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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从乞丐到元首上-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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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名。
    希特勒的崛起并未引起慕尼黑的报纸多大注意,但这次群众大会对德国工人党而言却意
味着前进了一大步,吸收了100名新党员。在希特勒的坚持下,造了党员的花名册,还发
了党证。为给人以大党的印象,第一份党证的编号是501,以后便按党员名字的字母顺序
编号。“画家”希特勒的党证号是555。

(2)
    他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交往的圈子大了,来往的人各式各样,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热爱日耳曼的任何
事物和恐惧马克思主义。慕尼黑有位内科医生,他相信星宿的摆动,还宣称,这给了他在任
一人群中辨认出犹太人的能力。更有意思的是恩斯特·罗姆上尉,他是个同性恋者,曾当过
连长。罗姆是个模范军官,是在危险中可以信赖的同志,他长得又矮又胖,头发剪得整整齐
齐,笑起来很是逗人。他是战争的活纪念碑:他的鼻尖被打掉,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弹痕,
现在在国防军里当军官。他曾说过,“因为我是个恶人,又不成熟,所以,更令我感兴趣的
是战争和骚乱,而不是你们市民的平淡无奇的生活。”从两人首次在一民族主义小组(“铁
拳”)的秘密会议上见面时起,罗姆便坚信,这个勇于献身的下士是领导“德国工人党”最
合适的人选,由于罗姆带来了许多军人,他实际上已改变了德莱克斯勒——哈尔雷之组织的
工人阶级性质。在吵闹的会上维持秩序的正是这些军人。鲜血和苦难把希特勒和罗姆两人紧
密连在一起,因为两人同为建立前线战士的手足之情立下过汗马功劳。虽然在不久前罗姆接
替了梅耳上尉的职务成了希特勒的指挥官,他坚持让希特勒对他使用昵称“你”。这样亲密
的关系也导致希特勒被其他军官接受。
    希特勒与作家底特利希·埃卡特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埃卡特曾说过,新一代的政治领
袖必须有能力承受机枪的咆哮声。“我宁愿要一只微不足道的猴子,只要他能对赤色分子作
出辛辣的回答,并在群众向一群学问高深的教授扔桌子腿时不逃跑就行。”另外,此人应是
个光棍。“这样我们便能吸引妇女!”尽管两人年龄有差距(相差21岁),背景又不相同
(埃卡特是个大学生,有文化),他们结成了好友,并不只是政治上的相识。两人均是波希
米亚人,能讲下层社会的语言;两人均是民族主义者,都憎恨犹太人。埃卡特认为,凡娶日
耳曼女人为妻的犹太人都应监禁3年,如再执迷不悟,继续犯罪,则予以处决。
    埃卡特是个浪漫的革命者,善于进行咖啡馆争论的大师。他多愁善感,冷眼看待人生;
是个真心实意的江湖术士,常出现于舞台;若有机会讲演,不管是在家中、在街头、还是在
咖啡馆,他都津津乐道,讲得非常出色。他吸毒成瘾,又是个酒鬼,他的庸俗系由其社会背
景之痕迹使然。希特勒热衷于与这位热情的、口若悬河的知识分子海盗相伴,而他则在慕尼
黑淫猥的夜晚世界中为希特勒的亨利王子扮演福尔斯达夫的角色(福尔斯达夫系莎士比亚戏
剧中的人物,系吹牛之代表——译著)。埃卡特成了希特勒的导师。他给了希特勒一件军大
衣,改正他的语法,带他逛高级的饭馆和咖啡馆,并将他介绍给名人文士(“这是终有一天
