识。如果上帝只
‘认识’世界,而不是‘用意志造出世界’,今天仍是混沌未开。”
    初入牢房时,希特勒只怪自己交了逆运;现在,通过条理化,他认识到,是命运拯救了
他。据汉夫斯坦格尔称(他已回到巴伐利亚),那年1月间,列宁去逝,希特勒也重新确立
了自己和德国的命运。列宁之死令希特勒狂喜,他对汉夫斯坦格尔说,历史正在重复自己。
1762年,腓特烈大帝(希特勒希望能与他相比)听到俄国皇后伊丽莎白之死的消息时,
也是欢天喜地的。他说,“一切都是金色的阳光的时刻到了。”苏联将屈服,共产主义的整
个结构都将崩溃。
    不到10个星期,希特勒便从绝望的深渊中站立起来。他深信自己将成为德国的领袖,
长时间地在考虑国家的经济问题,甚至想出了(他曾私下对弗兰克说过)一条让许多失业工
人就业的妙计:建立公路网,使全国更加紧密地联成一体;大规模生产小型经济汽车,让小
人物也有能力购买。2月12日,当他和同伴们一起被押出牢门转至慕尼黑拘留所时,无论
在精神上和肉体上他都作好了受审的准备。审判将于4天后开始,它将决定希特勒之未来。
    那时,曾预言此次起义必将失败的埃伯汀太太,刚好也在慕尼黑写一起占星文章,他为
希特勒作了新的预言:他的惨败不会使他一蹶不振,相反,他将成为一只凤凰而飞起。“近
日的事件,不单为希特勒此次运动带来内在力量,也会带来外在的力量。它将给予世界历史
的钟摆以巨大的推动力。”
    2月26日上午,如果不是全世界的话,至少在全德国都在注视慕尼黑,因为对希特勒
、鲁登道夫以及另外8名被告所指控的叛变罪行的政治意义远远超过了个人命运的范围。德
国的新生和民主,也与德国最受崇敬的一位战争英雄、一位来自奥地利的狂热者一样受审。
    卡琳·戈林从因斯布鲁克在给她母亲的信中写道:“……此时此刻,审判正在慕尼黑举
行……啊,让上帝保佑他一切顺利,平安无事。”此时,她所关心的是穿着最好的衣裳,胸
佩铁十字勋章,正泰然自若地坐在一座红砖结构的旧建筑物——被遗弃的步兵学校的大礼堂
里。希特勒准备以高昂的精神和巨大的决心迎接战斗。他要成为歌德的“铁砧或铁锤”。
    在指控中,第一个被点名的就是鲁登道夫。然而,很明显,从审判一开始,希特勒就成
了众目所视的中心人物。第一个被叫上被告席的就是他。从开口辩护时起,很明显,他就想
当铁锤;他的出庭是想当原告而不是当被告。如同在狱中对埃哈德讲话时那样,他以浓重的
男中音阐述了迫使他发动这次起义的原因。他谈到了游行,血腥的袭击,他到乌夫因的出逃
,以及他入狱至兰茨贝格的情况。唯一使他后悔的是,他并未与被屠杀的同志们一样,遭受
同样的命运。
    他承担了这次起义的一切责任(“那位先生仅与我合作”),但矢口否认他是罪人。他
活着的任务是要率领德国重获旧日的荣誉,重新确立德国的世界地位;他怎么能被作为罪人
对待?他这一番话表达了一个虔诚信徒的信念,其效果在主持审判的矮个子法官和检察长的
脸上反映了出来。两人谁也未对希特勒之原告的态度提出抗议,或试图以任何方式阻止他滔
滔不绝的演讲。助理检察长埃哈德对法官和检察长阻止希特勒发言也不抱多大希望:尼哈特
法官是个热切的民族主义者,与他一样,坚信这次起义是“国民的行动”,决心判鲁登道夫
无罪;因就任此职遭学生攻击而烦恼的检察长觉得,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进行这次审判。
    如果说法庭上的这些官员受到了希特勒的影响,奥斯瓦尔德·史本格勒则不然。在当天
举行的一次讲演中,他嘲笑纳粹喜欢旗帜、游行和口号。“毫无疑问,这些东西可使感情得
到满足,但政治却与此不同”。他把此次审判描绘成为“不足道的希特勒案”。它仅证实了
他的观点:希特勒是潜在的凯撒。
    次日,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对其他被告进行讯问上,但到了2月28日,希特勒再次左
右了审判。在闭庭后的一次讯问中,他放肆地描述了柏林和慕尼黑是怎样受红色政权腐蚀的
。“在慕尼黑,你就可找到一个典型的例子。如果不是健康群众的觉醒,我们就永不能从红
色时代中解放出来。”他的话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这更促使他大声地为其提出向柏林进军一
事进行辩护。
    随着审判的发展,希特勒继续以其滔滔雄辩和精明战术左右着法官们。与此同时,鲁登
道夫成了这出戏中的次要人物,他对其他被告的怨恨也越来越明显。“希特勒将我引入歧途
”,在审判后他向汉斯·弗兰克抱怨说,“他向我撒谎。在他的发疯的起义前夕,他告诉我
陆军百分之百支持起义……他不过是个演讲家和冒险家而已。”他怨恨的也许是,这位演讲
家和冒险家,这位可鄙的下士,其行动比这位将军更像一个传统的大丈夫军官。希特勒承担
了一切责任;鲁登道夫则不断地逃避责任。他举止傲慢,不时谩骂律师和法官,好像这是个
军事法庭,而他是主宰者似的。“他用操场上的语调,斥责法庭”,英国记者G·霍德·普
顿斯回忆道。“每个字都严厉粗鲁。当他把蛮横的语调升高时,坐在中间位子上的小个子首
席法官全身发抖,山羊胡子也抖动得很厉害,不得不用手将它摁住。”
    报界越来越反对这位逆来顺受的法官,有些外国观察家觉得很难相信他们是在审判。3
月4日,在巴伐利亚州部长会议上,人们异口同声地批评尼哈特。州部长施威耶说,被告对
陆军和州警的公开污辱,已构成对州警的人身攻击。另一位部长怀疑尼哈特是否有能力进行
审判。此时,第三位部长宣称,在上层,尤其是在柏林,人们对审判的方法表示忧虑。第四
位部长透露说,他曾亲身对首席法官允许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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