要解放德国的人。”)两人常在一起谈论音乐、文学艺术和政治,一谈就是几个钟头。与这
位粗暴的作家的关系,在希特勒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霍夫布劳群众集会后几星期,两人同往柏林冒了一次险。霍尔德·冯·卢特维兹将军率
领的“精锐自由兵团”,被魏玛社会主义政府下令解散后,不但没有解散,反而开赴首都,
占领了柏林,并安插了自己的总理大臣——由一个名叫卡普的普通官员担任。希特勒和埃卡
特两人看到,卡普右派集团的起义具有巨大的潜力,双双自愿前往柏林,以便决定是否有可
能在巴伐利亚共同采取革命行动。罗姆上尉批准了这一计划,把他们送上一架运动教练机。
这是希特勒的飞机。驾驶员罗伯特·利特·冯·格莱姆中尉是战时的一流飞行员,很年轻,
曾获“飞行大奖”,后来成了希特勒的空军之最后一个统帅。那天气候很坏,尽管格莱姆的
飞行技术高超,希特勒还是不断呕吐。由于中转机场被罢工工人占领,此次的任务险些破产
。后来,希特勒急中生智,给自己粘上一道山羊胡子,埃卡特则化妆成小贩,这样,他们一
行才获准前往柏林。飞机在柏林着陆后,希特勒脸色惨白,发誓日后不再坐飞机。
    虽然柏林于3月13日一枪未放便献出了城门,但他们的胜利却是空有其名。凡有地位
者,谁也不愿在卡普“总理大臣”的内阁任职。这次仓促计划进行的起义,从一开始便是个
大失败,使之失败的并不是反攻或破坏活动。与全国人民一样,柏林人反对军方的高涨情绪
,卷进了反对他们的浪潮。他们觉得,再搞革命不行了,所以,当埃尔伯特政府号召举行总
罢工时,工人们全力支持,使卡普政权无法施政。电力被切断,电车和地下交通停顿;全城
无水,垃圾在街上腐烂;商店和办公室关门,只有在黑暗中或在烛光中进行的柏林的夜生活
,未受影响。这种腐败的现象系由一部拍得过分的电影所致;该电影写的是一群11岁的小
妓女,浓妆艳抹,与穿着高筒皮靴的亚马逊人争风吃醋的故事。城内仍有供各种口味、各种
“嗜好”的人享用的咖啡馆和餐馆——有男性同性恋者、女性同性恋者、裸体成癖者、虐待
狂和被虐待狂。裸体已成为艳事,而艺术所追求的又是淫猥、幻想和厌世之最。柏林是叇叇
派艺术家之活动中心,该派诗人霍尔特·梅林用辛辣的讽刺口吻和俚语写了一首诗,为柏林
人描绘出一幅可怕的未来的图景:

    快来呀,孩子们,
    让我们欢快地赶赴屠场,
    勒紧裤带,赶走犹太狼。
    带好毒气和卍字章,
    到人群中去杀一场!

    埃尔伯特政府的大罢工竟成了弗兰肯斯坦的妖怪。卡普的力量被粉碎了,却为左派的另
一次叛乱浪潮开辟了道路。共产分子在德国全境掀起的混乱已达到这种程度,以致埃尔伯特
总统不得不出面恳求数天前离政府拂袖而去的冯·塞克特将军担任全体武装力量的总指挥,
以粉碎赤色分子的叛乱。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重新纠集刚被解散的“自由兵团”。事件与发
展确实令人哭笑不得:昨天的叛军今天却被召来加强法律的秩序。这也是一场只有叇叇派剧
作家才写得出来的闹剧:埃尔伯特发给“自由兵团”的奖金,恰好是卡普政权曾答应奖给他
们去推翻他的政府的奖金。
    摆在改组后的“自由兵团”面前的任务是艰巨的。在萨克森,苏维埃共和国已夺取了政
权;至3月20日,一支拥有5万名工人的红军已占领了鲁尔区的大部地域。同一天,共产
党的《鲁尔回声报》宣布,胜利的红旗必在全国飘扬。“德国必须成为苏维埃共和国,与苏
俄联合,成为世界革命和世界社会主义胜利的跳板。”
    4月3日,“自由兵团”横扫鲁尔区,消灭了红军的据点,残酷地对待未被消灭的红军
。“如果告诉了你们”,“自由兵团”一名青年士兵在家书中写道,“你们会说我在撒谎。
决不饶恕……我们甚至枪杀了10名红军的红十字会护士,原因是,她们身上带有手枪。我
们将这些小姑娘杀了,杀得很开心——她们是怎样喊叫,怎样哀求饶命的呀!绝对不行!带
枪的就是敌人!”
    当希特勒和埃卡特从慕尼黑乘着令他们恶心呕吐的飞机来到柏林时,卡普起义已近尾声
。他们从机场直接前往帝国总理府,与卡普的新闻代表、匈牙利犹太人特莱比希·林肯进行
了交谈。此人是个冒险家,又有点流氓习气——在纽约,他曾被当作德皇的奸细逮捕。他告
诉他们,卡普人刚刚出逃,他们还是不要暴露身分为好,免得被人逮捕。据称,当发现管事
的是个犹太人时,埃卡特抓住希特勒的胳膊说:“走吧,阿道夫,在这儿没有什么事可干了!”
    但是,为了见到他们心目中的英雄鲁登道夫,他们还是到了首都。平时,鲁登道夫正准
备乔装南逃,并与许多观点相同的北德人磋商,其中包括“钢盔”党人,由老军人组成的超
级民族主义集团成员,以及大量得到工业家资助的“民间”组织的领导人等。埃卡特还将他
的学生介绍给钢琴制造商的夫人赫仑·贝希斯坦主办的沙龙。一见面,她立刻为“年轻的德
国救世主”所倾倒,并答应将他介绍给她圈子内其他有影响的人物。
    3月31日,希特勒回到了慕尼黑。同一天,他成了一名平民。这可能是出于自愿,但
更有可能是授权这样做的。他打起背包,领取了50马克的退伍费,以及一件大衣、一顶帽
子、一件外衣、若干条短裤、一套内衣、一件衬衣、若干双袜子和鞋。他在德尔希大街41
号向人转租了一间小房。这是个中产阶级的居住地,靠近易萨尔河。这里大都是三四层楼的
建筑物,楼下是商店或办公室,楼上是小单元房或单身房。
    希特勒的房子很小,长15英尺,宽只有8英尺,比他在曼纳海姆住的房子大不了多少
。这是本楼最冷的房子,据房东埃尔兰格说,“租这间房的客人有些人住病了。我们现在用
它作杂物间,谁也不会再租它。”
    希特勒选择的住房离《慕尼黑观察家报》只有一箭之遥,这决不是偶然的。这家报纸已
易名为《人民观察家报》,继续充当反犹反马克思主义者的喉舌。希特勒的反犹思想大都由
这家报纸反映出来。例如,不久前,这家报纸在头版头条刊登的标题是《给犹太人一点颜色
瞧瞧!》作者认为不管措施如何残酷,都应把犹太人从德国全部清除出去。这些文章大都出
自俄国逃亡者之手,希特勒从中获得了不少有关共产主义越来越危险的情况。
    他自己的首要目标却是犹太人及和平条约,其次才是反马克思主义的斗争。对于德国共
产党人之献身精神,他和埃卡特均多少表示钦敬,恨不得把他们争取过来。在一起题为《日
耳曼与犹太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文章中,埃卡特甚至推荐过他称之为“日耳曼布尔什维克主
义”。一次,在演讲时(希特勒坐在他身旁),他对参加党内会议的人说,德国的共产党人
是有理想的,他们不自觉地在为拯救德国而斗争。
    俄国的逃亡分子极力反对这一妥协。无论在文章中还是在谈话中,他们关于布尔什维克
主义危险之说,对希特勒的影响越来越大。在这些来自东方的“末日信徒”中,最善于说服
人的要算是阿尔弗莱德·罗森堡,即那位来自埃斯托尼亚的青年建筑师兼画家。首次相见时
,彼此对对方的印象均不甚深刻。“如果我说他令我倾倒,那我是在撒谎”,罗森堡回忆说
。只是在听了他的公开演说后,他才对希特勒入了迷。“这里,我看到了一个前线的老战士
是如何以一个自由人的勇气,赤手空拳地、明确地、令人信服地进行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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